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赴约
第八章赴约天刚放明，我便起床。吃过早餐，和父母说了一句，便开了二叔的车，准备去赴玄老之约。到达镇上时，已经九点五十分了，便急忙赶到××超市外。老远就见玄老站在昨日见面的地方，便急忙下车迎上去。她还是一身西装，冷冰冰的样儿，见到我似乎十分高兴，但依旧冷冰冰地道：“总算盼到你了。”我笑道：“在教室里可从未听你说过话。”他的声音仿佛天生的冰冷：“教室里人太多，我不想说话。”顿了一下，又道：“你跟我来。吃过早餐了吗？”我点头：“吃过了，你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她也点头道：“有。等会儿到了我常去的那个地方，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想起他昨天的话，忍不住笑道：“昨天那件事，等会儿我也给你解释一下。”他似乎怔了怔，随即道：“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事。”言罢转身便走。我见他似乎十分生气，只好追上去，与他并排走在街道旁边的人行道上。玄老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默默的走到一辆国产的红色轿车边，拉开车门，对我一点头，示意我上车。我便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并不言语，上车便启动车子，飞也似的向镇东开去。他开车似乎全不注意交通规则，也许是因为正生气的缘故吧。我见了，只好对他道：“慢一点开好不好？”他听了，一言不发，猛地刹住车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竟下车去了。我不知道他的脾气如此强硬。生怕他会有什么过激行动，忙也下车。然而他却又上车，坐到了我刚才坐的位置上。我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便主动去当司机了。幸好沿途并无岔道，我便顺道而行，只道到了目的地他会叫我停车的。不料走了近一个小时了，他始终一言不发，我心生疑虑，只好靠边停下，问道：“还有多远呢？都走了一个小时啦。”他白了我一眼，还是不开口。我又好笑又好气，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又吃了一惊，原来他的双眼陷得很深，仿佛与常人有很大区别。我没敢细想，启动车子，又往前走。这时候他开口了：“再往前走，就得一小时才能回去啦。”我忙掉头，边开车边道：“我和张素素是亲戚呢，她是我大嫂的妹妹，按道理我还得叫她一声妹妹。”他冷冷地道：“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事。”听他口气，似乎恨死我了。我怔了怔，再次把车停下，忍不住气道：“我不就送她到镇上一趟吗？有什么不对啦，你吃哪门子醋啊！你喜欢她，也用不着这么的霸道吧？！”他愣住了，半晌方道：“你……”但终究没能说完那一句话，眼中却已闪出了泪花。他一直盯着我，仿佛看着仇人似的。我吃了一惊，心中大悔，忍不住拍拍他的肩头，陪笑道：“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请你原谅。”他强自忍住泪水，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内心中更加不忍了，便凑过去一些，笑着道：“对不起啊，玄老。咱们玄冥二老……这个应该同心……”他忽地开口道：“下车！”我怔了半晌，只好道：“别生气了，好不好？”他却又道：“下车！”这一次语气更坚决了，大有斩钉截铁之势。我苦笑着推开车门，正要走下去，已闻他大声哭道：“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我，你……”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脸的泪水，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我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便又回到座位上，轻轻地道：“好了，别哭了。我诚恳地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方才的无理。”他低头抽泣了一会儿，忽一抬头，声音低哑：“给我纸巾。”我忙掏出纸巾递过去，他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抬头时却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化妆的，脸上涂的不知名的化妆品，在泪水的冲洗下，使脸上出现了两道不浅的印记。我不由自主地盯住他的脸：“你化过妆？”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忙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脸。我心中一动，忙转头他顾，口中低道：“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很是有些难为情，都不敢再看我一眼。等了一会儿，他忽道：“快开车，送我回去。”我便急急忙忙启动车子，加快速度朝镇上开去。我们来到距镇上里许的一个村庄时，他又开口了：“停车！”我本来将车开得飞快，忽闻他让停车，便踩刹车，但车依旧滑出去老远才停下来。他不待车停稳，便推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往一栋十分华美的山村别墅奔去。我随后追上他问道：“这是你的家吗？”他仅道一个“是”字，便加速冲进了别墅里。我摇摇头，正要止步，却听一人笑道：“冥老，快请进。”我寻声望去，只见罗艳一脸笑容地站在大门口，正望着我。我见她一脸的稚气中又有三分调皮、一分精灵。我忍不住也笑道：“玄老怎么啦？”罗艳眨眨眼睛，道：“你自己去看啊。”我便道：“你替我领路吧。”她格格笑起来，却真的转身领路了。我随她进入别墅中，只觉这别墅太过华丽，几乎无法形容。也许是我比较少见别墅，也不知道什么名牌装饰材料和家具之类，所以就不知道它的珍贵之处了。罗艳带我走到二楼一个房间外，转身向我扮个鬼脸，笑道：“他在里面，你一敲门，他就会出来的。”我故意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一敲门，他就会出来呢？”她歪着头想了想，终于低声道：“因为你是他的朋友，他……喜欢你呗。”我忍不住笑了，正要请她帮忙敲门，她却似看透了我的心思，转身跑下楼去了，边跑还边叫道：“别惹他生气啊。”我不禁佩服她的机智聪明了，自己伸手敲敲门，道：“玄老，开门啊，玄老……”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大了吧，门马上就被打开了。我吃了一惊，定眼看时，却不是玄老是谁？一身黑西服，头发长长的。他用一条毛巾围在脸上，声音也有些模糊了：“进来吧。”我笑着进入他的房间，忍不住又楞了一下：但见整整齐齐的卧室中，正对着房门的那张大床边的墙上挂了好大一幅相片。这也并不令我奇怪，令我奇怪的是，这张相片上的人，正是玄冥二老，而且，这“二老”手中，正捧着一本武侠。瞧“二老”的神态，似乎都呆了，略低着头，目不转睛。书是我拿着的，他近乎趴在我的身上，我们一向这样看书的。他见我发愣，便道：“怎么啦？”我回过神来，指着那张照片对他道：“这是什么时候拍下的？”他又一言不发了，反手关上房门，伸手拉了我的衣袖，便转到另外一间套房中。进入房中，方知是书房，大大小小的书摆满了书架，而且大多是我们平时共看的那些。我心里奇怪了：“你家里早有这些书，为什么在学校还看呢？”他怔怔地看着我，忽道：“因为我喜欢和你一起看。”我只当他开玩笑，便道：“可惜你是个男儿，否则，他们就要笑话我们是……是情侣啦。”他似乎吃了一惊，但随即道：“假如我是女孩儿，你认为我们会成为情侣吗？”他稍顿一下，立即又道：“认真一点，不许胡说八道。”我怔了半晌，吞吞吐吐地道：“这……”忽然想起他是个男孩儿，现在不过是跟我开玩笑而已，便又笑道：“如果你能变成女孩儿，我就向你求……这个……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女朋友。”他愣了愣，忽然恨声道：“你说什么？”我却没注意他语调的变化，大着胆又道：“你要真是女孩儿，我就做你的男朋友。”他似乎很生气，伸手撤下脸上的毛巾，大声叫道：“你胡说！”我笑笑，随口道：“我可没有胡说……”一言至此，我忽觉有些不对，急忙住声，转头看时，整个人已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在我面前，一个亭亭玉立的人儿，不正是个女孩儿吗？而且，这个女孩儿……不正是张素素吗？我顿时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玩起大变活人了呢？我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张素素一脸的怒气，看着我的双目中射出一丝丝令我胆寒的光芒。我不禁面红耳赤，急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是玄老，他……他也是这样子打扮的。”张素素冷冰冰地道：“这倒奇怪了，难道你连我和玄老都分不出来吗？你……你们玄冥二老的称号，白叫的吗？”我心知大事不好，顾不上想那许多，只对她道：“真的，我没有想到是你，我很抱歉……”张素素的脸色越来越冷，似乎罩上了寒霜。我突然想起一句话：有些事是永远不能解释的，否则，你就会有更多的麻烦，或者引起更多的误会。于是，我大胆地看着她的双眼，一言不发。张素素见了我的模样，便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在这个房间惟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也便转身在书架上找书，其实我心不在焉，翻了好一会儿，连一本书的名儿都没有看清楚。张素素冷冷地看着我，忽然说道：“别装了，哪有像你这样找书的？”我呆了呆，只好随手抽了一本书，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边翻开边笑道：“这本书值得一看。”张素素盯着我手中的书看了一会儿，忽起身冲到我的面前，伸手抢过我手中的那本书，又随手丢在那张小小书桌上。我忍不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张素素冷冷笑道：“这本书好看吗？”我低头看了那本书一眼，只见书面上四个大字——“妇女专刊”。我面上一红，暗叫一声糊涂，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素素伸手拿了那本书，放回原处，回头对我道：“这一层都是妇女专刊，你要喜欢看，不妨都翻一翻。”我听她语气中已有许多笑意，心知她的气已消了不少，便道：“不了，我……我还是看些武侠吧。”张素素忍着笑，憋得满脸通红，道：“玄老一向不许任何人动这里的武侠。”我一愣，反问道：“你就可以例外？他并不反对你动这些书的吧，你刚才就在这里……”我忽想到玄老也是男儿，忍不住问道：“玄老……他定这些妇女专刊干吗？”张素素似乎呆了一下，但立马笑道：“这些书不是他定的。”我见她终于笑了，心中巨石落定，只觉呆在这里太过难受了，应该尽快离开这里，便对她道：“玄老呢？要是没事的话，我想我该回去了……”张素素的脸色立即又变得如同罩着寒霜一般，半晌方冷声道：“你答应我姐，今天早上送我们到镇上搭车回学校的呢？”我心下一动，不由得“啊”了一声，急道：“我忘了……”张素素冷笑一声，打断我的话：“忘了？忘得真是时候。”我还待解释，已闻张灵灵的声音传来：“素素，你怎地又这样难为金仓呢？”张素素白了我一眼，迎着刚进门的张灵灵，嗔道：“他自己答应的事，自己竟然又忘了，我当然要……要问个明白啊。”张灵灵看了我一眼，慢慢说道：“他不是存心欺骗我们的，你怎么可以这般的责怪他呢？”张素素还待言语，张灵灵已道：“快道歉啊。”张素素嘟着嘴道：“不成不成。他言而无信，错的是他……反正我不会给他道歉。”张灵灵奇道：“为什么？”张素素低声在她姐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末了，大声道：“他这样的人，谁给他道歉谁就是大傻子。”张灵灵摇摇头，道：“不管在怎样，总之你也有错，应该承认错误。”张素素跺跺脚，近乎哭道：“姐，你怎么一味地帮着他呢？我今天就不给他道歉。有错的是他，我干嘛要给他道歉？”我已明白了她们之间所谈到底是何事，便道：“不用，不用，是我错在先，应该我向……向你们道歉。”张素素想说什么，张灵灵看了她一眼，她便忍住了。张灵灵便向我看过来：“我们三个人，应该以兄弟姐妹相称，为何你和素素之间总是他（她）呀他（她）的，没有一点儿的亲切感呢？”我面上一红，低声道：“我并不知道我们谁大谁小。”张素素抢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你最小，我姐最大了。”张灵灵正色道：“素素今年十九岁，我刚好二十，你呢？”我早知道张灵灵今年二十岁，却料不到张素素今年已十九岁。当下也自答道：“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张素素听完我的话，立马大声叫道：“你胡说，我早听大哥说了，你是×年×月×日生的，到今天刚好二十岁零三个月两天；而我姐到今天为止，是二十岁四个月零两天，刚好比你大一个月。”我怔了怔，不由说道：“满了二十岁的人，不是应该说二十一岁吗？”张素素一脸夸张的惊讶表情，大声道：“那怎么行？明明我姐比你大，这样一来，你反而比她大了，这太不公平了。”我见她如此在乎，只好道：“这样也可以……”张灵灵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就是大姐，金仓是二弟，素素是小妹，我们也算是亲戚，以后我们之间不可以再在称呼上无礼。”我见张灵灵一副大姐的样子，心下好笑，面上却不敢又丝毫的异样，因为怕张素素看到，又要和我闹一回。张素素嘟着嘴，半天方道：“他……金仓做我的二哥，我可不会叫他一声‘二哥’，顶多叫他一声‘金仓’。”张灵灵轻叱道：“不管怎么样，二弟也是大哥的兄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我见张素素似乎要哭鼻子，忙在一旁道：“不要紧的，都什么年代了，不必如此重视这些的。”张素素这才笑道：“姐姐，你看他自己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叫他一声‘金仓’总可以了吧？反正在学校里，我死也不会叫他二哥的。”张灵灵摇摇头，却也不再说什么，现代的年轻人，还注重这些的，的确是很少了。张灵灵这一摇头，一不开口说话，我便更能看出她是在竭力装出大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去。我心中却已明白了：她姐妹俩早已知道了我的年龄，于是用了一个计策，骗我做她们中间一人的弟弟。依据家乡老辈传下来的规矩，做弟弟的应该听从哥哥或姐姐的话，否则就是对年长兄长和姐姐的不尊敬，是要被长辈们骂的。但是她们那里知道，我早已习惯了第二家乡的现代式生活方式和做事习惯，也不想再依照家乡的规矩行事啦。张素素见我发笑，便板着脸、瞪着眼，似乎想吃了我一般。张灵灵脸上闪过一丝羞涩，继而脸如紫茄，直红到了耳根。我拼命忍住笑，脸却也涨得通红。张灵灵忍不住看了我一眼，张素素就大笑起来：“哈哈……姐……你的脸……哈哈哈……”张灵灵低垂着头，轻轻地道：“都是你的好主意，我……早就说不行的，你还坚持试一试……”张素素笑了笑，忽嗔道：“表姐，出来吧，偷听我们说话，小心我罚你今晚睡地下。”我一怔之际，已闻一人冷冰冰地道：“他刚才害的我好苦，你怎么不帮我狠狠惩罚他一回呢？”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人，却是玄老。我大吃一惊，有些夸张地倒退一大步，结果一只脚碰到了那张椅子，椅子一个摇晃，差点摔倒。我急忙站稳，口中抖抖地道：“你……玄老？表姐？这……”玄老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冷冰冰的：“我是玄老，不是你的表姐。”我忽觉有些头昏眼花，忍不住伸手揉揉太阳穴，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再一次睁开双目时，我见他们三个人六只大眼一起盯着我，似乎见到了怪物。我吃力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灵灵看了玄老一眼，并没开口。玄老便冷冷地道：“我和他单独说吧。”张灵灵和张素素对望一眼，齐一点头，便自往门口走去，他们临出去时还顺手带上了门。我望着她们离去，忽觉今天一定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玄老拉过那张椅子，又把我近乎压到椅子上坐下，他自己站在我的面前，目光忽闪忽闪的，令人难以捉摸。我这才发现他的妆又补上来了，心想：他这次要和我单独说什么，一定是要我不要把他化妆的事告诉别人吧。想到这里，我心稍安。他自地板上拾起张素素丢下的毛巾，拿在手上左摇右摆，好一阵子才低低地道：“我的名字，你知道的吧？”我暗叫一声“惭愧”，又不得不据实回答：“我还不知道呢，我就知道你是玄老，我的老大哥。”他的脸因为化了很厚的妆，几乎看不出表情，只听他低声道：“早猜到你不会知道的。”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也姓张，双名叫做冰冰。”我心忽动：“冰冰？这……太女儿气了吧。”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道：“刚才你和素素说过，如果玄老我是个女孩儿，你就做我男朋友的，你还记得吧？”他不容我说话，又自接道：“很不幸的是，我是张素素小叔的女儿。我是个女儿，你听清楚了吗？”我惊得自椅子上一跃而起，慌忙道：“尽是胡说，你是男生，我们班的人都知道，你别想捉弄我？”他慢慢转过身来，目光依旧冰冷：“你是不是男子汉？你听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句话吗？”我怔了半晌，忽觉自己太过胆小了，玄老是男生，我早就知道，又何必为方才一句戏言而出尔反尔呢？当下笑道：“好了，你们三个人合起伙来捉弄我，吓唬我！我可也不怕你们……啊，我承认我是说过那句话的，你们想怎么样？”他冷冷地道：“那么你还敢说一遍吗？当着我的面。”我无奈地摊开双手，道：“老大，你是一个大男人，硬是逼我说这种……这种话做什么呢？这个……”他的目光忽地亮了一下，忽闪忽闪的。我立即发现他眼中又有了泪水。我心中一动，只道他又想起了刚才我说气话让他哭泣的那件事，便尽量小心地对他道：“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拿话气你……”他打断我的话：“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你说呀，说呀！”我听了他的话，又见他双眼中泪水盈盈，感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居然有男人强迫别个男人说喜欢他的！我见玄老似乎又想哭了，忙忍住了笑，大声道：“说就说吧！咳！这个，如果你是女孩儿，不对不对，如果玄老是女孩儿，我就做他的男朋友。”他眼中现出一丝惊色，责备似的对我道：“你怀疑我不是玄老？”我苦笑道：“刚才张素素骗的我好苦，不得不小心一些。”他眼中又现出一丝笑意，良久方道：“她就爱胡闹，见我穿西服，硬要我也给她买了一套。我却不知道她是用来戏弄你的。”顿了一下，又道：“我是不是玄老，你现在可以肯定了吧？”我见他双眼中一片平静，冷冰冰的。心道：“他不是玄老吗？怎么可能呢？他一定是玄老，没错的。”于是我道：“可以肯定你是玄老……”说了半句话，忽觉有什么不对，忙道：“不过……”不过什么，一时竟没有想到。他立马问道：“不过什么？”我想了许久，方叹息道：“没什么。”他沉默了一阵，似乎也捉弄够了我，忽道：“快去洗手吧，该吃饭啦。”我抬头一看，见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在了十二点上，心知时候不早了，便点点头，道：“好吧。”这半天，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过的，遇到的尽是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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