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抉择
天外飞仙那部剧大结局放送那一天，刚好也是顾辞高考结束的那天。
而那天，顾辞早早就起来了。
顾辞一向是他们家觉最多的，可今天居然无论怎么都睡不下了。
顾辞醒后看了眼时间，居然才凌晨四点，但她依旧没有选择继续躺下，而是套了件外套出门了。
顾辞出门后并没有走很远，她停站在了自家门口。
夏天的天总是亮得很快，四点钟的时候天已经有点蒙蒙的光亮了，虽然不那么亮，但也足够她把周边事物看清了。
顾辞就这样站着仔仔细细的凝望着弄堂里的一切，无论是那在半空交错缠绕的电线，还是停摆在地上的那一排一排的车子，抑或是那棵薄星思一搬来就长桃子的倒霉桃树。
忽然间，顾辞惊人的发现，自己居然回忆得起她与这条弄堂里一花一树一草一木之间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顾辞露出了一丝既幸福又无力的笑，虽然这三年她过得很快乐，但她知道，她即将迎来或许会成为她人生转折点的那一天。
就是原世界所有人的记忆突然被篡改的那天。
顾辞不知道是主线力量到底是随着那本书的焚毁而一起消失了，还是只是在积攒力量等待她高考结束那刻蓄势待发。
而这一切，只能等她今天考完试才知道。
顾辞突然就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让阿泽告诉她答案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还能不能有很好的发挥。
就在顾辞为自己的行为叹惋时，顾远居然也开门出来了。
顾远披着外套走近顾辞，甩起外套的衣袖打了一顾辞一下，问道：“顾女士，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顾辞的心忽然就为爸爸的这声顾女士而酸涩了，她将视线收回来望着一脸好奇的顾远，露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道：“爸，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顾远还是意态悠然。
“爸，我以后要是变得很坏很坏了怎么办。”顾辞压下心底翻滚的情绪，鼓足勇气问道。
“这个嘛。”不愧是父女，顾远这时竟也像顾辞一样捏起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还能怎么办，自己生的。”顾远终于思考出了结果。
“你不生气？不对我很失望？”顾辞追问。
“我当然生气。”顾远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我不是生你的气，我生我自己的气，我气我没把你教好。”
“不过。”末了，在顾辞已经含了泪的双眸的注视下，顾远又附上一句，“我这个人其实气性可大了，要是哪天看见顾女士变坏的话，说不定会被自己气死。但顾女士千万不要骄傲啊，我那可不是因为你，我那纯粹就是想去天堂过好日子了。”
“爸。”
顾远的这句话瞬间让顾辞破防了，顾辞哭了出来，伴随着抽噎，她委屈的抱住了顾远，只是抱住顾远之后，她却哭得更大声了。
她想主线力量待她残忍的地方并不在于改变了她的命运，而是让她知道了身边爱着自己或自己爱着的人会一个一个的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排着队离她而去。
“顾女士，小点声哭，邻居还没醒呐。”顾远虽然嘴上这么说，手却是温柔的拍了拍女儿的背。
“爸。”顾辞抹了一把眼泪边哭边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黑化，哦不，不会变坏的。”
“嘿嘿。”一听女儿的保证，顾远突然一乐，随即八卦的问道：“你们这群孩子现在堕落都不叫堕落，都开始叫黑化了？”
……
凌晨四点同样没睡的，还有韩泽扬。
韩泽扬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坐着，他直直的望着挂在客厅正中央的钟。
今天还有最后一科要考，他伸出手算着时间，他大概还有3个多小时就可以看见顾辞了。
这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韩泽扬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接起了电话。
“挺厉害嘛，你关闭的时空隧道我们技术部的员工破解了一个月才破解开，算算时间，你那边的世界大概过去三年差不多？”钟风身后是他team里所有的员工，他一面与韩泽扬周旋，一面让工作人员加快破解进程。
其实他骗了韩泽扬，现在时空隧道还没完全打开，他暂时还进不来。
他就是故意这么说好叫他不要轻举妄动，但韩泽扬接下来的反应却着实叫他打脸了。
“是你傻还是我傻，你要是进得来，犯得着给我打电话么？”韩泽扬一下就识破了他。
“韩泽扬。”知道自己骗不了他，钟风闭起双眼，平心静气的劝道：“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你一旦做了，或许都不需要我们浪费子弹，你自己就会覆灭。”
钟风想，这句话韩泽扬应该最明白里面的意思。
从前钟风对纸片人能够使用主线力量这块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也是在破解时空隧道的这一个月里，他的助理张雅递给他了一份调查报告，他才知道原来纸片人使用主线力量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是死亡。
“所以，我认为主线管理局不必为ss级浪费子弹，因为他自己会走向灭亡。”
张雅同时还将报告交到了局长办公室。
灭杀子弹的造价很高，听见张雅的发现，局长当即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韩泽扬，我想让你们活下来，全都活下来，所以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一次。”讲到最后，钟风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真诚。
“那你继续希望吧。”
韩泽扬对他的真诚浑不在意。
他只是默默挂掉了电话。
然后继续等待与顾辞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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