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姑娘你是不是瞎（02）
开车路过干洗店的时候，我去取了一下我的衣服，就是上班第一天穿过去，被淋了一身饭菜的职业套装。不过过几天去荣盛的时候，是不能穿这件的，看样子我还需要一身普通的职业套装。
把老白送回家之后，我约了何羽绯去逛街，她现在还是会胡思乱想吧，还是得出去走走，散散心才能分散注意力。和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女人不一样，何羽绯她的确朝我伸出了手在向我求救，只要她给了我这样的信号，无论如何，我就一定要把她拉上岸。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溺水而什么都不做。
何羽绯倒也很痛快，我们说好了半个小时后在医院楼下见面，之所以约她，其实也还是存着再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关于程逸的信息。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何羽绯会和程逸是“不太熟”的关系。
车子开到医院楼下，何羽绯已经等在那里了，我载着她直接去了市中心。
“我过几天要去荣盛集团上班，所以需要工作装，你知道哪里有性价比高的职业装吗？”走进一家商场的时候，我问了问走在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何羽绯。
“你要去荣盛？”她如我所料地，露出了相当意外的表情。
“是啊，所以不是向你打听，和程逸熟不熟么。”我不着痕迹地看着何羽绯，我仔细看着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特别的表情，然而没有，她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对程逸这两个字，完全没有反应。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她不知道程逸，更不知道程逸爱她。
“你说你和程逸不太熟，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程逸的吗？”我记得她说过的，她是两年前，大学毕业之后才去江海的，那个时候江海已经和荣盛断绝往来了，既然这样，她没有道理认识程逸才对，那么程逸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何羽绯的呢，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第一次见程逸应该也是在八年前吧。”何羽绯有些不确定地说。
我彻底懵了，程逸在那么久之前就见过何羽绯了吗？我算了一下，八年前，程逸应该是25岁。
“我对你说过吧，我第一次遇见苏常瑞，是在八年前，那时候我在湖边写生，苏常瑞本来是和人在那边谈事情的。”何羽绯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慢慢地说，“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可能见过程逸。”
她说的并不确定，然而我已经肯定了，就是那一次了。
我怎么忘了呢，她说过的，苏常瑞去那里的目的。而且许陌说过的，苏常瑞和程逸曾经也是好友，后来为了何羽绯才打死不相往来的，那么我完全可以这么猜测。
八年前的那一天，七里香溢满整个小镜湖，树木葱茏之间，有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女在写生，那时候不经意看过去的苏常瑞对何羽绯一见钟情，而同时，和苏常瑞一起站在那边的程逸，也看到了何羽绯，在他愣神的时候，被苏常瑞捷足先登地去到了何羽绯身边，先他一步认识了何羽绯。
何羽绯有这样模糊的记忆，那是不是说明那天她其实还是有往那边看的，只是她没有特意去铭记，所以回答的很不确定。
这种时候我特别想问何羽绯，你是不是瞎，怎么看程逸都比苏常瑞更加俊美，如果要一见钟情，也是对程逸一见钟情啊，毕竟这是个看脸的世界。
那么一个漂亮的大帅哥，她竟然视而不见，爱谁不好竟然爱了个潜在渣男，我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真真有点哭笑不得了。
“再见他应该是过了两三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和常瑞在外面吃饭，偶然遇见过他，常瑞跟我介绍他叫程逸。”何羽绯想了想，接着往下说，“最后一次见他应该是在两年前，我去常瑞公司上班的时候，那次我是无意间偶遇到他的，只是稍微点了个头，也并没有说话。”
看着何羽绯，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跟我说的那些故事里会没有程逸的存在了，因为这完全是比路人还要路人的存在啊，这个程逸是不是有自虐倾向，他那么爱一个人，却连和对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他手里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养活了那么多个员工，却偏偏连让心爱的姑娘知道他存在都做不到。
“这样啊，那我只有自己看着办了。”我叹了口气，“对了，刚刚说的，合适的店有吗？”
“有。”何羽绯说，“我之前的职业装，都是在同一家店买的，质量很好，价格也不会很贵。”
和苏常瑞交往的时候，何羽绯坚持不花他的钱，除去不想被人说她傍大款之外，她也不想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那五万块的分手费，她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拿的，实在是他们太过分，她决定找我去收拾苏常瑞和张叶这两个人渣，所以才会接受那一笔钱，她想用苏常瑞给的钱去收拾苏常瑞，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报复吧。
对于这种做法，我不得不说，姑娘你真是干得漂亮！
何羽绯说的那家店不在这个商场，不过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就转了一圈，走到化妆品柜台的时候，我稍微停了一下，我回头打量了一下何羽绯，她这些天住在医院，出来自然也是没有化妆的，她美是极美的，只是有些憔悴，有一种颓败的气息。
“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你有什么打算？”我一边看着口红，一边装作随口问道。
“会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吧。”她苦笑着说，“不知不觉间，我竟然也二十六了。”
“我说，你要不要买点面膜？”我们现在正站在SK-2的专柜边上，我抓起一片面膜递给她，“前男友面膜，敷完让他后悔放弃你。”
何羽绯愣了一下，虽然摇了摇头，她眼神黯然，她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吧，但如果一直逃避下去没有是没有意义的，拖得越久，越难走出来。必要的时候，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这是最好的做法。
“你坐下。”我将她按在了化妆镜前，招呼柜台的导购小姐过来，我对化妆品还是很了解的，没办法，业务需求，必要的时候我得让自己整个的气质改变，除了衣着，就只能靠妆容来修补了。
“麻烦你帮她化个妆。”何羽绯一定很久都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了，她可能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美，我必须让她明白，无论她是16还是26，甚至是36，她都可以活的漂亮，活的自信。
“你用最好的，最适合她的肤质和气质的，效果好的话，我们买一套。”我当然知道这种地方化妆的规矩，一般试妆只会试一半，所以我才会特地这么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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