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 休妻娶妻
“啥？！”
听完陈文三的话，小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灿竟然看上了秦小琪，而且要请陈文三做媒上门提亲，这算是哪一出？
“小茹妹妹，俺已经答应大叔了，不去一趟不合适。”
“三哥该去就去吧，秦家能答应吗？”
“是啊，俺也是这样想。”
算年龄，崔灿已经三十六岁，而秦小琪只有十六岁不到。虽说在这个时代相差二十岁也不算什么，可毕竟秦小琪的人物在那里，秦家的家境也说得过去。他们会贪图崔灿什么？
钱财吗？崔灿是有一点。虽然不到，二三百两总有。好地也有三十多亩，在驻跸村也算是名副其实的大户人家。可这些会进得了秦家，尤其是一心想嫁给秀才徐庆新的秦小琪的法眼吗？
至于功名，崔灿虽说曾经是秀才，现在不是早已被剥夺，甚至连再进场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所以，不论是陈文三，还是小茹、周喜子都不看好这门亲事，无不以为铁定是成不了的。
可是，当陈文三匆匆从黑山头回来后，带回来的消息，却差点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小茹妹妹，喜子兄弟，秦家竟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给出了一个条件。”
“啥条件？”
“绝不做小。想娶秦小琪，必须休了靳氏。”
“那，那三哥可曾……？”
“去过了，大婶子在娘家哭得跟个泪人一样，说啥也不回来。还说……。”
“说啥？”
“随便大叔娶谁，只要把她休了，则一概不管。”
听得出来，靳氏的话明显是气话，可是陈文三却只能对崔灿实话实说。
“大叔，秦家倒是没把话说死，只说绝不做小。”
“这好办，不做小就是。”
“那大婶子那里咋办？”
“她不是愿意在娘家待着吗？就让永远住在娘家好了。”
“大叔？！”
“休书我已经写好，回头麻烦三侄子再去秦家一趟，把休书给他们看看，顺便送到小童姥娘家吧。”
从陈文三脸上一点都没看出愧疚之色，手中递过来的那一纸休书就如同与他无关一样。
“大叔是不是再好好想想，毕竟小童都十几岁了。再说，大婶子也没犯什么七出之条。”
“呵呵，此事三侄子就无需操心了。只要多跑紧趟腿，帮大叔把秦家闺女娶进门，大叔一辈子都念三侄子的情。”
“大叔，这倒不必，俺这做小辈的，跑跑腿没啥。”
直到陈文三拿着休书回到家里，脑子里还在想着崔灿留给他的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至此，陈文三也多少想明白，何以崔灿会把长子崔子恺折磨到小小年纪不得不离家出走，何以会把小茹差点折磨致死，苏醒过来还要拿棍子打死，甚至偷偷埋入百花堂那样的火坑中去的缘故。明显崔灿是一个天性薄凉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情味。
“他爹，咱可不能做这等事。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好听。”
“恁以为俺想去？”
“那就干脆把休书还给他，想找谁找谁去。好事从来想不到咱，这样的事却想起来了。”
“好事？那样的人家会有啥好事？”
陈文三也一直在想，该用个什么借口推脱出去找个差事。只是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不得罪崔灿，又能顺顺妥妥不去黑山头提亲，送休书的理由。
不得已之下，只好拿着休书又来找小茹商量。
“这，竟然真写了休书！”
“不仅写了休书，从大叔脸上的表情中，俺没看出一点对大婶子的留恋和愧疚之色。”
“三哥是啥意思？”
小茹只是看了一眼休书就还给了陈文三。心中不由默默对身体的原主人说道：小妹妹，看来不用姐姐动手，靳氏已经得到报应了。
“俺实在不想做这事，所以来请妹妹帮着想个辙，看看该咋推掉。”
小茹看着陈文三那紧皱的眉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三哥，这事你若是想谁也不得罪退出来怕是没有好办法。要不你暂时以新作坊那边忙走不开为由，往后拖拖看吧。”
“俺就担心大叔他始终等着。”
“这样吧，新作坊开工后，三哥借口要召见从各地赶来的供货商，需要些时日才能处理完，然后再听听爹他怎么说吧。”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送走陈文三，小茹和周喜子夫妻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二妗子咋看？”
“唉，伤天理啊。虽说俺那小姑子独了点，可也是尽心尽力伺候他们父子十几年。要说相貌，年轻的时候也是远近闻名的，咋人老了就这样不受待见，连一点夫妻情面都不讲呢？”
“二妗子觉得小琪姐家会答应吗？”
隋氏沉思了一会道：“别说，以俺对小琪娘的了解，这事倒真有五分把握。”
“二妗子，咋说？”
“小霞外甥媳妇是不知道，小琪娘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在黑山头就没她能看上的人家。又只有小琪这一个宝贝闺女，从小就指望能嫁入大户人家做少奶奶。眼见附近并没有大户人家上门提亲，小童他爹咋说也曾经是个秀才，家境也说得过去，说不定真会答应。”
“那小琪就能同意？”
“小琪那孩子，比她娘眉眼还要高。眼见下张徐家没了指望，她又会咋想呢？”
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了小茹一眼。
虽然隋氏并没把话说透，可是小茹三人还是能猜出来其话中之意。
尤其是小茹，隋氏的话意中似乎稍微透露出一点，秦小琪有可能会因为自己，而赌气答应嫁给崔灿。
这，可能吗？
事实不容小茹不承认，秦小琪还真就如隋氏猜测的一样。
尽管陈文三再三推脱，最终还是因为找不到借口，在崔灿的一再催促下，拿着休书去了黑山头秦家。
结果连崔灿也没想到，等从黑山头回来后的第八天，秦家捎信来说，要请陈文三再回去一趟好好商谈一下。
到这时候，整个驻跸村的人已经都知道了崔灿休了靳氏，而要迎娶黑山头秦家小美女秦小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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