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必要的牺牲
这些，仲孙蓬莱自然是不会多想。
纵使知道了，也不会当着仙尊的面，将之挑明。
太清仙尊心知肚明，看着仲孙蓬莱万分悲痛，摧心剖肝的神情，仙尊轻叹一气，极为罕见的流露出了几许感伤的模样。
“其实，就算众位仙卿不说，本座心里也是清楚。”
“在你们眼中，本座与天龙族一衣带水，自然会对天龙族心存偏见。”
“本座从不解释，只因这样的偏见，深深扎根于人心之中，并非本座三言两语就能澄清，只不过……”
说到这里，仙尊忽然话锋一转，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纵使众位仙卿对本座抱有偏见，本座也不能改变自己应当坚守的原则和立场。”
“天龙族有错，本座不会姑息，尔等没有罪责，本座自然也不会让你梵天宫的人平白无故承受冤屈。”
“你方才所说，本座也都预料到了，所以本座提前准备了，这个！”
说着，太清仙尊便是伸出一手，将掌心的那块仙灵石递到了仲孙蓬莱的手中。
接过仙灵石，感受着灵石之中蕴藏的浓郁灵力，仲孙蓬莱却是不禁发问。
“仙尊，这是何意？”
“臣等已是仙体，要这东西何用……”
看着仲孙蓬莱一副满腹狐疑的样子，活像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在钻研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仙尊窃笑一下，柔声说道。
“这个，不是给你，而是要为天龙族未来可能的违规行为做准备！”
“那个年轻人……名为仲孙良元的，他的勇气和才干，本座十分赏识，自然是不会屈才，也不回当真如你所说，让他就这样永远的被困在灵界。”
“若是未来某天，天龙族当真如你所言，安耐不住内心的贪欲，不甘心接受屡屡失败的结局，妄图擅自篡改天灾结局，忤逆天命……”
听到这里，仲孙蓬莱忽的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臣等明白了！”
“天尊的意思是，若真有这一日，就命良元去往人界，挑选凡人中有德之人，用这仙灵石让其获得仙灵之力，赈灾救世！”
仲孙蓬莱猛然惊醒，双眸迸发出无穷的希望光辉！
然而，仙尊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形同给仲孙蓬莱泼了一盆冷水！
“卿之所言，只说对了一半。”
“就算天龙族破坏本座定下的规则，在天灾开始之后仍然插手干预，也不是你跟其一同破坏规则的理由。”
“就算天龙族当真这样做了，你仍旧不能违反规则，只要天灾开始，尔等就只能从旁观察，不得直接插手干预结果！”
原本以为，自己领悟了仙尊的智慧奥妙，却被仙尊无情否认，仲孙蓬莱的心瞬间亮了一半！
转瞬，仲孙蓬莱又想到仙尊开头所说，自己算是猜对了一半……
“那……依仙尊的意思是……”
“臣等既然不能直接干预，又要如何惩治破坏规则的天龙族人？”
仙尊颇具深意的一笑，对仲孙蓬莱招了招手，另起附耳过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本座只说不准尔等直接干预天灾结果，却没有说，不准天龙族的有德之人，替天行道，维护公正，维持均衡……”
原来，早在万年之前，仙尊定下这一角逐规则之时，就已将所有一切考虑周全。
天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
反之亦是如此，只要有黑暗存在的背面，定有光芒照耀。
只是，针对天龙族忤逆行为的预防措施，仙尊只告知了仲孙蓬莱一人。
这一部分的内容，就连天龙族的宗主龙阳耀也未曾知晓，更不提这之后的龙阳烈，皆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日后再论。
天龙族，同梵天族的争斗，从那时起便就正式宣告开始。
每逢千年，天龙族便遵照规定，派遣一名引导者降世，诱发吞噬天地的天灾，试图毁灭人界。
在天灾降临之前，梵天族便在暗中引导凡人，繁衍生息，推进社会发展进程，使得人类有了越来越先进的自我保护能力。
一旦天灾开始，天龙府和梵天宫都必须同时停手，不得干预天灾对人界造成的影响，等待天灾结束之时，检查人界是否还有幸存之人。
山洪，地震，火山爆发……
十余次的尝试中，天龙族使出浑身解数，绞尽脑汁，使用了各种凌凡人为之丧胆的可怕灾难。
天龙族还给自己引来的天灾起了一个可怕的名称——灭杀。
然而，历任引导者制造的灭杀之日，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每一次天灾结束，纵有万强生存下来的人类，在废墟上重建家园，悼念死者，抚慰受伤的心灵，坚强的继续前行。
如此以往，不觉万年。
终于，天龙族人，终究是忍耐不住了。
上一任天龙族派遣的引导者，试图利用龙脉斗转所产生的巨大能量，整个颠覆人界地脉，将人界化为火海炼狱！
却以失败告终。
天雷将龙脉所处位置打的遍地焦土，却未能引出龙脉斗转全部的能量。
自那之后，暑来寒往，八百年弹指一挥间。
以人界的时间来算，再有两百年，便是新一轮的天灾降临。
天龙府，烜赫殿。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只有一个目的。”
“想必你们心中，都能猜到些许……再过不久，新一轮灭杀即将开始。”
“今天，诸位务必集思广益，设计一套必能成功的方案，不再重演往日的失败结局！”
大殿正中，天龙族宗主龙阳耀高居宝座之上，懒洋洋的对着下方卑躬屈膝的一众天龙族人发号施令。
身为宗主，在上面指手画脚，说的倒是轻巧。
做起来谈何容易？
过往十余次看似能够彻底灭世的天灾，未能屠戮的凡人，都是经过了自然筛选，不论智慧，还是体能，皆是人中龙凤，出类拔萃。
这样的人类继续繁衍出的后代，一代更比一代基因优良。
万年过去，人类早已不是往日那个孱弱的哺乳动物，已然步入现代化社会，应对各种灾难性气候，早已越发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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