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江湖，应当有江有湖，有鱼有虾才谓江湖。锦绣山河、海纳百川，逐鹿花花中原的武林人士们可不就是把这行走的地盘叫做江湖？
虽说我接拍了不少香港导演的武侠电影，但我一直没弄明白什么叫江湖？那些个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话在我看来都是屁话，这眼不见形、摸不着边的江湖还能主宰了人的思想与灵魂不成？
我坐在一茶肆中喝茶用食，这里的茶肆不仅供应过路人用茶，还有面食与卤味。
嘴里慢慢的咀嚼着，眼睛却止不住的瞟向坐在其它桌子的“江湖人”。到目前为止我的看到的江湖中人可分为三类，第一类：长得魁梧雄壮之人，必是身着色彩怪异的服装，配一把大刀（请注意：不是剑，是刀），留个难看到极点的络腮胡子，弄得像张飞的模样；第二类：看上去桀骜不驯，一袭青衣长衫连腰带都不用系，一只手中永远有一顶小壶，微散的长发不羁的在风中飞扬，目光中带点邪皮的味道，老像是在勾引路人侧目一般；第三类：白衣白裤，手执白扇，若是随身配剑，不是黑色便是白色，文质彬彬，气度非凡。
到过几外茶肆，看过几拨江湖中人，个个不相尽同，但这三类人的特征却是出奇的相似。呵呵，原来，在古代也有所谓的流行趋势啊！最搞笑的，莫过于那些自诩为白马公子的人了。
童话没有骗人，到哪个国家、哪个朝代，白马王子都是存在的。
心里暗笑了好久，又不能笑出声来，真的是快要蹩出内伤来了。
“你若想笑便笑，谁还会吃了你不成？”一个声音突兀的在我耳边扬起，话音未落，便有一身影在我的对面落座。
我正眼看他，原来又是一江湖中人。但却不是以上三类中的任何一类，哇呀呀，又跑出一类来了。
怎么形容好呢，长得不是特别的英俊，但那脸玩意甚浓的表情加上眼睛中不是渲泄出的玩世不恭却令人觉得这人特别的亲切；身板还不错，估计有一八零的身高，肌肉算是纠结的那种，一头的长发没若他人那般的刻意扎好，只是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还有束结处绑了一块破布；身上只是很简单的服装，看不出他是否“很”落魄，但绝对看得出他没什么钱。浓眉大眼，专注起来显得有些对眼，这样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搞笑的人物：蜡笔小新。
呵呵呵……
我想发笑，也禁不住的真的笑了出来。
“这才对嘛，笑一笑，十年少。”他笑了，毫不客气的端起我的茶壶便自顾饮用起来。
“你是谁？”我好奇的问道。
“有趣，有趣。”他听我此言，放下茶壶大力的拍着巴掌。“这个兄弟真是性情中人，他人若是见我这般，不是喝斥便是煞有其事的问：‘阁下是哪门兄弟，有何贵干？’可兄弟却不这般世俗，正合我意啊。”
我张目结舌的看着他，原来……
江湖人见面打招呼是要讲这样的礼数的啊？我傻傻的咧开嘴笑了，他竟当我……
“哈哈哈……”我再也遏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目光向下飘去，却看到他身边竟然摆着一把琴。
“我叫小湛。”他自行介绍。
“那我叫什么？”他这样的自我介绍真是搞笑，我一定要回答他么？真是怪人。
“你不知道你叫什么？”他瞪在眼睛，有些吃惊。
“如果我不知道呢？”我忍住笑，因为我肆意的笑声已经引来的他人的注目。
“那就叫你小蓝吧。”他笑笑，目光却是淘气得紧。
小蓝么？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也罢，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打东北朋友那听来的）？用个艺名行走江湖也算是一种安全意识吧。
我微点头，“那我就是小蓝。”
“真是有趣。”他哈哈大笑，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看样子，小蓝应该比我小，我且称你二弟如何？”
“这就算结拜么？”我咋舌，这人还真好交情。
“我喝了你的茶，是你付的帐，这就算结拜。”小湛点头，“难得我俩一见如故，一起上路去那个武林大会玩玩岂不优哉？”
“武林大会？”我一愣，没明白。
“你不是去武林大会的么？可你一直是往郡都城的方向去啊？”他低叫道。
“你……”我瞪大眼睛，上下看了看他。
“呃……好啦，我是一直跟在你后面。但不是跟踪你哟，因为我要去郡都城，所以才会一路上都看到你。嘿嘿。”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为何我没见到你？”我指出他的语病，既然早就见到我了为何现在才现身与我套近乎？
“我看小蓝你似乎不会武功，想着你若是这么去武林大会岂不是会被欺负？”小湛怕我不相信似的，一脸的诚恳模样。
“我有说我要去么？而且去武林大会，不是要有什么贴子之类的东西才能去。你有么？”我紧盯着他，心里有些紧张。被人跟踪了几天都不自觉，真是有些汗颜。
他摇头，仍是一脸的无辜样。
“你没有还想去？”我压低声音，跟他低吼。
“武林大会好像不需要你说的那什么帖子。”他也压过头，一脸奇怪的表情。
耶？不需要？我有些傻掉，难道金庸小说的里是乱写？
“你真的不会武功哦？你也不是武林中人么？”他不置信的看着我，一脸的高深莫测。
“不是。”我摇头。
“呃……不是没关系啦，就当去看热闹。小蓝这模样，说不定在那里遇见一美貌的江湖侠女一见钟情，还可抱着美人归呢。”小湛又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有些明了，在知道我不是武林中人后仍是劝我跟他一起去那个武林大会，肯定是有所求。
“呵呵，我能有什么好处？只是你若是只身上路，又无亲人可以投靠，起码在这江湖行走，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啊。”小湛讪讪的笑着，一脸的讨好。“看完武林大会的热闹，我们可以结伴去游历天下百川嘛，有伴在身，人生才快意嘛。”
我又上下打量着他，他该不会是……
摇摇头，我否定这个可能性。总不能是又一个看出我女儿身的人吧，不行，要问清楚他的目的。
“你让我不安，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跟在我身边谋害于我？”我摇头，故作拒绝。
“哪会害你？”他急了，双手合掌似在向我保证。
“你的武功很高么，真能保护得了我？”我睥睨着他，有些不相信。
“呃……这个问题嘛，高不高我是不知道啦，没跟人比划过。但是保证你不会偷儿光顾、被恶人欺负，这一点我肯定能做到。”他认真的说着，目光中没有一丝算计。
我正想说话，却听得一个奇怪的声音自他身上发出。我瞪他，却只见他脸上有些发红，那声音……
思忖了一下，我便有些啼笑皆非了。我想我知道他为何要攀上我了，这个人哪，果真是落魄到这种地步么？
“你……没银子是么？”我试探的问道。
他的脸变得更红，目光有些不安。
真是一个单纯的大男孩，我有些好笑。却不知他功夫如何，但无妨，有个男人同行，是比较不会受欺负。我微点头，惹来他的惊愕。
“既然大哥说了要照顾小弟，那可要做到哦。”我浅笑，想想不妥，我赶紧咧开了嘴巴。
“真的么？”小湛一下子跳了起来，窜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我就知道小蓝是好人，大哥真是感激不尽。”
“放……放开……我，我……”我被他勒得差点飙泪，这人力气大得。
“啊……小蓝，对不起，大哥太高兴了。”小湛笑得傻傻的。
“慢。”我伸手做了个stop的样子，“你看上去也不顶大，我看我们虽是结拜了兄弟，但还是直呼名字吧，我叫你小湛，你叫我小蓝。”
“哦……”他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一只手不自觉的捂上了肚子。
“老板，再来五个馒头，一斤卤肉。”我向茶肆老板喊着。
“十个馒头。”他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二斤卤肉。”
我失笑，朝老板点头。
与他一起上路，不只安全，只怕也会很开心。
看着他埋头苦干，全然不理会旁人蔑视的目光，我的心顿时豁然开朗。人，总是要抛掉过去，着眼未来，才能活得更好。
“对了小蓝。”他突然抬起头看我。
“干嘛？”我端起茶杯，好奇他有什么事比吃饭还大？
“我刚才抱你，觉得你身子太单薄了，缺乏锻炼。”他嘴里仍是包着馒头，努力吞咽。
“单薄？”我扬眉，不知他想说什么。
“咳……”他见我喝茶，似是也想喝，却仍是不忘他想说的话：“你的胸肌太小了，要像我这样……”
他的话未说完，我一声“噗”的将茶水全喷到了他的脸上。
我惊恐的望着他，脸皮似乎在抽搐。
“小蓝，我不是在说你的坏话。我是怕你的体质太差了，男人么，身体一定要结实，不然以后娶妻是会遭埋怨的。”小湛倒不以为然，用手抹了一把脸，认真的说道。
嘎嘎嘎……
天空似乎飞过一群乌鸦……
“小蓝？小蓝？”他的手在我眼前晃动，似乎看出我的不对劲。
“……”我无语，但总要说些什么吧？我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能怪他，我本来就是女扮男装，现在只能说明我扮得很成功。“快吃，吃完上路。”
“哦……”他若有所思的点头，低头吃饭前仍是安慰了我一句：“别难过，胸肌嘛，是通过锻炼才会有的。改明儿个，我教你如何将胸肌练大。”
天啊，你何不再打个雷劈死我算数？
一顿风卷云残，十个馒头与二斤囟肉就这么被他三下五除二的干光了。
丢下银子，我木无表情的随他离开。明明啊，我就看到旁边人那好笑的目光。对于他们，我大概就是一个不中用的文弱书生吧。
郡都城，一个我没有预备去的地方，成了我流浪的第一个目的地。看着我身旁走路都没个正经样的小湛，我隐去了想问他名字与身世的念头。
管他的全名是什么？管他的身世又如何？我只管他的衣食住行，而他则保护我的人身安全。一路上有人相互扶持，孤寂不再显得那样的可怕。
他一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侧目看他，一脸的真诚打动着我。没忘了问他带的是什么琴？
他爽朗的一笑，回答我：那是胡琴。
教我弹吧。
他仍是爽朗的答应。
将手伸向他的背后，有些够不着他的肩膀，那么就搭在他背后吧，现在的我，与他，是兄弟！因为有了小湛的陪伴和提议，所以我们没有借宿客栈，而是沿官道在一小树林中休息。天气这么冷啊，可我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议。因为我袋中的银子实在是消耗得太快了，再住客栈只怕不出多少时日，我们俩个就要加入丐帮做乞丐了。
真是的，当初干嘛这么死脑筋，不多拿些褚缳的首饰来变卖？现在倒好，只能这般的省吃俭用。
生起了火堆，我俩贪婪的汲取着这温暖的温度。
“小蓝，我教你弹琴吧，现在这样只怕也难以入睡。”小湛搓搓手，呼着气说道。
“好哇，反正我也想找些事情来做。”郁闷，当初拿手机当武器去打桓仲了，不然现在可以拿来玩。要知道，我的手机可是最新款的太阳能充电手机啊，啥功能没有哇，齐全得很。
小湛摆弄好胡琴，简单的跟我说明上面的音阶与变调的位置。唔，不是特别难，跟吉它有异曲同工之妙。看着他弹凑的手法，似乎比吉它更为简单。我虽不太会弹吉它，但曾学过。基本上只要有人指导我还是很容易就上手。
就这么摆弄了一个晚上，直到入夜子时，我才渐渐睡去。
这是我离开皇都后第一个好睡的夜晚，因为我的梦中不再出现那些我想忘记的人。或许是因为小湛在我身边的缘故吧，我觉得特别的安心。
这样的夜晚，我们一共渡过了四个，到了第五天，小湛说已经到郡都城下了，我们才有了住宿的打算。
“小蓝，记得啊，一定要随时跟在我的身边，不能离开。这里的高手很多，千万别随便得罪人哟。”小湛冲我眨眨眼，语气却有些凝重。
“这武林大会都是要干嘛？是推选新任盟主么？”我小声的问道，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听说是盟主得了一个神秘的圣物，里面有神秘的人物。大概的是这样吧，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我才想要来凑下热闹。”小湛拉我走到一小摊贩处，跟那小贩比划了半天，便伸手问我要银子。
“干嘛？”我怀疑的瞅着他，这是买冬衣的摊位，那么厚的冬衣只怕能把人的腰都给压断，他买来做什么？
“买衣服啊。”他白了我一眼，似在骂我小气。
“我们不是有衣服穿么？”我低吼，这人用别人的钱怎么这么大方啊？
“小蓝啊，你没来过郡都城当然不知道。明天就是小寒了，过了小寒，这里就会冷得跟冰窟窿一样，就你我身上这些衣服只怕不出三天便会冻死。”小湛打了个喷嚏，一把将冬衣塞入我的手中，另一只手便向我要银子。
我疑狐的看着他，到底还是将银子掏了出来。
离开了小摊后，我忍不住的向他抱怨：“那为啥要买两件？”
“你一件，我一件啊。”他瞪大眼睛看我。
“你不是有武功么？难道不足以为自己御寒？”我回瞪他，这很浪费银子的。
“小蓝啊小蓝，你当我是神仙吗？这里是千年雪魄山的山脚啊，我哪来这么好的内力抵御这样的严寒哪？”小湛激叹，似在为我的话而苦恼。
“那来这么冷的地方要干嘛？赶了几天的路，就为来这里受罪？”我忍不住的抱怨。
“听说啊，盟主手中的那件圣物里有天人，不仅能说话，还挺逼真的。而且啊……”小湛四下看看，低头在我耳边说着：“据说那圣物放在太阳下，便能一直显现天人的模样，若是离开了太阳，就什么都没有了。”
嘎？
我停住脚步，这挺新鲜的。
瞅着我好奇的神色，小湛得意的摇晃着脑袋继续说道：“现在道上的人都在传言里面有绝世武功秘笈，所以各门各派都要求盟主召开大会，说明一下。”
“盟主有这稀奇玩意儿关他们屁事？他们为啥提这要求？你们那盟主也答应了么？”我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所以啊，这就是我想知道的。为什么这个盟主这么听各门派掌门的话？”小湛笑眯眯的答道，“小蓝啊，我带你啊，是去看戏呢。”
“感激不尽。”我用鼻子哼了一句，心里却是另一种打算。
江湖侠女是不关我的事了，但我没事可以看看江湖大侠嘛。说不定有像杨过那样的人物出现，让我一饱眼福了。
“好了，我们赶快找客栈吧，你不觉得越来越冷了么？”小湛夸张的打着哆嗦，拉着我小跑。
郡都城，好一个气派的名字。皇上住的地方叫皇城，这里便叫郡都。只有王爷手中的城池才能被称作郡，但这里全不。
因为这郡都城在千年雪魂山下，因为这里住着江湖的武林盟主，因为这里皇帝几乎管不着。从皇城到这里，我一个人走了十来天，跟着小湛又走了几天，前后加起来有近二十天的路程，说远不算太远，但也并不近。
想必皇上真要派人找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找了一家“悦来客栈”，找了间下房我们便安顿起来。只能找下房，因为上房住不起；也只能要一间房，一来银子不够，二来若是分开两间房，小湛会怀疑。反正是冬天，里衣穿得厚，我又是从未来来到这里的人，才不像这里的姑娘这般扭捏。
不过是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还怕他把我吃了么？
我相信在古代有同性恋癖好的人绝计不多，因为这种年代的男人又可以娶妾，又可以逛妓院，哪里还用得着找同性来？
放好行李，略为收拾了一下，小湛又拉我去前厅坐着吃饭。这客栈有一点好，不同的房间不同的价格，但全都包食宿，只是依着上、中、下的房间不同，饭菜也有所不同。
但无妨，不过是饱腹。
但小湛却不这么认为。他来这里主要是来听，听什么？当然是听消息了。
只看那小湛模样是在吃东西，耳朵却竖得跟什么似的。我不禁有些好奇，小湛，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武林之中也有这样的尔虞我诈，小湛会不会是其中一个什么门派的奸细呢？我仔细的打量着他，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也许是我多心了，但你瞧瞧这前厅诡异的气氛。
不用说，全是武林中人。啥子门派都有，还特好区分。就像21世纪的那些公司或工厂一样，每个门派的衣服全然不同。不跟潮流，只以服装来区分各门派的不同。有的持刀，有的握剑，还有的拿锤子，更有人拿着两条铁棍子。
我用手推了推小湛，示意他看向那帮手拿铁棍的人。“小湛，他们是哪个门派？那铁棍是他们武器么？”
“不知道。”小湛瞄了一眼，摇着头。
“你不知道？”我吃了一惊，他身为江湖中人，竟连这点眼力也没有？
“你认为我会知道？”他瞄瞄我。
“至少知道他们的棍子是干嘛用的吧？”我咬着牙齿，含糊不清的说着。
“打人用的吧，不然要来干嘛？”他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在说：你很蠢。
“打……打人？”我晕倒，这么原始的武器，哪个门派这么不开化，还用铁棍直接打人的？
“难道用来烤肉的么？”小湛白眼朝天，有些无奈。
“哈哈哈……”听他这话，我忍不住的大笑。
这一笑不打紧，每桌的人马全都瞪向了我。
妈呀……
我赶紧打住，不想为自己招来横祸。不过……小湛的说法很有道理，那棍子用来烧烤的放在，应当不错。
极力的忍笑，不敢再看向他人。小湛也因为我的举动而在那里傻笑。
“你笑什么？”我低吼。
“你很好笑啊。”小湛笑眯眯的，脸色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们去街上走走可好？”我有些冒冷汗，依稀间，我的余光好像瞟到那帮人也在看我们。
“不要，那么冷，吃了就回房。”小湛摇头拒绝。
“那……”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一根铁棍便落在了我们的桌上。
“小子，你们在笑什么？”一大汉大声喝道。
“哦，他笑你的相棍子啊。”小湛抬眼看他，仍是一脸笑意。
我的妈呀，小湛你想死啊？怎么要他面前如此说话？
我闭了闭眼，突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看着那汉子：“有什么不对么？”
或许是我的气势吓了他一跳，他微微一怔。
“老大，他在唬弄你。”另一个汉子跳了出来，呲牙咧嘴的叫嚣着。
“你……”这汉子一听，立马回神，用棍子指向我，眼看着就要发飙了。
“唉，我二弟胆小诶。”小湛突然伸出手指，只两只手指便牢牢的捉住棍子的尾端，令那汉子动弹不得。
见了这阵仗，我心里有底气，看样子小湛真的有两下子。
我清了清喉咙，目光如炬但却夹杂着寒冷看向他：“我只是认为你这棍子用来烤肉是非常不错的主意，你不这样认为么？”
汉子一愣，没料到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遭看好戏的人亦是一愣，都在摒住呼吸等着看好戏。
“如果你认为不好，那别听我的建议不就行了么。这里是盟主脚下，大声的呼喝，成何体统？”我故作威严的看着他，希望我的演技在这里同样有效。
“没事了吧？”小湛手一沉，低声问道。
汉子一愣，点了点头，便撤回了棍子。“得罪了，二位小哥。”
我不吭声，只静静的坐回位置继续吃饭。
“好说。”小湛瞥了我一眼，抱拳回礼。
汉子没有多说，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回到座位。
看我做会么？该不会是想记住我的模样下次好找我晦气吧？
我努力吞下嘴中的食物，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这回我成小弟，你成大哥了。”小湛也坐下，语气中无不带着捉挟之意。
“沾光。”我虚假的笑笑，亏他还能跟我开玩笑。
“晚上再过来吧，这里晚上会很热闹。”小湛拉起我的手，起身准备回房。
我还没吃完咧－－
我瞪着他拉我的手，有些上火。
男人跟男人拉手算什么？
果不其然，周遭桌子上的人全都瞪在大眼看着我们拉在一起的手。
我顿住了身形，小湛不解的回头看我。
我挤着眉，歪着嘴，示意他看看周围什么环境？
哪知他，四下一看，眯了眯眼，便做出一个怄尽全场的动作：一跺脚，一摆腰，头一甩，挤着眼睛尖着嗓门骂了句：讨厌－－
还带尾音，擅抖的那种。
呕……
全场皆吐，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我却差点没气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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