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秦静并不应和,只是伸手放在廖今菲的脖颈下边,让廖今菲枕着休息
可惜,秦静的手臂肌肉结实,刚开始还觉得不错,后来便逐渐有了“被搁到”的感觉。廖今菲没有一点伪装,嫌弃地挪开了脑袋,朝着秦静嘟嘟嘴,喃喃道:“多吃一些也好的,生一点儿肥肉靠着舒服。”
秦静只是笑,笑得很无奈。
廖今菲这才发觉自己的审美观好似有点儿受了廖霸天的影响,好似有些扭曲了……哎呀呀,在自己身旁的明明是一个身材匀称的美人儿啊!
无奈的,廖今菲也叹了一口气,随着秦静笑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打量一阵,廖今菲就觉得疲倦了。想着一些有的没有的,抬起头却看秦静的眼神里有些迷茫……表情淡淡地看着窗外的萧瑟。
这寒意倒是更浓了。
廖今菲自然明白秦静的考量。
虽然说生死由命,但是想着以后这个人都不能开口与自己说话了,痛苦的感觉便会席卷而来。又有几个人能超脱的。
“小静静,要不,你跟着我爹爹去看看?”廖今菲开口这般提议着。
秦静淡淡地抿了抿嘴,摇头道:“不必了,我师父也是不想被人打扰的。”
廖今菲轻“嗯”了一声,从后面抱着秦静,然后将头靠在秦静的背上:“其实也没什么,离开了这个世界,便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可能还有别的人在等她呢。”
秦静淡笑:“也许,我该向你学这一份豁达。”
廖今菲抿着嘴,用自己的脸颊蹭着秦静的后背。她再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秦静,这是她的经验之谈,却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紧闭着嘴不说话。
“哧”
正这会儿,一只嚣张的白鸽扑哧着翅膀飞来,打破了两个人平静的感觉!
廖今菲懒懒的靠着,甚至懒的动弹一般,淡笑地看着秦静斜靠过去,伸手从白鸽的爪子上取下纸条。也不避讳地在廖今菲面前将那纸条拆开,便是密密麻麻的一些字。
“哈……”廖今菲吃困地打了一个哈欠。
秦静这会儿却蹙了蹙眉,显得有那么一点儿烦躁。
“怎么了?小静静,又是哪一个风流债啊?”廖今菲玩笑着开口说着话。
廖今菲装过头来,朝着廖今菲轻哼一声,脸上浮着的笑容,却是淡的要立刻消失了一般:“是风流债,可不是我的。”
“哎呀。”廖今菲委屈地轻叹了一声,笑得一脸无辜,“我不杀薄人,薄人因我而死啊,真是冤孽啊。”
秦静被廖今菲这个模样逗得微微一笑,也就不想计较。只是沉下脸来,朝着廖今菲开口:“他的动作倒是不错,翼国太子已经被他拉下马了。”
廖今菲朝着秦静眨啊眨眼睛的,轻哼了一声,表情十分认真地批评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还是继续低调一些才好。”
秦静并不应和,只是略微侧着头,思索起来。
“菲,你觉得自己了解他?”秦静忽然想到一般地朝着廖今菲开口询问着。
廖今菲立刻将脑袋摇成波浪鼓一般的,急急忙忙地摇头着:“别开我玩笑,我可没那么厉害。”
谁能真正了解一个变态啊!
“罢了,”秦静点头,听着廖今菲的回答,大约是满意的,“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至少要势均力敌。”
“你准备还是我准备?”廖今菲笑笑地玩笑着。
秦静宛然一笑:“我准备。”
“那我做什么?”廖今菲朝着秦静抛去眉眼一个。
秦静伸手在廖今菲身上拍了拍:“你倒觉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廖今菲“哦”地应了一声,非常爽快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微微地闭着眼睛:“女人嘛,是需要得便宜卖乖的。好好,我什么也不做,我只休息。”
说罢,廖今菲又是舒舒服服地打了一个哈欠。
秦静只是朝着廖今菲淡笑,也没有露出不赞许的目光。
廖今菲自顾自地淡笑,懒懒地朝秦静看一眼,也就自顾自地闭着眼睛,准备睡去
很明显,廖今菲便是一副闲事不管的表情。
秦静虽然有许多事情需要布置,这会儿也都全先抛下了,也随着廖今菲闭上眼睛,身体相靠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廖今菲睡得有些云里雾里。虽然秦静的手臂并不够柔软,至少身体的温度很怡人。
等到廖今菲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伸手摸过去,倒还有一些暖意,想来秦静离开也是不久。
廖今菲并不觉得什么,她与秦静虽然粘稠,可也是独立的个体。这肉麻当有趣当然是可以的,但是若是真的一会儿都舍不得分开,那就也变态了。
“阁主……”伺候的丫鬟们进了门。
廖今菲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开口便是询问:“老爷回来了?”
“回阁主话,老爷还未曾回来。”那丫鬟乖巧地应着话。
廖今菲点点头。
梳洗打扮完毕,廖今菲走出房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寒意逼来。她本并不畏寒,这会儿却感觉全身微微一抖,想来又觉得茫然,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身子。
哎!
一个人和两个人,果然是不同的。
廖今菲嘟嘟嘴,又是爱怜又是厌烦地盯着自己的下腹……你这个折磨人的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廖今菲越来越懒,嗜睡的感觉汹涌而来。特别的话这天气越来越冷,就忍不住想缩进被子。于是,一听到有点麻烦和比较麻烦的事情,廖今菲逃的比什么都快。
秦静只能摇头,却也是无奈。许多时候,他也不再与廖今菲商量,自己拿起主意来。
自然,天影阁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些,秦静自然能温和的解决。
只是,偶尔一阵烦躁忙碌,回头看廖今菲又是睡得云里雾里,秦静忍不住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儿想逗弄一下廖今菲的冲动。
这一日,沪国的君王召集了大臣,让他们在御书房候着,说有一件大事情要宣布。
秦静已经将沪国京都里“不合作”分子处理的差不多了。至于翼国在沪国的眼线,那些浅面上的,他也就不客气地处理了一些。总之,这时候周天子再宣布他“死而复生”,倒算是让秦静满意。
当然,对于周天子来说,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秦静也明白。
可惜,这些日子太忙,周闲又一直呆在宫内,秦静未曾与他会过面。
初冬的风,一阵阵的凉。
周天子有些疲惫地坐在御花园的青石椅子上,对面便是坐着周闲这少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征战归来,见了一些世面,倒也显得成熟了些。
关于这个,周天子算是欣喜的。可是,若是拿周闲与秦静比,那又是羊虎之别。虽然如此,周天子此刻却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秦静,秦静……若是立了秦静为储君,也许已经有人要将他这个君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周天子意识到自己早已经输给了比自己年轻的儿子。这种感觉非常微妙,有些无奈,又有些烦躁,又很是明了什么都没有年轻俊逸的男子的身体来的动人。
“父皇……”周闲轻唤了一声,少年独特的嗓音里带着一种钦慕,绝美的脸上乖巧动人。
周天子在这个瞬间,心口“咯噔”了一下,有些烦躁地思索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别的不说,单单是周闲这样的性格,怎么适合将他推上高位。
于是,周天子难得发挥了一个“父亲”的怜爱,让周闲坐在自己身旁,声音淡然地开口:“闲儿,你喜欢权力吗?”
周闲微微一愣,抿了抿嘴,确是坚定地点点头:“喜欢!”
周天子这瞬间,有那么一点儿的惊讶。若是其他的人如此回答,他自然不必惊奇,可是周闲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好似除了花花草草,什么都不在乎的。于是,君王顿了顿,于是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周闲微微一笑,并不急于回答。却是看着周天子,好久一阵,才慢慢开口道:“前年的时候,曲国曾经进贡了一匹上好的血燕菊,儿臣很是喜欢,特别是其中有一株叫‘隔江红’的,儿臣也只是在书上看过,从来不曾亲眼目睹。于是,儿臣想着怎么也要看一看。”
“嗯。”周天子应着话,却是眉头微蹙,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这匹菊花去了哪里。
“父皇不必想了,那些菊花都去了太子那里。”周闲见君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便是痛苦地给了他答案。顿了顿,周闲的脸色又笑得有些苦楚,“儿臣想着去太子府看一看,哪怕是看一看就觉得满意了,凡是人都有心爱之后,儿臣只对那些花花草草有兴趣……可是……可是……”
“皇儿……最后,你看到了吗?”周天子开口询问。
周闲摇摇头,微微一笑:“没有,没有看到。”
其他的话便不用再说了,那时候的周闲不过是一个被遗忘的皇子,谁在乎他为了一颗“隔江红”费劲心思,甚至差点犯了相思。而另一个,却是沪国的太子,将来可能成为这沪国的国君,谁又敢轻易得罪。
周天子忽然明白了没人有真正是无欲无求的,眼前的少年也是他的儿子,也是生长在这片繁华的宫殿之内的,他自然也明白权利的伟大。
但是,正因为周闲此刻的坦白和真诚,周天子更是忍不住觉得心疼:“父皇明白,放心,闲儿,以后你想要什么,都是可以得到的。”
周闲顿时雀跃的如得了夸奖的孩子,差一点跳起来。眼睛瞪得很大,惊喜地看着周天子:“真的吗,真的吗,父皇?”
“自然是真的,朕说的话,你还敢怀疑?”周天子假装生气,眼神里却是无限宠溺。
“儿臣不敢!”周闲快活地猛点头,脑子里便浮现起一个女子的脸来。
那个妖娆纯然的女子!
君王这般说着,心底一片坦然。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周天子自然不再犹豫,开口朝着周闲命令着“闲儿,你陪着父皇到处走一走,之后父皇便带你与那些大臣说说话。”
“是,父皇。”周闲乖巧地应和着,少年绝色的脸加上他眼底的诚恳,自然让他更显得人畜无害。
当然,周天子知道眼前的儿子并不是如此无用的,单单是秦静“假死”之后,周闲在军队里临危不乱的处理,便让君王知道了自己这个儿子的能耐。
虽然君王说是随便走一走,但是周天子明显目的分明,步伐悠然,却是直往冷宫的方向
周天子走在前面,周闲跟在身后。
周闲不曾多问一句,只是安静地跟着。
君王好似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朝着身后的儿子开口询问:“对了,闲儿,你现在,可又找到想要的‘隔江红’?”
周闲愣了愣,脸颊微微一红,便是羞涩地低下头来,语气却是很坚定:“是,儿臣找到了。”
周天子仰头“哈哈”“哈哈”地长笑,看着周闲,却也没用再问的意思,只好似很满意的模样。
两个人总算到了目的地。
这是冷宫外的一角,风瑟瑟地发寒。
两个人就这般站了好一会儿,透过围墙的缝隙,两个人便能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侧坐在窗子前面,这会儿居然在那里绣花。
后面有一个婢女给美丽的女子披上了绒衣,但是四周连一个暖炉都没有。女子的手这会儿冻得通红,她却怎么也不愿意关了窗户。
“公主!”红妆看着自家任性的主子,又气又怜,“这风多冷啊,怎么还坐在窗口的。”
宛依淡淡一笑,却一直没有停了自己手里的动作,开口喃喃间,眼底好似全是爱怜:“里面太暗,我看不见,让我坐这里将这些绣好才行。”
“太暗?那便不要绣了!”红妆说话间有些怒火。
宛依连忙摇头:“那怎么能行,我做错了事情,皇上定然不能留我,我总要给‘我们’的孩子留些什么……对不对?”
“哎!”侍女重叹了一口气,却是无比无奈地应着,“是,是。”
听着这些话,周闲站在君王身后,便看到前边的周天子紧紧地握着拳头,好似在隐忍着什么的模样。
“父皇?”周闲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凑上前去拉了拉君王的衣袖。
周天子眼神一紧,冷冷地哼一口气,然后猛然转过身去,朝着周闲命令着:“走!”
“是,儿臣遵命。”周闲眼神往那冷宫的美貌女子脸上一瞥,分明看到她嘴角浮起的淡笑。心底大约明白了几分,却也没用点破。
周天子与周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却其实留下了一些痕迹。
萧瑟的东风里,宛依低垂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她若要死,自然也不会让那两个人太好过。至于这个孩子……宛依相信他是秦静的,那么他就一定是!
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妖娆的笑容,抬起头,便是真正的风华绝代!
然而,红妆却开始真正的担心了。她觉得自己伺候的这么些年的宛依公主变得越来越陌生,她虽然还能默契地了解主子的命令,而且陪着主子演戏。可是,她却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冷宫这边,一主一仆各有心思。
御书房这边,更是热闹。文武大臣汇集御书房,心底都有自己的考量。
虽然,秦静一直未曾出现,但是他们却眼看着一个个反逆秦王府的官员下马的下马,出意外的出意外……这里面的考量,大伙儿都明白。
“你们说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上派周闲皇子这一战,总是有意义的……本人以为……”
“可是,秦王爷怎么肯……你们想一想……”
“可是,他那个娘……而且,皇上也没有让他改姓的意思啊……这沪国毕竟是周家的天下!”
君心难测啊!君心难测啊!
大臣们小心翼翼地思索推测着,这会儿就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文武大臣连忙跪了下来,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天子一袭便装,却依然威严俨然,周闲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走在周天子的右边,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容。既包含谦虚,又包含着一丝从容。
此中有些人是见过周闲的,还有一些人从来不曾见过。
见过的人,此刻有些惊讶,他们本能的觉得这个周闲改变了许多。如今的他,笑容里多了一许多看不透的东西。
不曾见过周闲的人,更是惊讶,原来这个前皇后的孩子,长得如此模样,简直好似天上的金玉童子似的,好看的仿若画里走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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