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对影
第十五章对影
因为莉莉丝和奕豪的活跃，亡灵袭击的“龙卷风”危机已经暂时过去，休斯顿市也逐渐从混乱中渐渐恢复过来。当奕豪睁开眼睛的时候，前日盘旋空气中的那股宛如恶念般的寒意已不知所终，窗外流动着平稳的气息，阴云不散的天空此刻也射下明朗的阳光，看上去那场亡灵天灾简直就像作梦一般。
“我这是……”奕豪向左右看了看，他正躺床上，房间里的装饰都相当熟悉，看起来，似乎他不知不觉中已回到了合租房里。“不对，那时候我确实是……”奕豪敲了敲脑袋，那时候他情急之下一口气释放出了龙龟的神力，结果此后便因脱力而失去了意识，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走回来的，那是什么人帮他……
“奕豪，你醒了吗？”房门那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奕豪转头望去，只见黛希正站那里。她的手里端着一锅清粥似的料理，看到奕豪醒来，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真是的！前天我一回家就看到你昏倒门外，那时候又联络不上医生，结果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搬到这里来，然后又是量体温又是擦汗的，你就像睡死了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吓死人了……”
黛希的声音中同时起伏着激动甚于安心的旋律，但走过来坐到奕豪床边的时候，却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不过感谢主，还好你醒了过来，要不然现外面还是乱哄哄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对了，你从昨天睡到现都没吃什么东西，我为你煮了一点稀粥。要喝吗？”
“呃……”黛希没说还不觉得，但听她这样一说，奕豪顿时感到腹内犹如黑洞般的强烈饥饿感。“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我……”奕豪有些不太习惯被人如此照顾，困窘似的搔搔头发。
“没什么啊，为喜欢的男人作这点事情是理所当然的，来。”黛希的表情就像窗外地日光般耀眼而清澈，奕豪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冲击的时候。她已经温柔地舀起了稀粥，凑近嘴里吹凉了送到奕豪面前，却又突然露出害羞的神情。“唔，那个，我的厨艺很差，所以这粥只是速食品稍稍加热了一下，味道……可能不会太好。”
“速食品没关系，反正我也也经常吃……不。不是！让我自己来吧，我可以动的。”奕豪以近乎抢夺的动作拿过了稀粥，然后埋头猛吃起来，借此避过了黛希那爱意盈盈的目光，同时努力让因刚刚冲击性地告白而混乱的头脑冷静下来――回想起来。他过去的人生中，似乎还没有被人如此告白的经历，虽然早知道含蓄的爱情向来不是美国的传统，但真正面对到的时候。果然还是无法立即适应……不，不对！比起适不适应来，怎么回应黛希的爱情才是重要地问题！对方是很有魅力的女孩，而且性格也相当不错，被这样的女孩告白，估计大部分的男人都会心花怒放的吧？只是不知为何，休斯敦大学两年间，奕豪竟然完全没有想谈恋爱地心情。而这莫名其妙的状态到现也没有改变，这样实很难接受黛希的心意……
“说起来，东方人还是喜欢擅长家务的女孩吧？”就奕豪胡思乱想地时候，黛希旁幽幽叹了口气。“唔，虽然我已经开始向美凤学习厨艺了，但现开始学也不知道来不来及……奕豪，你近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吧？”
“这个，应该……没有吧……”面对热情过头的黛希。奕豪也只能如此回答。
“那太好了。我会努力达到你们东方媳妇的标准，因此就算有恋人也请务必等着我。”黛希笑意盈盈地看着奕豪。
“那个。虽然我还没有恋人……”奕豪被那宛如火焰般炽热，又仿佛水晶般清澈的目光给逼到了绝境，急中生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美凤！不知道美凤怎么样了？那时候我和她走散了，但她好像先回到了休斯顿，得赶快去找她才行……”
“美凤的话，早上刚刚打了电话回来，还特地问到了你的事情。”说到好友的事情，黛希一时间也显出忧虑地神情。“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事，但总觉得声音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说是遇到急事要处理，因此大概要耽误一两天才能回来……奕豪，你知道美凤是什么事吗？”
“不，我也不太清楚……”听到黛希的话，奕豪彻底放下了心来。只要美凤没事的话，那不管是“制药厂”还是“中转站”什么地方都没关系，只要花点功夫就能把她带出来，但这以前……“黛希，现休斯顿市是什么状况？先前那些亡灵有没有造成什么破坏？”
“亡灵？我是听到政府发出的龙卷风警报才去避难的，但好像没提到什么亡灵……”黛希闻言露出困惑的神情。“不过要是问休斯顿市现的状况地话，那只能说是勉强恢复了秩序，但很多地方都还没有复原，就连昨天我想联络医院都联络不上，而且政府通知，危机可能还没有过去，让大家都可能待家里。”
“是这样啊……”奕豪再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吃光了锅里地稀粥，注意到这点的黛希站起来，向着他露出灿烂地笑容。“这点粥大概不够吧，奕豪，下面还有材料，我下去再给你煮一锅上来。”
“不，不用特别麻烦……”奕豪说着准备翻身下床，然而却被黛希给按了回去，并伸手取过了他手里的餐锅。“不行，你可是昏睡了一天一夜的病人，就这里好好待着，我很快就上来。”
“啊，等等……”黛希踩着仿佛愉快的步子离去，奕豪也只能对着那窈窕的背影无奈叹息，结果还是没有能说出来，被这样热情的追求着。一方面的承受着爱意和关怀，却无法报以任何回应的……这种内疚似地心情，总觉得，过去什么时候，似乎也有过同样的经历……
奕豪捂着头，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黛希收拾着餐锅来到楼下，然而原本轻松愉快的神情，却踏入厨房的一刻凝固。
她眼前的是一支雪亮的三叉戟。仿佛强烈主张着自我存似的竖立厨房中央。这柄凶器对黛希来说并不陌生，过去时常她梦中莫名出现地东西，然而两天前却真正出现她的面前，和昏倒的奕豪同时出现门口。那时候，她把奕豪扶上了床，然后将这仿佛不祥的凶器扔掉，以为就此万事大吉，然而此刻应该随着垃圾堆被送到回收站的三叉戟。却又出现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黛希仿佛脱力似的坐倒地上，向着三叉戟喃喃自问。三叉戟散发着类似波涛似的粼粼银光，感觉不出丝毫地邪气，然而身处那银光的守护下，黛希心中却涌起近乎绝望的冰冷。那并不是属于她的光辉。因为光辉虽然落她身上，但却映她体内的另一个“她”地那里。
不知为何，黛希知道，那个“她”。才是真正的她。
“不，不对，我……就是我……”黛希摇晃着，艰难地站起来，扶着台面走到三叉戟的面前，三叉戟的刃面仿佛镜面般光滑，然而上面映出地却并非她的模样。刃面摇曳的水波中，黛希看到一相貌清秀的东方少女。少女水波中看着她，眉宇间似乎带着无法抹去的哀伤，但又好像说着什么。
“你……你到底是……”黛希下意识地伸出手，握住三叉戟的瞬间，东方少女的意识传了过来，那是羡慕和欣慰和悲伤等诸多感情混杂成的旋律。“……羡慕我？因为我做着你永远无法做地事情……哀伤？因为我对奕豪的感情不可能得到回应……不，不是我，而是你吗……现。只要陪他的身边就满足了吗……”
就像被那旋律迷住似的。黛希的神情也跟着转为迷茫，青蓝的眼瞳中渐渐泛出冰白的色泽。但就这时候，右手无意识地碰落了放桌上的餐锅，餐锅落地上砸得粉碎，而那声音则让黛希瞬间清醒过来。
“不，不对！”黛希猛地摇着头，然后握紧三叉戟，用全力向着窗外扔出了出去。“我……我是爱着奕豪地！而且这份爱情，我绝对会让它圆满！”
按照道理说，原本以黛希地力量，根本不可能移动如此沉重的三叉戟，然而被扔出窗外地三叉戟却就此消失了天边，而后的一瞬间，黛希看到三叉戟中倒映出的东方少女，竟向着她露出笑容。
那笑容中没有丝毫恶意，有的只是一股莫名悲凉……
黛希和奕豪构建名暧昧关系的同时，美凤这边却陷入了无法脱身的困境。因为说服莉莉丝的功劳，再加上自身拥有的“叶祸”之力，此刻的她已经由中转站的阶下囚变成了座上宾的身份，而中转站此刻也正处前所未有的紧张忙碌中。
虽然莉莉丝和奕豪的活跃阻挡了亡灵军团对休斯顿的袭击，而数万不死尸妖也龙龟的暴虐下无一幸免――那朵巨大的冰莲估计要数周时间才能清理完毕――但亡灵军团核心的百万凶灵，却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借助美凤对天地灵气的敏锐灵觉，中转站得以确认亡灵军团的大致位置，亡灵军团正徘徊沿途被它们摧毁的小镇周围，并呈现出随时蠢蠢欲动的状态，因此当然不可能放着不管。
艾达立刻就着手拟定围剿亡灵军团的方案，当然和上次近乎绝望的状况相比，这次中转站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调遣战力。向上层要求的支援部队将明日全部抵达，不过因为前次战斗的教训，艾达根本没打算把他们作为主力使用，自狩魔协会重金聘请的大量有着丰富经验的狩魔师才是她计划中的主要战力。此外，虽然向教廷正式请求援助，但对方却以恶魔介入为借口而冷淡拒绝，而和作为强援期待的教至今也还没有取得联络。
百万规模的凶灵，不论对任何城市来说都是一场寸草不生的致命危机，而上次那般的奇迹不可能再次上演。因此，政府上层给艾达的后期限是一周，一周内就算不择手段也要解决亡灵军团！然而逼近作战的时限，艾达真正能够依赖的战力却依旧极其有限，她手中的数千狩魔师加数万特殊部队，对上那百万凶灵，以超级计算机模拟战斗的结果，无论用任何战术胜率都三成以下。
“不行，根本不够！至少前次的那两人能来一个的话，就能将胜率提高到七成……唔唔唔唔，所以我才讨厌这些根本没有道理的东西！”一想到区区一人竟然有着凌驾万千兵力以上的价值时，艾达就忍不住呻吟出来。“该死的，如果我们国家也有可以祈祷的神的话，那就根本不用这样费力了！”
“遗憾的是，如果说北美洲曾经有过神的话，那神恐怕也不是站我们一方的。”身后传来沉重的声音，里昂走过来将一份报告递到艾达面前。“主任，已经确认了。摧毁十二重永久封印的，至少也是主神位阶的神力，但目前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研究员们正试着北美神话中确认……虽然我想就算确认了也没什么帮助。”
“……现我可没空去管神的事情，里昂。”艾达揉着太阳穴，只扫了一眼就把报告扔到旁边。“作战开始前，想办法调遣多的战力才是目前重要的课题……话说回来，你难道就没什么好的建议吗？就好像上次一样。”
“主任，上次那只是运气而已。”面对艾达期待的目光，里昂摇头苦笑出来。“若说有什么还可以期待的，那就只有看狩魔协会那边会不会再来一些高级狩魔师了……啊，不过那位传说中的‘幽姬’前来的话，那至少也能把胜算提高一成以上吧？”
“幽姬？”艾达以询问的目光看着里昂。
“是狩魔师口中竞相传颂的名字，传说中的强狩魔师‘幽姬’。而据我的调查，她的实绩要比传说得加夸张，两年前瑞士圣莫里茨湖发生的超规模灵异现象，就是她和另外两人合力解决的，其它类似的实绩这上面可以说数不胜数。”里昂把另一份资料递给了艾达。“如何？主任，这下总算能稍稍松口气了吧？”
“……据推测，其力量大概已经达到了神域。”艾达把后的结论念了出来，然后脸上的神情稍稍舒缓。“不过，跟幽姬解决圣莫里茨湖事件的另外两人呢？既然能和幽姬配合，自然也拥有同等的力量吧？如果能把他们也招过来的话……”
“这个我也调查过，其中一人是幽姬的父亲，虽然狩魔协会中有挂名，但却很少到协会露面，而且向来居无定所，因此很难联络上。”说到这里，里昂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至于另外一人，我根本就查不到，不论是狩魔协会还是瑞士政府，都把和这人相关的情报列为绝对机密。没有总统级的权力，甚至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我也是从目击者的口中才知道的……”
“有这种事？”艾达一瞬间皱起眉头，跟着又摇了摇头。“不，现我们没功夫去关心这个，里昂，那位‘幽姬’已经来了吗？”
“不，预定明日下午三时抵达，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她的，主任。”里昂向艾达敬了一礼，如此请求着。“此外，如果你允许的话，希望能让林小姐随行，也许有需要借助她的智慧的时候。”
“嗯，可以，你自己去跟她说吧！”艾达摆摆手，把注意力移到手中“幽姬”的资料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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