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欲望与理性
双手、嘴、大腿根部
双脚、双手、嘴、屁股、大腿根部
嘴、腋下、大腿根部
……
“哈……小小的孩子，却这么的……”
凯特自言自语着，他思索着……最后从没怎么上过学的脑子里，找出了一个恰当的词汇，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想着：这么的恶心。
【大腿根部】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事实上……被锋利而尖锐的生锈铁钉钉死在墙上的，是更加恶劣一些的位置。
这就是……艾历克斯用钉子钉死不同位置的用意。
有些是用于实施暴行的有罪部位，有些则是实施暴行于那孩子的部位……但，手与大腿的根部，本身又有什么错呢？
错的只是人罢了……
“……”
“知道了？”
“……”
凯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着，接着……他还是慢慢的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艾历克斯，说道：“抱歉。”
“抱歉？”
“虽然我知道……你只是顺手的对吧？”
凯特这么说着，闭了闭眼睛，说道：“你并不是出于拯救的目的去拯救的，而是出于更加恶劣的目的去做事……但拯救了别人也是事实，所以我要说抱歉。”
“我想……”
艾历克斯斜着眼睛看着凯特，他诙谐的笑着，说道：“你的【抱歉】，并不是因为【你之前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之前】，而是因为【即将】……对吗？”
“是的。”
“真诚实啊，凯特……”
艾历克斯无奈的掏出了烟，默默的点燃，说道：“就算我做了好事，但是毕竟犯了法……所以，你要将我逮捕，是吧？”
“是的。”
凯特看着抽了起来的艾历克斯，恍惚的看着烟雾飘散，说道：“不是由我逮捕，而是我汇报给这第六层的探长……有关于那个小女孩的情报。”
“然后让他们从那孩子的嘴里问出情报？”
“就是这样……”
这么说着的凯特，不准备再和艾历克斯多说了，但是他走了几步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和艾历克斯多说两句：“快跑吧，或者藏起来。”
“啊……”
艾历克斯笑着看着他，他单手夹着烟，单手扶了扶帽子，往下压了压挡住了表情，说道：“如果我躲起来了呢？”
“那么我们就抓不到你了。”
“那如果……我再偷偷的告诉你我躲藏的位置呢？”
艾历克斯追问着，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如果我藏起来的位置，只有你和寒鸦知道的话呢？你会带着人来抓我吗？”
“……会。”
“是出于欲望？还是出于理性？”
所谓的【欲望】就是指抓捕的行为可以帮助凯特的升职，帮助他完成梦想；而【理性】，就是指抓捕行为的正当性本身。
“……”
凯特再次陷入了沉默，之前的【会】，他已经是在纠结的思索之后给出的答案了，而现在……内心则挣扎的更加厉害。
“大概是……不。”
刚准备说什么的凯特，刚刚准备说出答案，他就自己放弃了……他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说道：“是后者……是理性，是为了正义。”
“……”
凯特期待着艾历克斯的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却只看到了沉默的艾历克斯，他……为什么不说话？
“你……”
“凯特。”
艾历克斯打断了凯特的话，他叹了一口气，将烟扔到了一遍，说道：“我有些担心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凯特似乎抓到了什么，他想到了什么，却又在下一瞬间找不到自己脑海中刚刚出现的脉络……他忍不住后退一步，说道：“说说看吧……”
“你之前犹豫了那么久……是为了什么呢？我知道你在思考，但是既然有着【思考】，那么就有着【抉择】，而有【抉择】，那么久说明白……有【选择】。”
艾历克斯默默的说着，将没有抽完的烟头踩灭，继续说道：“但是，将【正义】与其他的东西放在天平上丈量的时候……那么，正义本身就已经不够纯粹了。”
“或者说，从你将脏活交给我开始，那么你的【正义】就已经蒙尘了，承认吧凯特……欲望与理性的抉择，前者的占比更多。”
“……”
“……”
……
凯特失神落魄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在迷茫之间……似乎看见了，自己的双手上沾满了血迹，缓缓的流到地上，蔓延到自己的鞋子上。
但在下一瞬间消失不见。
毕竟只是幻觉而已，幻觉是留不长的……更何况，就算是幻觉也要幻的有逻辑才对：他！凯特！从没有亲自做过违法的事情！
在第七层没有犯过第七层的法，而第六层从没有犯过第六层的法！所以也非常自然的……双手从没有沾染过鲜血！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艾历克斯说的没错。
“或许吧……但是，我还是要把你抓起来，无论是因为我想要升职，还是因为我想要伸张正义，我都必须要这么做。”
听着凯特的话，艾历克斯笑了起来，他很高兴凯特能够认清他自己，他说道：“那么，你就去做吧……按照你的想法。”
“你……”
“哈，为什么这么惊讶？凯特啊……如果我不希望你发现是我，那么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从头到尾蒙在鼓里。”
“就和在第七层的时候一样？”
听到凯特这么说，艾历克斯愣了愣，然后又笑了起来，说道：“果然，指望你一直不知道是不现实的……是的，就和那一样。”
凯特（炸胡成功）点了点头他飞速的思考着，然后说道：“你总是喜欢这样，艾历克斯……做一件事、做两件事、做两点五件事，然后从不同的人哪里得到数份报酬。”
“用不同的说辞，以不同的手段，利用仅仅只是【顺手而为】的事情，去满足多种目的……多种目的只为了嘴最终的结果：第七层是【收集魔珖】，第六层呢？”
听着凯特的疑问，艾历克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事实上，【魔珖】也不是最终目的……如果寒鸦也在，那么凯特就可以得出更深层次的答案，但可惜不在。
因为一切都在计算中，所以一点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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