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干尸臂膀
到了张家村，我直接找到了张进富两口子。
谁知道，还没等我开口呢，张进富劈头盖脸就骂了过来：“你他么还有脸来？老子真是信了你的邪。”
“姓徐的，你之前让我吞的那是啥玩意啊。还说肯定能怀上？我呸。我们这几天去医院检查了几次，根本没有怀上，白白浪费了几百块钱。赔，你赔我们钱！”他老婆跟着嚷嚷了起来。
我对外婆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她是这么教的，那就肯定没问题。
所以，我觉得这事肯定有古怪：“那好。我出钱，你们再去检查一次。如果没有怀上，这钱，我不要了。”
“我去你大爷！”说着，张进富动手就打我。
“进富，你要干啥？给我住手！”
我扭头一看，张老汉正急急忙忙赶来。
跑来后，张老汉马上说：“徐小哥是咱家恩人，你咋能打他？”
“啥狗屁恩人，根本就是一个大骗子。爸，照我看，先前老二昏过去，肯定也是这个姓徐的在捣鬼，为的就是骗你的钱，你可千万别信他！”张进富的老婆说道。
“住口！”张老汉喝了一声。
有张老汉在这儿，张进富不敢动手了，说既然我爸开口了，那我可以不打你。但是，上次买那什么婴灵，我冤枉花了一千块，你得赔给我。
真是日了狗了。
我一分钱没赚到，还要倒给你一千块？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再说了，那是给你老婆买的。而且，当初我就说过了，不敢保证绝对能怀上。
所以，就算没有效果，也是你们自己承担损失，关我屁事？
更何况，你老婆到底怀没怀上，我现在都不知道。叫你们去检查，你们又不肯去。没准儿是你张进富两口子，合起伙来骗我呢。
见我不赔钱，张进富马上说，既然你不赔钱，那就帮我做件事。如果把这件事情做了，我就可以不让你赔钱。如果你不做，看我咋收拾你。
“凭啥？”我太来火气了。
折腾了这么久，我一分钱没进账，还要白白给你干两次活，也太欺负人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张进富跟王二一样，都是无赖。
“还凭啥？你把我们给骗了，还好意思来要钱？”张进富的老婆也是满脸气愤。
接着，张进富放出狠话了，说姓徐的，老子算是给你面子了。你要是再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叫你出不了这个村。
草！
“进富，你要干啥？你……”
“闭嘴，老东西！”张进富直接骂了过去。
这个混蛋，对自己老父亲都毫不客气，张口就骂。他要真想对我不客气，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别看我比他年轻，但他比我壮。而且，这里是张家村，不是我们村。
如果张进富喊了三五个人来揍我，我没准儿还真出不了这个村。
妈的，我真是倒了血霉，咋遇到这种不要脸的人。
我是真想跟张进富干一架，哪怕明知道打不过，也不能让人看扁了。可是，一想到我还背着几十万的债要还。要是我被张进富给打出个好歹来，甚至弄到医院去躺着。
那谁去挣钱还债？
我不能连累陈大爷啊。
草，算我倒霉。
“说吧，啥事？”我咬着后槽牙说道。我打算，草草处理了张进富交代的事情，然后马上离开张家村，永远不再来这里了。
见我答应，张进富马上得意地笑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
说着，他马上把袖子挽了起来，说你看看这个。
我一看，顿时惊呆了——张进富的胳膊跟风干的腊肉似的，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血色。
之前说过，张进富今年三十岁了，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但是，他这胳膊太诡异了，完全不是一个壮汉该有的。
“你这是咋回事？”我连忙问道。
“问那么多干啥，你就直接说，能不能治。”
我说，我都不知道你这是咋弄的，怎么治啊？
“进富，你这胳膊是咋的了？”张老汉也是满脸惊诧。
难道他也不知道？
“爸，我这没啥事。”接着，张进富问我。“是不是我说了，你就能治？”
“那你先说说看。”
张进富说，两个月前，他去老林里砍柴。在回来的路上，不知道是踩到了一只野猫。结果，那野猫突然跳起来，咬了他胳膊一口。
当时张进富疼了一下，扔下柴，想去打死那野猫。但是，等他拿出柴刀的时候，野猫已经跑到没影了。
所以，张进富只得悻悻作罢，背着柴回来。
一开始，他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半个月后，一次吃午饭的时候，他老婆忽然说，进富，你这右胳膊看着咋有点怪啊？
张进富是一个右撇子。平常干活，大多数都是用右胳膊。所以，按照常理来讲，他的右胳膊自然也要比左胳膊粗一点。
但是，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右胳膊要比左胳膊细一些。
不对比的时候，还不怎么看得出来。但一做对比，那就比较明显了。
张进富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是咋回事。不过，这胳膊不痛不痒的，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又过了一个月，张进富发现，自己的右胳膊越来越细了，而且皮肤干瘪，完全没有弹性。
这下他吓坏了，赶忙去医院检查。
检查的结果是，张进富的胳膊，皮肤逐渐老化，肌肉正在一步步萎缩。按理来说，这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有的症状，不应该出现他这种壮汉的身上。
更怪的是，他只有右胳膊是这样，左胳膊却非常正常。
所以，医生弄不清楚张进富这是咋了，自然也就没法开药。
看着胳膊一天天发干，张进富的心里也很着急。可是，他没有办法，不知道该咋办。
讲完了后，张进富说，你不是富贵跟生死都能掌握的吗？那我这小毛病，你肯定也能治好的吧？只要你治好了，那一千块，我就不让你赔给我了。
呵，那我是不是要感谢你的大度？
我马上捏了捏张进富的胳膊，问他，痛不痛？
张进富说不痛。
我掐住一点皮，用力揪，又问他，痛不痛？
张进富还是说不痛。
“进富，这样揪，你都不痛？你该不会是没啥知觉了吧？”张老汉赶忙问道。
我说，现在看来，他这手确实是没有知觉了。而且，要是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再过几天，就算是把这只手给砍下来，他也不会觉得痛。
“啥？”张老汉大吃一惊，脸都白了。
看了一眼张进富后，张老汉马上就请我一定要救救张进富。
这张老汉是一个慈父。哪怕张进富不孝顺，经常训责和咒骂他。但，他还是希望张进富平平安安的。
可是，这事比较棘手。
见我不说话，张进富马上就说，我警告你啊。治不好的话，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马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你弄死我啊。
真是够了。
现在是你自己有毛病，需要我帮忙。不好言好语地求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威胁我。当真以为我怕了你吗？
被我这么怼了一句，张进富顿时来气，想走过来打我。但张老汉连忙把他拦住了，说这都啥时候了，还这么横。难道你想等这条胳膊完全废了，当残废啊？
张进富立刻愣住了。
我说，能当个残废，那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你这话是啥意思？”张进富的老婆问道。
“那野猫肯定是成了精，咬了他的胳膊后，把他胳膊里的人气也给吸走了。所以，胳膊才会干瘪成这个样子。要是我没有估计错，不出一个星期，他这胳膊就会完全废了。而且，这个情况还会恶化下去，甚至扩散到全身。半年之内，他整个人都会变成一具干尸。”
我这话一出，张进富三个人顿时全都惊呆了。
我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那，那你能不能给治治啊？”张老汉立马问道。
接着，张进富也是满脸堆笑，说徐小哥，先前那都是误会，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这个事，还请你多帮帮忙啊。
又开始摇尾巴了。
这个张进富，还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这件事，我能办。但是，你先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老婆到底怀孕没有。”
张进富马上干笑了两声，说其实吧，是怀上了。
靠！
果然是骗老子的。
“啥？怀上了？”张老汉突然兴奋了起来。“哈哈，这下我有孙子了。”
刚笑了两声，张老汉马上又问，那你为啥要骗我，为啥要骗徐小哥呢？
“肯定是不想给钱，想赖账呗。”我马上白了张进富一眼。
他干笑了起来，别提多恶心了。
“进富，你说你……”张老汉也是满脸尴尬，觉得很丢脸。“徐小哥，实在是对不起。这样吧，那五千块，我来出。”
“真的啊？哈哈，那太好了。”张进富立刻大笑了起来。
张老汉马上白了张进富一眼，估计他也是很看不起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张进富的老婆拽了拽他的袖子，估计也是觉得很丢人。
但张进富却不以为然，说当爸的给儿子花点钱，这有啥？
这时，张老汉又问道：“徐小哥，那进富这胳膊，到底要多少钱才能给治了啊？”
我让他们想别着急，我得先问问马三爷有没有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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