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谭宜通都看愣了。
他认知里的谭淼, 是那种不爱吭声的老实孩子。
谭北明小时候，一会儿跟同学打架，一会儿逃课出去打游戏，一会儿早恋, 一会儿抄作业, 不知道被叫了多少次家长，赔了多少礼, 道了多少歉, 但谭淼来谭家12年了，也上了12年的学, 从来没惹过一次事儿。
他甚至都不知道谭淼是哪个班的, 班主任是谁？
至于在家里也是这样。
谭北明岁数大的多，所以懒得跟他计较，小时候最多就是踢他一脚而已。谭甜甜不一样, 两人一共差了几个月，几乎是同龄人。
女孩本就心思细腻, 自然知道谭淼来历不正，所以从小就针对他，欺负他。
可这么多年了，谭淼从没发过火。
昨天是他第一次看到谭淼发飙,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谭淼动手。
那鞭子一下下的抽到了蒋玉华的身上, 蒋玉华开始还瞪着眼睛怒吼——虽然压根听不出他说的什么。可后来就已经完全不吭声了, 只是低着脑袋躲避，但显然压根不管用。
谭宜通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阻止谭淼, “差不多就行了, 别把人打坏了, 他终究是蒋家独子呢。”
谭淼却直接甩开了他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淡漠地看着他，“滚开！”
谭宜通心中一滞，他知道这事儿谭淼怪他，不过他觉得自己刚刚都动手砸了蒋玉华了，谭淼也该差不多了，没想到他还是这态度。
他就觉得不好。
可却再也不敢去管了。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谭淼将蒋玉华抽了个半死。然后上前蹲在那里，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
还顺手将那个水管拿了过来，冲着蒋玉华喷了十几分钟。
那水管是□□人的，都是高压水管，何况蒋玉华身上又有伤，这么一喷，原本蒋玉华都被抽的麻木了，又呜呜呜的叫了起来。
谭宜通只觉得浑身发冷。
谭淼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凌晨三点，韩钧和姜晓辉汇合。
夜里的北京同其他城市没什么区别，整条大街都是寂静的，十几辆车子仿佛离弦之箭，在短暂的暂停之后，快速的开向了山阳路18号。
韩钧的脸色特别难看。
他本就是术后恢复状态中，超音速飞机再快，也要七个小时，他显然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了，更何况，跟随韩钧的秘书还说，他一路都没睡，都在布局。
姜晓辉担心不已，就劝了一句，“还有二十分钟，你要不先眯一会儿。”
韩钧压根没吭声。
姜晓辉只能再劝，“我知道你担心，可是这会儿也做不了什么，你先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你……”
韩钧终于扭过了头，看着他，“你不懂。”
他说。
姜晓辉都愣了，他怎么不懂呢，这事儿还是他撮合的呢，怎么就成了他不懂了？
可却再也劝不住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地方，停了下来。
蒋玉华在这个别墅安插了不少保镖，他们的车一到，就有两个保镖机警的过来，“谁呀，你们干什么的？”
一听这个话，韩钧和姜晓辉就知道，蒋玉华那兔崽子居然没停止。
那谭淼……
姜晓辉冲着对讲机说了句，“进门。”
然后就开门扶着韩钧下了车。
那头后面的车子上已经下来了不少人，他们训练有素，不过一个交锋，就将那两个看门的保镖控制起来，韩钧就问，“蒋玉华在哪里？”
对方倒是想硬气，可一看这架势，哪里敢，立刻说，“在地下室。”
姜晓辉的人立刻一路开进去。
姜晓辉就扶着韩钧跟着快速的往里走。
很快，他们就下到了地下室，开始并没有看到人，但却听到了声音。
“这会儿没动静了，看样子结束了。别说，蒋少看着挺单薄，还挺能折腾的呢，快一个小时了吧。哈哈，那小子长得那么好看，可细瘦细瘦的，恐怕得折腾坏了。”
姜晓辉一听就不好，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冲了过去，就听见几声“你们谁？”
等着他和韩钧绕过拐角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被控制了。
面前则有一扇黑色的大门。
不厚重，就是普通门，薄薄的一层木板而已。
但这会儿，里面却悄然无声。
那话姜晓辉也听见了，他心里自然升起了不详的预感，甚至某些画面，都是可以预见的。
韩钧伸手就要去推那扇门，姜晓辉却一把抓住了。
韩钧本来应该在美国再住院观察两天后，出院在当地休息两个月才能回来，而如今，他为了谭淼，连最基本的治疗时间都没待够。
可想而知，他有多重视？
这样的重视，如果看到那些场面，他怕韩钧受不住。
他说，“我进去看看吧。你等着。”
这话不是商量，而是用的朋友的口气，是命令。
但韩钧压根不为所动，继续去推那扇门，他说，“这事儿是因我而起，我在意这个，还是人吗。你们都退后，背过身去。”
姜晓辉听了这话，知道拦不住，也就没拦着了。
这就是他兄弟啊，虽然韩钧现在穿上了西装，摇身一变成了商业大亨韩董，但他就是那个十七八岁，跟着他们在街上打架讲义气的兄弟啊。
这就是他的性子。
他就松了手，扭头冲所有人说，“都扭过头去。”
等着他们都背过了身，韩钧直接推门而进。
他没告诉姜晓辉，他的手是颤抖的。
他十八岁在街上不要命打架，他没颤抖过。他二十出头跟他爸斗智斗勇，他没颤抖过，这一刻，他是颤抖的。
他不在意谭淼有任何的过去，可他却心疼谭淼受过的罪。
谭淼的人生已经够苦了，原本以为自己的出现，会让他好受点，哪里想到，会将他置于如此的境地。
他不知道谭淼会怎样？
那不过是个18岁的孩子。
可当门完全打开后，在他面前，是跟所有人想象的完全不同的画面。
屋子里灯光大亮，脚下是满地的污水。
谭淼一身凌乱的拿着一根鞭子站在那儿，他的脸上是肿的，可却是一副谁敢来老子弄死谁的表情，谭宜通躲在了一边，蒋玉华被绑在床腿上，衣服已经被抽的稀烂，浑身都是鞭子留下的血痕。
下一秒，三人则是完全不同的表情。
蒋玉华挣扎起来，谭宜通想要说话。
谭淼则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他张了张口，居然扯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来，“韩大哥。”
他就叫了那么一声，就笑了那么一下。
韩钧心里就泛起了无数的疼。
这孩子怎么能笑？他得多坚强才笑得出来？他得多无助才要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坚强？
他宁愿他哭！他闹！
他大步走了过去，顺手就脱下了身上的西装，然后从头将他罩了起来，他把人搂进了怀里，将他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胸膛，他说，“没事了，我来了。”
谭淼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他说，“我没忍住，就收拾了他。韩大哥，你帮我报警吧。我干的我承担，但他干的，他也要承担。”
他是抱了鱼死网破的想法的。
韩钧说，“有我呢！”
谭淼还在说，“还有谭宜通，他也要去，我不能原谅他。我……”
韩钧心里的疼密密麻麻的，他吼了一声，“有我呢！你信我！”
谭淼一下子闭嘴了。
没声音了。
韩钧又怕起来，这孩子不是被他吓坏了吧。
他并不是凶他，他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没把人完全笼到羽翼下，就去看什么腿。
这都是他的错。
他低头去看，却听见小孩糯糯的说，“没有了。你来了真好。”
韩钧把人紧紧的笼在怀里，再也不松开了，他发誓。
他们静了下来，谭宜通一瞧韩钧这架势，就知道他赌对了，连忙过去想邀功，结果韩钧叫了一声，“老姜，进来收拾。”
姜晓辉这一会儿就听见韩钧心疼的声音了，只当自己猜的对了。
就是有点狐疑，怎么蒋玉华没吭声呢。
等着他进来的时候，因为韩钧的要求，他还故意闭了眼睛，结果一进屋就被绊了一跤，低头一看，是个不知道谁仍在地上的鞭子，那皮鞭子上还缠着撕碎的衣服，他就更不好抬头了。
姜晓辉低着头爬起来，低着头往前走，结果韩钧还说了他一句，“你低头干什么？”
姜晓辉心想你脑袋有病啊，这种时候我一个小叔子怎么能抬头呢，谭淼以后见我多恶心啊。
他照旧低着头心想等着给你把谭淼带走，他就帮忙收拾蒋玉华。
那家伙，他抽死他！
蒋玉华？！
正想着，姜晓辉就瞧见了面前那个绑在床腿上的人，那人正不停挣扎着，那不就是蒋玉华吗？
姜晓辉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他连忙抬起了头，这才看到真实的情景。
被韩钧紧紧抱着的谭淼看不到什么，可蒋玉华的模样惨不忍睹，不用问都知道他遭受了什么？
这……他都不敢相信。
这会儿谭宜通的作用就显出来了，瞧见屋子里静了，连忙表功，“蒋勇的电话一挂，蒋玉华就起了坏心思，他把谭淼拷在了床上，要意图不轨。我当亲爸爸的，开始只是以为他看上谭淼了，想跟他相亲而已。哪里想到他这么畜生。他就直接拿东西把他砸晕了。”
他专门强调，“谭淼可没受一点伤害。他那是气急了，打蒋玉华打的力竭了。我看着呢，我不能让他吃亏的。”
谭宜通还上前献殷勤，跟韩钧说，“我来吧，我抱着他。”
结果都没靠近呢，让姜晓辉拿手指头顶着额头，给推一边去了，这种活压根不用韩钧出场，“滚一边去吧。现在说的好听，卖儿子的时候可不这样。两面讨好，你想得美！”
谭宜通脸色就不好看，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忍着。
姜晓辉扭头就去看蒋玉华，这家伙猛一看挺惨，仔细一看，艾玛，更惨。
这会儿浑身衣服都抽成条条了，身上也不成样子，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整体还水淋淋的，跟落汤鸡一样。
姜晓辉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铜铃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室，还带回音的，“艾玛，这不就是蒋玉华吗？我的天呢。我得照几张，让大家都看看你这熊样。”
蒋玉华本来想不吭声就行了，反正韩钧敢怎么招他？哪里想到姜晓辉这家伙这么恶心人？他立刻挣扎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要教训他。
没想到，姜晓辉还真蹲了下来，把他嘴巴上的胶布撕开了一半。
好不容易能说话了，蒋玉华脱口就骂，“草泥马姜晓辉，老子也是你能惹得。我姥爷是赵于宁！你等着吧，我弄死你。”他抬头又骂，“韩钧，我饶不了你。草……”
话没说完，就被又贴上了。
然后姜晓辉举着个手机说，“哎呀，这下录下来了，能证明就是蒋玉华。”
蒋玉华哪里想到姜晓辉是这个意思，气得又挣扎起来。
姜晓辉玩够了，才不愿意搭理他，扭头问韩钧，“怎么办？”
韩钧这会儿已经确定谭淼没事了，抱着人淡淡的说，“今天不是他舅舅要给他相亲吗？等一等，到时候把床腿卸了，就这么给他扔回赵家去。然后报警。”
蒋玉华脸上都是恐惧。
那是李家的女儿。
李家可比他家要强多了，就是女儿是个颜控，想要找个好看的。
可二代圈子里，好看的不服软，软和的不好看，他舅舅趁机推荐了他，这才有了这个机会。
这要是真这么过去了，那不但是好事功亏一篑，还将李家也得罪了？
他忍不住就挣扎起来。
可半点用没有，倒是谭宜通一直在旁边瑟瑟的待着，听见他居然相亲，忍不住就骂他两句，“你有人相亲，你还跑来说娶谭淼？！王八蛋，你就不是个东西！”
他觉得自己被骗大了。
蒋玉华哪里管他，挣扎着想跟韩钧说话。
韩钧压根不理他，就想带着谭淼离开。
姜晓辉这会儿早有准备，是万不敢让刚做了手术的韩钧抱人的，一挥手，就有人把轮椅推了过来，韩钧看了姜晓辉一眼，把人小心翼翼的扶到椅子上，自己则拿着轮椅当手账，推着谭淼往外走了。
那头大概是胶布质量一般，揭开过后再也粘不住了，蒋玉华居然能说话了。
他这会儿已经气疯了，身上疼脸上肿，最重要的是，等会儿要丢尽了脸，他还没得到什么好处，连谭宜通和姜晓辉这种玩意也敢在他头上拉屎。
他直接就冲着韩钧喊，“韩钧，我告诉你，你别过分，你要知道，我姥爷能捏死你！你就为了个小……”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姜晓辉一巴掌给扇回去了。
谭淼想说什么，韩钧却伸手替他捂住了耳朵。
那双手干燥而温暖，帮他隔绝了大部分蒋玉华的污言碎语。
他什么也没听到。
等着蒋玉华闭了嘴，韩钧这才松开手，他的腿不能蹲，他就弯下腰，冲着谭淼说，“你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谭淼这才把手松了。
韩钧就一步步的走到了蒋玉华面前。
这会儿的蒋玉华已经被重新封上了胶带，压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只是，他眼里没有害怕。
韩钧就说，“我知道，你是想说，你姥爷是赵于宁，你们家偷了贝海的配方，我们这么多年都没吭声，我韩钧不敢惹你，所以才敢这么放肆。可你想错了。”
“我原先不动手，是因为没腾出手来。我早就看你们蒋家不顺眼了，顺带赵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次，你给了我机会，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蒋玉华脸上就有了后悔，韩钧要借此生事？对啊，他怎么这么清楚，连他姥爷要给他相亲这样的私事都知道？
而且，他的意思是这还不够，他还有动作，他要干什么？
可韩钧怎么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呢。
他自从接管了贝海就一直在布局，原本是不准备这么早动手的，可蒋玉华动了他的底限。
飞机上七个小时，他彻夜不眠，为的就是让蒋家翻不过身来。
他那会儿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蒋玉华真的对谭淼做了什么。
那蒋玉华和蒋家就是谭淼的心魔，他没有保护好谭淼，他就得把谭淼的心魔一个个捏死。
他现在告诉蒋玉华的是，“你知道你这样的人，最惨是什么样吗？少年富贵，不可一世，家道中落，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不如野狗。蒋家，我灭定了！”
韩钧说完，再也不看他，扭头推着谭淼离开了。
蒋玉华坐在那里，只觉得心砰砰砰的跳，他觉得韩钧说的不可能，他们蒋家怎么可能被灭了。可不知道怎的，他从那个男人眼里读出了认真。
他打了个寒颤。
可这一切都容不得他多想，韩钧带着谭淼一离开，姜晓辉也不搭理他，就让人在这儿看着他。中间他爸发微信过来，问他处理好了吗？被忘了相亲的事儿。
姜晓辉还给他回了个一切照旧，掐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等到上午十点，姜晓辉就吩咐手下说，“把床腿卸下来，把他扔车里。”
他带的人可是跟他一起混上来的，当年都是街上一起打架拼命的兄弟，自然听他的。
几个人一上，没几分钟就把床腿卸下来了，有人还问，“就这几块破布，不如撕了呢？”
姜晓辉说，“去你的，你不辣眼睛啊，不过，那皮鞭蜡烛手、铐，这里的东西拿上。”
几个人就收拾收拾一起就把他扔进了后车座里。
蒋玉华吼了几嗓子，但姜晓辉嫌弃他烦躁，就让人找了块抹布，给他塞嘴巴里了。
山阳路十八号，离着赵家足足一个小时的路，他就这么绑着，回了市里。
赵家。
凌晨四点，蒋勇才被放回来，补了个小觉，两个人就马不停蹄的来了大舅哥赵一峰家，自然脸色不好。
赵媛就说，“你要不眯会儿，我让阿姨熬了汤，等会儿你再补一补。还有半小时呢。”
她还好奇，“兔崽子又惹了什么事，韩钧怎么敢这么对你？我今天就要好好跟爸爸说说，他真是当我们赵家没人了。”
韩钧手里有蒋勇的把柄，蒋勇倒也没想着，韩钧能够当君子，真将这个秘密一点不透出来。
他和韩钧约定，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腾出点时间，把公司处理一下而已。
他自然不愿意赵媛招惹韩钧，就说，“你找韩钧干什么，还不是那个兔崽子干的好事，韩钧看上谭家的儿子了，你儿子把人给劫走了，韩钧不发疯啊。”
赵媛愣了一下，算是知道这里面的关键了。
蒋勇其实很生气的，虽然没有蒋玉华这出，韩钧也是有他的把柄，而且更不可防，可这种让人扼住了喉咙的感觉，他不喜欢，自然迁怒。
反正，他也没多看上这儿子。
他就说，“好好管管他，闹得这么大阵仗，一点好处都没沾到，我看都是你没教好。”
赵媛也不生气，还哄着他，“我说他。你别气了。”
正说着，赵一峰从书房出来，问她，“华华怎么还没过来？这都几点了？李家该过来了。”
正说着，家里的保姆就冲了进来，冲着他俩说，“不好了，玉华被人绑着扔到小区门口了。”
赵媛和蒋勇都惊了，他俩连忙跑了出去。
这小区倒是不很大，很快就奔了出来。
然后就瞧见自家院门口围满了人。
这些人都是各家各户的保姆们，还有遛弯的老太太们，这会儿离得近了，他们倒是不好意思指指点点，可都在看他俩。
赵媛和蒋勇就肯定，是蒋玉华。
他们赶紧跑过去，就瞧见蒋玉华浑身褴褛，被绑在个床腿上，身上挂的都是什么皮鞭蜡烛手铐。
这年头，手机没人都有，皇城根下，谁还没点见识啊。
这东西傻子都知道是干什么的。
那不就是蒋玉华被人那啥了吗？
这玩的可够大的。
一时间，立时议论纷纷。
赵媛都疯了，他们赵家的脸没了。就算以后说不是，已经挽回不了了。
更何况，这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一峰的，她连忙接了，她哥怒气冲冲的说，“赵媛，华华干了什么？人家李家打电话来了，说是我坑他。走了！”
而此时，蒋勇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按掉了，可很快又打了过来，只能接了，助理超级严肃的说，“蒋董，坏事了，XX新闻刚曝光了，咱们家的云妆检出了致癌物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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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为他请了一棵平安树，种在了他家的花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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