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逃家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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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逃家离乡

柳府。

    

    柳师师一脸阴沉,她如今,年方十六,大好年华,实是一绝美的,倾城倾国之美女。

    

    此女三岁启蒙,五岁学诗,时至七八,已经可以出口成章。可以说,是内秀的才女。

    

    只是,这大周,女子虽说得到了开放,但仍有很多人,不喜欢女儿家抛头露面。

    

    所以柳师师虽才情动人,却并不显露于外,为人所不知。

    

    到了十一二岁,她已经是小荷露出尖尖角,现在,更是出落的……祸国殃民。

    

    怎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从来美女灾劫多。

    

    谁也想不到,当初的柳翰林会突然死掉。若是他不死,以柳氏的家门,家风,给柳师师找一个门当,户对,杰出,才俊,那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老柳的女儿,那是打著灯笼也难找啊。可现在……却是时移,势移,居然一个小小的马员外,也打起了她柳师师的主意。

    

    柳师师如何不知道,那马员外是何许人也。

    

    原本,就是大周四大家族薛家的一外放仆。

    

    现在大周,有所谓四大家族者。

    

    这四大家族,分别是富贵王公,银多如雪,地广种菜,权势问武。

    

    富贵王公,是指王家,王家一门两公,分是宁国公爷,和荣国公爷,富贵之极,莫之能过。而且,两家虽是两国公,却同居于一府,不分家,这才显得真正的势大啊!

    

    银多如雪,雪,通薛,实是说薛家,这薛家是历来的皇商,祖上,是大周武氏皇族的私生子,当年皇帝不能给予身份,便给了这泼天的富贵。

    

    虽然,时至今日,今日之雪,已经不如昨日之雪,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薛家,到底还是薛家,垄断全国,大量的商业,尤其是粮食五谷米业之类,更是一枝独秀。薛家从事的米业生意,往往都是万石以上的交易量,赚来的银子……真是……

    

    地广种菜,是说大地主,蔡家。

    

    蔡家出地主,家有无穷财富,和薛家相联,生产的五谷米粮,也是给薛家出售,从中大赚。所以这蔡家,也是肥得狠。甚至,私下里,聚有一支三千人众的私军,可见其富。

    

    最后是权势问武。

    

    这个武,是指皇族四王爷。

    

    武四王爷上朝议政,出城带兵,权势滔天,是大周的国之璧柱。

    

    而马员外,说得好听,是马员外,但其实……不过是薛家,外围,一个小小的商人。

    

    此人仗著有钱,弄了个员外老爷的身份,但个中底细,别人又有谁会不知?

    

    说得好听些,是员外老爷,说白了,就是薛家的奴才。一个奴才,要娶一位翰林的女儿,这成什么样子?柳师师又岂会同意如此荒谬的丑事。

    

    正当柳师师心里气急的时候,从屋后,转出一个喘气略粗的女子。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柳师师的贴身侍婢。柳师师随身,有两个贴身的婢女,是一对姐妹。她二人母亲,是江湖上的女子,会一身的功夫,人送绰号,千面妖娘。

    

    那女子,会一手精湛的易容之术,可以改头换面,变化万千。最喜的,就是入门偷盗。

    

    此女走千家,盗万户,摸金取银,拿珠探宝,窃画寻珍,不知偷了多少的宝物,财富。

    

    只是,上得山多终遇虎,到底,是被一家人给挡住了。

    

    那家户,养有一位剑术的高手,将一道剑气,隔空打入她的身体内,使之功夫尽废。

    

    此女废了功夫,终于放弃自己的……那个……爱好,她在乡下山野,寻了一个老实的良人,与之结合,也算过上了平凡,幸福,宁静的日子。却是不想……那丈夫,委实是个老实头子。家中苦闷,时之长久,女子拿出自己的财来,却使得这傻人胡言乱语,最后使其一家被贼人盯上,全家死光光。老幼同村,一并诛绝。

    

    女子挺身,以这些许年,残修的一些功夫,抱两女与贼拼命,杀得尸骨无存,身死当场。

    

    也是其时,柳翰林出现,这才杀退余匪,把这女子一双女儿,给救了回来,收留在家,养成了家生子,虽不敢说是待若亲女,但柳翰林为人正派,将之与自己的女儿在一起,名为主仆,实与姐妹无异,三人吃住一起,卧睡同床,便是亲姐妹者,也不及此三人的感情。

    

    长年,随身在柳师师身边的,是两女中的小妹,母冬晴,大点的,替柳师师奔走办事的,是大姐,母初晴。现在,这回来的,正是大姐,母初晴。

    

    看这初晴回来,脸上犹一些泛红,柳师师知道,这是初晴去了脸上易容留下的痕迹,当下道:“事情怎么样了?”

    

    三人一起秘语,那冬晴,则是到门口,以防有人偷听。

    

    初晴低语,道:“成了,事情匆匆,但也换得了八十万两银子,实是可惜……”

    

    柳师师低语道:“家中的财富珍宝,房产地契,何止百万之巨,便是两百万,三百万,四百万,亦可说是值得,却只换了区区八十万两……真是太过分了!”

    

    初晴道:“人在矮檐下,岂能不低头?我们现在得有这八十万两银子,且也是够了。”

    

    柳师师道:“哪里是够,只是,无钱难收穷亲戚,我若无有这八十万两白银,又如何去周武京投亲!”

    

    初晴道:“现在银两到手,我只怕消息外泄,还是速走为上。”

    

    柳师师点头,道:“不错,那柳继元盯我日久,必不会放过于我,留在这里,怕真是要委身那马老匹夫,我便死也不值当了。且叫过冬晴,我们易容换装,从后门速走!”

    

    初晴叫过小妹,三人去了院中的假山。那里,是三姐妹,幼时布置的一个玩乐之所。

    

    现在,是三人逃命的机会。

    

    那初晴,拿出母亲传下的易容之术,抹平额前的刘海,用米泥,堵住耳朵的眼孔,再寻眉笔,将双眉毛,画得浓密,又找来两撇毛,小心贴在柳师师的上唇,顿时,一个风流轻佻的公子哥儿,就出现在眼前。

    

    随后,三人一并画妆,将自己打扮的,成了一个轻浮风流的浪公子,两个眉目俊俏的下人仆丁,戴上了衣帽头冠,三人匆匆出去。

    

    府中余子,那些家丁老仆,都目瞪口呆,一时不觉,让三人走那后门,离开而去。

    

    出了后门,三人飞快而行,行不多时,就走到一株老树之下,那里,初晴已经备好了三头驴子。

    

    柳师师道:“怎么是驴?”

    

    初晴苦笑,道:“便是驴子才好,大小姐……”

    

    柳师师道:“叫我公子!”

    

    初晴道:“好好好,公子,你平常学诗学词,学章学句,却如何学得这骑马奔行?给你一匹马,你会骑吗?能骑好这驴子,已经不错了!”

    

    是的,马,不是那么好骑的,想要骑马,得要学习,得要时间。男人,也不是说学会,就可以学会的,何况是柳师师这样的一个弱质女流。她要在短时间学会骑马,真是笑话。

    

    再说,马匹目标太大,若得骏马,必会被人发现,又怎么能做到隐秘的效果?

    

    不能隐秘,以柳继元这样的地头蛇,她们一行,又怎生逃得过。

    

    上了驴,柳师师道:“骑驴也没什么,看来骑马也不会太难!”

    

    初晴道:“我的大……公子,这骑马如何比之骑驴,罢了,现在我们还是先走为上!”

    

    三人上了驴,打驴就走。

    

    忽然,一个家丁冲出来,道:“不好了,小姐要走,却把我们抛下了……”

    

    众多家丁纷纷叫了起来,他们也是看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小姐假扮的。

    

    毕竟,柳师师是大家小姐,不能忍受,用那些泥什么的,在自己的脸上乱抹。现在这样画浓眉,上小胡子,已经是她的最大底线,再不能触深。女孩子嘛……这个……有时,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对她们来说,却好似和命一样的重要。

    

    “可恶……”柳师师回头,狠狠盯了一眼那些个家丁,道:“一定是被柳继元买通的叛徒。”心里对柳继元等人,更加的痛恨了。但眼下,却是无暇多说,只能打驴飞奔。

    

    虽然是驴子……但跑起来,也是很快的。

    

    只是,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马家,柳继元等,正在马家。

    

    听到了消息,那柳继元道:“好个贱妮子,居然想出了这一招。”

    

    马员外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罢了,她放著大房夫人不做,我便要她做个低贱的小妾,哼,到时,我玩腻了,再请继元兄,一起来分甘食味。”

    

    柳继元道:“还是先把人抓回来!”

    

    马员外道:“无妨,她只能走两三条路,我条条都有要人把守,这一点,某早就料算于心了。不过……追,还是要追上一追,马豪,请严师父一起出马,把那贱人,给我抓回来,若抓将回来,老爷我必重重有赏。”

    

    这马豪,是马员外自己养的一个心腹,家生子,是他的仆役。

    

    此人被马员外小心的调养,使之学了一身的功夫,很是不错。当下,他就领命而去,并请出了马家重金请来的一位江湖上的高手,铁甲铜人,严师铁。

    

    众人从马房里,一口气,就牵出了十余头高头大马,上马之后,打马如飞。

    

    柳师师一边奔行,一边问初晴,道:“我们原本是要去武安州,再从武安州借官府的力量,前往周武京,现在当如何是好?”毕竟是骑驴,这样跑下去,势难长久,一个不好,就会被后面的马员外家人,给追上来,抓了去。

    

    虽则,这初晴和冬晴,都学了一些的本事。可多是那易容换面的本事,而这击技之道,却是差多了,比之三流,亦有不如。初晴听言,道:“那就走水路,公子,我们可以到武河边上叫船,只要我们舍得给钱,一定可以成功。”

    

    柳师师听了道:“好,我们就走武河!”原本,她们是不打算走水路的。

    

    毕竟,舟上人家,她们又是女子,这个,坐船,是快,但如厕,却是不怎么方便。

    

    只是眼下逃命,却是顾之不得了。

    

    三女抽打驴子,却不能打驴如飞,只得一步一颠儿,慢慢的赶,心儿个真是急死了。

    

    好在她们动作快,争取到的时间多,得也无事,只是,这无事,只是暂时的。

    

    身后,渐渐隐有不祥之感,果然,地皮微震,随后震动变大。

    

    三女回头,便看到来时路上,烟起尘升,那分明是快骑急纵,因而起的尘灰。

    

    “不好,追来了……”三女更急,眼见,就到了河边,若是到了河边,却被抓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再说她们身上,有全副家财,八十万两白银的银票,此财若失,真是生死半点不由人,怎不让三女心焦如焚。

    

    好在,天可怜见,她们赶到河边,身后隐约见人,却还无法一蹴赶到。

    

    三女大呼,这才惊动了刘异基。

    

    刘异基……远远一看,看到三女,特别是那居中女了,让他想起,自己前世之人。

    

    你道是谁?却是李若彤小姐。李若彤曾在“大内密探零零发”里,饰演一位美貌倾城的绝色女子,上面流线形的小胡子,让人印象深刻。那时,刘异基还是宅,对此印象,挥之不忘。他到底,还是步入修途,太过短暂,看到如此丽人,心念一动,也就不由自主了。

    

    “停下……等人!”刘异基如是说。

    

    他这么说了,船娘自然是喜的,这船载人,以人论算钱两。一个人是五两,船娘不吃亏,但若多几个,挤是挤点,可她按人头收钱,赚得自然更多。有钱送上门,岂有不受之理?

    

    话不多说,那三人已经赶得近了,三女见船未走,大喜。也不顾这船上,舟头桥头之人,是一个男子,忙不迭的上了船,连声促道:“快快开船,快快开船。”

    

    刘异基也道:“开船。”

    

    船娘笑了,拿出长篙,只一撑,那船儿悠悠,就离开了河岸,往河道上行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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