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三个通过水晶投影出来的人影正在围观着。他们中间放置的是一个巨大的记录水晶，上面记录着伊凡与怪人之间的战斗。“没想到这个不死者如此的强大，居然连实验体12都不是他的对手啊。”一个不能分辨性别的声音从一个人影当中传出，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开始说话。“但是我们必须得到他，有了他，我们的实验就能有突破性的进展！”“我们必须从长计议。”看起来是首领的最后一个黑影开口了。“先收集情报，和目标的接触延后吧。”“是。”“为了永生！”“为了人类的进化！”如同狂热的信徒一般，说完祷告一样的话语之后，人影消失了。密室又重归于平静……那天晚上之后，艾玛理所当然地消失了。本来就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学生，在学院也是孤单一个，连朋友都没有，艾玛的消失没有在班上引起大的反应，可能有些学生连她已经消失都没有注意到。学院方面也有寻找过，但是得出的结论是，艾玛是自己离开的，之后就完全断了线索。伊凡从学院那里了解到，艾玛的出身并不光彩，是一个贵族的私生女，母亲只是贵族家的一个女仆而已，只是由于艾玛的出生，成为了贵族的一个小妾，却被正房排挤，依旧做的是女仆的工作。最终，艾玛的母亲操劳过度去世了，在艾玛失踪之后，那家贵族根本不管不问，就将她当作不存在了。真是可怜的孩子，难怪会变成这个模样。伊凡的课仍然在继续，没有因为少了一个学生而发生任何变化。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伊凡的最后一堂课。一个星期了，学生们也对伊凡的教学也算是习惯了。“有人知道刚才我的操作有什么问题吗？杰克同学。”“是在加热处理苦艾草的时候多加热了三十秒，会让药效降低一半。”“没错哦，可以坐下了。”杰克松了一口气，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坐了下来。这一个星期，杰克喝下了各种各样错误操作的炼金药品，有治疗药，有毒药，甚至还有媚药……不过最终的结果都是泻药，现在杰克看见厕所都有些害怕，然后被伊凡听到了，又被迫喝下了“治疗厕所恐惧症”的药。结果当然是又要去和厕所亲密接触了。现在的杰克厕所恐惧症好了，却又患上了药品恐惧症。症状就是，只要喝了锥形瓶装的液体，无论是什么，都会有等同于喝了泻药的效果……不过也多亏了伊凡的教导，他的炼金术的成绩进步神速，以前不听课的他，现在上课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地专心。为了不再喝下那些不明作用的药物，杰克努力听讲中。其他的学生也是同样的喝了不少药，不过效果都是五花八门的，比如，有一个学生喝了一瓶加少了一滴血泪石提取物的强化药剂，导致一整天左手都处于僵硬肿大的状态。还有一个学生喝了多加热了十秒的解毒剂，导致一整天身体所有地方都是白色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副作用让学生们将所有炼金药剂的流程记得滚瓜烂熟，而且相信永远都不会忘记了吧？也有学生去院长那投诉，但是却是完全没有效果，因为伊凡向学院贡献了许许多多珍贵的，甚至已经失传了的炼金术配方。虽然伊凡教的是炼金药剂课，给学院的也都是药剂的配方，但是，谁能保证他没有其他的炼金术资料呢？这要叫学院怎么样去惩罚伊凡呢？这可是学院研究的一个重要来源啊。所以伊凡想怎么教就怎么教，学生们也只能死了心跟着听。这一个星期，凯丽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因为没有什么基础，所以只是学会了炼金术仪器的使用，还有几个简单的炼金药剂的制作，不过她也不担心，毕竟伊凡一直都会在自己的身边，想学的时候让伊凡教就行了。最后一堂课，刚才的开胃小菜之后，主菜开始了。所有的学生都要自己制作一瓶在伊凡上课期间教过的炼金药剂，不过这次试药的，不再是学生，而是伊凡亲自尝试。“如果有信心的同学，可以尝试一下毒药哦，如果成功了的话有分加哦。”伊凡没有说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惩罚，不过联想到过往，学生们可以肯定，绝对不止扣分这么简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学生们开始动手了。凯丽选择的是一种强化药剂，可以让喝了的人在一段时间内拥有更强的臂力。凯丽小心翼翼地将材料分门别类放进仪器里，研磨，加热，搅拌等等的工序逐步完成，最后剩下混合了。而这一步是最关键的一步，每个素材都必须使用最精确的用量，而且加入的时间，顺序都是必须小心注意的。凯丽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混合工作。伊凡在教室里巡逻着，看到凯丽那一副小心的模样，笑了笑，也没有过去打搅她，走回到了讲台上。“以前的一段时间，我也是像那个样子的吧。”伊凡喃喃自语道。伊凡说像的，当然是已经失踪了的艾玛。和别人保持着距离，不和别人交流，只是孤单地为了复活某个人而努力。只是伊凡知道，即使是复活了，也是没有用的，迟早还是会有迎接死亡的一天。让自己最心爱的人死亡两次，这对那个人来说，是最痛苦的惩罚吧？伊凡放弃了，当然，理由并不只是这个，在这个世界上做不到让人死而复生也是事实。“人死了马上灵魂就进入轮回了，怎么可能可以复活嘛！赶快滚！你这个疯子！”这是伊凡得到的回答，从一个最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的家伙那里得到的回答。只不过让伊凡没有一直沉迷于其中的理由却是这个。“只要她能幸福就好，只要进入轮回，重新开始人生，一定会有新的幸福在等着她的。”只有我还留在这里……伊凡也尝试着去寻找过，莉莉的下一世，但是却是找不到的。“进入轮回之后那都是洗去一切的灵魂了！你的莉莉已经不在了！永远都是找不到的！还有，不要再砍我啦！”这也是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家伙的回答。原来，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啊……一阵急促的铃声伴随着一些学生的哀嚎将伊凡从过去的回忆当中拉了回来。回忆过去，算是老人家的特权吧？伊凡摇摇头，将回忆抛诸脑后，回到了现在。“结束了哦，同学们都完成了吗？没完成也没关系，只要自己喝下去就好咯，还有，那些不及格的也要喝哦。”杰克手一抖，差点多滴了一滴药液进去，冷汗不由自主地流淌着，脸色也变得十分的苍白，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那、那个……伊凡老师，可以不喝吗？”“不行哦，没事的，有我在肯定不会死的哦。”现在杰克新得了一个恐惧症，伊凡微笑恐惧症，症状就是看到伊凡的微笑，就会肚子痛……“老师……我能先上个厕所吗？”就像现在的杰克一样……“好，不过回来之后还是要喝掉的哦。”“……我、我可能，回不来了……”“老师！杰克晕倒了！”不是假装，杰克真的晕倒了，完全不省人事，最后，伊凡让两个和杰克比较好的同学将他搬到医务室去了。杰克，终于还是逃脱了试药的命运……之后，伊凡开始检查其他学生的成品，有些不及格的，伊凡连碰都没有碰就要那个学生将自己的药液喝下去。产生的副作用也是千奇百怪，有改变肤色的，有浑身僵硬的，有笑得停不下来的，甚至还有不省人事的。不过有伊凡在，当然是没有问题的，真正致命的，会产生永久变化的副作用的药，伊凡都没有让学生们已经尝试。只不过是伊凡自己喝了，然后告诉那个学生，这个药，一滴能毒死多少千人而已。会不会在那些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的学生心中留下什么阴影那就不知道了。“哥哥，哥哥，来试试我的吧。”凯丽的笑容里满是兴奋，应该是完成的不错吧。在这个星期里，虽然凯丽依旧是怕生，但是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要有陌生人在就完全不说话了。只要和伊凡在一起，凯丽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这样的笑容……一瞬间，凯丽的笑容与脑海当中的笑容重合了。轮回？重生？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凯丽的脸颊，这么亲密的动作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凯丽有点小兴奋……不过在触摸到脸之前，伊凡的手就停了下来。“……哥哥？”凯丽奇怪地看着停下来的伊凡，脸上还残留着红晕。“没什么哦，就先试你的吧。”伊凡又重归平静。没错，莉莉已经死了，变成了别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凯丽就是凯丽，不是其他人……莉莉，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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