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斗法（3）
伴随着大团大团地白雾从散布在法师团各处的镜像或幻象魔法阵上空升起，整个奥斯比斯人类军团也陆陆续续地融入到真实之外，不过面对不远处无论是身材长相都与自己完全一致地镜像体，经验丰富地老战士也纷纷提醒身边的同伴在握紧武器与盾牌的同时、无论他们的身边或脚下出现什么东西，任何人都不能自乱阵脚……
随着相关法术的生效，那些潜伏在周围的兽人影子刺客也将被一起复制，而后者也往往会利用自身镜像出现的一霎那制造出更多的恐惧和混乱－－从另一个角度上说，那些离开无望的刺客会试图拉下更多的人类为自己陪葬。
当然，处于幻象与真实影像双重作用下的并不只有人类大军……数英里之外的沙迪加克堡垒此时看上去就像是在夜幕与阴云下方、随山势绵延开来的巨型钢铁长城－－而堡垒上随处可见的大型金属尖刺和塔盾则为堡垒增添了一份难以攻破的意味……最后，无数熊熊燃烧的大型火盆与线条粗犷的猩红色底比斯战旗则在激励兽人士兵战意的同时也为这幅铁与火的画卷勾勒出了最后一笔。
与此同时，在堡垒中显得相对不太起眼却又以一定距离排列开来的平台之上，萨满祭司以及其身后呈一字排列开来的镜像也以同样的动作维持着法术的引导过程。
在萨满祭司身旁不断环绕的并不只是从其身上弥散出的法术能量~令人称奇的是：这些由火盆之中涌出的紫色烟雾在围绕兽人不断旋转却迟迟没有消散……几码开外，年轻兽人的学徒也正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观察着老萨满的每一个动作。
注意到对方面前火盆中的绿色火焰有了衰落的迹象，身穿灰白色毛质上衣的学徒又连忙朝火盆中扔了一把形状古怪地干枯树叶－－而眼看绿色火焰在一瞬间旺盛起来的同时又贪婪地将飘落至其上的钥匙状枯叶一一吞噬，学徒也得以将自己的精神力重新集中在萨满祭司以及其身后重新变得清晰起来的背影上。
随着几缕蓝色的火苗也浮现在恢复了正常颜色的主焰之上，这位名叫卡瑟丹的老萨满也缓缓的睁开了他那沉淀了智慧与知识的黄色双眼－－然而时间带给老兽人萨满的不只是绿色皮肤上的皱纹与斑点，无情的岁月还令昔日健壮魁梧的年轻兽人不得不使用余下的几枚牙齿处理那些显得无味的肉片。
与人类法师们千方百计地变着法子延长自身的寿命所不同，相当数量的兽人萨满并不愿意接触那些快速且直接地术士法术……对于这部分萨满祭司来说，他们更愿意将自身的精力投在与各种自然之灵的交流之上。
观察了一番火盆中的余烬，卡瑟丹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整个引导过程中浪费了太多时间的事实，“原来当时从自己身后吹来的那阵狂风就是；来至于这位临时学徒之手吗？”不过眼下的形势并不容许卡瑟丹上前为前者进行一番仔细地鉴定。原因无他，这位实力在堡垒萨满中排名前茅的祭司竟然无法获得有关于人类军队的任何有价值情报。
看起来似乎是好几种从未接触过的能量波动在某个方面屏蔽了萨满祭司对于下方人类大军地观察；不仅如此，其中的某种能量还试图干扰卡瑟丹的精神力……若不是萨满祭司即使想徘徊在本地区上空的先祖之魂（1）请求了精神向导，恐怕萨满祭司现在还处于用精神力与对方直接对抗且不断消耗的泥潭之中吧！
“你刚才做得不错~学徒……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拄着木质法杖朝前走了几步后，卡瑟丹却突然转过了身。（好看的小说）
“我叫奥格瑞姆，尊敬的祭司。”对于老萨满的问题，奥格瑞姆也连忙抬起头来与卡瑟丹四目相对。而年轻学徒的一双天蓝色瞳孔也很快吸引了卡瑟丹的注意力－－要知道这样的瞳色在兽人中可是极为罕见，而这也往往代表了前者不同于普通人的命运。
“帮我把这些希比莱树叶收好！”在留下这句话后，伴随着从肌肤中向外散发出的一阵青色幽光，卡瑟丹也在眨眼间变为了一只半人多高的白色幽灵狼并飞速消失在了平台之上……
“要下雨了……”注意到一匹身高与体长都不输于普通座狼地幽灵狼以闪电般的速度进入大厅，端坐在大厅一侧的克索图斯也半眯着眼睛开口道。作为沙迪加克堡垒中的首席萨满，这位连其花白毛发都已经脱落殆尽的高阶萨满却拥有着不亚于底比斯大萨满（2）的实力。
“呵呵~！不管提前到来的雨季是不是和人类有关，坎帕斯都将引领我们击败来犯之敌！”听闻这位首席萨满的话，盘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沙迪加克指挥官萨欧莫克大王也用他低沉的嗓音接到。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副巨大的兽人布质战旗，而其上用银色金属线绣成的巨型战斧则象征则底比斯的敌人终将毁灭。
“……大地之灵正遭到来至于恶魔法术的污染，不能顺利地和它们进行沟通是很正常的事~”虽然为卡瑟丹解释了心中的疑惑，但高阶萨满的不安却随着大厅在越发沉闷的空气而随之增加……然而由于时间仓促，饶是克索图斯这样阅历丰富的智者也无法再这一时半会的时间内利用极其有限的的情报推断出对方可能的意图。
“克索图斯萨满，我们不能等到派出的影子刺客返回后再作出决定……坐等敌人发起进攻在进行反击并不是我们的风格，请立即让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尝尝我们法术和攻城器的威力吧！”对于萨欧莫克所说的话，克索图斯并没有因为前者是一介武夫向自己发号施令而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样子；与此相反，高阶萨满在向萨欧莫克微微点头后这才使用星界传送消失在了原地。
“快去通知其他的萨满祭司吧~卡瑟丹萨满。”说完这句话，身穿黑铁半身板甲的堡垒指挥官也站起身并高高举起了他手中的精铁双手战锤，“传我的命令~召集所有的士兵……今晚，我要让人类的鲜血染红这片荒漠……！”
转过身离开大厅，卡瑟丹有些落寞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堡垒外部，“要开战了吗……”正当萨满祭司回味着克索图斯离开前从其沧桑眼中留给自己的别有用意眼神之时，一滴冰冷的水滴却在仍然遗留着白昼余热建筑之上绽放出一朵美丽且又迷人地水花。
然而下落地仅仅是一滴雨水吗？众所周知，绝大多数地区降落的雨水或是雪花中都含有一定数量的灰尘及其他杂质。可如果仔细观察这滴雨珠的话，那这位有心人将会很快注意到这粒水滴正以飞快的速度变为黑色－－整个过程就仿佛有人从其顶部向其中滴入了一滴更加细微的黑色墨水一样……
仅仅是数个呼吸之间的时间，无数的浑浊雨滴又将刚才随雨水飞溅至半空中的尘土带回地面，尽管这种液体的黏性要大大地超过普通的雨水，但这丝毫不影响这些液体顺着堡垒的雨水收集管道流入位于坚固工事与结界之下的蓄水池中流去……而在沙迪加克堡垒之上，那些原本迎风飘扬的兽人战旗也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亵渎之雨~”伴随着从不同地区、以及不同生物嘴里发出的这一声轻叹，再加上在雨幕和云层中划过的黑色石块，奥斯比斯人类王国与底比斯兽人之间的新一轮大战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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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先祖之魂：与奥斯比斯平原上空的英灵们相似，兽人们则将在历次战争中阵亡的勇士统称为先祖之魂－－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随便一位在战争中战死的兽人可以获得这种荣耀。
（2）大萨满：与大法师作为某种实力划分所不同，大萨满或是大祭司都往往只有一位人选；而排在“大萨满”之后的往往是“高阶萨满”、“高阶祭司”一类职业或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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