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换
可是顾琳琅确定自己是清醒的，他，一个游移于百花丛中的风流公子哥，会有真心吗？就算他有就算他给，那么她呢？要得起吗？况且，她还有心吗？就算有也是曾经。
她仰起头看着他认真的脸，良久才开口“那你呢？这样帮我你又想要什么？”她不想欠了谁。
陆潜行的火气层的就冒上来了，原来自己的一片苦心在她眼里很么都不算，自己压根儿就是一个乘虚而入的小人。
他推开她，冷笑“呵呵，顾琳琅，你真有本事！”既然她这样认为，那他索性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吧。“好，好，顾琳琅，你听着，我要你！”
顾琳琅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早知道他会发火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是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难受。然而，她更不敢不劳而获，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宴席，这样仅限于金钱与肉体的交易至少可以让她问心无愧。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欠谁了。
可是，为什么好想哭，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那么深，那么深•••••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的心情，可是那时有个人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那么，现在那个拥抱在哪里•••••
“让我再考虑几天好不好？”顾琳琅不敢说自己后悔了，可是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有些犹豫了。她就是这样的死要面子所有才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以前总有个人这样骂她。
她感到自己心里真的很乱，自从遇见陆潜行以来就发生了好多事，让她措手不及。她还不等陆潜行回答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像游魂一样的朝着随意一个方向走。阳光那么暖，可是世事怎么就那么冷呢？
陆潜行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的身子像是这灿烂阳光下的小尘埃，让他有一种她马上就要在这世间消散了的感觉。陆潜行强行将顾琳琅抱上了车，顾琳琅没有挣扎，她也很怀疑自己是否还找得到回去的路。
车子发动了，顾琳琅也不再流泪了，只是将脑袋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风景，“陆潜行，你说我是不是毁了一个家庭啊？”
她的声音显得很遥远，陆潜行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顾琳琅抿了抿嘴唇，接着说“我爸妈在我五岁的时候就不在了，五岁我就成了孤儿，所以我知道那种没有家的滋味是什么样的。”还好有了顾恺，陪伴了她悲惨的童年与荒凉的青春。这句话她没说，顾恺只是她一个人的回忆。
陆潜行又是一窒，这些他都知道，他查到的资料中记得清清楚楚。那场车祸有多么惨他很清楚，车毁人亡，只剩下了她自己，甚至是有血缘关系的人最后都不收留她。
可是那样的过去她轻描淡写的说出，只会让他更难受。这个小女人诚然是坚强的，可是越是坚强的人往往更让人心疼，因为不管什么他们总是自己背。
回到和刘琦租住的小公寓里，刘琦正在写论文。看到顾琳琅憔悴的样子，刘琦惊呼一声跑过来扶住她“琳琅，发生什么事了，昨晚你都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我都急死了。”刘琦一向口快，要是顾琳琅发生什么事她没有陪她一起她还不得愧疚死。
顾琳琅淡淡的扯出一个笑来，吸了吸鼻子“没事的，我没事的。”
刘琦心里着急，看她的样子哪里像是没事啊。“琳琅，别骗我，我们也一起生活了九年了，从初一到现在，你怎么有事连我都瞒啊？我们说好的不管什么都不隐瞒的。”
顾琳琅强忍住泪，刘琦又说“琳琅，你这样我心疼。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我。”
顾琳琅终于哇的一声哭出来，有些事情她需要一个可以陪她一起的人，说起来刘琦扮演这个角色也已经有七八年了吧。
顾琳琅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和刘琦说了，包括陆潜行。
刘琦的眉心皱的紧，被陆潜行那样的人看上，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可是顾琳琅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绝对不能看着她走上那样一条路。而且，陆潜行那样的人，也不是她们这些毫无背景的小市民惹得起的，顾琳琅玩不起。她还是希望顾琳琅可以找一个爱她疼她的人，下半生能安然美好。她，受了太多苦，理应有个幸福的未来。
可是刘琦又恨自己没钱没势，她做为她的朋友却给不了她任何帮助。现在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紧紧的拥著她。像好多年前那样，两个小女孩裹在一床被子里互相吐诉着心事。
“琳琅，会过去的。就算打官司咱也不怕。”刘琦小声安慰着她。
顾琳琅摇摇头，“不是的琦琦，你不懂，我不怕打官司，我觉得自己有罪，我毁了一个家，还有，两个人的世界。”
她顿了顿，“不管是那个王明，还有他的母亲啊。她，那么可怜。看到我她一直在哭，他说‘我就只有他了•••••••’你不知道我听到有多难过。”
“我就只有他了•••••••可是我也什么都没有了，她让我赔，我要拿什么赔啊？我才发现原来我让她变得和我一样了，我们都成了一个人，那种痛苦，我怎么会不清楚•••••••”
顾琳琅将头靠在刘琦的肩膀上，“琦琦••••••我好难受，好难受，你说顾恺他为什么不出现，我怕我坚持不了多久的，他在，他要是在就好了••••••”
刘琦听得心酸，顾恺么？他恐怕不在了，这么多年来谁不知道当年那个在L市一中里风华绝代的顾老师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顾琳琅在一直坚持罢了。
或许，不能说是坚持，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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