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 22 章
第二十一章
孟停停外面拦了个出租车,上了车利落的说,“长乐路153号。”
司机看她俩这打扮,又去的153号这种有名的酒吧街,少不得多看了几眼。孟停停并不在意,灵曜因嫌弃她选的衣服露胳膊露背的,非换了个普通的短上衣,才肯出来。即便如此,她肤色胜雪,又被孟停停浓墨重彩的画了一脸,不需露什么,已经够招人眼了。
孟停停在车上大嗓门的打电话,“哪个卡?”
她又说了几句,灵曜没听懂。收了电话孟停停对她说,“你喝酒不?撒酒疯吗?这地方人多眼杂,你忍着点,别轻易动手,不然就出事了。”
“我知道的。”灵曜说。
“虽然你是大佬,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不是?”孟停停对她说,“姐带你去拜拜门派。”
这边陈润川说要送傅易屿回家的,走着走着傅易屿就觉得不对劲,他越开越往市中心走了,“干嘛?”
陈润川说,“这一天累的,咱去玩会。”
“不去。”
“哎呀。”陈润川说,“你陪哥消遣一下,我一个人多无聊。”
“再说了。”陈润川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多去看看咱们人类世界风情万种美丽动人的姑娘们,她不好吗?哥跟你说你就是见的太少,容易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润川虽然不知道上头想做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那女孩肯定不是普通的妖。他的仕途倒还是小事,只是傅易屿要跟她走得太近,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他转了一下他那肤浅的思维,就得让傅易屿多见识见识这花花的大千世界。
傅易屿扭头看他,“你咋屁话一车一车的。”
“我不管。你今天就得跟我去,不然你跳车,老子就不停。”陈润川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陈润川在长乐路上的停车场停好车,就带着傅易屿往153号走去,这里不是一家店,还是一个巨大的下沉式广场,江南一带出了名的酒吧街,中间露天的地方都是高消费西餐厅,四周基本都是各色酒吧,一个挨一个,惹花了人眼的花团锦簇,纸醉金迷。
这会刚过十点,酒吧还没开,他俩就找了个餐厅,点点小食和啤酒,找个露天的桌子坐下,打发打发时间。
这不经意撇头看了一眼入口楼梯的地方,那头来来往往的妹子几乎都身形惹火,其中有两个格外招人眼,太远没看清,陈润川只看身形就叹了一句,“嚯哟,这妹妹真靓。”
“旁边的也凑合,就是矮了点。”
傅易屿也跟着扭头看,眼见她们越走越近,脸也能看清,他一时没看出来,等仔细分辨出了,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陈润川也发现不对劲了,惊叹道,“我的妈,这才多大会,这就改头换面了?”
灵曜刚进这里呢,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和平常见到的不一样,还有许多高鼻深目金黄头发讲鸟语的人,正觉得新奇呢,却又见到了傅易屿朝他们走来了,一溜烟的朝他跑过来,高兴的说,“你们也来了。”
孟停停:“你俩怎么阴魂不散的?”
陈润川:“怎么叫阴魂不散呢?倒是你,我跟我哥们出来玩会你俩也能跟过来?还有点自由没有了?哥出来安慰安慰眼睛,怎么眼睛一戳都是你这矮子?我哥们把妹妹交给你,多大会功夫没看住,你就给她弄成这样了?”
傅易屿围着她转着圈,“你头发呢?脸涂这么白干什么?眼睛让人打肿了?嘴巴怎么涂成这样?你吃小孩了?你这衣服是抹布吗,你穿着能喘的动气?”
灵曜:“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陈润川:“我也觉得挺好看。”
傅易屿:“闭嘴吧你。”
孟停停:“滚你妈的,你矮子,你还阳痿。”
这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孟停停打圆场,“来都来了,一起玩呗。”
灵曜跟着点头:“一起玩嘛。”
傅易屿说,“你知道这是干嘛的?”
灵曜摇了摇头,孟停停倒先不爽了,对着他一顿喷,“你这什么语气,臭德行呢,你俩不也来吗,你俩是啥好东西?”
她拉着灵曜就走,“你理他呢,跟姐走。”
傅易屿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可过了一会,就又去看别的新鲜东西了。孟停停带她在一间小bar坐下,给她点了个大的芝士爆浆汉堡。
“别看了。”陈润川说,“这里这么多地儿呢,咱不去她们那个。”
可是灵曜坐了一会,就又噔噔噔跑过来拉傅易屿,回去时正赶上侍应生上菜,一杯芝士兜头从汉堡上浇下去,她觉得新鲜,先把盘子挪到了傅易屿跟前,“给你。”
“这小妹妹真实心眼啊。”孟停停简直要笑了,一看到陈润川也过来,立马翻了个白眼,恰好别桌有男的过来搭讪,她也就从善如流的跟人聊天去了。
傅易屿看她这老练的江湖姿态,真是后悔把人交给她。
“这里好热闹。”灵曜说,“虽然臭烘烘的。”
傅易屿奇了,“臭?哪里臭?倒是香的呛人。”
“气息。”她答,“这里的人身上的气息很杂乱,容易招□□阴邪之物。”
“你这就说到点子上了。”陈润川笑眯眯的,“你看这有妖吗?”
“有的。”她点头,“但是我来了,许多都躲起来了。”
她这样说,却并没人觉得这话猖狂,因说的坦荡,自有一股无畏的气度在,叫人觉得她一点也没玩笑。
傅易屿又把盘子给她挪回来了,灵曜不会用刀叉,又不知道怎么吃,正要低头一口咬下去,傅易屿赶紧拦住,“你这样一会得成大花脸了。”
他拿过刀叉,叫她看着,自己先给切了一半,又递回去叫她自己照着他的样子再切细些再吃。
“好吃吗?”
“咸咸的,香香的,好吃。”她眼睛都眯起来了。又叉了一块送到他嘴边,“给你。”
傅易屿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陈润川酸溜溜的说:“我也想吃。”
灵曜并未觉得哪里不好,于是又叉了一块递到陈润川那里,“给。”
孟停停见状也凑过来,她又依次喂了个遍。
这一来三个人都乐了,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陈润川说,“这妹妹好,知道不吃独食呢还。”
十一点多,孟停停约的狐朋狗友都到了,一群人挨个打了个招呼,灵曜悄悄的对傅易屿说,“瘦点的是猴子,胖的那个是蛇,矮的是山鸡……”
这群蛇虫鼠蚁们见了她都很亲热,都围过来问好。灵曜一个走哪都受人尊崇的灵物,倒是很喜欢往手无缚鸡之力的傅易屿身后躲。
傅易屿一点也没有自己是个弱鸡的自觉,每回都挡的雄赳赳气昂昂,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是个有本事的。
孟停停一气拦了,“离我妹远点。”
酒吧门开了,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进去,灵曜被里面纷杂的射灯迷花了眼,虽灯光迷乱,但是立面暗的很,人还不多,台上的dj低头打碟热场,轰鸣的音乐一时给她震懵了。
“跟着我。”傅易屿在她耳边说。
陈润川本来只是想在散台喝一杯的,以他工薪阶层的水平,根本开不起这里的卡座,谁知道孟停停直接带他们一屁股坐进了0卡,他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你们四处一个月开多少工资?”
“这年头还有人指着那点工资过日子吗?”孟停停很不屑。
刚坐下没多久,服务生就端来了一杯酒,放在灵曜跟前,指着后面对她说道,“这是那位先生请您的。”
灵曜抬头去看,隔壁一沙发的男的盯着她看,她有些不自在,不高兴的往另一面躲了躲。
傅易屿一点不担忧她会跟孟停停学坏,因为她低声念叨着,“再这样盯着我瞧,非得戳瞎了他们的眼睛,真是放肆。”
他乐得不行,孟停停的山鸡朋友坐他旁边,穿着抹胸短裙,妆容艳丽,一张嘴却是个粗放豪迈的男音,他亲热的靠着傅易屿,“小哥哥,一会咱们去跳舞嘛。”
傅易屿的鸡皮疙瘩噌噌噌的冒起来了,孟停停跨过人群把这鸡揪了回去,“别找事啊,这我妹的人,你倘若是有五个鸡冠子你就碰他试试,我才不管。”
可是会砍他鸡冠子的人已经顾不上了,他们说话的功夫,灵曜已经把那杯蓝色的酒给一口干了。
她脸都皱起来了,张着嘴直吐舌头,“咸的,好酸,又苦,好呛人。”
她白净的脸变得通红。
台上的音乐已经热闹起来,舞池里群魔乱舞,各色灯光打的愈发嚣张。孟停停和几个妖怪都蹦到了桌子上,扭的像个神经病。
陈润川直接窜到了舞池里,四处勾搭。
她讲话傅易屿完全听不清,只好凑近了听。
“不舒服吗?我带你回去?”
她摇头,说了什么,可是她的声音夹杂在吵嚷的音乐里,只能听个大概,傅易屿摇头高声喊,“听不清。”
于是她靠近,两只手捂住他的耳朵,手有些凉,傅易屿耳边的音乐嗡的一声,逐渐消失了,他只能看到迷离灯光的疯狂的人们,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安静极了。
他以为他耳鸣了,但不是。
因为清楚的听见她说,“我喜欢热闹的地方,我以前呆的地方,都只有我一个。”
“是哪里?”他呆呆的问。
“漆雾山。”她笑,“你又不记得了。”
她贴近他的耳边,带着酒的气息,细细碎碎的说,“你走之后,山神们气的很了,觉得我胡闹,我说你总会回来的,只是出去看一看罢了。他们不相信,许是怕我也走了,山神合力施法之后,我被镇压在了漆雾山顶,其实我没想过要走,我本来也不爱四处溜达,不能离山我也不在意。总有十七年了,你也没回来。那阵法愈发的重,我喘不动气……”
“十七年?”傅易屿盯着她澄亮的眼睛,“只有你自己吗?”
“对啊。你快记起来吧,我们去和山神认错,身为守界神,我不好离得太久。”她好像有些醉了,眼睛睁不开似的,“难怪你一直没回去,这里比我们那,真是热闹。”
“不是我。”傅易屿下意识的说,“我没有把你一个人丢了那么多年。”
他没有喝酒,却好像被熏的醉了,脸色发红,不安这过于寂静的环境。
她摇摇头,忽然松开手,指着舞池那里喊,“你瞧那里。”
傅易屿骤然从极静落入极嘈杂的环境里,扭头去看她指的地方,惊的脱口而出一句我靠。
只见舞池那里,陈润川和孟停停搂在一起,一个低头,一个仰头,齿唇纠缠,难舍难分。
“我靠。”傅易屿惊呆了,扭头去看桌子上散开的已经空了的酒瓶,估计得有六七瓶了。他开始思考,“这哥醒了会自裁吗?”
灵曜靠在沙发上四处看去,他们这一排沙发上的人,还有别的沙发的,身边或是自己人,或是不认识的,总之都拢了一个,说说话的功夫,嘴巴就碰到一起了。
她想了想,扭头看还在思考的傅易屿,把他扒过来,有样学样,抿起嘴巴仰头就碰了上去。
嘴唇上有软绵的触感,酒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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