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逡巡的时刻
阎百川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洛阳。但是他没有直接去大佛教，而是先在大佛教旁边偷偷藏了起来。这天，他偶然发现刘玲珑竟然在尼姑庵里。此时她正在给法静他们送缝补好的衣服。贤光大师开创大佛教，每逢山下百姓遇到瘟疫灾难的时候，大佛教总是会做一些施舍粥食的活动来帮助灾民。现在吕雉已死，新皇提倡休养生息，减免苛捐杂税，百姓的生活比过去好多了。许多感恩的百姓经常上大佛教捐献香火钱，因为大佛教的香火一直比较旺盛。大佛教旁边不到一里就是一个小尼姑庵。也是一位看破了红尘的老尼姑创办的。尼姑庵很小，如今老尼姑去世了，只剩下邓桂凤和两个出家在此的尼姑。尼姑庵的生活很清苦，平常大佛教会时常接济一些粮食给她们，而邓桂凤也时常帮大佛教的人缝洗下衣服作为回报。
刘玲珑把衣服送给看门的僧人就转身回来了。阎百川等刘玲珑回来，在半路拦住了她。
“阎大哥！”刘玲珑见是阎百川喜出望外。
阎百川示意她不要声张，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
“玲珑，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来看望你娘了？你爹没有为难你吧？”阎百川也拉着刘玲珑关切地问到。
“我爹把我赶出来了。他让我来我娘这里，没有他的命令不许我回秋水阁。”
“这条——”阎百川本来想骂，然后话到一半咽了回去，毕竟人家是刘玲珑的爹。
刘玲珑有些沮丧地说到：“阎大哥，我爹是做错了一些事情，我知道你们都对我爹有看法。但是你们可以原谅他么？我真的不希望你们和我爹受到伤害，谁都不可以。”
阎百川叹口气：“我现在顾不上你爹的事情。我本来是准备回大佛教找我师父的。”
“那你咋不进去呢？德明大师好像已经回来，不过听说在闭关修炼。”
“闭关修炼？要多久？”
“我是听法静说的，我怎么知道要多久。我武功又不高，德明大师闭关，一天也可能，一个月也正常。”
阎百川想了想问到：“玲珑，那些僧人怎么这么懒，你经常给他们缝洗衣裳么？”
刘玲珑答到：“缝洗几件衣裳算什么。这些年，我娘一直过得很苦，多亏他们不时接济些粮食。”
阎百川说到：“真不懂你娘这些人。你说我们大佛教的人修习是为了传播佛法，帮助穷苦百姓。你娘修行为的什么啊。”
刘玲珑听了有些失落：“我也希望爹接娘回去。哎，不过娘现在也看淡了。”
阎百川忽然问到：“玲珑，你说怎么样才可以看一个人手臂又不让他察觉我是故意要去看他手臂呢？”
刘玲珑不解：“你要看谁的手臂？”
“你别管。我问你，一个人如果手臂被咬了，假如已经过了几年了，会不会消失不见？”
“那要看情况吧。如果咬的时候拼尽全力，自然就会像胎记一样，也许一辈子都看得见。”
“玲珑，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
“什么忙？”
“我想看一个人的手臂，看看到底有没有牙印。”
“谁？”
“我师父！”
“啊！”刘玲珑听了有些不解，“你师父的手臂怎么会有牙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阎百川支支吾吾。刘玲珑忽然伤心地落下泪来，阎百川看了连忙安慰：“你怎么了，玲珑？”
刘玲珑说到：“我爹现在不要我，我一个人窝在这里。但我伤心的不是这个，我伤心的是你有事情居然不肯告诉我，不和我分担。”
阎百川猛叹一口气：“哎！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了吧！”于是，阎百川把自己一家十九口遇害的事情，和罗浮山冉锦绣死的一系列事情说了一遍。
刘玲珑听了震惊了：“想不到冉庄主竟然会在那里！哎，冉夫人知道后一定会伤心欲绝。可是按你所说，你现在是怀疑你师父就是杀害你一家人和冉庄主的凶手了，这怎么可能？”
“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可是黑衣人之前在罗浮山被常青的师父重创，现在你又说我师父一回来就在闭关修炼。这太巧合了。”
“你师傅经常为了熬制草药帮山下百姓去除瘟疫云游四方。闭关他之前不也经常这样么？也许就是巧合呢？德明大师如果是凶手，就好比说我娘是世外高人一样。这太扯了！”
阎百川急得不得了：“所以我才想找机会看看师父的右手臂。不然我一天不解开这个心结，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刘玲珑想了想：“这，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验证一下。”
“你快说，玲珑！”
刘玲珑说到：“我娘时常帮他们缝洗衣服。如果我让娘想办法动些手脚，看看德明大师的手臂到底有没有你说的牙印，问题不就解决了。”
阎百川说到：“那样就太好了！玲珑，这件事情就拜托在你身上。另外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我这段时间会偷偷呆在嵩山，你记得按时给我送点吃的啊。”
刘玲珑嗔怒到：“吃！吃！吃！就知道吃！我知道了。我出来久了，我娘会担心，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点。”
“嗯！”
刘玲珑走后，阎百川潜伏在大佛教周围，他仔细回想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梳理自己的思绪。忽然他想到，如果贤光大师就是莫问，那么有一个地方也许会有记载！
入夜时分，大佛教典籍房，阎百川小心翼翼地潜行进来。典籍房里夜晚也是灯火通明，象征佛法无边。典籍房的书都是竹简做的，为了防止失火，不时有巡查的弟子从走廊走过，阎百川屏住呼吸，一本本小心翻看着。忽然，阎百川的目光被一摞写着“大佛教弟子族谱”的竹简吸引到了。他翻开竹简仔细查阅着。只见上面果然写到：。。。。。。楚汉相争时期，霸王项羽残暴无比，后高祖定天下，中原太平，各族开始自由通商。后有西方极乐世界称阿育王朝之使者来中原传播佛法。大佛教开山祖师莫问积极学习弘扬佛法，不久创立大佛教，自封法号贤光大师。后收徒三人，大徒弟德明，南海人士，原籍贯不详。。。。。。
“百川，你在干嘛？”阎百川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德明的声音响起，他猛的一惊，手里的竹简掉在了地上。
阎百川看着德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股莫名的紧张笼罩着他：“我，师，师父。”
德明叹口气，过来捡起竹简折叠好放回架子上，然后说到：“我不是说了叫你没事不要回了么？之前老叫你修习佛法，不要一味只修炼武功，你不听。现在闹得各派让我为难，不得不让你离开大佛教了，你又偷偷回来翻开经书。”
阎百川立刻顺着说到：“师父，你出关了。我一直在洛阳，想回大佛教，又怕师父生气。所以就偷偷进来，路过典籍房，一时好奇就到处看了看。”
德明听了漫不经心答到：“你怎么知道我闭关了？”
“哦，是法静告诉我的。你别责怪他，他知道我担心你老人家。”
德明又叹口气：“那你慢慢看吧，动静小点，别让其他弟子看到，我也不好维护你。”
阎百川连忙说到：“不了，师父。我不打扰大家休息了，我先走了。师父，改天再回来看你。”阎百川说完赶紧往外走，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自然，但是他的心砰砰狂跳。虽然他没有回头，但是他仿佛能看到背后德明在盯着他。那眼神让他觉得有一种很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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