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两世的守护
即便顾辞说了那样重的话，韩泽扬最终还是带着那本书选择了离开。
顾辞怀着郁结的心情回了家，正好顾远正坐在沙发上为电视机上正播着的电视剧流泪，他拿着抽纸抽抽嗒嗒的看着，顾辞扔下书包坐在顾远身边，两眼无神的盯着屏幕。
电视上正放到男主为女主挡枪而死，女主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主在雨中孤立无援的哭喊。
恰好窗外也是一声电闪雷鸣，继而哗啦哗啦的开始下起雨。
然而伴随着雨落下的，还有顾辞的眼泪。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落，顾辞越哭越伤心，到最后直接跑回了卧室。
“这，这怎么比我哭得都厉害？”顾远拿着抽纸有些懵。
张丽华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数落他道：“就跟你说别在咱闺女回来的时候看这些有的没的，你非不听，小姑娘这个时期正是容易共情的时候。”
听见张丽华的话，顾远委屈的挠了挠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天顾远和张丽华很默契的没有去理顾辞，而顾辞那天也难得的没有吃晚饭。
她就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直哭，这是她长到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明明感觉可以不哭了，可是一想到阿泽，她的眼泪就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顾辞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半夜。
下半夜的时候，顾辞揉着哭到红肿的眼睛去上厕所，只是上完厕所路过客厅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顾辞愣愣的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顾辞的声音因为刚哭过有着浓重的鼻音。
尽管小说世界已经是下半夜了，但现实世界仍然是白天，钟风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悠然自在的说道：“小妹妹，你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呀。”
“钟风大叔，怎么又是你啊。”顾辞抽出纸巾擦了下鼻涕。
“怎么，你看起来很失望啊。”钟风将脸一沉。
顾辞叹了口气，“也不是那么失望。”
“害，我知道你想接谁的电话。”钟风将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借着伸懒腰的机会抬头戒备的望了望门外，随即低头沉声嘱咐道：“顾辞，我知道这个世界韩泽扬的来历，如果你想救韩泽扬的话，那我现在讲得话你务必要听清楚。”
“啊？”顾辞虽然有点云里雾里，但一听是和救阿泽有关的，还是不由自主的直起了身子。
钟风清了清嗓子，开口之前还是戒备的看了眼门外才肯讲道：“韩泽扬是我们最近发现的等级为ss级的危险人物，在刚刚的员工汇报大会上，虽然我没有透露韩泽扬的具体信息，但局长已经通过内网获取了，上面的意思是要销毁这个角色。”
“什么，销毁？”在听见销毁这两个字的时候，顾辞的瞳孔猛然间放大了，好像身上的每根毫毛都变成了细密的长针，刺得她四肢僵麻。
顾辞的右手僵硬的仿佛连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了能流畅的与钟风大叔交流，她用同样僵硬的左手托着右手勉强拿住电话，耐着心中的不安开口解释道：“阿，阿泽他表现很好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会成为危险人物还要被销毁呢？不会的，阿泽他平时可能是偏执了一点，但是他不是坏人，他真的不是坏人。”
只是解释的时候，顾辞还是没能忍住掉了眼泪。
“他真的不坏。”顾辞顾不得擦眼泪，断断续续的仍旧为阿泽辩解：“我从小就认识阿泽的，阿泽他很优秀的，而且还会照顾人，你们肯定是搞错了，他真的不坏。”
“如果是因为他想管我的事你们才会觉得他危险的话，我会和他讲让他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们不要把他销毁。”讲到最后顾辞悲咽着哀求钟风。
在知道这件事情全貌的钟风更能感受到顾辞眼泪下的哀恸，他于是温声安抚电话那边还在语无伦次解释的顾辞。
“哟，怎么又哭啦，你还没听我后面的话呢，虽然上面的意思是这样，但是我为他争取来了一个月的降级时间。现实世界中的一个月大概是小说世界中的两年半左右，所以只要你能在这两年半中让韩泽扬降级，他就还是有救的。”
“真的？”一听阿泽还有救，顾辞立即停止了哭泣。
钟风眉毛一挑，“真的，我骗你干嘛？”
得到钟风大叔肯定的回答后，顾辞才终于宽心，只是稍稍冷静下来后，她终于问了钟风那个问题。
“大叔，你可以告诉我阿泽他到底做了什么吗？”
……
昨晚下了好大的雨，韩泽扬躺在床上听了一夜的雨声。
他失眠的毛病从上个世界彻夜守着顾辞那里开始就一直带着了。
尽管明天是周末，韩泽扬还是选择了在六点钟起来出去散步，只是他穿好外套刚刚下楼，就看见了站在楼下的顾辞。
他不知道顾辞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站着的，她浑身上下都被雨打湿了，头发也是湿漉漉的粘在脸上。
“姐姐？你怎么在这？你在这多久了？”韩泽扬又惊又急的快步走到她身旁，想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顾辞披上，顾辞却躲开了。
在韩泽扬不解的神色中，顾辞笑容悲凉。
“阿泽，我突然就觉得我自己好没用，阿泽守护我那么多次，我却没能帮的了你一次。”
顾辞还是落下了眼泪，她揽过韩泽扬的手臂乞求道：“阿泽，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扛，你不要再帮我了好不好，你好好活着好不好？”
钟风大叔说，阿泽之所以被认定为ss级危险人物，主要是因为原世界的几起命案以及在现在的世界的种种更改主线的行为。
就比如男女主提早相遇，就是阿泽在背后推动的结果，而原世界那几起命案的死者，其实都是顾辞的追求者。
“不过与其说那些人是你的追求者，倒不如说他们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更好一些。”钟风自嘲的说着，他没有继续深说顾辞黑化的原因。
可是听到这里的顾辞却大概明白了钟风大叔的意思。
就像她不能告诉薄星思这里是小说世界一样，钟风大叔碍于小说世界的规则也不能将她的未来全盘托出，联想到薄星思在梦里的那些割裂的想法，顾辞猜得到未来她的黑化大概也是与她本人是极为割裂的。
在强大的主线力量面前，阿泽选择了一种最极端却又最有效的方法守护了她，而在体会到原世界那个力量的恐怖之后，他依然没有退缩的在更改她的命运。
阿泽对她，是两世的守护。
“阿泽要是被销毁了怎么办，阿泽不要被销毁好不好。”顾辞哭着摇晃着韩泽扬的肩膀哀求他。
“姐姐。”韩泽扬还是把外套披在顾辞身上，只是这次，他再也没能在顾辞的眼泪面前保持平静，尽管眼底是浓郁的哀恸，他还是努力想对顾辞再笑一次。
韩泽扬摇了摇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杀了他们，也没有后悔去更改剧情，哪怕因为这件事被销毁，我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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