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 嫡长女走失之谜
“陈大人久等，民女有礼了。”
“崔小姐客气，玉恒此来是受王妃之命，请崔小姐晚上过王府赴宴，不知崔小姐可有闲暇？”
“王妃有命，民女岂敢不从。自当准时前往叨扰。”
“陈大人请喝茶。”
两人闲聊了一两句，见陈玉恒有要走的意思，小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陈大人可了解中书司侍郎府上的情况？”
“怎么？不会是有人要给崔小姐说亲了？”
没想到陈玉恒一下就联想到了这上面，小茹为了能打探到司府的情况，只好装作害羞的样子垂下了头。
“说起司府玉恒倒不算陌生。身为中书侍郎的司国良年近花甲，膝下共有三子两女。长子为徐州郡太守司义矩，次子为礼部从六品执事司义规，三子司义利现为虎头要塞副总兵，常年在塞外镇守。不知给崔小姐说的是司府那位公子？”
“陈大人说笑了，以民女的出身，如何入得了司府的法眼。民女之所以要询问司府的情况，是因为无意中捡到了司府一枚令牌。”
说着，小茹便把那枚黑色令牌递给了陈玉恒。
“不错，此牌的确是司府的身份令牌。这还是中书侍郎司国良于幽州幕府中时给司府立下的规矩。像这样的身份令牌一般是不会丢失的，司府上下也并没有多少。崔小姐又是于何处捡到的？”
“就是进京途中，刚出冀州郡没多久，于途中打尖时无意中捡到的。”
看陈玉恒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是十分相信，不过小茹也只能如此说，再没有更好的借口了。
“据我所知，有此身份令牌的司府人等，也不过是三子二女，再就是管家手中有一对。”
一边说，一边翻看手中的令牌，陈玉恒突然停下话头看着小茹问道：“崔小姐刚才说是在哪里捡到的？”
“冀州郡西北方向大概一百多里地的官道上。”
“商洛县城附近？”
“正是。”
“难道，难道这枚令牌是司侍郎早年走失的先夫人膝下唯一的女儿身上的身份令牌不成？”
“陈大人此话何意？”
“崔小姐有所不知，二十年前正值朝廷立储之际，当时可谓人心惶惶。朝中不少官员都因为站错了队而被贬斥。郕王爷就是一例，现在的中书侍郎，当年身为屯田员外郎的司国良也是一例。那时司国良的正妻已亡故，仅仅留下一个女儿，时年十六七岁。据说在府中很不受继母待见，以至于在司国良遭贬斥中途中意外走失了。”
“怎么会走失呢？”
“至今也没人弄的清楚。有说是司侍郎的女儿受不了继母的虐待特意逃走的，有说是被司侍郎的继任夫人赶走的，也有说可能已经遇害了，等等众说纷纭。好在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小二十年，很少再有人提起此事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郕王妃似乎与司侍郎府上很熟悉的。”
“当然熟悉，郕王妃的亲妹妹就是司侍郎的二儿媳妇。而且，郕王妃本是司侍郎现任夫人的娘家侄女。”
看着眼前对司侍郎府上过于关注的小茹，陈玉恒笑笑试探道：“不会是郕王妃做媒，要把崔小姐许配给司义规的次子司楚宇吧？”
即便害羞，小茹也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陈大人何以如此猜测？”
小茹心想，难道司府就这么一个孙辈吗，这怎么陈玉恒一下就猜到了呢？
“哈哈，这有何难猜。要说司侍郎的孙辈真正有出息的就只有这个司楚宇，其他都是些纨绔公子。可偏偏这个刚刚考中举人的司楚宇，因小时候得了天花，虽救了过来，却落下了一脸麻子不说，腿脚也不是很听使唤。”
至此小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司府会委托郕王妃说媒，原来司楚宇是这种情况。尽管司侍郎是正三品的高官，可是在京城想要给自己半残废的孙子司楚宇讨门好亲事，知根知底的情况下，是绝不可能找到门当户对的亲家。
“郕王妃也只是随口一说，民女哪里就敢高攀司侍郎那样的达官显贵之家？”
小茹也没再隐瞒，干脆实话实说了出来。
“呵呵，我就说吗。怪不得崔小姐会对司府如此感兴趣。”
“陈大人，司侍郎那位走失的小姐难道就再没有传回丝毫音讯吗？”
“我所知道的是这样。崔小姐不妨把这枚身份腰牌还给司府，让司府的人认认看，究竟是不是司侍郎走失女儿身上的那枚。”
“嗯，改天司府再派人来取货时，民女就还给他们。”
嘴上是这样说，小茹却不会如此做。
若是不找到崔子恺的下落，不彻底弄清楚小女孩生身母亲的情况，是不可能把身份令牌还回去的。
既然司侍郎的长女身受继母荼毒，为何其外家不出面干涉一二呢？
送走陈玉恒后，小茹想着想着，又绕到这上面来了。
难道小女孩生母的外家并非朝中显贵，或者说并不是京城人士？
还是有一大堆疑问纠缠在脑子里，小茹知道，要想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只能是从司府府中人身上想办法。若是能够见到管家，或许能探听到一二。
当然，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中书侍郎司国良。
可是，那样做合适吗？
万一司国良不认自己这个外甥女怎么办？
再说，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又如何可以直接登门拜访呢？就更不要说是直接拜访司国良了。
“表姐，时辰差不多了。”
小茹看看天空早已落到西山头的日头，也知道该是动身前往九王府的时候了。
“翠娥跟表姐一起去吧？”
“那可不行，王妃请的是表姐，俺连话都不会说，去了给表姐丢人。”
“翠娥不要瞎说，有啥丢人的？表姐不也一样？走吧，跟表姐一块去见识见识王府是啥样子，也是来京城一回。”
“俺真的可以去？”
“当然可以。是请我们坐席，又不是做别的，翠娥自然能去。”
“好，那俺就跟表姐去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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