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水
初二一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怪人,光用怪人形容还不够贴切,一个个根本都是怪物。而当中的极致者,只能用怪兽去形容。在怪兽中也属于轻松碾压奥特慢级别的,当属司空离合器。她的年级成绩一般是第一点六五名,顺带一提这个学校的年级排名是一、一点五、一点六、一点六五、一点七、一点七二、一点七三、一点七三二等等等等,之后的数字将无限接近于二。也就是说,这家学校里是没有第二名的。
在刚入学的自我介绍中司空是这么说的:“东小毕业,司空离合器,对普通人没有兴趣。如果你们当中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的话,也别来找我,以上。”容纳着四十人的教室里先是沉默得只剩风声,然后又突然间炸开了锅,不顾还站着的司空,大声地讨论起来。
“周六上午皇家马德里对休斯顿火箭,莎拉波娃激战林丹,我到底该看哪边好啊?!”
“前两天又爆发战争了,这次是梵蒂冈跟文莱打,两边共投入五百万兵力,死伤异常惨重。”
“呀,你也喜欢用金聋鱼的洗发水呀?我也很喜欢呢!”
总之没一个说的跟司空有关。
她没在乎,嘴里轻哼一声自己坐下了,反正这是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就在她碰到椅子的瞬间,教室里的喧哗又嘎然而止,只剩下风在寂寞地吹。
“你们故意玩儿我呢是吧?!”她果然还是有点在乎的。
“没有啊,没有,你想多了。”同学们摇头摆手,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比逗鹅还冤。
这里最配合的算是班主任了,他略带着点微笑,这是目前最不让司空反感的表情。
“那什么人能让你感兴趣?”班主任问道。
“有钱人。”说完司空朝四周抛出一个眼神,她显然很肯定这里没有符合她要求的有钱人。
“哼哼!”唯一给出反应的是坐在第一列第五位的人,他摆出帅气的姿势看向司空。根据刚才的自我介绍,他应该是叫皇甫明月光。
“哼哼哼哼哼哼……”然后他举起原本就拿着的镜子,继续欣赏自己的脸庞。
“果然是一个靠谱的都没有。”司空这么想着。
前门忽然打开了,门外站着另一个老师,朝里面的讲台说:“林老师,你又搞错了,这不是你的班级。”
“啊?不会吧?我今天进第三个教室了还搞错?我看看……还真错了……抱歉同学们,走了,走了……”林老师一边弯腰道歉一边走了出去。
“一个年级五个班你就弄错三次?!你能靠谱点吗?!”能不屈服于教师权威而怒吼出来的是司空,果然我说错了,在一班里唯一能算正常人的,也就只有司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司空的怒吼仿佛是引线,点燃了皇甫的笑声,接着皇甫就在短暂的大笑之中口吐白沫昏死过去,而所有人都冷静地将这幕看到了最后。
“镜子有毒。”不知道是谁最后补充了一句。
结果开学不到一个月时间,司空成了班里朋友最多的人,每天光顾她课桌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司空,我听你的建议,换了威猛鲜生的洗发水,效果真好!以前总以为金聋鱼最适合我,多亏你我开窍了。”
如果把单人课桌换成公司前台那么大的,她就能开个营业部了。她其实不讨厌交朋友,但她总认为减少不必要的朋友才是正确的。
“唔……我知道了,你这叫……叫啥来着……叫娇傲?”公孙是这么评价她的。
“不是娇傲,是傲娇。”司空从正常人做正常事的角度出发,去更正了公孙的错误。
“对对对,是傲娇。”
“才不是傲娇!”司空反驳道,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判断,她怎么能算傲娇?
“那果然是娇傲?”
“我是说,你说的那个是傲娇,但我不是傲娇!”
“我说的那个就是你啊!”
“我不是傲娇!”
“到底是不是呀?你说明白点嘛!”
司空知道公孙的智商循环周期正处在波谷,她也懒得再去解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流传着“司空服务台”的传言,不止在一班,甲班、A班、α班和轩辕神农班有事没事都喜欢来找司空。嗯,班的命名也是遵从“没有第二”的原则,至于那个叫轩辕神农的,理由我也懒得去想,你咬我啊?
各种无止境的询问实在让人不胜其烦,终于有一天司空也爆发了。随着一声巨响,半径五米的地上被她炸出了坑。
“不要总是来问我这个那个,我不是服务台!”
这话她说过不下百遍,但像这样爆发出来还是头一次,周围的人被吓得全员当机,足足有十秒。
然后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你们玩儿我呢是吧?!”
“没有啊,没有,你想多了。”同学们摇头摆手,一个个脸上的表情比逗鹅还冤。
紧接着司空就发现自己的朋友圈已经被同一张图和同一句话完全占领。
“司空炸了。”
“炸了。”
“炸了。”
无语问苍天,司空仰天长叹,正要愤然离去。司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下司空:“等等!至少……告诉我们为什么?是我们做错什么了吗?”司空很想甩他一个狠瞪,但当她的目光接触到司徒的脸时,又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没事……”她这是敷衍司徒的提问,也是在敷衍自己的情绪。
司徒随即喜笑颜开,朝大家说:“这不还是问了就回答嘛,一切照旧,大家都散了吧!”
那天司徒被司空掐着脖子整整一个小时。
教数学的陆老师进门后愣了愣,上了年纪的他没有被区区这种场面吓倒,只是走到讲台,瞧了瞧座位表。
“那边掐人的那位是……司空同学。放学后我会给你发家长信的,现在请先出去掐。旁边的同学们帮忙收拾一下桌椅吧,这是被……炸了?黑了点,擦擦还能用。其他同学都专心听课!”
期间座位靠走廊的端木老白干带着歉意打开窗往外问了句:“司空,站累没,给你张椅子要不?”
“不用!”司空的声音不再柔和,充满痛楚的人生让她领悟到对这群人好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白眼狼——没有下半句!
“等等……”司徒伸手挡住准备关上的窗,用气管里仅能挤出的一点气,发出嘶哑的声音说,“有点渴……给我……水……”
司空眼冒血丝,情绪变得更加歇斯底里:“水!我让你喝!喝!”在掐脖子之余司空又加入了摇晃的动作,这是为了使司徒更均匀,饮用效果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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