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境由心生
在大家看疯子的眼神中张子初施施然地坐在了红衣姑娘的对面:“能告诉我为什么别人看不到你吗?”
红衣姑娘淡笑如百花盛放连空气中都带着点甜蜜的气息:“看不到我是很正常的事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能看得到我!”
“得!”张子初耸耸肩:“看来这事说来话长了有空大家喝一杯聊聊天也许能增进了解。(好看的小说)”
红衣姑娘略略想了想好象花了一点时间才完全明白了张子初的意思点点头说:“也好!对这个世界我也一时不大习惯也希望有人能够解答一下我心中的疑问。”
张子初傻了!从红衣姑娘的这句话里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根本是从日常世界之外来的不是妖魔鬼怪就是那些在深山老林里修行修傻了的老太婆。至于外表凡是跟修行界打过交道的人对外表都有着天然的免疫力。
“光两个人说未免有点乏味要不拉上我的兄弟们?”张子初试探地问了一句。
“也好!”红衣姑娘难得见到一回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跟她讨论的人心情愉快之下左手玉葱似的食指在空气中虚虚划了一个奥妙的符咒口中轻叱:“现!”似乎一阵轻雾在众人面前散开现出红衣姑娘的身形。
这下大家的目光变了原来真的是真理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犯白痴的是自己一伙人。张智皱着眉头看了看红衣姑娘身子一横挡在了张子初的面前口中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但你能避过我的的广谱探测光线和声波可见能力在我之上但若你敢对我老大不利休怪我尽一切手段灭了你!”
“是吗?”红衣姑娘轻蔑地笑笑随手轻抬一圈七色光昏在她手中轻轻地化了开来。所有天王厅中的人都觉得眼前一阵迷蒙转眼间坠入一个个斑澜的梦境。
白云清风垂露滴香无数粉红色的花瓣铺成的小路曲曲折折的伸向远方。小路两边亭台楼阁小溪缦回草叶流翠一个婀娜的身形正盘坐在小亭之中在她的身前是一张整个黄杨木根雕刻而成的茶桌桌上青竹茶床、紫砂壶、琉璃盏、犀角签等茶具一应俱全。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化为飞蝶般在茶桌上方飞舞熟练地取水、洗壶、烫杯、入樽、蕴香、初泡……
就像是在梦中往往不记得现实。张子初也同样地忘了自己在一分钟前还身在天王赌场的事实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恒古以来就已存在的身着一袭柔软的丝袍他坐到了茶桌的另一侧随手取过一只琉璃杯嗅了嗅香然后一口饮尽。只觉得一缕热气直下丹田又在丹田处化为氤氲的香雾蒸腾而上从口鼻处喷出。当香气散尽时那团香雾却仍留下一缕清甜从口鼻处走任脉分上下而去所过之处轻轻地化入全身让他感觉到无尽地放松和闲适一时之间混然不知时间空间只是沉醉在无尽的欢乐之中。
良久良久他才叹息说:“玲儿的茶艺简直已到了天上地下无双无对的境界这样的茶只怕连如来佛祖喝了都无心坐禅天天在咱家门口等着讨口茶喝呢!”那泡茶的女人缓缓地抬起一张脸正是萧金铃只是比起从前少了几分刁蛮多了无尽的温柔盈盈双眼如一池深深的春水让人沉溺其中而不觉。她轻笑说:“谁稀罕如来佛祖的赞颂只要夫君高兴就已是对我的最好奖赏了!”
张子初哈哈大笑:“什么时候我的玲儿也学会说奉承话拍起马屁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又偏要麻烦我?”
“夫君明鉴!”萧金玲知道这世上的事能瞒得过张子初的几乎没有那还不如直说更有效果。(wwW.广告)她浅浅地笑着:“儒圣教着人拜上夫君说凤麟洲的灵气和周遭所产极适合儒家修炼意欲整体迁入凤麟洲还请夫君恩准。”
萧金铃这么一说张子初才恍然想起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个儒圣教在他的印象中儒圣教教主朱垂范在千年前似乎跟自己还是情敌难怪萧金铃一提到儒圣教自己就一阵阵地不爽。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只是迁教何须专程派人来跟我说甚至还不敢直说要通过你来表示我看儒圣教分明是想独占凤麟洲吧!”
“我想也是!”萧金铃淡淡地回答。
张子初皱了皱眉头:“若是其他宗派不同意迁出凤麟洲呢?”
萧金铃微笑着说:“只要夫君一句话别说一个小小的凤麟洲就算让仙山十洲的修行者和仙佛全部迁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的确不难!”张子初苦笑着说:“可是我没有权力这么做!大家都肯卖我面子就在于我在天地神佛仙妖之间始终坚持自己的人格不偏不倚绝不无故侵犯他人权力。你现在让我这么做不是逼我也跟那些神王仙帝一样做个一方霸主吗?”
萧金铃吐吐舌头:“不用说得那么严重吧!我看他们都是以能为你服务为荣你随便吩咐一句就算要了他们的老命都不觉得是侵犯他们的权力你又何必这么顾忌?”
张子初摇头说:“我印象中的玲儿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可能跟与你相近或比你强大的势力刁蛮耍横可从未欺压过明显不如你的弱势群体甚至连一句耍横的话都没有今天你这是怎么啦?”
萧金铃有点赧然又似有点恼羞成怒:“不是我怎么啦?而是你太固执了!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平时嘻嘻哈哈无所谓固执起来像块石头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不跟你说了!”她手中的茶杯一放整个人虚化成无不知去了哪儿。
“变了?难道仅仅千年的时光就能改变一个人?”张子初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随手又是一口茶。茶已冷再也不复刚才的清甜香馨剩下的只是冷涩微苦如同游蛇从口到心乱窜。
“改变人的不是时光而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自我!我也没想到千年时光让帝君的心境提升至无我无人的境界!可喜可贺!”说话间一个缦妙的身影出现在亭侧顿时四周的鲜花全都黯然失色。涂山紫以九尾天狐修成的大罗金仙如今正是张子初驾下的席谋士。
张子初向她点点头说:“我也改变了吗?”
“当然!”涂山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情万种地坐在了他的对面说:“想当初帝君意气风从无顾忌管他天大地大只有老子最大管他仁义道德只有我想干的事什么东西也约束不住到如今也用人格自尊来约束自己这难道不是改变吗?”
“那岂不是说我本来也只是个自私之人?”张子初有点郁郁地说。
涂山紫笑得花枝乱颤:“帝君的确如此!想想当年你是怎么将萧金铃骗到手的?明明人家跟朱垂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非要插一脚花样百出终于赢得美人归这样的手段又岂是仁义道德的作风?”
“胡扯!”张子初的脸色有点难看:“当年的事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涂山紫一点儿也没有怕的感觉很轻松地说:“大家都这么传要不帝君大人给我个合理解释?”
张子初略带回忆之色:“我这个人最倾慕不畏强权怜悯弱小当年萧金铃在我心中树起这个形象时我就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俗话说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她未嫁我未娶为什么不能追?换了你难道说你爱的人因为有人爱或者已经爱上了别人你就自甘放弃默默退让不成?”
涂山紫又摇头又点头:“我不会但我也不会胡乱插手如果他爱上了人人也爱上了他在幸福美满的状态下也许我会选择退却!但至少不会用龌龊的手段来追求!”
“去!当年我的手段于哪里龌龊了?别看我嘴上阴招阴招叫得山响可真正的动作除了偶尔有点胡闹之外哪一次能称得上卑劣?如果当年朱垂范真的和萧金铃爱得至深就绝不会受到那些小动作的影响相反更能彰显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分手不过是因为他们所谓的爱只是少年时的懵懂承受不住真正的风雨考验。”张子初说得有激动起来:“至于萧金铃跟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我感动了她让她看清了自己的本心!除此之外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想不到帝君大人居然还是一名情圣!”涂山紫调侃说:“没错!你们都没错!既然都没错难道是时光有错要不怎么会闹得今天不和?”
“时光也没错!”张子初苦笑:“甚至我也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其实当年这件事后她对朱垂范也有点内疚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做起事情来难免有点不上道。”
涂山紫冷笑一声:“我看不见得吧!就像我那如意郎君一样仅仅千年情人就变仇人了……”
一提到无间子顿时一股寒流从张子初的心间升起涂山紫和萧淡然当年的幸福温馨是何等的感人不过千年一切却变成了何等的可笑情无永恒为何要爱?情若永恒什么是爱?爱的尽头又是什么?我为什么会爱上别人别人为什么要爱我……无数的思绪在心头纷纷涌起如丝缠绕如刀削割将张子初的神智一下子拖入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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