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绝望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让封瑞杨有些发愣，他看到父亲的的眼里带着明显的愧疚，再加上说话时候的神态，实在是有些太怪异了。
“爸爸，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为何会说对不起母亲？你的意思是说要把对母亲的愧疚弥补到雨漫身上？”
面对封瑞杨一连串的质问，让封正彦顿时醒悟过来，他不禁暗自懊恼起来，自己刚才也是一时口无遮拦，就说出来那些话。
他急忙说道，“你母亲走的太突然，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她，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她出事那天的情景，如果我可以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她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愧疚。”
封瑞杨看到封正彦那有些闪烁的眼神，心里却觉得他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他说话的神色很是不自然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对这一点产生了疑问。
“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怎么可能忘记呢？我对你母亲感情那么深，是谁都无法取代的，我看到她出事，就在我面前闭上了眼睛，我的心里像是刀割一般的痛。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在你母亲去世后没有多久，我就娶了雨漫，其实我并不喜欢雨漫，只是想要替你母亲照顾她这个唯一的被她试做珍宝的妹妹。只是你那时候还小，根本就不明白这些事情，我没有想到你后来竟然因为对我的误会离家出走了。”
封正彦讲到这里的时候，再次咳嗽起来，有种来势汹涌的样子。
封瑞杨急忙轻轻的为他拍打着后背，想要缓和一下他的状况，却是没有什么作用。
终于，在咳嗽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有些好转，他却接着对封瑞杨说下去，“瑞杨，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思，我没有不关心你，只是你的性格太过于执着倔强，你这样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我现在身体自己清楚，我也知道我没有多少日子了，你以后一定要改一改自己的脾气。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对你说，南馨是南家的女儿，我必须要好好照顾好，既然你跟烟烟没有缘分，那一切也就随缘吧，其实南馨是个不错的孩子，也许你对她有什么偏见，听我的好好跟她相处一下，也许你会发现她的优点。”
听到封正彦提起这些事情，封瑞杨心里有些为难起来，父亲现在的情况自己不能跟他说的太直白了，那样也许对他的病情会不利。
“爸爸，我自己有分寸，现在咱们先不提这些事情，等到你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回家之后在从长计议。”
此时，病房的门外站着南馨，她听得真真切切，心里可以说是感慨万千，她没有想到封正彦现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之下还想着自己的事情，也真是一片真心对待自己了。
南馨心里很感动，脑子一热，没有顾及什么后果，就推门进到病房里。
封瑞杨很是意外，没想到南馨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刚要说什么，却看到南馨走到封正彦身边，一脸关切的说道，“封叔叔，你身体好点了吗？这些天我一直都没有来看你，觉得很是挂念，我虽然一直没来看你，可是心里却一直都在惦记着你，我不是不想来，是怕瑞杨会生气。”
封瑞杨看她的眼神有些嘲讽，他没想到南馨竟然会脸皮厚到如此地步，还会故意说出这样的话。
“南馨，是谁让你来的？这里不需要你。”
封瑞杨的确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南馨没有一点好感了，在他的心里，南馨就是一个善用诡计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瑞杨，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够用这样的语气对南馨说话呢？你也太没有礼貌了。”
封正彦说完，慈祥的看着南馨，“南馨，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这孩子就是这样的脾气，他对谁都是这个样子，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南馨知道封正彦是在给自己面子，“封叔叔，没事，我知道瑞杨的脾气，我不会在意的。”
“你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对瑞杨也好，也上心，你这来了就好好跟瑞杨说说话，我这里没有什么，你们去吧。”
封瑞杨瞅了一眼南馨，说了一句，“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然后就往外走去。
南馨心里有些紧张，她知道封瑞杨已经是彻底的对自己失望了，他让自己出去是对自己不会说什么好话的。但是她也只好跟着出去。
在到了楼梯拐角那里，封瑞杨才停下脚步，一脸怒意的说道，“南馨，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吗？请你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跟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有什么瓜葛。”
南馨急忙摇着头，说道，“瑞杨，我真的没有，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你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我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话有一点说服力吗？你如果没有做过什么，为什么会给你一个有爆炸物的快递？这难道不是在报仇吗？”
听到封瑞杨又提起这件事情，南馨有些无力辩解，毕竟那件事就发生在自己跟封瑞杨的眼皮底下，甚至就连她自己有时候也在想，难道真的是烟烟回来找自己寻仇了吗？
南馨有些走神，这让封瑞杨越发的冷笑起来，“你这表情已经出卖了自己了，好了，你好自为之吧，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说话，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父亲面前，还有，收起你那副可怜相，不要试图去骗一个老人。”
封瑞杨完全没有给南馨再次开口的机会，很快就消失在南馨的视线之中。
南馨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的。
她回到家里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摆放牌位的屋子里，猛地把之前刚做的烟烟的牌位摔在地上，一脸气势汹汹的说道，“烟烟，你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吗？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我应该成全我，我是你妹妹。”
此刻的南馨完全没有去想过一点姐妹亲情，在她眼里，烟烟是自己的姐姐就要顾念姐妹亲情，成全自己的一切，可是她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顾虑过一丝姐妹亲情呢？
看着母亲的牌位，南馨说道，“妈妈，就连你也不保佑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吗？我那么爱瑞杨，可是他现在却为了烟烟赶走我。我不甘心，这不是我想要的一切。”
她无意间撇了一眼牌位，却惊讶的发现在牌位的下边似乎压着一张纸条。
她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感到有些害怕，自己之前明明没有看到牌位下边有纸条，而现在却凭空出现了一张纸条，这说明了什么？
南馨在想，这应该是有人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进来放在这里的，可是这到底是谁会这么做呢？
她不敢去想，甚至此时还觉得后背一阵凉意。
尽管心里充满了恐惧，却还是颤抖的打开纸条，上边只是寥寥数语，却足以让南馨的心顷刻之间收紧。
纸条从手中滑落也浑然不觉，半晌才反应过来。
信中的几行字似乎还历历在目。
你不要在继续错下去，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做的太过分了，对自己的姐姐下毒手，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害人，你就不怕有报应会降临到你的头上吧？或许此刻，烟烟就在某处看着你，她不会放过你，你会得到一个凄惨的下场。
这是纸条上的内容，让南馨感到触目惊心。
“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搞的鬼？有本事不要在暗处，你出来，给我出来啊，我不怕你，我也不相信什么报应。你就是故意在装神弄鬼。”
她竭嘶底里的叫着，似乎只有才能够让自己心情发泄一下。可是却没有人回答自己的话。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屋子里，浑身瑟瑟发抖，她觉得似乎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
她急忙找出镇定药吃下去，然后躲到被子里面，似乎只有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惧意。
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在镇定药的作用下，南馨睡了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之后，一个人影闪现在牌位边，把地上的牌位捡起来重新放回到远处，然后那张纸条也捡起来重新压回到牌位下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又走到南馨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南馨醒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她感到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过肚子却有些饿，她想着随便下点面条吃了就好了，却没有想到在走到厨房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还有稀饭紫米馒头。
她惊讶的停下了脚步，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发现那些菜竟然还都是烟烟最喜欢吃的菜，最让她害怕的是，紫薯馒头是烟烟的最爱。
难道真的是烟烟回来了？她真的来找自己报复了吗？
南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刚有些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变得激动起来。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根本就不可能化作鬼魂回来报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梦，对，这也许只是一个噩梦，也许梦醒了就会好了。”
南馨努力的劝着自己，然后梦呓一般的出了厨房再次到吃了镇定药。
“我也许就应该把你的特效药给换掉，可是我始终还是没有你那么心狠，我做不到。”
一个声音缓缓的响起，最终还是把放特效药的瓶子放回到了远处。
这一夜的时间对于南馨来说，简直就是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绝望，镇定药只有几个小时的作用，她醒来的时候刚好是深夜。
她从来没有对黑夜感到如此的恐惧，而此刻，却是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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