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 27 章
兰瑜闭上了眼,可更加睡不着了。
旁人像个火炉，源源不断散发热源，挟裹着强烈lpha气息,将他紧密笼罩其中。
他体左侧和陆染空右侧挨在一起，特别是两人只穿着大裤衩和背心，从肩膀直到小腿，一路灼烫下去。
他全僵硬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像一具安静蜡像。只是心里不住后悔，早知道是样，哪怕睡硬床板也要把褥子还给他。
他以为陆染空睡着了,结果他突然转过头,凑到自己边闻了闻。
“干嘛？”兰瑜拼命往墙壁上贴。
“你闻上去好像不大一样。”
“用一样香皂，哪里能不一样？”兰瑜抬起手,将他脸推远。
“好像比我香一点。”陆染空说。
兰瑜冷冷道：“明天我和你换香皂。”
“不用了，我一个alpha怎么会在意些。”
“不在意那你还在闻？”
陆染空笑了笑,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兰瑜听见他次很快睡着了，呼吸轻且缓。
他慢慢吐出口气，不动声色地侧，面朝墙壁。下褥子很柔软,背后很温暖，一阵困意袭,不知不觉他也睡了过去。
整个曲犽监狱安静下，除了值守人员，进入了梦乡。
*
声尖锐哨音响起，接着是起床号,兰瑜睁开眼，脑中有短暂空白，一时不知道自己在何处。
直到听到狱警在外面大声呼喝：“起床，起床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揉眼睛，却发现根本不能动，自己正被一条横搭在腰间手臂牢牢箍着。
不知什么时候，他经被陆染空整个搂进怀里，后背紧贴着后胸膛，手脚被捆得。
兰瑜往外挣了挣，想坐起。
“别动。”耳边一道低哑男声响起，还带着刚醒鼻音。
兰瑜停下挣动，费力地转头去看他，说：“起床了。”
“知道。”陆染空鼻息热热扑在他耳朵上。
“知道那你还——”
一句话没说完，兰瑜像音带卡了壳。他腰臀部位，正被一样坚硬物品抵着。
陆染空感觉到了他体僵硬，把腿从他上取下，往后挪了挪，讪讪道：“alpha嘛，是正常生现象，别说你没有。”
兰瑜脸热得冒烟，咬着牙说：“手拿开。”
陆染空收回箍在他腰间手臂，转过默默平躺着。
“还不下床？”兰瑜见他不动，冷冷催促。
“我样子怎么下床？再躺两分钟平息一下。”陆染空说。
狱警还在吹哨，房间内所有人醒了，开始下床洗漱。
兰瑜被他挡在里面，也不想从他上翻过去，再去和其他人挤洗手间，只能先躺着。
“是alpha，正常生现象。你看其他alpha像你样吗？我像你样吗？”他怕被其他人发现，只能伸出手，在被子里一下下拧陆染空大腿肉，同时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陆染空嘶了一声，说：“那是你们不。”
“是我们没有你猥.琐。”大腿肉太紧实，兰瑜又顺着往上，去捻他腰间皮肉，“快点给我消下去，快点给我消下去。”
“别动。”陆染空皱着眉说：“你样摸摸去，我怎么消得下去？”
“我是在摸你吗？”兰瑜大吼一声，见所有人看过，又降低音量道：“我是在掐你。掐！懂不懂？”
“豹哥，乔哥，起床了。”刘俊杰走出洗手间，嘴上还叼着一根烟，“只有十五分钟时间，接着要吃早饭。”
“嗯，知道了，等你们先洗完。”陆染空继续平躺着说。
“好了没？”两人又躺了一两分钟后，兰瑜转过头，目光像裹上了冰渣。
陆染空有点绝望地说：“感觉好不了，算了，样吧，反正大家明白。”
说完，掀开被子，穿着顶得高高大裤衩跳下床。
兰瑜冷着脸开始叠被子，又揭开床单，把下面陆染空被褥一股脑拖了出，丢下去。
好自己床铺，再下床去整下铺，收拾好后，见其他人准备出门，才去洗手间解手加洗漱。
是个单人洗手间，很窄小，只有一个蹲式坑位和一个洗脸池。
旁边墙壁长长置物架上，排着八个一模一样洗漱杯，下面挂着八条洗脸巾。
他匆匆洗漱完，出后发现房间里人走光了，只有陆染空还等在门口。
“你洗脸刷牙居然用了五分钟，我们个人加起才用上五分钟。”陆染空带着他往外走。
兰瑜嘟囔着：“我觉得没洗干净。”
两人匆匆走在去饭堂通道里，周围经没了个人。一阵过堂风吹，兰瑜用手捂脸，皱着眉。
“又怎么了？”陆染空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
兰瑜洗脸后没有用护肤品，现在被风一吹，觉得脸紧绷绷很不舒服。
但是他不愿意被陆染空知道，免得又惹他大惊小怪。
陆染空轻声说：“林霖应该没有问题，他说自己毕业于萨苏皇家术学院，我问了个只有学生才知道，他全部清楚。”
“比如？”
“比如那个鳏夫老教授会偷看omega学生洗澡，被保安发现后装瞎子。前两年有次体检大抽查，发现有五名omega假冒份，两名装alpha，三名装beta。”
兰瑜：“……你怎么知道些？”
“我去年出任务，在那学校装了半个月学生，什么小道消息搞得清清楚楚。”
“那刘俊杰呢？”
两人经走出通道，前面是饭堂。
“刘俊杰是不是隆特星人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金融界，等会我会去找狱长。”
“嗯。”兰瑜点头。
陆染空问：“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我等会找狱长时候一起办了。”
兰瑜犹豫了一下，说：“给我一瓶洗发液还有沐浴露，最好再加瓶护肤霜。还有，虽然天气不热，里蚊子挺多，找瓶驱蚊液吧。”
陆染空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兰瑜恼怒道：“干什么？没见过追求生活质量lpha吗？不要老是拿你们那套糙货水准衡量别人。”
“我意思是，些东我可以从别处给你弄，找狱长你可以提更重要要求，比如让他以后给军部多说说你表现，争取早点升职。”陆染空语重心长道：“你次要是好好不发疯，一定会升职。”
兰瑜撇了撇嘴，冷哼一声：“等你做了大校再对我讲些吧。”
“那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吗？除了个。”
“不用，我是一名合格军人，任何困难在我眼前不是困难。”兰瑜语气沉沉地说。
又不能说再加条被褥，给自己拿卷毛线棒针什么，那算了，他对升职什么不敢兴趣。
当然，如果完次任务，给他嘉奖是退役，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陆染空突然笑了声。
“你笑什么？”兰瑜问。
陆染空说：“我俩以前还没么接触过，话没正经说过两句。天相处下，想不到你私下里竟然么有意思。”
兰瑜皱了皱眉，说：“哪里有意思了？”
“哪里有意思。”
两人到了饭堂，里面经排起长列，所有犯人端着餐盘领饭。乔飞和刘俊杰看见他俩开始叫：“边，边。”
也有其他坐下犯人赶紧站起，喊着老大里。
陆染空对他们挥挥手，表示不必了。
“嚷嚷什么呢？”站在队伍旁狱警呵斥，又转向陆染空和兰瑜，抬手看了看终端，“再晚10秒钟，你俩别想吃饭。”
陆染空从门旁大桶里取出两个餐盘，递给兰瑜一个，去了乔飞他们前面。
其他犯人看见有人插队，想向狱警告状。一看是陆染空和兰瑜，又闭上了嘴。
早饭是一碗稀粥和两个馒头，如果不够话，还可以再领馒头，管够。
兰瑜端着餐盘，走到窗前一张空桌前坐下，陆染空也跟着坐了下。
“吃饱一点，吃完早饭要去做工了。”陆染空咬了一口馒头。
“做什么工？”
“应该是挖矿吧，毕竟是颗矿星。虽然矿源被采得差不多了，剩下也足够监狱挖上个百年。”
兰瑜听到话，抱着馒头大口大口吃起。
陆染空吃得很快，吃完了低声说了句，“我去了。”趁着狱警没有注意，那么出了食堂。
兰瑜知道他是要去找狱长，只是在收回视线时候，看见邻桌晨争也看着门口。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兰瑜，冷冷眼神对上了冷冷眼神。
一秒，两秒。
兰瑜微微眯起眼，晨争低下头，漠然地看着自己餐盘，继续吃饭。
吃完早饭，所有犯人去了广场，狱警队长开始布置今天任务。
“一至五号囚室，去监狱南边矿山。六号至十号囚室，去边飞鸿矿业集团留下两个矿洞。十一号囚室至十五号囚室，去东边鹈鹕湖旁边矿山……”
兰瑜心不在焉地听着，一直在注意那条通道，不知道陆染空还有多久才回。
“……各自负责狱警点名。”狱警队长话音刚落，站在他旁十名狱警分散开，去自己管制犯人区域点名。
负责兰瑜他们囚室是哨子狱警和电棍狱警。走到他们面前后，电棍狱警开始点名。
“十一号囚室，0134。”
“到。”裘道答道。
“0135。”
“到。”王进也在回答。
“0356。”
兰瑜回道：“到。”
“0357。”
一阵沉默后，电棍狱警再次念道：“0357。”
兰瑜见通道那里还没人，正在想编个什么借口先糊弄过去，听到后传一声：“到。”
他转过头，发现陆染空正从后面走过。
“0357，你去哪儿了？”电棍狱警严厉地问道。
“王警官，我可能刚到监狱不适应，有点拉肚子。”陆染空懒洋洋地回着，像任何一名老油子囚犯那副模样。
“别以为装病能逃脱做工，你们他妈些强——”
“长官！长官！没有装病，做工我肯定去，放心吧王警官，一定在您监管下好好做工。”陆染空高声打断他话，一脸诚恳。
电棍狱警没再说什么，脸色稍微好了点。
所有人点名完毕后，在狱警监视下，排队出了监狱大门。
“怎么样？你问到情况。”看着前方正在和乔飞说话刘俊杰，兰瑜悄声问陆染空。
“问到情况没有什么异常，刘俊杰是影御星首富刘小儿子，搅乱星际金融市场从中牟利，害得很多人家破人亡。刘花了大价钱想把压下去，可是涉及人太多了，总有不怕继续闹，最后闹到了皇宫。皇帝听说后亲自督办，刘再也压不下去了，只能看着儿子判刑六年。”陆染空说。
兰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不像。”
“什么不像？”
“不管是气质还是做派，不像是星球首富家出。”兰瑜说。
“哦？”陆染空明显起了兴趣，“那你说说，首富出人应该是什么样？”
兰瑜沉吟片刻，再转头看向陆染空时，整个人气场变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倨傲冷淡，还带着目中无人骄纵。
一看是从小被众星拱月长起那类人。
“根据你口中描述刘俊杰，基本上是种。”他说。
陆染空勾了勾唇角，问道：“那刘俊杰呢？”
兰瑜说：“刘俊杰平常样子你也清楚，他不像是影御星首富家公子。今早他抽烟，叼在嘴上烟蒂经很短了，还舍不得扔，用两根手指捻着烟头再抽了口才扔掉。”
他学着刘俊杰样子，眯眼叼着眼，再用食指和大拇指去拿嘴边烟头。
“我看到他烟头上唾液很多，显然一直叼在嘴里。有种习惯人，多数是从职业让手上不得空，不得把烟叼着。”兰瑜对着陆染空喷出口假想中烟雾。
“如果是车间工人，是不允许在车间里抽烟，所以应该是很自职业。他那双手皮肤光滑白净，明显不是从泥水匠，木匠，手工之类。我看他右手食指与拇指之间有一层薄茧，那是天长日久磨出。”
陆染空也对着兰瑜做了个动作，是个摩挲牌面动作，“他是个赌徒，还是个作弊高手。”
“那个刘俊杰……”
陆染空说：“个刘俊杰应该是顶罪，曲犽星太偏远，在里服刑话，没人可以认出。”
两人没再说话，跟在队伍里继续往前，陆染空侧头看着他，又笑了声。
“你又怎么了？”兰瑜皱了皱眉。
“没什么。”
出了大门后，外面广场停了怕有上百辆工程履带车。兰瑜他们跟着哨子刘警官和电棍王警官上了车，去往东边鹈鹕湖一处矿山。
待到人上齐后，所有履带车出发，顺着环形山下开出一个缺口，分个大车队，各自朝向一个方向。
兰瑜和陆染空乘坐是第一辆车，11号囚房剩下人在后面。
一路，处处可见被遗弃矿洞和荒废厂房，墙上还贴有褪色标语和安全注意项。
一些大型开采机器那么倒在地上，浑锈迹斑斑。
除了他们辆工程履带车，整个曲犽星，像一座气沉沉坟墓，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样活物。
兰瑜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处全是荒山，看不到边，天地间茫茫一片灰黑色。
犯人们心情似乎也不大好，沉默地坐在履带车上，没有谁说话。
电棍王警官看了圈车上人表情，似笑非笑道：“看见了吧？前年有人在做工时候想逃跑。能逃掉吗？他能逃到哪儿去？我们懒得去找。后面自己找回了监狱，饿得只剩下一口气。所以啊，你们出后老老实实做工，不要去想那些有没，安分点服完刑，自然会有星舰送你们回主星。”
兰瑜发现他说话时候，目光总会落到陆染空上，又不觉暗暗好笑。
陆染空倒一脸没所谓，还煞有介地点头附和。
他们进条通往矿山公路，是以前那些大型集团公司修建。现在没有什么车辆经过，路面渐渐被砂石覆盖，履带车经常会走着走着没了路。好在翻过一道山梁后，又会影影绰绰看到马路其中一段。
工程履带车两边没有护栏，敞篷，人坐在里面摇摇晃晃，不时会有边上人掉下去，跟着跑步又重跳上。
陆染空也不时会主动跳下车，在地上捡块石头再回，细心擦掉上面尘土，爱不释手地看。
“李豹子，你捡个做什么？”在他再次跳车捡了石头上车后，兰瑜忍不住问。
陆染空将那些石头宝贝一样放进兜里，说：“你猜。”
“不猜。”
“猜嘛。”
“滚。”
“我要拿回去打磨个小玩意儿。”他说。
见兰瑜一脸不以为然，他又语重心长道：“乔啊，alpha总会有一点奇奇怪怪爱好，才会更迷人。你看你，什么爱好也没有，像是没有感情木头，样会讨omega喜欢吗？没血没肉。”
兰瑜嗤笑道：“别忘了，我还有个谷谷在等着我，望眼欲穿等着我，你可是什么没有。”
“喜欢我omega多了去了，只是我不愿意。”陆染空反驳。
电棍王警官一直没做声，突然淡淡插言：“有本lpha，是让omega心甘情愿，强迫那也叫喜欢？那叫不要脸，叫禽.兽。”
陆染空顿时哑然。
兰瑜心情愉悦地转开头，继续看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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