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垫底的男团末子
李俊钦打开赵曦的那篇长文，一边冷笑，一边逐字逐句编辑回击。
他的重锤，不会比赵曦那篇更长，但一定更有力。
世人对于伪善者，往往比真小人更痛恨。赵曦多年来日日夜夜塑造的那个完美面具，将会给他自己带来毁灭式的打击。
他要找的人也已经找到了。
对方收了钱，表示可以将账号控制在手里十二个小时。
“要现在就干吗。”
“再等等。”李俊钦神经质的目光盯着电脑，露出一个令人打寒颤的笑，“等到那家伙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
*
赵曦揭发李俊钦事件的当天，玫瑰童话的粉丝群体内部地震，李俊钦粉丝集体黑头像，赵曦自己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少数李俊钦的极端脑残粉将矛头直接对准了他。
赵曦本人也被扒出大量黑料，一部分抽烟喝酒不文明行为的黑料有实锤并充分曝光，另一部分私生活混乱部分虽然没锤，但也导致了大量粉丝脱粉。
好在李俊钦聚焦了90%的火力，加上那个当街被回踩粉丝砸脸的视频太有戏剧性，赵曦的黑料就没什么人太过在意。
即便如此，他那过于镇定的反应还是让人觉得奇怪。
经纪人多次找赵曦谈话，话里话外明里暗里刺探他，因为公司这边实在不知道赵曦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从公司效益的角度，赵曦还有利用价值，当然是把锅全推到李俊钦身上最好。
可赵曦看起来……
经纪人眯起眼睛：“你怎么一点不担心？你也掉了不少粉，还多了很多anti。”
赵曦沉默地笑笑，心里却在想，这和他原本预计的程度相比，已经要好得多了。
他搞李俊钦那一招，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看来，李俊钦积怨太多，爆发出来自然结局凄惨。而自己虽然不能全摘出来，但至少稳住了杜嘉音。
只希望以后，慢慢修复他们的关系吧。
“你脑子里在转什么？”经纪人提防地看着赵曦，现在赵曦已经荣升他的不省心排行榜第一位。
要不是李俊钦出事已经导致粉丝群体大乱，他是一定要对赵曦做出惩戒的，怎么可能让他继续去粉丝见面会？
赵曦微笑：“您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他只要静静等着风头过去就好了。
赵曦出门的时候，杜嘉音刚好朝这边走过来。
赵曦心里一紧，那事过后，他不敢电话联系，给杜嘉音发了几条信息约他见面，可是都没回。
他并没指望杜嘉音能立刻修复和自己的关系，但一条都不回，难免感到失落。
难道自己费这么大功夫，帮他铲除了李俊钦这个大麻烦，嘉音一点都不领情吗？
“嘉音……”赵曦嘴张了张，终于在和对方擦肩时小心地把手放在他肩上，讨好地笑笑，“周六一起吃个饭吧。”
只要一起私下见个面，拍张合照，就可以将他和嘉音置于同一阵营的形象树立起来，自己也就不会再和李俊钦一起被攻击了。
就算嘉音不愿拍照，也可以让狗仔跟着，效果一样。
令他欣喜的是，这次杜嘉音没有无视他，而是淡淡瞥他一眼，拂开他的手，说了句：“过些日子吧。”
赵曦站在原地，绷紧的后背慢慢放松下来，看着杜嘉音走进办公室，反手关上门。
突然他又紧张起来，杜嘉音和经纪人单独谈话会说些什么？
他便没急着离开，悄悄把耳朵贴住了门缝。
“……恭喜……拿下XXX常规……以后工作……时间安排……”
“XXX老师有几首歌给你……”
赵曦轻轻吁出一口气，轻松于不是谈论自己的问题，又感到一阵阵失落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杜嘉音可以做到他做不到的事？
甚至不仅他做不到，连好几位当红的都做不到，杜嘉音就是硬生生拿下了根本不匹配的资源……
为什么……凭什么……
“你在干什么？”一声冷冷的问话像平地惊雷一样从后面炸响，吓得赵曦腿一软，坐倒在地上，门把被他下滑的身体一带，门当即向里打开。
门里经纪人和杜嘉音的谈话一顿，两人朝门口看来，赵曦像泥一样瘫坐着，神情慌乱。
赵曦面前是廖航一，正是他刚刚路过，看见赵曦鬼鬼祟祟，才出声打断。
正好这时候练习生下了课，三三两两从对面的房间往出走，许多人把赵曦出的洋相看了个遍，有的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才意识到不妥匆匆地溜了。
经纪人眉头一皱，喝道：“还不快站起来，赵曦，你搞什么？”
赵曦抓住门框，只觉得丢脸之至，脸一阵火辣辣的，忍痛忍气抬头，心里把廖航一骂了个狗血喷头，把这次丢的人全算在他账上。
可抬头一看，廖航一冰冷的视线凉得他心里一颤。
“老实点。”廖航一无声地用口型警告他，“……”
赵曦像屁股着火一样飞快地逃走了，到了楼底下还心有余悸，想着廖航一的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杜嘉音从门里走出来，只看到赵曦吓怕了的背影和神情无辜的廖航一，不禁好奇问：“你对他说了什么？”
廖航一认真脸道：“我只是告诉他他裤链开了。”
“……”
“开玩笑的。现在走吗？”
“好啊。”杜嘉音已经习惯了会开玩笑的廖航一，但仍然会偶尔为他情感外露程度的变化感到惊奇，闻言便笑着拿出手机，“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
李俊钦事件发生两周后，只剩六人的玫瑰童话粉丝见面会还是如期举行了。
李俊钦的粉丝大部分都不会再出现了，赵曦的人气也下降了很多，但杜嘉音个人这些日子吸了太多粉，不仅填上了窟窿，还比从前的见面会更加热闹。
见面会之后是握手会。
抽选得到握手券的粉丝拥有和自己的偶像握手的机会。每人面前排队队伍的长度和人气正相关，所以这个环节也是粉丝量最直观的对比环节，对人气下降明显的成员简直就是地狱。
因为李俊钦没来，受到公开处刑的人无疑就成了赵曦。
不用和平均每秒都被推走三人以上的杜嘉音相比——杜嘉音那边简直就不是握手而是碰手了，即使如此他仍然会是最后一个握完的；廖航一的人气也显著上升不少，已经稳稳压过洛风成为top2，洛风紧随其后，后面才是其他人。
而如今面前没有多少人排队的赵曦，已经完全看不到昔日top风光，和队内没存在感的几个也差不多了。
杜嘉音的位置就在面色越来越难看的赵曦旁边，握手开始前，他随便一瞥，注意到赵曦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
奇怪，原本前些天，尤其是李俊钦出事之后，赵曦的颜色是变浅了一些的。
不过，等握手会正式开始，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面前的粉丝身上了。
粉丝少的时候，握手是脑力活，因为每个人停留时间长，是需要聊天对话的营业。粉丝多的时候，就完全是体力活了。
不过在杜嘉音这，普通的体力活又多了一层趣味性：经过触碰之后，他就能看见粉丝周身升起的光圈了。
那些“叮”“叮”“叮”的光圈点亮之声不绝于耳，时间长了简直审美疲劳，杜嘉音长出一口气，忍不住望了望天。
外星人绑架他的时候，忘了给这个光圈增添一个静音功能了啊！
不过，更有趣的是观察光圈的颜色。由于杜嘉音观察过于认真，所有从他那里走开的粉丝，都觉得偶像今天看自己的眼神特别专注，简直不要太杀。
“啊啊啊哥哥看我好深情！”
“滚，明明是看我深情！”
“你们打住，哥哥看一个石头也是深情的。”
大概是感受到那边浓浓翻涌的荷尔蒙气息，廖航一开始频频向自己的右侧行注目礼。杜嘉音也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太专注，竟然一次都没有和他的目光对上。
廖航一逐渐开始神游天外。
他的粉丝于是这样称赞：“哥哥今天的眼神非常的迷离惆怅，有一种独特的性感。”
赵曦则是全程咬紧牙关，假笑着敷衍关心地问他近况的粉丝。
“轰隆隆——”
一场意外造访的雷雨，使得握手会不得不提前结束，所有人提前进入内场避雨。
赵曦心不在焉地任化妆师补妆，手指戳着手机屏幕，一遍遍检查自己的工作邮箱。
他最近的工作也减少了很多，几乎没有了个人工作，收入也减少了。
但没关系，赵曦反复提醒自己，没关系，事情总会过去，以前他能扒着杜嘉音，以后也可以。而且嘉音现在的能量，和过去完全不能比，也可以更好的帮助自己……
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于某个早就双删了的人。
李俊钦为什么要加自己好友？除非是——
手一划，赵曦看清申请页面那行字，身体不可置信、不受控制地一挣。
化妆师正拿着眉刀给他整理眉毛，这一动，锋利的新刀片顿时顺着眉骨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珠呲啦啦往外蹦。
化妆师吓得尖叫一声，忙不迭去拿纸巾来擦，却看见那个偶像对自己宝贵的脸上的伤完全无视，机械地像上了发条一样往外跑。
“你不能出去！”化妆师喊道，“伤口不能淋雨，让我先给你止血——”
周围其他几个成员愕然地看着发疯一般往外冲的赵曦，因为事情太突然，一时竟然没人想到要去阻止他。
廖航一向杜嘉音望去，眼神含着担忧，杜嘉音也冲他摇了摇头。
他确实对这一次李俊钦的计划不知情。或者说，杜嘉音能预料到李俊钦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不知道赵曦的报应会落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轰隆——”
响雷再次划破天际，杜嘉音眯眸望向棚外。
天空是黑灰色的，雨点疯狂下砸。
是个审判的好日子，他脑中突兀地冒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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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圣诞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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