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永远不分开
“傅斯年，你看我是不是胖了。”
就在傅斯年的负面情绪，就好像藤蔓一样把他包裹的时候，叶竹里突然拿过傅斯年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傅斯年就好像摸到了棉花，但是又比棉花要有弹性。他只觉得手感是那么好，忍不住又捏了几下，突发奇想：“你说……你会不会怀孕了？”
“什么怀孕啊！我这是胖的，胖的！”
叶竹里原来是想逗傅斯年开心，现在傅斯年开心了，她倒是郁闷了。看着叶竹里那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傅斯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心中的抑郁减轻了大半。
他说：“竹里，你不要为我担心。事情没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真的是张佳姐做的，也也没什么。都是误会，解开就好了。”
“嗯，这么想就对了。”叶竹里点头。
傅斯年虽然嘴上那么豁达，当他再一次看到张佳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加快。
张佳穿着白色的大衣，看起来是那么美丽，脸上也带着笑容，就和往常一模一样。
高荔荔好声好气地说：“张佳，你说你出国了，我没想到还在国内。”
“是啊，原来想出去的，后来改变计划了。没有和你说，真是抱歉啊，阿姨。”张佳说。
“没事没事。”高荔荔忙说。
傅远航知道高荔荔心软，示意她不要说话。傅远航说：“那你留在国内做什么呢？你在国外的产业，都不需要打理吗？”
“工作的事情，有其他人能帮我，我更想在国内放松一下。叔叔，你也不要工作太拼，有时间还是要去旅游一下散散心。”
张佳看起来是那么真诚，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她，只是在闲聊一样。
傅远航一直在观察张佳的表情，见她永远是那么波澜不惊，心里倒是犯了疑。他就好像第一次认识张佳一样，说：“张小姐，上个月15号，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去了一个村子。那里风景不错，我很喜欢。”
“斯年和叶竹里，也去了那个村子。你们是同一时间到的，我以为你会和他们打个招呼。”
“其实，我是知道他们去了。”张佳微微一笑，“但是，我当时心情不太好，不想见人。而且，他们在录制节目，也不好打扰他们吧。”
“是吗？”
“当然是啊。叔叔，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佳就这样和傅远航对视。在傅远航要说什么的时候，傅斯年说：“爸、妈。你们不是有事吗，先走吧，我和张佳姐一起吃饭。”
“你确定？”傅远航问。
“我确定。爸，你走吧。”
傅远航和傅斯年对视一眼，到底拉着不甘心的高荔荔离开了。他们离开后，叶竹里敏锐发现张佳的情绪更为轻松了，唇角带着一丝让她很不舒服的笑容。
张佳看着他们，轻声说：“你们要结婚了吧，还没有恭喜你们。”
“谢谢张佳姐。”叶竹里忙说。
张佳感慨地说：“真是羡慕啊。那时候，我也以为可以结婚，可以做嘉年最漂亮的新娘，但是嘉年去世了。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坏人，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嘉年？上天为什么不收了其他人呢？”
“张佳姐，这只是意外。”傅斯年低沉地说。
“对啊，只是意外。但是，这个意外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不是你？”
张佳的笑容还是那么甜美，但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张佳这话，让叶竹里的心里很不舒服。
她下意识想反驳，傅斯年握住了她的手，对她摇摇头。傅斯年拿出了张佳的画像，说：“张佳姐，这是董大柱和章宏描述后，被画出来的人。我们找了林森先生，证明了他们被催眠了，才会对我下手。他们被唤醒了记忆，画出了这个画像，可他们描述的人为什么都是你？”
“是啊，为什么呢。真是好巧啊。”
张佳的脸上还是笑吟吟的，就好像这件事和她没有丝毫关系一样。她的反应，让傅斯年的心里越发沉。他不愿意把事情往那方面去想，艰涩地说：“张佳姐……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的。”
“是吗，可是我没有把你当弟弟啊。”张佳的笑容就好像玫瑰绽放，“真是奇怪啊。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凭什么觉得我把你当弟弟？你是嘉年的弟弟，但是嘉年已经走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陌生人罢了。”
张佳突然这样决绝，让叶竹里觉得心都揪起来了。她看着傅斯年苍白的脸色，是那么心疼，张佳继续说：“我没想到，你们找得那么快。你们为什么要让爸妈出去，是不想他们听到这个对话吧。让我猜猜，你和叶竹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比如说，你成了她，她成了你？”
叶竹里震惊地看着张佳！张佳何其聪明，从叶竹里的表情里看明白了一切。
她呵呵一笑，说：“傅斯年，你没有猜错，是我催眠了你。我当时是想你死的，可惜出了点岔子。不过，我觉得你能到女人身体里，感受一下你没有承受过的痛苦，也是意外之喜。可惜啊，你们两个居然在一起了，那我只能再出手了。那两个人都太没用了，让我很失望。我原来想再给你们惊喜的，不过既然你们发现了，那么也就算了。因为，我找到了更有趣的玩法。”
叶竹里看着张佳平静的面容，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张佳姐，你为什么要这样？斯年一直一直很尊敬你……”
“他是尊敬吗？不，是愧疚。”张佳打断了叶竹里的话，“你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你没有尝过失去挚爱的痛苦，你不会懂！嘉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惜他被他的亲弟弟害死了。为什么嘉年永远看不到灿烂的阳光，可是你能那么幸福？你有了他想要的公司，他想得到的亲情，还有了爱情。傅斯年，你口口声声说你愧疚，你很怀念嘉年，可是你把嘉年出事时为你买的小黄鸭都弄坏了。你虚假到让我恶心。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也是如此。”
傅斯年沉默了。他没想到，原来张佳那么多年来一直恨着他，哑着声音说：“张佳姐，这个真的是意外。这多年来，我也一直很痛苦。我……我以为你原谅我了，没想到你那么恨我。如果你觉得我应该受到惩罚，我也接受。我永远不会对你动手，永远。你是我的姐姐。”
张佳的表情微微一变，然后嘲讽地说：“你还以为你说这些，就会让我改变主意吗？不，不会的。既然你发现了，我们就玩个更有趣的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当你和叶竹里每次靠近，你们就会交换身体，你们会怎么选择？你们的爱情还会继续吗？”
“你要做什么？”叶竹里的身体越发颤抖。
“只要你们靠近，就会交换身体。这是我对你们的祝福。你们可以选择就这样习惯下去，或者分开，又或者……杀了我。”
张佳说着，笑吟吟地起身离开，傅斯年追了上去。叶竹里也追了出去，但是根本找不到傅斯年。当傅斯年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叶竹里急忙接了。
“张佳姐，她真的那么恨我。我以为她放下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原谅我。”电话那头，傅斯年说。
“斯年，你告诉我，不要因为别人的想法惩罚自己。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傅斯年苦笑：“竹里，我对不起哥哥。”
“那只是意外。”叶竹里斩钉截铁地说，“你比我更了解哥哥。如果他还活着，他会希望你获得惩罚，还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而且，你要赎罪的话，想过我没有？如果你是罪人，那我就是罪人的妻子，我也要被诅咒。”
“闭嘴，不许这么说自己。”
傅斯年再也控制不住，语气焦躁了起来。叶竹里坚定地说：“你会心疼我，我也同样会心疼你。傅斯年，你的命不光是自己的，也是我的。所以，你不能做傻事。”
叶竹里说着，终于在马路的一角找到了傅斯年。傅斯年坐在长椅上，拿着手机茫然看着前方，那么沉静的样子，真是让叶竹里心里发酸。
叶竹里慢慢朝着他走去，说：“斯年，我会在你身边。就算是诅咒，我也和你一起承担，这样就只要一个人一半了。我爱你。”
傅斯年听到了叶竹里的声音，回头看向了叶竹里。他的唇角露出了那么温和的笑容，叶竹里也对着他微笑。
在这瞬间，语言都是苍白的，因为他们了解彼此。时间，就好像在此刻停留了一样。
叶竹里轻轻抱住了傅斯年，想给他安慰，而熟悉的眩晕感突然来了。
不是吧。叶竹里在心里想。
叶竹里低着头，看着傅斯年正抱着她。叶竹里苦笑：“我原来想安慰你的。看来现在不用了，我只要安慰我自己就好。”
傅斯年也没想到会这样，又是疲惫，又是觉得好笑。叶竹里继续说：“你看，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好点了？我也会给你分担一半痛苦啊，斯年。”
叶竹里那么认真看着傅斯年，傅斯年在自己的面容上看到了那么心痛和呵护的表情，只觉得恍若隔世。
是啊，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要放弃？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去伤害那么多爱着他的人？
傅斯年抱住了叶竹里：“竹里，我们永远不分开。”
“嗯，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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