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柑香亭之约
七星镇附近山外一处亭子里,常青,秦一凡和董雅琼三人在一起。
“秦兄,谢谢你出手相助。”山外一处亭子里,常青对秦一凡说到。
“董兄弟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唐雷和刘宝格仗势欺人,如果换做是董兄弟,相信也会出手相助的。下次他们再敢找董兄弟麻烦,我照样不会袖手旁观!”秦一凡笑到。
“其实我姓常,我叫常青。”
“两年前阴阳门在洛阳抓走的人原来就是常兄弟,怪不得唐雷他们会为难你。”秦一凡淡淡一笑。
“我想常大哥是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用化名的。之前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常大哥。”董雅琼在一旁帮着解释。
“哦,无妨。小弟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秦一凡看着常青说到。
“你是想问莫邪剑?”
“我对什么武林纷争毫无兴趣,一生愿望只是能和心爱的女人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只是因为好奇,还请常兄弟不要见怪。”秦一凡连忙掩饰。
“原来秦兄和我的想法一样。实不相瞒,胡大哥当年的确被我所救。只是当时救他的时候,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莫邪剑。后来江湖中人知道是我救的胡大哥,不断找我麻烦。两年前,更是深陷阴阳门,性命几乎不保。如果能找到什么莫邪剑,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它丢到最深最遥远的地方,永远不要看到它。”常青违心地撒谎了,因为胡风临死前告诉过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他答应过胡风要好好保护莫邪剑,不让任何人得到它。
“原来如此。想必当年胡大侠坠崖之时,丢失了莫邪剑。这样也好,各派这些年为一把徒有虚名的剑不断厮杀,死伤无数。但愿这把人间凶器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江湖了。”秦一凡说到。
常青听秦一凡这么一说,心中对他有了不少好感:“你说得对,秦兄。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胡大哥,我不希望再因为莫邪剑失去任何亲人了。”
“常兄弟现在是要去哪?”
“我要把胡大哥的骨灰带回家乡。其实我的家乡在洛阳。”
“正巧,雅琼说也要去洛阳,我也想去见识下洛阳的风逛。常兄弟不嫌弃,我们结伴而行如何?”秦一凡说到。
“秦兄难道不回青衣会了?听说你叔父受了伤,其实你应该回去看看。”
“我之前说的不是气话。我虽然是青衣会少主。但是父亲死后,叔父把持青衣会20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只怕叔父也是恨不得除掉我,碍于流言蜚语罢了。就算常兄弟不愿意我随行,我也不会回青衣会的。”
常青忙说到:“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你不嫌路途遥远,那一起走吧。”常青点点头。
“就是千万里,我秦一凡也在所不辞。”
“现在有两个人保护我了。”一旁的董雅琼也开心地说到。
常青三人一路也不赶,行了十几日,这天正午,来到一处茶楼歇息。茶楼建在山脚一个岔路边,人来人往,每天许多江湖人士经过。角落处,两个江湖大汉在聊天。
“范湖大战你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秋水阁阁主师弟陈志浩阵亡,魔教柳残阳重伤,青衣会的教主秦满天受伤,各派都死伤无数。”
“想不到魔教势力如此强大,各派联合都不能剿灭。”
“据说是刘阁主大意,被魔教烧了船只,最后只能撤退。”
“哎,可惜呀。魔教今后势必会疯狂报复。”
“就是,据说水鬼帮在回去的路上就遭遇埋伏,死伤了好几个弟兄。”
“想不到魔教的报复这么快,哎。”
“嘘,魔教党羽众多,我们还是不要乱说,引火烧身。”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想不到阴阳门这么快就开始报复。”秦一凡叹口气。
“魔教人人得而诛之,阮静师姐就是惨死在他们手里!”董雅琼有些愤怒。
“是啊,可是现在各派居然还互相争斗。一盘散沙。”秦一凡望了一眼常青。常青默默喝着茶。然后叹口气说了一句:“我现在只想带胡大哥回家。”
秦一凡也没有再说什么,董雅琼听了也沉默不语,三人沉默着。这时,忽然进来一个人。其实常青一眼就认出他了,是未秋。
“我是来传话的,明日辰时,柑香亭一聚。如果你想得到你要的东西,就不要爽约。另外我家主人只想见你一个人。”未秋说完转身就走了。
“常兄弟,这是何人?”未秋极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见过的人不多,秦一凡也不认识就问常青。
“常大哥,这人不怀好意,到底他主人是什么人?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去了。”董雅琼关心地说到。
“秦兄,雅琼姑娘,这是我的一点点私事。明日我会一个人赴约,还请你们谅解。你们先找个客栈住着,我很快就回来。”
“哦,放心,常兄弟,我们不会打扰你的。雅琼我会照顾的,只是你万事小心。”秦一凡拍了拍常青肩膀,常青觉得很感动。他现在把秦一凡当一个好兄弟了。
“小二!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柑香亭?”常青喊了一声。
“来了,客官!哦,你打听柑香亭呀。就在我们这中郎县东郊十里外的小山中。以前是文人雅客聚集的地方,现在世道不太平,去的人少多了,客官你要小心呀。
第二天,秦一凡陪着董雅琼在中郎县逛街。常青一个人去了柑香亭。柑香亭在县城东边的一处小山中,本来是文人雅客聚集的地方。以前有很多人这里作诗题词,亭子上到处都依稀可见刻着的诗句。常青到柑香亭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他坐在亭子里等着。此时已经是深秋,亭子外的橘子树上挂着没有采摘完的果子。
“秋风萧瑟,柑香沁人。”常青看着亭子栏杆上的一句诗念到。
“你还会欣赏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常青转过头,柳翩翩已经来了。
“冰魄呢?”常青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你心里就只有冰魄?”柳翩翩神色黯淡。
“我只是来拿冰魄的,我已经来了,现在你该给我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冰魄被你抢走,胡大哥也被你们害死了。”
“胡风死了?”柳翩翩有些意外。
“拜你们所赐。重伤不治!”
“我没有冰魄。”许久,柳翩翩轻声说到。
常青听了转身就走。
“你站住!”
“你还想耍什么诡计?”常青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诡计?在你心里我是什么人?”
“仇人。欺骗我的东西,伤害我的亲人。”
“你混蛋!”柳翩翩捡起个橘子砸在常青背上,然后对常青怒目而视。。
常青被她一砸,又听到柳翩翩语气又愤怒又伤心,忍不住转过身。柳翩翩瞪着常青,忽然忍不住留住了委屈的泪水,轻轻的抽泣起来,看起来很伤心。常青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那么排斥她,甚至未秋说柳翩翩要见他的时候,常青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可是在常青眼里,柳翩翩不仅欺骗过他,夺走冰魄。还有柳翩翩是阴阳门的人,胡风间是被阴阳门的人抓住拷打不治而亡的。爱屋及乌,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道理。但是此刻看大柳翩翩伤心的样子,常青伪装的冷漠一下子就瓦解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在乎眼前这个女孩,至少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你,怎么了?”常青想安慰一下柳翩翩。
“滚开!不要你管!”柳翩翩转过头,不想让常青看到她流泪。柳翩翩一直以来都是以一个精明能干的大小姐的身份存在于阴阳门,哭对她来说是柔弱的象征。
常青当然不会滚开,女孩子说这些话的时候,往往是违心的。如果对方真的“滚开”了,只怕女孩子会失望至极。不过常青是不懂这些道理的,他只是看到柳翩翩转过身,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爱怜。常青拿出手帕递给了柳翩翩,这是沈雯雯送他的那条。
柳翩翩一把扯过手帕,没有看常青,似乎还在生气和伤心。过了一会儿,柳翩翩平复了心情,擦了擦眼泪。
“柳姑娘,我不是有心惹你生气的。”常青小声说到。
“我不是你仇人么?你还管我做什么?”
“我,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胡大哥呢?”常青有些生气地说。
“胡风不是我抓的。父亲因为我放走你的事情也不让我管。是我哥哥审问的。呸,那个禽兽!”
不知道为什么,常青听了心里有点高兴,他的确希望柳翩翩和自己没有半点仇恨瓜葛。
“你哥哥怎么了?”常青听到柳翩翩骂柳记简,就问到。
柳翩翩就把柳记简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不过她并没有说柳记简喜欢自己的事情。
“原来你父亲,原来柳残阳已经身受重伤。”常青听完叹口气。
“常大哥,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养育我二十年的人居然是我仇人,我以后该如何面对?”柳翩翩泪眼婆娑。
“柳姑娘,我,我也不知道。”
“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柳姑娘,你还有朋友,我们是朋友。”常青低声到。
“你刚才还说我们是仇人?”柳翩翩自我解嘲。
“都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你终于肯说对不起了。以前见了我你总是见仇人一样。不过,其实我也有错。我不该抢你的冰魄。”柳翩翩转过头不看他,“我们本来就应该是朋友的,常大哥。”
柳翩翩这“朋友”两个个字说得很随意,可是常青听了感到一种久违的温馨。
“柳姑娘。”
“你可以叫我翩翩。”
“翩翩,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听说百越仙子收女弟子,也许我会去拜她为师吧。”
“这——”常青知道百越仙子收的都是看破红尘的女弟子,听柳翩翩这么一说,有点无言以对。
“呵呵,我还没有到看破红尘的时候呢。我有安排,你呢?”
“我要把胡大哥的骨灰带回家乡,从此不再管外面的事情。”
“外面的事情?你说江湖?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管,可是你能阻止别人骚扰你么?”柳翩翩说到。
“只要阴阳门能不再危害武林,我相信就会一切太平。”
“我父亲,——算是义父吧。后襄河一役后,我义父几乎已经金盆洗手,很少和武林为敌。这些年都是各派为了争莫邪剑自相残杀。如今我义父已经昏迷不醒,更不会与武林为敌了。”
“难道青衣会命案,淮南霹雳堂命案还是唐氏二公子之死都不是你义父所为?”常青问到。
“自然不是。我义父近十二年来都深居简出。我是他最亲近的人。那些地方都相隔千里,我义父真要去动手,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阴阳门!”
“什么?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不跟各大派解释,反而让矛盾愈演愈烈?”常青听柳翩翩一说非常吃惊,不过他还是将信将疑。
“阴阳门势力最为强大。屹立江湖几十年不倒。各派早就把阴阳门视为眼中钉。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不过其实这些命案阴阳门也逃不开干系。”
“你一会儿说不是你义父所为,一会儿又说逃不开干系,翩翩姑娘,我实在不明白了。”常青疑惑到。
“这些事情全部是雷景升做的。”
“雷景升?”
“对。雷景升教唆我哥哥,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该喊他什么。雷景升先挑起各大派和阴阳门的矛盾,再教唆我哥哥对我义父下毒。各派死伤惨重,元气大伤。然后让我哥哥坐上教主之位。”
“可是翩翩姑娘,你义父武功绝顶。一般的毒只怕很难能伤到他,何况你哥哥的武艺甚至不如你。坐上教主之位,恐怕也难服众人。”
“我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毒。总之好像是越用内力,中毒越深,最后昏迷不醒。我哥哥在雷景升的教唆下学了罗刹功,这是十分邪门的武功,需要西域兰花才能练成,否则极易走火入魔。而阴阳门总部就移栽有西域兰花。”
“原来如此。”常青恍然大悟,“雷景升教唆你哥哥当上阴阳门教主。然后又不断制造事端,只怕阴阳门和各派之间的恩恩怨怨很难平息。”
“我现在很担心我哥哥。虽然他做了那么错的事情,可是毕竟兄妹一场。雷景升阴险狡诈,只怕他会对我哥哥不利。而且最后,所有的罪名都会让我义父和我哥哥承担。”柳翩翩是个善良的女孩,虽然她知道对柳残阳和柳记简原本应该是恨,可是她感觉恨不起来。
“他都那样,你还担心他。”常青叹口气,他想,柳翩翩其实个是非常善良的女孩,如果生在富贵人家,该是多么风华绝代,只可惜人的出生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翩翩姑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常青又问到。
“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呢?难道你真的准备回到家乡,从此不管这些事情了么?”
“我不知道,雷景升,我自然不能放过他。”常青现在犹豫了,柳翩翩说得没错。树欲静而风不止,江湖不是他能逃避就能逃避的。胡风的死是柳记简造成的,雷景升又是柳记简的手下。也许审讯胡风的人就是雷景升。几人柳翩翩说那些案子都不是柳残阳所为,而是雷景升。那么以他的心狠手辣,挑断胡风手筋脚筋的人也一定是雷景升。常青想到这里心里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你如果真的想为你胡大哥报仇,就不应该畏畏缩缩躲起来。雷景升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好了,该说我都说了,我走了,你保重。”柳翩翩说到。
“你去哪?”常青有些不舍。
“去办点事情。”柳翩翩走了两步又说到,“你放心,我还欠你东西没还,不会有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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