第60章
廖今菲感觉心底泛起一丝“酸”,接着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有些男人啊,大约是被阿谀奉承,奴颜婢膝的女人们养刁了,明明是一个有妻有子的“大叔”了,却还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少女杀手”,恨不得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围着他打转,哪个女人不围着,倒还以为那个女人不正常了。
这也是病,得治啊!
不过,廖今菲既不是大夫,也不是多么好心的善男信女,也没空替穆王爷指出自己的病症。
“是啊,是啊,穆王爷真是能耐啊,自然是穆王爷才能做这种……事。”廖今菲轻哼一声,嘴角浅浅地勾了勾,语气里含着明显的讽刺,却是用最温柔最妖娆的声音吐出。
周穆却傻傻不曾察觉,大约刚才在等待廖今菲的时候,也是喝了一点酒,自然没有醉,只是与平日相比更疯狂放纵一些。
笑眯着眼睛,周穆坐在廖今菲对面,看着她一脸恬然:“去了这眼中钉,以后我们的日子都要好过许多,哈哈……”
“是吗?”廖今菲随意地应着,一副看疯子演戏的态度。心底却是自顾自地思索着什么。秦静被陷害谋杀太子,周穆自然是有参与的。但是,没有证据的事情,说破了嘴也是没有人相信的。
虽然廖今菲应话间并没有多少诚意,但是周穆或许太过兴奋,或许因为醉的有那么一点厉害,整个人越说越欢快。
本是一直被太子和秦静压抑着的周穆,忽然之间发现江山美人全然向自己靠近。这种感觉,自然美好到极致。想想那些个皇子,去掉太子,再去掉秦静,周穆忽然有一种“睥睨天下”“谁与争锋”的畅快!
心情难免激动,一些本不应该说的话也多了些。
“廖阁主,周阁主,若是本王登上大宝……”周穆眯着眼睛呢喃着,眼睛里全然是激动雀跃的光芒,看着廖今菲的时候,甚至有一丝挑逗。
廖今菲轻哼一声,冷冷地看着,想着眼前的男人真是太藏不住心思了,甚至有些自以为是,又太异想天开了。
周穆目光诚诚地看着廖今菲,视线里面透着明媚的光,顿了顿,忽然用带着些缠绵的温柔的声音朝廖今菲慢慢开口:“到时候,等本王……本王愿意与你同坐龙椅,让你母仪天下。”
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吧。
“噗嗤!”廖今菲又被逗笑了,看着眼前周穆微醺的红色脸颊,隐约觉得他像耍猴的一般有趣。
自信是可以的,但是自负到如此丑陋,便比较郁闷了。
周穆不明白地打理着廖今菲,一下子有些疑惑到底她为什么笑,却又被她一脸妖娆美丽的笑容弄得醉得更厉害了。
顿了顿,周穆便是轻轻地呢喃着:“菲……是不是很高兴?”
廖今菲被周穆一声“菲”叫得全身颤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高兴,我好高兴啊。”廖今菲努力地憋着笑,心底忍不住涌起一阵厌恶,却依然能笑得十分明媚,顿了顿,随意地说着,“可惜,你的王妃不会高兴,嗯?”
周穆听着她的话,随意地一挥手:“管她做什么!”
廖今菲“哈哈”地笑得更欢快了,捂着嘴巴,狂笑一阵,想着做这种男人的女人,简直是在找虐。这般想着,忍不住朝他露出厌恶的眼神,随后又轻笑地掩饰过去,轻描淡写地开口着:“那我便拭目以待了,只是那些和你合作的人,他们不一定同意。”
虽然有些微醉,周穆倒还没有醉倒没了脑子。顿了顿,却还是没有被廖今菲套话。
“什么人?没有什么人,只有我和你,没有其他人……”周穆温润地浮着嘴角,暧昧地朝廖今菲看。
被恶心得身子泛酸,又觉得也套不出其他有用的话,再加上看这个周穆在那里自以为是地演独角戏,也有些厌烦了。廖今菲这会儿算是完全失去了耐心,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悠然地往外边走:“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我!走了”
周穆感觉眼前一空,连忙开口吼一声:“不许走,你还没给我答复。”
廖今菲勾了勾嘴角,淡定自若地往外迈出脚步答复?笑话。
她自顾自地向前走,却听身后的周穆的声音传来:“你会看到的,你会看到,你等着……”
“好,我等着哦……看你爬得太高,摔得太惨?”廖今菲轻笑地喃喃着。
周穆本是沉溺在一片即将成功的喜悦里,又加上喝了一些酒,有那么一点迷糊的感觉。这会儿听廖今菲这么随意一说,心口忽然颤了颤,抿着嘴巴让自己安静下来。沉默了一阵,又轻声地喃喃着:“你等着,你等着!”
等着
沪国皇宫。
深秋的风透着点凉,吹拂着已经开始枯黄的枝叶。
宛依绝美的容颜显得有那么一点儿憔悴,虽然她受尽了宠爱。可以说这些日子以来,宛依公主在周天子眼底,大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架势!
然而,越频繁的宠爱,宛依越觉得痛苦,假装快乐的痛苦,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在心底用仇恨麻痹自己。
只能不停地对自己说,都是廖今菲的错,都是她害的自己。
否则,秦静早已经带自己离开,演一段“美女英雄”的佳话。
“公主……”旁边的侍女轻唤了一声。
宛依侧身坐在窗台边,愣愣地看着窗外,窗外的枝头上有一对鸟儿,暧昧地依偎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音,尖红的嘴还互相啄着羽毛。
那么悠闲,那么美好。
“红妆。”宛依转过身来,神情依然有些愣愣的,却更衬托得她楚楚可怜,天真纯净,“拿来吧。”
“是,公主。”红妆愣了愣,还是将小心地卷成细团子的书信递了过去。
宛依低头打开来看过去她从来不需要想这么多,她被安全地关在笼子里,一日复一日地天真下去。很多次经历危险,也是傻傻地逢凶化吉。
将信函从上往下仔细看了一遍,宛依这才走过去,将那书信丢进了燃烧的灯笼里腾起的火焰衬托得廖今菲更加明艳动人。
“公主,奴婢不明白……”红妆是宛依的心腹,自然知道书信那边的人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更是不明白自家公主为什么要与他合作,“他不是公主的敌人吗?还曾将公主关在那树林里。”
宛依似乎也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悠然开口:“怎么说也是翼国人,而且……”
红妆疑惑地打理着宛依。
宛依却忽然不说话了。
红妆蹙了蹙眉头,终于明白自己的公主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公主是什么都不会隐瞒自己的。
一阵长长的沉默之后,宛依又有些凄惨地微微一笑,眼眸明晃晃的,仿若下一秒就能滴出水来:“我现在的敌人只有一个。”
侍女红妆“嗯”地应了一声,傻愣愣的。
宛依低着头,扔掉手里的书信,看它在烛光的火焰里跳跃,跳跃,然后燃成灰烬。
一阵秋风吹入
“叽叽喳喳……”窗外的树枝上,依偎在一起的鸟儿发出欢快的声音,纠缠的身体无限甜蜜。
“哼!”宛依忽然觉得有些烦躁,重重地哼了一声,抓了旁边茶几上的茶盖子就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茶盖子不正不斜地砸在那树枝上,惹的那两只缠绵的鸟儿一惊,“叽叽喳喳”地叫着惊吓地扑腾着翅膀离开。
然而,即使如此,他们也是相依着一起飞着离开的。
“公主……”感觉宛依的愤怒,红妆蹙眉唤了一声。
宛依的视线一直停在那对鸟儿的身上,直到他们飞远了,才烦躁地挥挥手,一副毫无耐心的模样:“烦死了。”
说罢,宛依便从位置上站起来,冷哼一口气,阴着脸就要往外走。
此刻,却听耳边响起一声。
“皇上驾到。”
宛依停住脚步,虽然一肚子的不愿意,却也明白这里不是翼国,自己也已经不是千宠万爱的公主了……其实,仔细想来,父皇对自己也不过了了,否则自己闹了那么久的“不嫁”,他从没真正点过头。过去的种种美好,只是因为自己不去想。漂亮的宠物谁都会喜欢,但是若是有什么利益冲突,牺牲也在所难免。
有时候不得不说“单纯”真是一种幸福。
“恭迎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宛依乖巧地跪下来,低着头,无限娇媚。
周天子疲惫地蹲下身来,扶着宛依起来,脸上的神色却显得有些苍老,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发鬓旁边好似都有些发白了。
“皇上,您……”宛依看着周天子,说话意犹未尽一般,说出来的婉约哀怨。
“哎。”周天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扶着宛依,慢慢地拉着她在窗边的长塌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伸手抱着。
低头看着隐约已经能显出些老人斑点的手,宛依隐约一阵恶心,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努力扯着嘴角淡笑:“皇上,可有什么心事。”
周天子侧着脑袋,一副痛苦的表情,低头打量着廖今菲,忍不住喃喃了一句:“朕也就只能和你说说话了。”
“臣妾惶恐。”宛依随意地开口说着。
周天子痛苦地蹙眉:“朕这么多儿子,太子虽然不够聪明,却是最名正言顺的……”
“是。”宛依点点头,淡淡地应着。
周天子继续叹了一口气:“太子这么些年,虽然没什么大功,却也没有大过……他这一死,朕到底该如何是好,朕最不愿意看到骨肉相残了。”
“皇上的意思是?”宛依抬起头。
“若说能耐,静儿自然不容置疑,但是毕竟出身不好,这一次又遭人陷害。”周天子喃喃着话,一副纠结的表情。
宛依也不惊讶,这皇宫之中“真真假假”的事情毕竟太多,她这个公主也是经历过。其实到了最后,“信就是真,不信就是假”,很多事情便是如此玄妙,当然,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既然所以的证据都指着秦静是凶手,那他还是要被当做凶手。
“皇上的意思……”宛依顺着话开口,脸上则是一副完全没有兴趣,却必须加装兴趣的表情。
周天子“呵呵”地淡笑着,开口说着:“爱妃若没有兴趣,朕不说就是。”
宛依暗叫一声‘不好’,连忙点头:“有,臣妾有兴趣!”
周天子却已经不想开口了,懒懒地拉着宛依站起身来:“陪朕去御花园散散心吧。“
宛依心底一阵烦躁,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哪里表现不对劲了,让眼前的老男人察觉了,对自己有了提防,还是其他原因……一边走一边斜着眼睛看旁边的周天子,宛依心底忍不住有些忐忑。
当并不聪明的人变得复杂的时候,日子最是难过。因为她变得多疑,却并不能聪明地抓着真相。
御花园。
宛依公主与周天子结伴而行。
徐徐的风,吹来一阵花香。
“皇上,你看那里。”宛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随意地往御花园的一角指去。正是一角的菊花开得娇艳无比,明晃晃的黄,刺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周天子一愣,忽然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往前走去。
回忆果然是美好的。
那个他曾经的皇后,便是最喜欢菊花,一曲“商女花”,配上妖娆妙曼的舞姿,在这片菊花内……曾经令周天子惊艳难忘。可惜,红颜薄命,这个女人在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之后,就死了。
宛依刚才也不过随意一指,却不想周天子真的来了兴趣,便只能跟着皇上往那墙角的那一簇菊花靠近。
就在这时候,一个少年稚气的声音从菊花丛里传来。
“母后,又是一年菊花开了,儿臣昨日梦到您了,还有一个仙女姐姐……说要带儿臣去天上见你。”
少年的声音清爽而悠然,又带着深深的眷恋。
“可惜,父皇忙于国事,不能一起陪母后赏菊……母后最是贤惠,定然不会与父皇计较吧。”
一阵风过,吹落片片金色花瓣。
“母后,儿臣很想你……”少年的声音已经带上暗暗的啜泣。
周天子蹙眉走过去
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脸色在这一片灿烂的金色之间显得格外白皙,眉宇之间显得平淡而温润,虽然年纪轻轻,却又感觉不燥不闹,很是沉稳,只是眼眶里含着些红丝。
宛依愣了愣。
就听周天子停住了脚步,轻喃了一声:“闲儿?”
周闲“呃”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压下自己的伤悲回过头去……此刻,少年坐在花丛之中的石凳上,明眸皓齿,仿若花神一般地转过头来,朝着周天子微微一笑:“父皇,你来了啊,也想来陪母后赏花吗?”
明明少年应该早已经看到周天子身后的宛依公主,却没有点破地这样说。
周天子不知怎么着,心口“咯噔”了一下,居然就这般点点头:“是,朕想着你母后最爱的菊花,该开好了。”
“嗯,开了呢。”少年平淡恬静地应着,也不知道怎么着,身上便是透露着那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气氛,令人沉醉,“开得真美。”
周闲在众多处处争强好势的皇子之中,显得那般不同。
他安静,沉默,简直好似空气一般,若不是他长得漂亮的艳丽。自然,并不是说他是女人。只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骨骼又奇异得清瘦,加上他如玉的皮肤,朱红的嘴唇,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超越性别的美丽。
这样的少年,总显得那么飘渺,好似掉入凡间的仙童,美好的不可思议。
周天子很久不曾这样打量他了,过去他会见众皇子的时候,周闲总是安静地站在最后,便被忽视了。
“父皇,昨天是母后的忌日。”少年低头垂眉,犹豫一阵,才悠然朝周天子吐出这样一声。
周天子“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是,父皇最近太忙了,便忘记了。”
过去很多年,每一年的这个日子,周天子都很忙,都忘记了。
这实在没什么。
周闲自然清楚,他没有责问皇上的资格,他不止是母后一个人的丈夫,还是千万个女人的丈夫。他不止是自己一个人的父皇,更是众多皇子公主的父皇。
过去很多个忌日,他一个人来陪母后赏花看菊,感觉还是不错的。何况,他昨夜出宫大醉一场,还在梦里隐约看到一个“仙女姐姐”,她说她要带自己走,去看自己的母后了。他甚至觉得今年的这个忌日比往年美好太多了。
至于眼前的男人假惺惺的模样,周闲只当是看戏,并不点破。
“父皇日理万机,国事重要,母后最是贤惠,自然能够体谅。”周闲安静地说着话,声音温柔清雅,仿佛春日的风,徐徐的,吹得人十分舒服。
“是,你母后确实贤惠……但是,父皇最近烦躁忙碌倒不是因为国事。”周天子轻叹了一口气,无比惆怅地开口。
周闲“哦”了一声,疑惑地抬头:“父皇有什么操心的事,儿臣可否为父皇分忧。”
此话,周闲不过客气而已。
他一个无所事事的皇子,能做什么?
周闲,他是皇城里有名的“闲王”,终日喜欢种花栽草,吟诗作对,喝酒赏月。从来不过问任何大事,他就好似游离与权利斗争之外,和任何一派势力都没有关系。虽然,周闲母后的娘家花家依然是沪国四大家族之一。
周天子上下打量着周闲以前,他总觉得这个儿子不争气,就知道舞文弄墨,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简直不是个男人。
但是,这会儿周天子忽然觉得,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皇子真是不错,至少他对自己的皇座是最没有野心的。至少他是最不可能是毒害太子的凶手!
“闲儿,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周天子痛苦地说着话,虽然讣告未发,但是这皇城里有点能耐的势力,早已经得了太子逝去的消息。眼前的周闲却依然不知,可想而知他确实单纯至极。
“父皇,儿臣不知。”周闲应着话。
宛依公主此刻站在周天子身后,小心地听着话,心底却有些迷糊。
“朕的闵儿……”皇上开口之间,忍不住流露出一些心痛,布着些皱纹的脸纠结在一起,显得悲然。
“太子皇兄,他怎么了?”周闲侧脸,问得一脸茫然。
“没了。”周天子轻叹一口气。
周闲身体轻轻一颤,显得十分惊讶的表情:“怎么会如此?”
“中毒。”
“……抓到凶手了没?”周闲顺着话开口问道。
周天子哀叹一口气,难得如此有耐心:“疑凶居然是静儿。”
“不可能!”周闲迅速开口,毫不犹豫的说着话,“他们是兄弟,怎么可能。”
若是之前,周天子会感叹周闲单纯到愚笨,然后在经历过这段日子之后,他却忽然对周闲这样单纯的孩子涌起许多好感。
人总是善变的这样的少年,干净透彻,也许可以洗刷皇城的污秽!
一阵沉默。
“来人!”周天子忽然冷冷地站起身来,似乎因为疲惫身体还激烈地摇晃了一下,幸亏宛依伸手扶住了他,才让他没有摔得狼狈。
“奴才在。”在旁边候着的贴身太监急忙跑过来,在周天子面前跪下。
周天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看了旁边的周闲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却开始开口道:“传朕口谕,赐尚方宝剑与皇子周闵,令其入住宗人府,全权负责太子被杀一案。”
“……是,皇上万岁。”太子领着周天子的旨意,却一时惊觉果然是君心难测。
这皇子周闲,连他这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都不知道是哪个皇子,一转眼,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大人物了。
居然还得了尚方宝剑。
“父皇,儿臣,儿臣……”周闲自然也显得很惊讶,他从来不曾被委以重任,也没有做过查案伸冤的事情,怎么今天忽然就被戴上了这样一个大帽子。
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而无罪。这荣耀所带来的,也可能是危险。
周闲并不傻。
可是,他没有资格拒绝,违抗皇命是大罪!
“闲儿,你也说静儿是冤枉的,就由你去查出真凶吧。”周天子似乎有些疲惫,下了这样的命令,就是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懒懒地垂着头,伸手示意宛依扶着自己。
宛依大约在思索什么,好一会儿不曾反映过来。
“爱?。”周天子只能开口提醒着。
宛依这才“诶”了一声,道了一声“臣妾有罪”,然后迅速地伸手将周天子扶着,往自己的宫殿方向走。
开满菊花的御花园里,周闲看着自己手里莫名其妙得的尚方宝剑,呆呆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许,他平静的日子就此结束了。
“母后,这……”看着开得灿烂的菊花,周闲心底无限忐忑。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自己入住“宗人府”,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这样的话,若是有缘分,应该能再一次遇到昨日替自己给了酒钱的“仙女姐姐”吧。
这样想着,周闲的宛若最上等的翡玉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心底的惆怅总算消失了一些。
廖今菲被周穆恶心个半死,回到天影阁的时候又得到一个坏消息。
“阁主,秦王府实在欺人太甚了!”
“是啊!”有人应和着。
“秦王爷现在都在天牢里,随时都可能处死,他们居然还敢如此对付我们!”下人冷哼一声,一副要将对手剥皮抽筋碎骨的模样。
“就是!”几个人齐声应和。
廖今菲眯着眼睛,沉默一阵。
“对哦,这些个,真不识相呢!”廖今菲磨了磨牙,想着秦静真是管教无方啊。他们现在群龙无首,不安静的呆着,居然还主动挑衅天影阁,简直找死。
关键是廖今菲还琢磨着怎么能让他们秦王府不死,又不能发现自己太帮着他们。
这是如何的难题!
“带头的是哪个?”廖今菲握了握拳头,想着秦静现在没空调教自家的属下,自己这个“老板娘”便是越权帮帮他。
“好像叫……傅羽雪的。”跪着的手下咬牙切齿地开口。
廖今菲随意地应着:“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这皇室的事情千变万化,还是再观察一阵再行动,至于这个傅羽雪,既然皮痒,便交给我教训一翻,当打发无聊日子嘛。”
“阁主?”
顿了顿,廖今菲轻笑着挑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挑眉开口:“你们不许和我抢哦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一阵鸡皮疙瘩之后,下面跪着的人急忙开口:“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廖今菲心底正烦,又被周穆恶心了一阵,自然是烦上加烦。偏偏秦静迟迟没有行动,心口便是压着一个大石头,难受地喘着气正需要拿人出气呢,那个傅羽雪居然撞上枪口,她便不客气了。
秦王府上下虽然都沉溺在阴暗和忐忑里。
不过,大家都自家王爷的能耐依然很有信息,只能按着不要轻举妄动,等秦静给自己下命令。
但是,也有人例外,比如傅羽雪。
他已经被压抑得太久了,秦静下了对天影阁“抢夺”的命令,却又处处约束他们“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客气到不可思议。
这样的程度“掠夺”,自然不能满足傅羽雪的表现欲。
于是,当秦静入了天牢,整个秦王府立刻按兵不动的时候,傅羽雪却本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态度,开始对天影阁强取豪夺,一现自己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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