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默默
又过了几天，常青一行到了七星镇。常青之前在洛阳和刘宝格他们交过手，展示过胡风教的魅影随行。因为知道唐雷，刘宝格等人肯定会在，常青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就向百越仙子她们辞行，单独行动了。百越仙子等人到了后，顺着约定的暗号到了会和点。各门各派来了不少人，唐门的唐雷等人，秋水阁的刘宝格他们三师弟还有女儿刘玲珑，徒弟薛子山等二代弟子，锦绣山庄冉锦绣的徒弟龙飞宇，大佛教德明大师的徒弟阎百川，霹雳堂新任掌门赵雄信一行，水鬼帮的三当家鬼见愁，还有许多小帮小派的，路上正赶来的，不计其数。小小的七星镇顿时杀气腾腾。大家七嘴八舌，痛诉阴阳门作恶多端，又提议如何如何破阴阳门的水网，机关，剿灭阴阳门，夺回莫邪剑。常青拜入紫云圣人门下这两年，江湖都传言莫邪剑在柳残阳手里。
这晚，常青一个人来到范湖边。芦苇似乎还是如两年前一样茂密，晚风拂过，像一个兴奋的少女舞出欢快的舞蹈。常青远远看着，若有所思。
“这位少侠，不去陪你的董小姐，何故在这偌大的范湖边发呆？”一个略带嘲讽的女声传来。
常青因为走了神，对方说话时已经离自己只有不到十丈远。
“是你。”常青望着那女子，正是柳翩翩。
“不错，让你失望了，不是你那董小姐。”柳翩翩语气怪怪的。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常青看着柳翩翩，心中五味具杂。他不能欺骗自己，他看到柳翩翩，第一反应居然是激动，带着高兴的那种激动。可是，无数次，想起柳翩翩欺骗自己，利用自己，常青又生出一股强烈的排斥。他幻想过无数次遇到柳翩翩的情景，然而今夜突然遇到，常青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常青沉默了。
“你这两年过得好么？”柳翩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我还好。你呢？”
“恩恩怨怨，心力憔悴。”柳翩翩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像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在叹息一般。她其实从19岁不到，可是内心比常人承受的压力多百倍。
常青听了柳翩翩的话，仿佛有种幻觉。眼前这个女孩仿佛是自己桃源村的亲人，活着失散多年的老友那种感觉。哪怕明明自己对她有很多很多恨，对方也知道自己站在敌对的一方。尤其当柳翩翩说出恩恩怨怨，心力憔悴那八个字的一刹那，常青甚至觉得对她的恨顷刻间烟消云散。但是，他心里还是难以释怀，他必须要问清楚。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是心里想的却是莫邪剑。”短暂的幻想过后，常青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憋了很久的话。他立刻桃源村就是为了寻找传说中治疗百病的冰魄，可是柳翩翩的所作所为却让他第一次体会到这“外面的人”的可怕与险恶。但是翩翩这个第一次让常青有被欺骗和出卖感觉的人又是柳翩翩。
“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叫欺骗？”柳翩翩走过来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晚饭吹过湖面，拨弄着她的秀发。她还是那么美，甚至比两年前更多了一点成熟。只是侧脸看去，常青还是能感受到她平淡的话中透露着的沧桑。
“当初你假惺惺放我走，又让你哥跟踪我。你知道么，我差点就没命了。”常青想发作，可是他已经没有发作的力量了。但是至少他想要柳翩翩给一个解释，哪怕是被她再骗一次。
“我没有。是我哥哥自己去追你的。”柳翩翩的语气仍旧淡淡的，根本就是不想争辩。也许她觉得，常青这样误会她自有他的理由，说太多反而没有意义。
但是常青听了却释怀许多，不管柳翩翩说的真假，常青都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也许是怕这种答案还是一个欺骗，常青忍不住去确认：“你，说的当真？”
“你信不信随便，我不想解释。”柳翩翩的不耐烦里带着一丝失落。
当年柳翩翩抢走冰魄，后来柳记简又跟踪他，常青一直都觉得这都是这个聪明的大小姐的计谋，但是今天柳翩翩居然否认了。虽然常青还是不确定柳翩翩说的真假，可是这句迟来的解释至少让他的心结解开大半。
“我相信你。你知道么，各门各派都已经到七星镇了，不久就要攻打你们。”
“你是在关心我？”柳翩翩转过了头，她的目光像水一样温柔。常青一刹间甚至有些恐慌。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怕。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我关心一个朋友不可以么？”常青掩饰着自己的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答到。
“呵呵，谢谢。”柳翩翩转过头去，这笑却让常青感到一丝冷。
柳翩翩的谢谢让常青又有些不舒服，他听出来这是一种客套，这种客套让常青的倔犟又发作了：“我知道你们阴阳门实力强大，可是你们惹下这么多血案，这次各门各派可怕不会善罢甘休。”
“是是非非，谁又说的清对和错。我走了，来日战场相见，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保护好你的朋友。”柳翩翩没有再说什么，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翩翩而去。
这头，七星镇里，各大派都在紧张筹备攻打阴阳门的事情。一间不起眼的屋顶上，刘玲珑和阎百川并排而坐。
“百川哥，时间过得好快。”
“是啊，两年了。”
两人一阵沉默。两年了，刘玲珑果然没有嫁人，阎百川也小有成就，似乎当初的约定在朝着计划发展。
“百川哥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么？”刘玲珑先开口。
“我记得。只是马上就有一场大战，我怕万一我——”
“没有万一。”刘玲珑伸出两根手指捂住阎百川的嘴。
“玲珑。”阎百川我住刘玲珑的的手，刘玲珑顺势靠进他怀里。
“百川哥。其实父亲知道你拜德明大师为师后，就没有再逼我了。现在他都已经死在魔教手里，我相信父亲更不会反对我们的。”
“嗯，玲珑。等我们这次剿灭魔教，报仇之后我就马上向刘阁主提亲。我今生非你不娶！”
“我非百川哥不嫁！”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享受大战前的一丝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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