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艾瑟兰城
雨水疯狂地向地面倾泻，混沌一片的天空下，波涛汹涌的银泉河比起平日里更加凶猛，一个又一个接近一米的白色浪头着实让两条船上的人吃够了苦头，若不是两条船都分出了几个人专门使用木桶清除着船上的积水、以及精灵木船那大大超出普通木船的浮力，恐怕莫子牙等人早已沉到河里喂鱼去了。
“再加一把劲！我们距离银泉河的出口已经很近了！”吐出嘴里的雨水，辛迪加法大声吼道。所幸离开格林莱恩斯湖后莫子牙拿出了自己储备的肉干和精灵水果使得众人多多少少地回复了一点力气。
现在两条船上的人谁也顾不得抱怨当初为躲避亡灵而没有上岸的决定，一个个按照船尾指挥人的手势和喊声控制着船两侧的双桨，以便可以尽可能地避开河底危险的礁石。
银泉河从格林莱恩斯湖后便暗礁丛生，河边湿滑的石块在平日里也很难攀登上岸，更别说现在这种倾盆大雨的情况，因此漂流过银泉河进入艾瑟琳下游河段再一次成为了越狱者的下一个目标。
“该死的鬼天气！老子到了艾瑟兰城一定要找个xx大的女人好好慰藉一下自己！”莫子牙身边一名叫做阿里的壮汉破口大骂着。而对面小舟上的人也不甘落后，粗口的话语也是一个劲地和着雨水从嘴里向外吐。
闪电划过昏暗的天空，被闪电余光所照到的景物笼上了一层濒死之人的颜色。“危险！”潜意识向术士发出了警告，尽管莫子牙以最快的速度大声喊道，可汹涌的河水还是把两条船拍向了河中那若隐若现的黑色礁石。
一艘较靠前的小舟船底一瞬间撞上了隐藏在水下的礁石，饶是精灵小舟材质特殊。那艘小舟和上面乘坐的十一名人类还是在一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他们的求救声在大自然的力量下显得如此渺小。短短一息不到，水面上残留的几块木板也从水面消失不见。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莫子牙所乘坐的精灵小舟眼看着也要步前者的后尘。尽管水手们疯狂地划桨，可水流的速度还是太快……
“不！我决不能死在这条阴沟里！只有我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蝼蚁们！”莫子牙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绿色光芒。
而在术士的眼中，时间仿佛变慢了许多，这样莫子牙也拥有了足够的时间，以便用精神力勾画出莫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道道复杂的银色线条，莫子牙感到自己的法力值飞快的流失,而自己的精神力似乎也在这个过程中被一起消耗…
“终于完成了……”在船底与礁石接触之前，莫子牙好不容易完成了这个由潜意识中出现的图案，在莫子牙眼中的时间再一次恢复到正常的同时，一股强大的能量也从莫子牙身上爆发出来并笼罩了船体。
“大家抓紧身边的木板！”辛迪加法眼下能做的事也只剩下祈祷船上的众人好运。可就在这一瞬间，令辛迪加法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小舟在与坚硬的石头接触，礁石“穿透”了船身，甚至还穿透了辛迪加法和几名水手的身体，“神啊！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船上的众人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团灰绿色的人形气体。由于是第一次进入气体形态，众人只能用无比吃惊地表情做出相应的口形。
莫子牙感到自己无比疲倦，内心中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劝说自己闭上眼睛，反正身边的同伴一定会安顿好自己的；而意识中的另一个声音则提醒莫子牙那不过是魔鬼的诱惑。
这是对自己意志的考验！莫子牙强打起剩余的精神，感到这样还不够清醒的术士又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痛觉和血液终于让术士的视线恢复了清晰。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莫子牙发现身边的水流已相对平缓许多，可惜自己的法力值不足，否则再多勾勒出一部分的银线图案,这个法术的效果应该是术士所乘坐的小舟已经在岸上成功着陆。
精灵小舟的船体闪耀了一两下后整艘船恢复到了正常状态，而且先前留在船底的水也在气态魔法生效的过程中落回了河中。至于众人的恢复过程似乎要延长个三至五秒左右，这样的现象很快吸引了术士的注意力，这其中的差别是不是和物质内水含量的多少有关？……
莫子牙刚想到这里，小舟已经载着众人驶过了银泉河的最后一个河段，一个45度的冲击河滩后，宽阔的艾瑟琳河就像一位中年妇人一般张开了自己宽阔的臂弯收下了这艘微不足道的精灵小舟。
尽管附近地区的降雨量巨大，但这些增加的水量对于艾瑟琳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而且韦斯特纳海的入海口就在不远的地方，艾瑟琳并不用担心自己吃得过多而“发胖”。
“艾瑟兰！看！快看！我看到了艾瑟兰港的灯塔！”美杜莎歌手雷米・埃蒙森，这名和莫子牙坐了同一艘船的幸运儿站起来大声地高喊道，兴奋的他也顾不得对方会不会看见，当即摘下自己湿漉漉的帽子疯狂地挥舞起来，“非常感谢您！法师大人！感谢你救了我们！”
“实在太感谢您了！上岸后首先请务必喝一杯！…”一边的商队成员们也回过神来向莫子牙表达着谢意。
“先别谢那么多……咳，我们上了岸再说吧！”莫子牙发现远处的灯塔开始向外射出红黄色光芒，这才注意到天边已经变得阴暗许多。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想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莫子牙望着逐渐向一行人展开面纱的艾瑟兰城，莫子牙这位“法师大人”终于因体力不止而倒下了。
术士的这一觉睡得很沉，不过莫子牙似乎梦见自己来到了某个度假胜地泡起了温泉，顺便享受了一下岛国的按摩手法。
“不好了！我们快跑！”顺着人群逃跑的反方向看去，莫子牙看见远处的火山口正向外喷发出岩浆、硫磺气体和火山灰。晕，这个不是个死火山吗？莫子牙望着这个形状酷似某国象征的火山无语道。
不等莫子牙跑出多远，术士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脚下已经空无一物－莫子牙毫无悬念地摔了下去……
“额～又是这种无良的梦。”睁开眼睛，莫子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松软地床上，转过头看到自己的侍僧法袍、皮甲和长剑都整齐的叠放在房间内的桌上。“靠！这里是～理论上说这里应该是艾瑟兰城中的旅店吧！～嗯，不错！看来是商队的那伙人把自己弄上岸的。”术士打开地图面板粗略地看了看艾瑟兰城的俯视图。
抬起头看来看整个房间的装饰，这里的装修风格既不像格林莱恩斯那样古板：到处都是地复杂植物花纹和古精灵语雕刻仿佛在诉说前时代精灵的繁盛。而在这里，也许是海洋的关系，至少在莫子牙现所呆的这件屋子里，简单流畅的线条与耳边海浪击打岸边的声音交相辉映，别有一番风味。
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莫子牙打开了自己的属性栏和物品栏检查起来。自己的各项属性竟然又一次恢复到了全满，不仅如此，莫子牙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智力和精神值再创新高：分别达到了46和54，相应的自己的法力值也提高到了接近一千点的大关，不过尴尬的是自己的生命和体力值还在很低的水平，生命值刚好215，体力值则有所进步，提高到了102。
除此以外莫子牙还发现自己属性栏中原本的“？？？”部分也有了变动：
？？血脉之力：主动激活后提高50％的生命值上限与180％的护甲值上限，所有抗性＋50，获得？？？，且每一次使用后？？？，持续60息，冷却时间：埃文森满月。被动效果：火焰、暗影抗性＋12，且能以极缓慢速度自动恢复损失的生命〔可以和其他效果叠加〕；强行激活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
看到这里，莫子牙内心跃跃欲试的想法这才化为泡影，尽管当时那样具有力量的美妙滋味还在心头萦绕，可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大不了等到下一次满月就是了。饭还是一口一口吃的才好，术士打定主意，将目光移向了从死灵法师身上掠夺来的几件物品上。
还是先从钞票打点起好了！莫子牙拉开一个不知是用什么皮缝制的光滑小袋，从中滚落出的几枚亮闪闪的金币，“哇噻！这下发财了！”大半口袋射出的耀眼光芒差点让莫子牙这个只见过几根金项链的家伙陷入了晕眩状态，不过拿起其中一枚金币观察，术士发现金币的样式和自己从树精灵守卫身上获得的银币样式大不相同，估计这是亡灵们特有的货币。
金币中央的骷髅头倒是让莫子牙想起了电影里带有诅咒的“阿兹特克金币”。一想到海盗们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莫子牙也失去了数一数这些金币的念头，可能有个40枚吧！莫子牙拉上了口袋上的细绳。
接下来的物品多少提起了莫子牙的兴趣，一根稀有等级的灰色骨杖出现在了莫子牙手里：
“夜幕之骨杖，〔稀有〕；单手杖；坚硬度：2～5，武器速度：法杖类缓慢等级；耐久度12/15；装备：智力＋2，精神＋3，召唤死灵效果提升7％〔限死灵法师〕；
要求属性：力量5敏捷2；要求等级：3。
不错！自己终于打出了绿色等级地装备，接下来亡灵法师留下的几件物品都是普通（白色等级）的装备，不过比起莫子牙的粗糙级手工装备自然好了许多：暗淡的银戒指一只，一把淬毒过的匕首可以换下用旧的匕首同时和骨杖使用，将几件还散发出死人恶臭的普通等级布甲再度扔进了物品栏的一个角落，死灵法师所剩下的一堆物品只剩下了两个灰黑色的小瓶和一本黑色封面的书。
“初级法力药水*2，使用后一段时间内恢复90～120点的法力值”，“安条克的法术笔记，里面记录了安条克对于魔法的一些心得体会。”发现这样两条信息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莫子牙仍不住笑了起来，“人品爆发了！，嘎嘎！……”
将法力药水放回物品栏，莫子牙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打开了安条克的笔记，里面的内容竟然是用精灵语写的，所幸喝下了次级生命之水的莫子牙已经能够理解这些流水般流畅的线条含义。
第一段是一堆辞藻华丽的前言，说明安条克是如何走上亡灵法师之路：安条克原来是一名灰精灵，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安条克在自己的预期寿命来临之前先叛逃到了亡灵帝国阿奈萨拉克，并将自己的一身自然魔力转化为了亡灵魔法，成为了一名亡灵法师。
接下来的便是大段大段的关于亡灵魔法的笔记与理解。莫子牙略微看了一段关于如何使得骷髅能够自己替换破损武器的笔记，便感到自己需要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了。
“这个家伙还真好学！”术士嘴里咕噜着走进了异界版的洗手间，里面的设施和地球上的也没什么区别。
“额……”方便完毕，莫子牙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衣裤已经换成了异界版本，貌似自己可能错过了昨天夜里的某个香艳场景。
注意力重新回到书上，房间的门却响了起来。“进来！”莫子牙头也不回的喊道。
“法师阁下可真用功啊！”一个温柔细腻的女声当下吸引了莫子牙的注意力，好正点的精灵mm！莫子牙当下评论道，而自己的眼睛越是好不停歇地在精灵侍女的身上游走。
看到莫子牙一下子便露出了色狼模样，精灵侍女的脸上不禁一红，抿嘴轻笑起来，“真没想到法师大人还满成熟地嘛～是才经过成年礼的吗？”
“呵呵，美女你还真会开玩笑，我本人还不到17，够吃惊的吧！”美色当前，莫子牙一不注意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噢，刚才和你开了个玩笑；我叫莫子牙，今年127岁，是刚举行过成年礼外出游历的日精灵。”发现自己犯了错的术士一边在心中臭骂着自己“抗性过低”，另一边则连忙搬了些奇幻小说中提到的内容搪塞一下。
侍女的眼睛里当即冒出了许多小星星，一番对话后莫子牙了解到侍女名叫蒂里斯瑞娜，艾瑟兰本地居民，半精灵，身上流淌着精灵母亲与人类水手的血液。由于艾瑟兰实行领主制－并不像葛瑞恩岛内部那样由守旧的长老会管理。在造成了当地开放化的同时，葛瑞恩许多地区的长老会都不允许当地的精灵与艾瑟兰实行通婚，理由则是艾瑟兰地区的精灵血统不纯，这样的情况一直到阿奈萨拉克渡海后精灵与亡灵间的战争爆发，精灵迫于人口不足这样的禁令才有所改观。
“真对不起，我都差点忘了告诉您！”正准备转身离开，蒂里斯瑞娜突然转过身来用正式的语气说道：“莫子牙阁下，您的同伴正在楼下等着您，他们告诉您您可以在任何时候过去。”
“辛苦你了。”莫子牙扔过了一个银币，看着精灵侍女高兴地接过银币离开，莫子牙的嘴上也露出了笑容，“要准备感谢我吗？呵呵！”
看见术士的身影从楼梯中出现，商队幸存下的十一人连忙站起了身，给莫子牙一种参与完“真人大乱斗”后一起喝庆功宴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一来，话也好说了许多，“大家坐！有什么事大家都坐下喝两杯再说！”莫子牙连忙招呼众人就座，体验了一把在原来世界还没有体会到的老大干瘾。
很快，一杯杯本地产的水果酒、由克雷扎恩大陆运来的啤酒和烈酒被一起端上了桌，看见这份阵式，莫子牙不禁大吃一惊：要这样喝怕是后天才醒得过来！看到莫子牙的迟疑，战士连忙解释了一下：为照顾众人的不同口味，所以每一样酒都来了一点，要喝多少、喝什么品种自己随意就好。莫子牙点了点头暗自庆幸这个世界可没有自己伟大祖国的五千年沉淀，否则今天自己一定要再被抬一回了。
“法师大人……噢～莫，算了，我还是喊法师比较顺口。”辛迪加法看了看莫子牙面前已经喝了小半的杯子说道，“法师，你是喝精灵果酒吧？”
“啥？这种饮料算得上是酒！？”莫子牙惊讶道，“算了，还是给我一杯矮人的烈酒好了！我倒要看看这烈酒有多牛叉！”莫子牙的话当即引来了附近许多人的注意。
“牛叉是牛的哪一个部位？”辛迪加法一边说着一边把烈酒递给了莫子牙，而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这名日精灵很快便喝了好几口下去。“算了，法师的胃口一般都比较怪。”既然没有看到莫子牙出糗，而且考虑惹毛法师的后果，众人的视线又转往他处而去。
“莫！你的酒量真好！”莫子牙当即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赞叹。晕～这种酒也不过比日本人的清酒要高点度数，将就好了！“快拿双筷子来，没有下酒菜怎么喝？……噢！”反应过来的莫子牙只得硬着头皮用刀自己处理起“下酒菜”来，看见莫子牙这么快便进入状态，在座的商队成员也不甘落后…
“为了纪念不幸遇难的同伴，以及万分感谢莫子牙法师大人将我们解救出泥潭，以及一路上不顾自身安全地帮助！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商队的头目果戈举起了手中的矮人烈酒后一饮而尽，几滴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其余的商队成员和佣兵也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众人的话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很快话题便围绕着善后工作得以展开，果戈表示要继续维持自己的商业活动，以便对得起自己交给艾瑟兰领主的“经商税”，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不能将这一条牺牲了同伴生命的商路在自己手中浪费”。
不过由于人手方面的损失，果戈需要一段时间来重新配置人员和物质，与阿奈萨拉克亡灵帝国的战争使得精灵对武器和铁制品的需求倍增，如此的发财良机，果戈打死也不愿错过。
至于幸存下来的四名佣兵：辛迪加法、阿里，以及雷米和韦恩这一对搭档，由于作为护卫的十名佣兵中有六人死亡，辛迪加法等人需要返回克雷扎恩大陆向佣兵团进行报告。
当听到莫子牙也准备前往克雷扎恩大陆时，辛迪加法不禁劝说起莫子牙加入自己的飓风佣兵团，“莫！只要你过来我们这里，我保证你一定会在团里获得首席法师的位置！”不过听到莫子牙以要前往克雷扎恩寻找族人、顺便找一个魔法学院进修作为理由婉拒时，克雷扎恩也呵呵一笑，“法师，只要你愿意的话，飓风佣兵团的大门一定会为你敞开的……呵呵！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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