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教你,手把手
经过这段时间和南仲谦的接触,展凝肯定,他曾经认识她,他们家和她的家有莫大的渊源,家里人让展凝找他,是干什么?报恩,报仇?
对当年的事情,展凝一头雾水,不知分毫,一筹莫展之际,她拿起一张纸,覆在销假条上,临摹起南仲谦的签名来。
模仿,加上那个人写的又是狂草,所以临摹起来有些慢。
正细细地写着呢,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你写我名字做什么?”
声音低沉,冷凝,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融融。
展凝本能地从工位上站起来,就对上了南仲谦的眼睛,本能地说了一句,“你下来做什么?”
没有称呼,带着质问。
于美走了过来,说了句,“展凝,怎么和总裁说话呢,总裁下来找我商量事儿的。”
展凝看了于美一眼,怎么感觉每次出事儿,于美都是收拾残局的那个人?有点儿护犊子的意思。
当然她护着的是展凝。
南仲谦的目光一直盯着展凝临摹的那三个字,“仲”刚刚写完,要写“谦”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手滑了一下,往一边划出好长的一瞥。
展凝堆着笑,说了句,“总裁的字写得太好看了,要交给领导了我实在太舍不得,所以,拿下来先临摹临摹。”
于美看出展凝是在拍马屁了,不过拍马屁这事儿,不管别人看得出来看不出来,只要当事人受用即可。
所以,于美此刻在观察南仲谦的表情。
南仲谦拿起了那张销假条,“我的字写得真这么好看?”
“当然!”展凝继续堆笑,还竖了一下大拇指。
“既然这样――”南仲谦皱着眉头,仿佛这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如果你以后想练字了,来楼上,我教你――手把手!”
展凝失神地看着南仲谦,不知道他是讽刺还是什么,因为展凝看到于经理在低头偷笑,南仲谦浑厚的男中音并没有刻意降低,企划部本来就不大,女人又多,南仲谦平时很少来企划部,天神降临,大家当然都竖起耳朵倾听。
这次事件,给展凝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上次的谣言再次甚嚣尘上,她怎么都择不开了。
一天之内,先是在总裁办公室睡觉,接着,总裁从楼上追下来要手把手地教展凝写字。
……
展凝可不知道,这绯闻早就被总裁“盖棺定论”了。
她蒙在鼓里,不知道事情将怎么发展,只是心里挺担忧的,这总裁大人都有未婚妻了,万一传到人家的耳朵里怎么办?
周六。
这周展凝太累,睡了一天觉,醒来的时候就下午六七点了。
吴逸飞拓展回来,要拉着展凝去逛街,正好展凝也想买一床新床单,因为她只有两床床单,有时候洗了,赶上阴天下雨什么的,还没干,旧的又洗了,她的床单总是“意外”地被弄脏,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挺多,她想多买两床备着。
两个人没有去大商场,去的是卖花布的市场,吴逸飞说这个大市场的布都是从针织厂家直接进的,布好还便宜,这是被她偶尔发现的。
展凝边说边和吴逸飞逛着,布眼花缭乱,有些扯不开眼。
两个人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布匹摊子面前停下来。
店主是一个年轻邪性的小伙子,问道,“两位小姑娘,要买什么呀?”
“床单!”展凝低头看手里的花布,边说了一句。
“床多宽的?”小伙子又问。
展凝和吴逸飞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两张床都是两米二的。
“两米二的。”展凝回。
小伙子说了一句,“要是买床单的话,你手里那布太软,当床单容易皱,这边的布是专门做床单的,硬挺,即使你和你男朋友滚床单折腾个天翻地覆,保证也不会皱起来,两米二的是不是?”
说完,他的手已经拿着尺子在布上量了,俨然展凝已经买定了。
“你会不会说话呀?两米二的床就代表人家要和男朋友滚床单啊?”吴逸飞梗着脖子反驳了一句。
不过,展凝没说话,这个小伙子说完这些话,在美国那天晚上的事情毫无征兆地进入了她的脑子,让她蓦然脸红。
原以为早就忘记,却原来这样清晰,清晰到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往后的数年都不曾忘记。
“算了,别计较了。”展凝说了一句,挑了两床挺素净的床单。
她已经不是处.女这件事情,吴逸飞还不知道。
可能今天睡了一天,晚上她毫无睡意,眼睛盯着天花板,就想起那天的事情来:隐约记得她好像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一个字:疼。可是这个字,随即淹没在那场天昏地暗的性爱中,他的腕表刮到了她的头发,他把自己的腕表摘了……
今天晚上,展凝是新换上的床单,可是第二天起来,才发现身下湿了一大片。
长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
人家说男人这样的时候,代表成人了,可是女人这样,是不是代表着怀春?
展凝脸红着收拾了床单,心想着,这不代表着她对总裁有想法,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他只是一个男人而已,而且是和展凝有过特殊关系的男人。
有家的人,周末最温馨,没有家的人,周末最寂寥,就是吃零食,看片儿。
不过展凝喜欢出去逛,吴逸飞也喜欢。
今天俩人又去了商场,准备逛一圈,然后去吃火锅。
赛特商场。
两个人在一层的珠宝专柜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准备一会儿上楼。
吴逸飞说了一句,“展凝,我看从昨天开始你的话少了,可不像以前,那个卖床单的把你说寂寞了?”
“开玩笑!”展凝回了一句。
正说着呢,她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人的背影,挺像是南仲谦的。
她的心跳了一下,昨天晚上刚想了他,不会今天又碰到他了吧?
冤家路窄?
恰好南仲谦回头,也看到了这两个人。
南仲谦的手里正拈着一枚戒指。
南仲谦招手,让两个人过去。
吴逸飞到现在还不知道南仲谦的身份,只知道他是那个“法拉利男人”的朋友,不知道他竟然认识展凝。
展凝刚刚走过去,南仲谦手里的那枚戒指就落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纵然是久经情场的女人,见了这种场面,也忍不住多想,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且,昨晚她刚刚想到和他之间的那场春梦。
“总裁,你这是――”展凝不解,抬起头来问南仲谦。
修长葱白的手指上,因为这枚千足金雕琢细致的戒指,而显得娇贵无比。
吴逸飞口中也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总裁?”
“试试戒指的尺寸,看看戴的效果。”南仲谦说了一句。
可能总裁这是要挑戒指给自己的未婚妻的,看到展凝,让她帮忙试试尺寸,然后给自己的未婚妻一个惊喜。
“您未婚妻的手和我的手一样?”展凝问了一句。
“几乎一样!”南仲谦的眸光扫了展凝一眼,“不过这次不是买戒指的。恒氏珠宝我找到了新的设计人员。”
展凝有些明白了,总裁这次出来是考察市场的。
“谁啊?”
“我!”
如果不是总裁上次曾经说过,他不懂设计,展凝差点就信以为真,唇角就起了取笑的笑意,“您不是不懂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南仲谦在给展凝摘戒指,糟了,竟然摘不下来,刚才戴的时候倒是蛮轻松。
呵,为了不让展凝看到“冰凝”系列的设计,他还真是煞费苦心,自己都亲自上阵了,不过也难说,南氏有珠宝系列已经十六年了,大大小小的会他开过不少,手下设计师也多,他做这个,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是她闭门造车比不了的。
“摘下来了么?”展凝看出了不对劲儿,自己的手也越来越痛,无名指都红了,总裁大人皱着眉头。
南仲谦一个用力,展凝终究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承受不住,一下子攥住了总裁大人的手腕,说了句,“轻点儿,好痛。”
南仲谦眸光看了展凝一眼,手上的力量也放轻了,问了句,“现在呢?还痛么?”
展凝嘟着嘴,摇了摇头。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触。
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攫住了两个人,南仲谦竟然轻笑了一下子。
笑什么笑啊,摘不下来,都痛成这样了,还笑?
服务员小姐也看出了端倪,自然也着急,毕竟这还是“待售”的商品,“先生,如果摘不下来的话,我给小姐的手上抹点儿润肤油,看看能摘下来吗?”
因为刚才摘得很疼,疼得展凝的眼圈儿都红了,她转过身子,把手放在玻璃柜台上。
服务员小姐给展凝的小拇指抹了油,小心翼翼地转着圈摘,还是摘不下来,吴逸飞试了一下,也摘不下来。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就戴上结婚戒指了,将来你结婚的时候,戒指往哪戴?”吴逸飞边摘边嘀咕。
展凝可无心应答。
“算了,别摘了,多少钱?”南仲谦问了一句店员。
服务小姐自然喜出望外,这可是店里很贵的一款金戒指,因为用金多,所以造价高,工艺也是上乘,小姐算了算,加上手工费,五千六,好在没有镶钻镶宝石。
服务小姐开了票,南仲谦去交钱了。
吴逸飞悄悄地和展凝嘀咕,“你以后嫁给你们总裁得了!”
“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啊?他都三十二了,是叔叔辈的人。”展凝的手摸着手上摘不下来的那枚戒指,对吴逸飞的馊主意翻白眼。
“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啊!”吴逸飞笑嘻嘻地反驳,“而且,你今天早晨又洗了床单了,你例假前几天刚过,为什么又洗?思谁的春了?”
展凝面子上下不来,驳了展凝一句,“你挺有经验的哈?”
“我说实在的呢,嫁不嫁你们总裁?”吴逸飞又说了一句,“刚才你们俩站在那里,我怎么就觉得莫名地和谐呢,那种感觉可不是叔侄啊。”
人家服务小姐还在旁边呢,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也说实在的,他年纪太大了,而且离我太远,我要找,最多找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展凝说的很正经。
正好,南仲谦交钱,拿着小票走过来,听到展凝一本正经的说辞。
他沉眸一笑,假意没听见,呵,嫌他年龄大?
把票交给服务小姐,他转身就走。
“总裁,您的钱我怎么还给你啊?”展凝在他身后问道。
“不用了,我做的事,我负责到底!”南仲谦头也没回。
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有弦外之音。
晚上,乔与时请展凝吃饭,展凝带着吴逸飞。
“不好吧,你们俩吃饭,我这么个大灯泡。”吴逸飞摊了摊手,不过听说今天晚上乔与时要请她们吃刺身,她这个“拒绝”也就是意思意思,总归当电灯泡的尴尬比不上胃口的满足。
“什么电灯泡,都是朋友。”展凝说了一句。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可不把你当朋友哦。”吴逸飞说了一句。
展凝一直以来对异性的喜欢,反应向来都慢半拍,细细思量吴逸飞的意思,才觉出真的有点儿不对劲。
可是,她对乔与时也不反感,相反,还挺喜欢和乔与时在一起的,而且,乔与时正好也符合她对男朋友的标准,大她六岁,二十七,这种年龄差,还是可以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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