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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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灯塔

  海边的峭壁上有一座灯塔,无论海上还是陆地,任谁都能看到最顶上的光。

    在灯塔附近,一名少年扶着附近的栏杆,看起来像是来游玩的游客。海风尚未攻陷峭壁,在峭壁上徒劳只有闷热,像是在热锅内,胸前镶有‘仁爱初中’的徽章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少年显然不像来游玩,双唇发白,身体在颤抖,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过了一阵,海岸驶来了一架渔船,少年竭力呼喊,根本听不见。然后,脚踩上了栏杆,想要行得更前。

    吹来一阵强烈鱼腥味的海风,马上就将少年包围。少年嗅到了,从鼻孔传来的潮湿。

    看见渔船靠近,几个裸露上身的青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炎阳射在他们黝黑的肌肉上,蒸发的是雄性的味道。天气炎热的时候鱼游上岸面,这两个月总是大丰收。青年扛着一箱又一箱生猛的海鱼,这样生猛的海鲜在海产市场总能买到个好价钱。

    少年跨过了栏杆,望着脚下蝼蚁般的礁石,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泛起了一层厚厚的白沫。要是在那里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找到,少年最先想到了这个。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眉头又皱起几分,看不出是欢愉还是顾虑。海浪来了,拍浪声很响亮。

    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往前跨出了一步,伸开双臂大声呐喊,声音中分不出声母和韵母,但马上就被拍浪声掩盖。

    沉重的身体马上沉入海底,然后海面浮起一片鲜红。很快就被退潮的海浪带走。

    少年的眼皮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淹没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青年拿起一条鱼,鱼猛烈地拍打尾巴,将海水溅到他的脸上。必须要赶在日落之前清理够多的鱼,然后挂在架子上风干成鱼脯。青年将刀尖刺入了鱼肚上的雪白,然后往下割,乳白的中间流出了一条诡异的红线,青年立即将手插入红线之中,一下子就将里面的脏器扯出来。

    熟练而自然,青年满足地笑着,蹲下来用绳子将处理好的鱼串在一起,有些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还会弹跳几下。身边的另一个青年似乎从鱼肚里翻到什么感觉到奇怪自言自语:

    “这是……什么东西?”

    他一边皱眉看着一边从鱼肚里扯出了一块带着血的布条,应该是在衣服上扯下来的,他若无其事就将布条扔在地上。海风越晚越猛,一潮浪水冲来青年的脚边,众人因为突然的清凉而感到兴奋。那块布条马上又被潮水冲走。

    在黑暗之中,他依然能够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但只要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世界俨然已经是一片黑暗。他反而觉得心里有些舒坦,因为没有人。即使全身传来刺痛使他动弹不得。

    “孩子……起来了……”

    黑暗中传来了和蔼善良的声音。

    少年畏惧地望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老人,颤抖着嘴唇问道:

    “老爷爷……你是……什么人啊?”

    老人笑呵呵地伸过手,说道:

    “我什么都是,什么也不是……来,站起来吧……”

    “可是我的身体……”

    少年躺在地上告诉老人自己身体无法动弹。老人只是笑了笑,蹲下身子,扶起了少年的手臂,一阵从没有过的舒服包围全身。顺着老人的拉起少年站了起身。

    “谢谢老爷爷……我叫张俊刚……”

    “你好,俊刚……你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谢谢老爷爷夸奖……”

    老人的声音温柔低沉,像是射在坚冰上的一缕阳光,比起老人的双手,他只感到老人的话语更加能够使他感受到暖意。

    “老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记得……我已经跳下去……”

    老人正色道:“没错,你已经死了,这里是十重塔……”

    随着老人打响了一声响指,黑暗中迸裂出一道喷出强光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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