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 秀才病了
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忙乱,小茹等人几乎都是一夜未曾安睡,所以早饭后,除了周喜子去义学那边为小童请假外,小茹和洪小霞都有些蔫蔫,尤其是小茹,实在熬不住,还是回房睡下了。
小玲和小珍,包括翠娥自然没那么娇气,与一大早就赶过来打听消息的小花一起上工去了。
“妹妹,昨晚听到消息后,恁姐夫说啥也不让俺出来,小琪究竟咋了?”
抽空,小花难免要打听打听。
“大姐,丢死人了。”
虽然是面对小花,小玲和小珍还是不好意思开口。最终是翠娥把从旁边听来的话,给小花说了个大概。
“这还得了,若要说传出去,将来可让小琪咋见人?”
“不见就不见,躲在家里不是一样。”
从来就对小琪没什么好感的小玲随口说道。
仅是从小花对小琪的称呼上就能听得出来,被逼在酒席上改口叫了一声“婶子”后,小花也不再叫“小琪妹妹”了。
小珍更是咕嘟着嘴轻声说了句:“该。”
“小花姐,恁相信报应吗?”
平时总是“小花姐”“嫂子”混叫的翠娥,一般不守着家里人的时候,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小花。
小花看着翠娥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伸指头戳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说:“报应是有的,可是人哪里有不犯错的?”
说完,还特意叮嘱了小玲和小珍两句,千万不要对外人多说啥。
只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秦小琪被人祸害了事,到傍晚时就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
谁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所以都在考虑究竟是何人走了话。
小茹和洪小霞想了一圈,对小玲小珍以及翠娥,她们是相信的。崔灿哪里也不会自暴家丑,秦家就更不可能了。
会是谁呢,难道是李乾和金文斌吗?
可是并没人看见李乾和金文斌回村啊。
就在这时,小童一个人从外面溜溜达达回来了。
“弟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下午。”
“下午?那咋没看见你?”
“在村子里玩了会。”
一听这话,再看看小童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目光,小茹就什么都明白了。
看了小童一眼,小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小童故意把秦小琪被李乾和金文斌祸害的事讲出去,恐怕是想给靳氏出口气。甚至,这注意也许就是靳氏,或者靳氏的父母和大哥大嫂出的。
“弟弟累了吧?快去洗洗,一会好吃晚饭了。还有,往后不要再随便请假,还是功课要紧。”
“哎。”
“妹妹,秦家人听说后会不会还要找上门来?”
等小童转身离开后,洪小霞才略有担心地问道。
“若是秦家人明理就不会。”
“咋说?”
“嫂子你想,这还是啥光彩的事吗?越吵吵,岂不是知道的人越多?”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小茹的预料,秦小琪的家人并没有再跑来找事。
“妹妹,李乾和金文斌疯了。”
三天后的上午,四处转了转回来的周喜子进门就对小茹和洪小霞说。
“啥,疯了?”
“是疯了,开始听人说我不信,刚刚还在村子里见过他们。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缕一缕,见谁都嘿嘿地傻笑。”
周喜子并没有说仔细,因当着小茹的面不好多说。直到午饭后回到房间小憩,才悄悄向洪小霞说:“两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病恹恹的,下身的衣服也没换,还有大片大片的血渍在上面。”
“云英妹妹她们下手可真狠。”
说话间,洪小霞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周喜子的裆部。吓的周喜子后背一凉,急忙侧转了身子。
“咯咯,咯咯——。”
“娘,娘,你笑啥?”
“没笑啥,到外面找哥哥玩吧,爹爹要休息。”
“哎。”
把小微打发走了之后,洪小霞忍着笑说:“对那样的人也真该下狠手,不然还会祸害好人家的闺女。恁说呢?”
“是,是,李乾两人是罪有应得。”
“俺是越来越佩服妹妹了。怪不得当初妹妹要和恁约法三章,要不是这样,恁会不会现在也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像这样的话,还是洪小霞第一次说,所以语气间少了一点底气。
“那哪能呢?要是一路人,在捡回妹妹来之前不早就混在一起了吗?你放心吧,到啥时候俺也不会负了你和孩子。”
说着,周喜子轻轻扳着洪小霞的肩头,让她躺到自己身边,伸手摸上隆起的肚子,关切地问道:“你可要多注意身体,生下这俩孩子后,咱再也不要了。”
“啊?那恁以后就不碰俺了吗?”
“看你说的,你觉得我能忍得住?”
“那还能不生?”
“前几天我才向陈掌柜讨要了一个方子,说是可以避孕。就是防止生孩子。”
“还有这样的方子?”
也难怪洪小霞不知道,未出嫁时整天被养母圈在家里干活,根本就很少有与村子里的大闺女小媳妇聊天说话的机会。嫁过来之后,身边除了隋氏之外又没有一个有年纪的女人,只要小茹不说,她哪里知道世间还有避孕这一说。
“当然有,既然有催生保胎的方子,就一定有不生和堕胎的方子。”
沉思了一会,洪小霞伸手按在周喜子停留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背上,犹犹豫豫地说:“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倒也般配,可要是再生两个好像也不嫌多吧?”
“多是不多,可生多了会伤身体的。”
“谁说的?俺村子里就有好几家人家有八九个孩子,当娘的寿命都高着呢。”
聊了一会,夫妻两个也没做出最终决定。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周喜子便起身到作坊去了。
等晚上回来时,却又带来一个让小茹和洪小霞意外的消息。
“妹妹,下张的徐秀才病了。”
小茹一听,心中没来由就是一咯噔。她很清楚,若不是徐庆新病得厉害,这话一定不会传到周喜子耳朵里。另外,能传到周喜子耳朵里,恐怕其中还会其他含义。
果然,周喜子又接着说:“听徐管事说,徐秀才是从参加完贺喜的酒宴后,回去便病了,而且一天重起一天。不论怎么延医请药都不见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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