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养虎为患
未央宫里，汉文帝像个孩子一样躺在窦漪房怀里。窦漪房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汉文帝的头发已经白了许多，脸上也因为操劳过度出现了皱纹。窦漪房是汉文帝的皇后，与汉文帝感情极好。
“漪房，这种感觉真好。朕喜欢你抚摸我的头发。”
窦漪房笑了：“皇上怎么像个孩子一样，难道臣妾这些年抚摸得不够？”
汉文帝笑到：“不够，怎么都不够。如果能再活500年，朕还是要这样每天都躺在你怀里，让你抚摸我的头发。”
窦漪房看着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的汉文帝，眼中有些难过，她轻轻说到：“皇上是万岁至尊，不应该只活500年，应当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文帝淡淡一笑：“都称万岁，哪个帝王过得了百岁的。孔子的弟子子夏不是说：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朕现在唯一放不下的除了百姓黎民就是舍不得你。”
窦漪房说到：“百姓自有百姓福气。皇上即位以来兴修水利，废除肉刑，减徭役，轻赋税，使民休养生息，如今大汉一片安定祥和，皇上要多关心自己的身体才对。”
汉文帝叹口气：“你就知道哄朕。一个阴阳门就让吕后和朕头疼了一起头疼了30多年，天下更有不知道多少事情是朕没有尽心尽力做好。”
窦漪房说到：“如今周将军不是传来捷报，阴阳门已经覆灭，其余各门各派也被控制起来，武林势力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汉文帝点点头：“嗯。此次能剿灭阴阳门，控制各大派江湖势力，秋水阁阁主刘宝格功不可没。是他向朕献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能如此顺利。”
窦漪房问到：“对了，皇上打算封他个什么官？”
汉文帝反问：“此事还在斟酌，漪房可有妙策？”
窦漪房说到：“此等江湖中人，本来是泥鳅虾蟹，入不得法眼。但是处理不当，也会掀起大浪。皇上不如封刘宝格一个有名无实的大官。一来褒奖他的功劳，让其余三教九流的地方势力都纷纷效仿他，归附皇上。二来让他无法对我们有任何威胁。”
汉文帝笑到：“你恐怕已经有计策了，快告诉朕。”
窦漪房笑到：“臣妾的意思是。借阴阳门覆灭，各大派被控制的机会，下旨废除天下的武林教派。大佛教传扬佛法，从不参与武林纷争，可以保留。秋水阁反叛有功，也可以保留。再者，刘宝格是武林盟主，皇上就令他处理那些复杂的江湖纷争。那些向着朝廷的见刘宝格得宠自然会争相归附。那些心有怨恨的人也不会恨皇上，只会恨刘宝格。如此一石二鸟，皇上以为拙计如何？”
汉文帝哈哈大笑：“吕后时有子房分忧，如今我有漪房分忧。漪房漪房，一人一房，真是天赐于我呀，哈哈哈哈。”
刘宝格坐在自家的祀堂前，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极力抑制的狂喜。刚才在秋水阁朝廷来了天使，下旨，封秋水阁为保安阁，除大佛教以外被大汉朝廷唯一承认的官方正统武林门派。其余门派都被废除，不允许任何人再私自创立武林派系。参与私斗的唐门，霹雳堂，布衣教，青衣会，水鬼帮等所有人由刘宝格发落。同时封刘宝格为护国法师，平时不用入朝。另外保安阁可以在各地设立分部，任何人想入秋水阁需刘宝格亲自同意。另外，全力捉拿阴阳门余党。
刘宝格的老家在洛阳西南角，自从刘宝格当上秋水阁掌门，他已经很少回老家了。上次当上武林盟主之时，刘宝格回来简单祭拜过一次，想不到这次再回来，他已经是护国法师了。明天就要去长安面圣了，刘宝格想到这里，心中就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狂喜。
忽然一个人从院子里残破的墙上跃下一剑朝他刺过来。刘宝格早有准备，很快，他就打翻那人手里一把满是缺口的剑，把他踢飞到地上。那人竟然是陆涛。
陆涛浑身是血，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虽然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还是怒目圆睁地骂道：“刘宝格，你这个狗贼！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刘宝格装出惊讶的样子：“啧啧，原来你居然还没死。你的命还真够硬。”
陆涛不仅身中西域兰花之毒，而且浑身大小几十处伤口。那日是陆鸣在临死前点了他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死死把他护住，陆涛才活了下来。但是其实他也最多就一两天的命了。
陆涛继续骂道：“呸！你这个狗贼！你出尔反尔，卖友求荣，天下武林中人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总有一天，大小姐她们一定会回来为阴阳门的兄弟，为我大哥报仇的！”陆涛说完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石猛地一撞，然后浑身冒火朝刘宝格扑过来。原来他身上早就洒满了白磷粉。
刘宝格地眼光盯着扑过来的陆涛，在陆涛离他还有一尺远时忽然一掌伸出去捏住了他的脑袋。他催动赤霞功，眼神像恶鬼一样。不一会儿陆涛不再争执，一动不动。刘宝格把他丢到一边，任由他慢慢烧成了灰烬。
刘宝格祭拜完，回到秋水阁，来到了地牢里。唐雷，秦满天，赵雄信，布衣师太还有淮南四绝等，大大小小十几个武林门派的掌门都被关在一起。
见刘宝格趾高气扬地走进来，唐雷先骂道：“刘宝格！你快解了我们的穴道！你这个狗贼，勾结朝廷，卖友求荣，你比魔教中人还不如！”
刘宝格哼了一声说到：“朝廷已经下旨废了你们的教派，你们的弟子已经被我遣散了，现在你们的生死也归我管。我现在是护国法师，只要你们对我发誓效忠，为我办事，以后我保证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狗东西，要杀要刮随你便，要我做你的鹰犬，你修养！”唐雷骂道。
刘宝格慢慢走过来，唐雷想挣扎着打他，可是身上的铁链把自己手脚绑得严严实实的。刘宝格盯着唐雷，忽然恶狠狠地说到：“既然你这么不听话，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说着他催动赤霞功，一把抓住了唐雷的脑袋。唐雷的表情十分痛苦，他感觉整个身体都像被刘宝格抽干了一样。过了一会儿，刘宝格送开了手，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感觉体内的真气又强大了不少。众人都惊恐地望着他。而唐雷也昏迷了过去。
接着，布衣师太也怒声骂刘宝格，也遭到了同样的下场。布衣师太年纪大了撑不住，被吸干内力后很快就没有了呼吸。
“盟主饶命，不，护国法师饶命。霹雳堂上下，不，我赵雄信对天发誓，效忠护国法师，如有二心，天诛地灭！”赵雄信已经吓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刘宝格笑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赵掌门不必客气。你的霹雳堂就改名为保安阁霹雳堂，这样皇上就不会封它了。以后你和霹雳堂的弟兄就全部跟我吃香喝辣。霹雳堂暂时还是交给你打点，我现在就放你回去。”刘宝格说完果然打开了赵雄信的铁链。赵雄信满天大汗，千恩万谢回去了。这时，其他掌门也纷纷表示效忠，刘宝格将他们门派前面一律加个保安阁，对外就说是保安阁的分部，然后将效忠的人都放了回去。由于布衣师太已死，刘宝格命人把她掩埋了，然后彻底遣散了布衣教。整个地牢里只剩下内力尽失的唐雷仍旧昏迷不醒地躺着。
四月初，蓬莱镇上道德经道馆里，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头正在教众人学习《道德经》。只见道馆里坐了许多人，有老伯，有村妇，有商贾，也有小贩。这老头正是林虚子。只听他捧着一本竹简念到：“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一个老伯问到：“长春真人，请问这些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长春真人解释：“意思就是说道德涵养浑厚的人，就好比初生的婴孩。毒虫不螫他，猛兽不伤害他，凶恶的鸟不搏击他。他的筋骨柔弱，但拳头却握得很牢固。他整天啼哭，但嗓子却不会沙哑，这是因为和气纯厚的缘故。贪生纵欲就会遭殃，物过于盛就会衰老，这就叫不合于‘道’，不遵守道就会很快地消亡。所以只有放下执念，追求道法，才可以使自己超然世外，领悟人生玄机。”
老伯听了谢到：“多谢长春真人，您的一番话，让我顿时醒悟不少。”
一个小贩说到：“真人，我已经在此聆听了两年的《道德经》，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难像真人一样隔空取物，刀剑不入呢？”
长春真人笑到：“道之追求在于明道。燃烧自己，照亮别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心中无欲，方能所得。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
小贩不好意思点点头：“我明白了，就是说做人不难太自私，要与世无争，并且心中想着帮助别人，才能领悟道的真滴。”
长春真人笑到：“善哉善哉！”
正在这时，道馆外忽然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让开！让开！”接着，赵雄信，薛子山和龙飞宇等人带着一堆喽啰走了进来。
长春真人问到：“敢问几位施主为何而来？”常青真人在林虚子大寿上曾经见过薛子山一面，他认了出来，接着说到：“这位施主身上杀气过重，还是要略加克制。不如你在这里，我给你讲解下《道德经》的玄妙助你化解杀气如何？”
薛子山听了不说话，赵雄信连忙喝到：“老头，你别再唧唧歪歪了。我问你是谁允许你在这里开道馆的？”
长春真人不解：“这只是一个讲学的场所，姜子牙钓鱼，愿者上钩。难道施主对此有什么不满？”
赵雄信说到：“不是不满。你这是违章办学！之前皇上已经下旨说了，天下一切教派一律解散，只有保安阁和大佛教是天下正宗。任何人不得创立任何教派，你知道么？”
长春真人说到：“这，皇上也管百姓听课讲学么？我倒是想找皇上说理去。”
赵雄信说到：“要说理找国师去！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你这些破事，来人抓起来，封了道馆。”
赵雄信说完，两个喽啰围上来拉长春真人，可是长春真人纹丝不动。林虚子七十大寿，赵雄信因故没有亲自去送礼，所以他只是听说过长春真人的事情，没有亲眼见识。如今见两个喽啰竟然拉不动一个老头子，赵雄信知道传说也许是真的了，于是改口说到：“长春真人，其实晚辈也无意冒犯。如果你真的想继续讲学，还需劳烦去洛阳一趟。国师说多年不见，想听真人教诲，还请真人不要拒绝。”
“国师又是谁？”
薛子山忍不住说到：“你连国师都不知道？国师就是家师，之前的武林盟主，现在的护国法师，皇上钦赐的原秋水阁现保安阁的阁主。”
长春真人点点头说到：“哦，原来是刘阁主。的确是有些时日不见了。想不到如今已经功成名就，荣华一身。荣华遮眼，富贵乱心。也好，想必刘阁主如今也是执念颇深，我就随你们走一趟。”
长春真人刚走出去，里面的人就喊了起来：“真人，别走！真人！”
长春真人回头笑了笑：“我去去就回。《道德经》81章竹简，大家可自行传阅，不过要好生爱惜，大家等我回来。”（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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