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师兄救我
子夜，明月高悬。
在小师姐离开后，黄粱望着夜空愣了一段时间，这一刻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去跟牧师兄喝酒了。
如此满弦之月，怎能没有美酒相伴。
心头想到这里，黄粱对着山头高处吹了吹口哨。
片刻，一只白鹤落于他身侧。
半盏茶后，牧戈峰。
“牧师兄，我又来蹭酒了！”黄粱熟悉的落座于牧离殇对面。
牧离殇亦是熟练从乾坤袋拿出两坛酒，放在二人身前。
默契的开坛，相碰。
酒过三巡，黄粱遥望着天上的圆月，对着牧离殇开口道：
“师兄觉得那月儿上是否有人居住？”
牧离殇随着他的话语望去。
黄粱早已习惯了牧离殇的沉默，他又继续开口道：
“我曾听过一首诗。”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牧离殇低语复述：“我欲乘风归去…归去。”
“归来…”
牧离殇复诉至这里，手中酒坛不经意砸落在地上，而后他腾空而起，悬立在牧戈峰上空。
“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
牧离殇悬空低语着黄粱传给他的《说剑》第一篇，似有所感悟。
片刻后。
“剑来！”
只听高空牧离殇一声。
而后，自牧戈等山顶高处，一道金光遁向牧离殇，随后金光消散。
落在牧离殇右手的是一柄剑身唯剩下两尺，剑尖只剩下单刃，通体多处缺口的剑，似乎太久没有使用，已经没了锋刃。
手持断剑的牧离殇，高空不知道对着天还是自语。
“庶人之剑，虽发蓬乱、髻毛突，衣紧身，时有无力挥至之处，然，”高悬的牧离殇微微停顿，而后开口。
“拔剑唯心。”
而后，牧离殇身上由内而外焕发出金色光芒，片刻将他和断剑覆盖，金光继续蔓延开来，越来越盛。
这一时间，惊动了南华六峰，惊动了涨海的海族，惊动了朝夕城的修士，十万大山的妖兽。
整个南华方圆百里内，都驻望着南华宗门内的牧戈峰。
金光长老望着上方，低语喃喃道：
“那个倔小子回来了！”而后，疯狂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不止。
听涛峰上。
盛波父子也是盯着牧戈峰一顿。
片刻后。
盛浩然将手中折扇一收，对着他父亲开口道：“爹，二师弟悟道，速去要离峰请几位长老护法！”
盛波点头腾空而去，他有些不理解为何自己这个儿子做什么，就算帮别人也不愿意自己出面。
青灵峰。
“青丫头，不会有事，好好炼丹。”青史笑着挥手，阻止了正欲腾空赶去牧戈峰的祝青灵。
“嗯？”
她先是有些疑惑，而后侧头看见了青史微笑，随即安心回去炼丹了。
青史挥手间，那本长长的名《南华志》的玉简中，牧离殇的记录生平空白处，继续补刻着。
“二十五岁剑心破碎，二十九岁机缘下，舍金丹，感心剑，悟神通，剑道初窥门径……”
庄宛夕已经赶到牧戈峰。
落地的时候便被黄粱牵住了柔荑，牵至一旁，她刚想询问情况，黄粱只是对着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等待。
天上的一团金光应该快有结果了。
同时，要离峰飞出七道遁光，分别遁向六峰远处山门外，盛波和祝守二人则是去了牧戈峰。
片刻后，南华宗在六面皆是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诸位道友请留步，今日南华宗不见外客！”
六个方向不管是妖兽，海族，修士，家族的这些人，感受着身前的这些青衫道袍老者的强大，皆止步。
牧戈峰高空。
牧离殇此时金丹消散，化作灵气融入四肢百骸，还有那残破的剑。
而后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传出。
“我曾修一剑，是为除妖，是为报仇，是为十步杀一妖，千里不留行。”
“侠不渡我。”随后轻轻一笑，传至各方人耳中。
“庶人怎可为侠，仙当如何置之。剑毁而侠亡也。”
“我今修一剑，欲绝仙。”
“仙，有一山。”
“吾便，”
高空中的牧离殇讲到这里，悬空行走了几步，身上的青衫道袍随风飘舞，右手执剑对着百里外的一处山峰随手一劈。
“开山！”
语罢，金光完全融入他的体内，一切恢复平静，牧离殇落在黄粱身侧，对着他微微一笑，随即丢过去一坛酒，对着庄宛夕点了点头，而后开口：
“师弟，来干！”
黄粱接过酒的瞬间。
“轰隆。”
一声巨响，牵引着他的目光，望向牧离殇身后，百里外的不知名山峰，于山腰横切，上半部分坠落下去。
“卧槽？？？”
黄粱大呼某地国粹，他看了看微笑着递过酒坛碰坛的牧离殇，又看了看那远处的山峰。
随着庄宛夕的柔荑在他腰间一拧，他才回过神来，与牧离殇碰了碰酒坛子，而后试探性的问道：
“牧师兄，你有没有庄师伯那种能捏碎的白玉，我捏碎后，你就可以知道位置的那种！”
牧离殇：？？？
随即，黄粱又解释道：“万一哪天，我遇到打不过的人啊，妖兽啊，捏碎好通知师兄救我！”
闻言，庄宛夕脸色一下子尬红了起来，又在他腰间拧了一圈，虽然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懒散，但是实在是太丢人了！
“师弟，言之有理！”语罢，便拿出两块牧字白玉，分别递给黄粱二人。
“多谢牧师兄！来来来，师兄来干！”
黄粱接过白玉，面色开心的举着酒坛与牧离殇碰了碰。
此时他已经在幻想调戏良家女子时，打不过对方，捏碎了白玉喊一句：
“师兄，救我！”
不经意间，牵着小师姐的手，拇指轻轻的揉了揉她的手背，就跟调戏脑海那良家女子一般。
“哎呀！”
“哼！登徒子！”
随即乐极生悲，被小师姐狠狠的跺了一脚，而后挣脱他的手，正打算腾空离去。
“你谋杀亲夫啊！”
随着黄粱的惊呼，小师姐又有些狡黠的怒笑着，走回他身侧，对着他另一只脚，猛的一跺。
同时腰间用力的一拧，然后表情看起来凶狠的开口：
“哼，再对我胡言乱语，我就把你捆去我娘的炼丹炉里！”
而后，小师姐脸颊桃红，不知道是逃离，还是逃离了牧戈峰。
牧离殇则在一旁，全程看着二人嬉闹。
黄粱摸了摸后脑勺，而后求知欲横生，便对着牧离殇询问道：
“牧师兄？我现在的修为，能在炼丹炉里炼多久？”
牧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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