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每天只想念你一次(3)
裴俞的话也不多,神情温润,笑意浅浅。偶尔抬眸看向她,她粉红的脸颊、水润的双眸,红唇齿白,惹人生怜。没想到她是军人,更没想到她是医生,军医大的博士,手拿手术刀,救死扶伤。想至此,裴俞的笑意更浓。
裴俞说:“其实,你长得有点儿像我一位故人。”
夏初:“是吗?好巧啊。”
裴俞说:“所以你不要喊我裴先生,叫我裴俞就好。”
夏初抿唇努力微笑,手指触到水杯,拿起来又是不停的喝水。
夏初不得不承认,虽然裴俞话不多,但绝对是聊天小能手,能恰到好处的避免了相对无言的尴尬,也不会触及隐私。
随着头盘、主菜陆续上桌,夏初还是没想好怎么提采访的事情,裴俞倒是提起了梁韶雪,他并没有问夏初和梁韶雪的交情,只是说自己和梁韶雪的三哥生意上有些往来,和梁家走的比较近。
所以说,裴俞有可能也认识梁牧泽咯?夏初这样想着,猛然发现任何所见所闻都能让她想到梁牧泽,当真是中毒了吗?
“夏初?”
惊闻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闻声抬头,看到裴俞嘴角噙笑的样子,听到他问:“有什么心事吗?或者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没想到裴俞的眼光竟这样毒,也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夏初尴尬的笑了笑,放下刀叉,有些难为情的开口说:“其实今天请裴先生吃饭,真的有一点事情。”
“哦?说来听听。”裴俞端起酒杯,晃了晃。
“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在S市电视台,一直想要给裴先生做个专访,想必裴先生有所耳闻,她预约过很多次,要不就临时改了行程,要不就根本约不上。其实我也觉得提出这个请求挺不合适的。”夏初停了下来,因为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明知道不合适但还是这么做了,无论如何也圆不下去了。
裴俞眉心微蹙似是在回忆,“米小姐?”
“你知道?”夏初有些微讶,既然连米谷名字都知道,为什么不干脆接受采访呢?
裴俞笑了笑:“就是那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朋友?”
夏初一下子就懵了,许久才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所以他和梁韶雪一起出现,包括后来在医院见面,他一直都知道,也都记得,可这么久了居然从未提过,真是太……居心叵测了!
这顿饭如此昂贵,吃的夏初也是如此心塞,结账时,却被告知裴俞已经买了单,这让她更觉得不舒服。裴俞这个人,深不可测可见一斑,以后还是尽可能的离他远一点吧。
回到家后,夏初给二喵洗澡,洗着洗着就跑神了,喃喃自语道:“二喵,梁牧泽走了快一个月了,没打过一个电话。他应该很忙的吧。”
“喵喵。”
她撩起水洒在二喵身上,“二喵,我想回家,但是,”夏初拎出湿答答的二喵,举在眼前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夏初转着眼珠子,声音小小的说:“不如,把你送到梁牧泽那儿?”
二喵抖抖身子,甩了夏初一身的水。夏初马上变脸,一抬手把它扔进水里:“大色猫,有这么兴奋吗你?想去?偏不让你去!偏不偏不!”一捧一捧的水劈头盖脸浇在二喵头上,二喵特可怜的扒着澡盆子想往外爬,却被夏初狠心的一把捞回来又一捧水泼脑袋上。
这天之后,医院里便有了夏初和裴俞的传闻,不知道从谁嘴里传出了他们一起吃饭的消息,立刻被演化出好多个版本,在医院不胫而走。有的说贵公子看上了夏初,她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有的说是夏初借职务之便接近贵公子。这些传闻很快就传到了夏初耳朵里,让她哭笑不得。难道单纯的吃一顿饭都不行?必须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暧昧才能一起吃饭?
的确,他们并不是平白无故的一起吃饭,她是有求于裴俞才主动请他吃饭的,但是这番解释她不打算说,因为觉得没有必要,说不定会越描越黑。对这些无聊至极的事情,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
十一国庆后,大军区军事演习即将拉开帷幕。这次的演习规模很大,由G和N两个大军区参加,包括了海陆空三军。G军区代号是蓝军,N军区代号为红军。
特种部队在每次的军事演习中都扮演着重要角色,G军区的陆军特种大队,更是名震各大军区,N军区为了防范这支传说中无孔不入的部队,在各驻扎营地方圆百里以内都设立了严密的关卡。
夜幕降临,蓝军某驻扎营地一片宁静。军事演习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夜色中,二十四个身材高大的战士在营前集合。脸上涂着伪装油彩,身背巨大背囊扛着枪,全副武装等待命令下达。
“今晚的任务,不用我说大家都很清楚,”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他们对面,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从薄唇缓缓吐出,在空旷的大地上掷地有声,“如果不幸被俘,撕下袖章,退出演习。”
“宁死不做俘虏。”二十三个年轻人异口同声,嘹亮的声音划破了这个夜晚的宁静,注定了,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这时,一个战士跑过来,对着梁牧泽敬礼:“报告,飞机准备好了。”
“准备出发。”
“是。”
夏初他们医院作为蓝军的战后医院,要做好充分的医疗保证。虽然只是演习不是真的战争,不会有伤亡,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派遣医生前往前线。每个科室推荐两位大夫,夏初不幸中选。
医生们都不爱参加这种演习,虽然天气不热,可是要在深山老林中待十天半个月,那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夏初是新人,没背景没关系,科室主任一纸命令就把她给派到前线去了。大家还安慰夏初说:“年轻人,多锻炼锻炼,吃点儿苦,没坏处的。”
医疗队坐着伪装大卡,趁着夜色进入蓝军后方根据地。虽然演习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没开始却胜似开始,这个时候如果端掉对方的医疗队,也没有人会斥责红军的不是,战争面前没有早晚、没有对错,抓到就是抓到。“演习还没有开始”这类的话最好不要说出口,战争也不是在双方商定好的时间爆发的。
军用卡车走在绵延崎岖的山路上,连条正儿八经的公路都没有,全是崎岖的小路,尤其是坐在这么一辆军用大卡上,没什么减震效果,夏初整个人几乎要被晃散架一样,难怪大家都不愿意来呢。
有飞机从她们头顶越过,虽然噪音很小,但还是能听见。夏初已经习惯了,夜路走了这么久,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们遇见的第几驾飞机了。
梁牧泽带着手下二十多号人,乘着飞机悄悄潜入红军阵地。演习开始前,有飞机来往运送物品这再正常不过,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时候过来是个绝好时机。
红军对蓝军特种大队的防卫太森严,他们没办法经过陆路进攻,只能选飞机,而红军的雷达会扫描到他们的飞机,所以接下来才是最最重要的。
特种大队有一批主修高级计算机的军官,复制红军的电台波段到这架飞机,当红军的雷达发现时,会主动标示出是红军自己的飞机,并且可以通过对讲机讲明自己红军的身份。驾驶舱里伪装经验丰富的战士们,轻而易举将红军指挥中心的军人忽悠上钩,自如的飞入红军领地。
梁牧泽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看看时间,端正坐好面对大家说:“时间差不多了,背好伞包,准备跳伞。我带A组,B组跟着何进,今晚有风有雾,落地之后要尽快确定位置,先从最近的目标开始,可以分头行动。记住,不准明火,不准使用任何电子导航设备,必要的时候,切断电台。如果被俘,”梁牧泽停了一下,环视着看了一圈,大家抹着油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眼睛闪着坚毅的光彩。梁牧泽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上面贴着蓝军的袖章:“撕下袖章,都明白了吗?”
大家异口同声道:“明白。”
飞机打开舱门,大家有序的一个一个跳下。特种大队的目标,不仅可以在陆地上作战,还要能上天、能下水,飞机坦克大炮计算机操作,一样都不能落下。新时代的特种军人,更是要全面发展。
在这个阶段,各部队重要火力已经陆续开往前线准备作战。蓝军派出的这两个突击小分队的目标就是深入敌后,严重打击红军的各部队驻扎根据地,让前方作战部队失去主心骨,方寸大乱,这将对蓝军的正面攻击非常有利。
但是进入敌后作战,一切高端作战设备必须全部杜绝,只能采取最原始的作战方案,要徒步行军,用指北针辨别方向,用山地地图等等,以避免红军无孔不入的侦查。
敌后作战不仅考验了战士们的作战能力,也考验着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的耐力。可能未来的数十天之内没有办法睡觉,只能以作战粮食充饥,还要时刻保持警惕躲避侦查。
A组在着陆后10分钟内迅速集合完毕。梁牧泽看了看大家的精神状态和装备,吩咐田勇带着两个人一路向北,先行探路。其他人随后。
半个小时后,田勇喘着粗气的回来与他们会合,眼里闪着光彩:“营长,探出来了,前方十公里红军侦查团。”
梁牧泽想了一会儿,有些邪恶的挑了一下嘴角,询问似的说:“红军侦查团,去吗?”
田勇喘着气,吐了口唾沫说:“去,营长,干掉侦查团我们行军就轻松多了。”
“营长,得让他们知道蓝军特种大队不是摆设。”
“对,营长,端了狗屁侦查团,让他们牺牲在战争前。”
“就是,营长,不用考虑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但是主旨清晰明了,干丫的红军侦查团!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捣他们侦查团的同时,他们的特种大队也可能在攻击我们的侦查团。”梁牧泽一句话,问住了所有人。
一排长挠着后脑勺说:“营长,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为咱们蓝军报仇了。”
“是啊营长。”大家纷纷附和。
梁牧泽很满意,大家的亢奋劲儿被彻底激起来了,只要保持冷静,这场战争他有保证完胜。他利落的从地上站起来,伸伸懒腰,戴好头盔,宣布道:“徒步行军十公里,目标红军侦查团。”
战士们都很兴奋,刚张嘴要喊什么,梁牧泽早摸清他们的脾性,先一步制止,“大晚上的,在人家红军的地盘上都给我老实点儿,惊了鸟怎么办?老子还准备掏鸟蛋呢。”
战士们开始闷笑,得意又兴奋。
接近零点,梁牧泽带着他的小分队到达红军侦查团。每个人身上披着草编的伪装斗篷,匍匐在侦查团外的草丛里用狙击枪的远望镜观察着侦查团的动静。梁牧泽看准了放哨换岗时机,轻轻挥手,肖腾和另一个战士领命,兔子般轻盈的蹿出草丛。
两个人迈着无声的步子小心移到站岗的两个小战士身后,对视了一眼,同时从背后捂着战士的嘴巴,趁其不备,夺走他们的配枪。肖腾轻声在战士耳边说:“不好意思了兄弟,你阵亡了。”说完,撕掉他的红军袖章,宣布他牺牲。
肖腾他们两个把红军俘虏拉到一边,扒了他们的衣服自己换上,蓝军特种兵变成红军侦查兵。接着用皮带把两个人绑在树上,这些都是他们营长交给他的损招。
“那什么,我们也阵亡了,衣服也扒了,给我们松松绑行吗?”其中一个战士不死心的问。
肖腾一拍脑门,说:“哎呦,我还真忘了。得把你嘴堵上,难保待会儿你喊出声来,”和自己的战友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扒袜子!”
“别,可别兄弟!”
肖腾笑的特别欢实:“兄弟,放心,自产自销,没事。”
在肖腾两个人顺利打头阵下,A组十二个人鱼贯进入红军侦查团驻扎营地。大家分头行动,梁牧泽带着一班长和田勇三个人直奔侦查团主帐篷。用手帕沾了迷药,放倒了一通放哨战士,值班室的领导,是一个上校和两个中校,田勇用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对着他们扫射。
上校恼了,扯着嗓子喊:“你们干什么?演习还没开始呢。”
梁牧泽一手拎着步枪走过去,“首长,这是战争,你们阵亡了。”说完,毫不留情的撕掉了上校的袖章。
上校纵是一肚子火,却也无话可说,无可奈何。
一排长在指挥室的计算机里发现了好东西,整个红军阵地的军事分布图,包括各各部队的驻扎位置,甚至还有各各关卡的设立地点,巡逻时间等等。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在红军的阵地里来去自如。一排长在田勇的帮助下画了简要图,美滋滋的把简要图交给梁牧泽。走之前,还顺走了桌子上放着的几个苹果,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整个侦查团在睡梦中被蓝军特种大队的一个突击小分队灭了门。为了不吵醒大家的美梦,他们在每个帐篷前留下一句话:“实在不好意思,你们牺牲了。蓝军特种大队留。”
任务完成,A组在夜幕中并没有停下来休息,继续行军下一个目标。
在蓝军特种大队突击小分队的持续破坏中,战争正式打响。这个时候,红军已经损失了一个侦查团、某防化团、后勤物流中心和雷达站。
而红军的优势在于,他们空军的素质和设备都要优于蓝军,这正好成为了打击蓝军的突破口。一夕间,蓝军的某重要师部损失惨重。
演习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前方战事紧张,后方战地临时医院却一片祥和。演习战争,没有伤亡,战地医院如同摆设。无非就是一些伤风感冒、拉肚子上火之类的小毛病,再严重点儿就是骨折、脱臼,又或者哪个领导有旧疾,比如董志刚的心脏。
夏初每日很清闲,偶尔跟着医院的车子到各各部队走一走,送送药品之类的。她去过一次特种大队,留守的人不多,就连军医们也跟着出任务,特种大队要不要这么人尽其才啊?搞的连一个她认识的人都没有。再怎么说,她也曾在特种大队的家属院住了几个星期呢。
在这深山老林中,风景是不错,就是条件苦了点儿。无聊的夏初总在后悔,来的时候应该把二喵也一起带过来。为了不让可怜的二喵在她离开这段时间流落街头,她还专门到S市,把二喵托给米谷收养。也不知道多日不见,二喵会不会把她忘了?
“夏初,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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