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调戏
前来拜访的人望着这吴家大小姐和龙家少爷，目光偏移过来，他们大多数人都只是听着传言，今日有幸能亲眼见到少年出手，自然是喜不自胜。
左管家忙着招呼客人，目光撇向龙笑，可欣小姐虽然比不得莫问强，但在龙笑有伤在身的情况下，却是胜之不武。他望着身旁的相谈盛欢的龙行天，嘴角一抽。
“老爷，用不用劝劝少爷，他这样赢不了吴家大小姐的。”左管家轻拍了一下与客人交谈的龙行天，担忧的问道。
龙行天回头扫视了龙笑一眼，虽然他也对可欣的挑衅感到不舒服，但是既然龙笑选择了煮茶，自然也要有足够的火候，火是生了，这茶就要看是浓还是淡了。如果输给了这古灵精怪的丫头，龙笑要办的事情可就难上加难了。
“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这孩子也长大了，他想要折腾就随他去吧。我老了，可管不住他咯。”
“可是……可欣小姐她早在半年前就是九级剑师了，万一……”左管家苍老的手掌摸过细长的白须，缓缓说道。
龙行天似乎明白他的担忧，端望了一眼龙笑，还是面不改色，喉结起伏着发出笑声：“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他可对付不过莫家的那只老狐狸，左老放心让他去吧。”
……
龙笑目光不再随意飘散，汇聚在面前的红衣少女身上，缓缓解开挂在脖间的束带，左手微微侧放在身后，一丝丝的剑意在指尖旋转，充满了凌厉的剑气。
“龙少爷有伤在身，不便出手，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还是比拼剑意的好。”可欣美目流转，微微的停在龙笑的指尖，眸中妩媚之色再度浮上脸颊，“不知龙少爷意下如何。”
这妩媚的目光让龙笑眉头一皱，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淡淡的说道：“不知可欣姑娘想如何比试。”
嘴角弯出一抹皎洁的弧度，少女纤细的玉指徘徊上一层薄薄的剑意，盈指轻点，茶杯中的茶水寻着剑意逆流而出，修长的指尖在空中轻舞，泛着茶香的水便化作一柄小剑滞立在茶杯之上。
茶剑忽然破空而来，划开壶嘴上冒出的轻烟，径直冲向龙笑的胸膛。
这剑意的掌控对于还未达到剑师的龙笑来说刁钻至极，龙笑能胜过莫问胜在出其不意，而这少女明显没有小觑的心思，不动则已，一动则动全身。
这可不好对付。
望着急速而来的茶剑，龙笑手掌平推，紧紧一握，茶水自壶嘴珊珊流出，他没有达到剑师自然也没有那般掌控剑意的能力，只能凭着浑厚的剑意相搏。
茶水迅速汇聚成一只手掌，与龙笑手掌一般紧握成拳状，猛地朝着小剑轰击而去……
冰冷的剑和炙热的拳在空中陡然碰触，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而这相撞之下散落而开，如细雨一般倾洒而下，沾衣不湿。
两人之间的水雾如薄纱一般遮掩住视线，茶香四散而开，一股浓浓的香味铺洒在院子里，朦胧的层次感，使人闻之沉醉。
莲步轻移，可欣满意的笑了，拂过眼前的烟纱，素手端起茶壶为龙笑尚有二分的茶添上，茶水如涓涓细流般缓缓落下直至七分时，壶空了。
望着面前的茶杯，龙笑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面前妩媚的少女，一饮而尽。
众人目光浇筑在雨淋的景色之中，阳光散射的七彩之光如彩色的帘幕从天空铺洒而下，震撼之色浮游而上。能在剑意相斗时精妙的控制住外溢的剑气，他们虽然没有看出胜负，但却看到了剑意的美景。
这美景远比血腥的斗争更让人敬畏，这龙笑能在受伤的情况下不落下风，就连莫问恐怕也难以办到。何况还要对剑意拿捏的恰到好处才能不至于随意溃散，这两人在笑斗期间一剑一拳不失大家风范，实在是难能可贵。
“父亲，茶已用完，送客吧……”龙笑嘴角一咧，开怀的说道。
“这孩子，这招绵里藏针用的……真不是时候……”龙行天脸上沁着笑意，摇头呢喃。
绵里藏针这一招很普通，掌握剑意的人都会使用，不外乎是让对手错以为外表的剑意如绵般轻易可以击溃，而真正的杀招则是其内所藏的针，才是最后的杀手锏。
龙笑用这一招当然不是为了伤人，而是为了形成最后的美景。
可欣见到龙行天阔步走来，双手呈剑，竹臂微伸：“伯父，龙少爷既然已经是一级剑士，那这柄剑便当做吴家的一点贺礼吧，还望龙伯父笑纳。”
少女出手时一度试图拔出过此剑，龙笑起初以为是她的佩剑，所以未曾留手让她有机会抽空拔剑。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摇头不语，刚才那一招的确用错了。
这也不怪龙笑，一柄一等人剑，哪怕是四大家族之意的龙家，也仅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柄，大多都是当做宝贝一般用来珍藏，谁又能想到这是吴家的贺礼呢。
这份贺礼不可谓不贵重，他暗叹自诩聪明的算出了缘由，却算错了人心。
“多谢可欣姑娘的好意，过些日子我必将去府上亲自赔罪。”龙笑捎了捎头，尴尬的说道。
可欣妙眼一眯，嘴角翘起戏虐的弧度：“龙少爷赔罪是不是也得带上什么礼物啊，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就到我吴家来吧。”
“这个……可欣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礼物。”龙笑余光瞄了一眼娇媚的少女，语言生钝。前世今生都没有和女子打过过多的交道，这个礼物的要求实在是难住了他。
嗯……可欣螓首微抬，眼眸淡望着细密的云端，缓步走向龙笑，柳眉狡黠的一扬，妩媚的娇笑着说道：“不如，把你赔给我怎么样？”
龙笑一愣，张口想要拒绝，却一时又不知道如何措辞。望着面前呼吸可闻的小妖精，他也是苦恼的抿了抿惨白的嘴唇。
视线落在腼腆的白衣少年身上，少女捂着小嘴扑哧一笑：“龙少爷还有害怕的时候啊，怎么？怕我吃了你啊。跟你开玩笑呢。”
少女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拂过少年微红的脸畔，满意的说道：“比起刚才深沉的模样，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手足无措。看到你这样子，我心里也开心多了，就当是你赔给我的吧。”
望着父亲和吴家主一路攀谈远去，龙笑略微楞着的身子方才忽然苏醒。静静的看着回眸轻笑的少女，稚嫩的手掌缓缓拂过脸颊，暗暗地呢喃：“我就这么被她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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