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 分一杯羹
当小茹把月巾的成本详详细细摆在面前时，万有才也沉吟了一会。
之后，首先站起来，向小茹拱手一礼。
“有才终于明白何以崔小姐能死里逃生，躲过连番的生死劫难，而且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做下男人都无法企及事业的缘故了。关键就在于小姐有颗菩萨心肠，老天爷若不保佑小姐，世间恐怕再无天理了。”
听万有才说的郑重，小茹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万员外说重了，小茹哪里承受得起如此夸赞。”
“不重，不重，周兄弟说呢？”
“嗯，是这个话。”
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小茹急忙转变了话题。
“员外来的正是时候，小茹正有是想要和员外协商。”
“小姐有话只管说来就是。”
“员外也看到了，月巾的成本中有一文钱是运输和销售。若是员外不嫌利薄，不如帮帮小茹，负责月巾的销售吧。”
“呵呵，崔小姐的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有才岂有不帮之理。”
万有才心中其实是很感激小茹的，他怎能算不过其中的账来。虽然按照计算，每条月巾有一文钱的利，可若是一旦不小心在哪个环节上出了岔子，这一文钱就没有了，甚至还有可能会赔钱。而销售月巾，始终有一文钱的毛利，只要规划好，即便不赚，赔钱的可能性却极小。
“不过，有句话却要提前说清楚。”
“崔小姐请讲。”
“这月巾并不是单一的样式。刚才给员外讲的是面对乡下，或者贫穷之家的一种利薄的产品。另外，我们还要做高端，或者说是专门针对富贵之家的精品。所以，万员外的销售不包括高端产品。”
听到这里，万有才的眼睛顿时亮了。
“呵呵，我就猜到，小姐既有菩萨心肠，又有范蠡之心机。”
一句话把小茹和周喜子都逗笑了。
“小姐的意思是，这高端产品，有才可以不负责销售，却可以入股，是吗？”
“是的，正缺员外的银子呢。”
“哈哈，好说，好说。”
随手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就递到了小茹的手里。
小茹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好看的眼睛登时就眯成了一条细缝。
“万员外果真是有备而来。”
不能不让小茹高兴，如今打火机的销售已经接近尾声，再也没有大批银钱进账，而月巾的生产又正在初期的投入之中。尤其是同样处于开发阶段，只有投入没有产出的东镶山，更是需要花费大把大把的银子。小茹虽然没说，可是银钱早已捉襟见肘了。万有才送来的这五万两银票，对于小茹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哈哈，只要小姐满意就好，来的路上还一直担心会不会被赶出门外。”
大家笑了一会，小茹便转入了正题。
“虽然普通月巾的利润很薄，不过员外恐怕比我们会算。哪怕每条只赚半文钱，一旦销路打开，那也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不错，按照女人占人口的一半来计算，掐头去尾，需要月巾的应该是一半中的一半。再抛去三成买不起，或者不想用的，还是相当于四十个人中，会有七个人买月巾。不说全天下，仅是冀州郡就有六百万人口，也就是说每个月少说也能卖一百万条月巾。按每条半文算，是五十万文钱，即五百两银子的纯利。
全天下可是有九州八十八郡，总算起来，又该是多少？”
小茹还真没这样算过，听万有才算下来，这个数字果真惊人。何况万有才算的还只是销售利润。如果算计好，保证每条月巾的利润在一文钱，那岂不是说，再把万有才的人口计算减去一半数量，每个月也有四五万两银子进账吗？这还不包括高端月巾的收入。
“这，真有这么多？！”
周喜子被万有才一通算下来，都有些傻眼了。
“周兄弟，要不说咱这七尺男儿比不上小姐这弱女子呢，以后多跟小姐学学。”
“喜子哥别听万员外的，之前我也没想这么多。”
说笑了一阵，也到了晚饭时间，一边吃饭，一边把参股高端月巾的事宜逐一协商了一下。最终还是参照东镶山的协议，万有才出银子占七成，分成却只拿三成。即便如此万有才还是心满意足。
“员外，小茹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老哥我是无有不应。”
“呵呵，请员外出面，名义上是带我弟弟崔立言去学徒，实则帮他找家好一点的私塾，送去读书。费用当然由我来出。”
小茹始终没有忘记，乔迁之喜时弟弟小童送来的那份礼虽薄却情义重的贺礼。
“区区费用不劳崔小姐挂心，这件事就交给老哥来办吧。”
“若是俺爹娘那里有额外不近人情的要求，员外无需答应。”
“崔小姐尽管放心，老哥心中有数。”
不是不想帮崔灿，小茹实在是不敢开这个口子。那对夫妻的脾性，让小茹始终心生忌惮，唯恐他们旧病复发，给自己难堪。
“小姐，难道高端月巾的销售，就不能让老哥也分杯羹？”
看着万有才那满脸期冀，小茹也知道，高端月巾虽然还没有仔细计算成本，可利润肯定低不了。身为商人的万有才，又岂能不眼馋。
“呵呵，员外想分多少呢？”
“不多，每条咱只要五文钱的毛利，可好？”
小茹稍作思考，便笑着说：“这样吧，高端月巾的成本我还没仔细核算过，不过有一点可以先答复员外，每条给员外十文的销售费用如何？”
“好，好，崔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爽快。”
一场晚宴可谓尽欢而散，送走心满意足的万有才，小茹回到二层把自己关在房间，心里却细细筹划前往京城开店铺的事宜。
虽然初步有了董权和陈翠翠这两个人选，但还是却一名懂经营的掌柜。这对于小茹来说，可是一个难题。
遍想整个驻跸村，或者说自己认识的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胜任的。虽说二妗子家的大表哥如今在县城当学徒，一是尚未出徒，再者年龄也偏小，一下放到京城那样的地方，实在是无法让小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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