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青烟
“师弟！这到底是为什么！”
逝去的生命不可挽回，苟延残喘的人痛苦不堪，浮云风雨脑海中满满的是同门的情谊。
周围老君宫弟子也是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个黑袍笼罩的身影，强势对上浮云风雨，二话不说就杀上去，快的出奇，快的让人无所防备。
浮云风雨还在错愕中身死道消了，不过在最后一刻，他却感觉自己解脱了。
“师弟，我来陪你了…。”
眼前越来越黑，心却越来越暖。
百代督首却不管这些，因为他看到在浮云风雨身死后，一道青烟升腾，就想远遁天际。
“逃，逃的了么？”
百代督首冷眼对于，手中法决一动，就将青烟聚拢成丝收了起来，又一个纵身离开了此地。
众弟子方才醒悟过来，纷纷围了上去……
弟子中象征脸色有些难看：“百代督首，他想要干什么！”
“你们看到那一道青烟没有！”
江涛我行还算冷静：“若没有差错，百代好友定然是为了那一道青烟，只是这杀长老就有些过了！”
“哼，百代好友的为人如何，难道我们不知道么？”
镂空狂不满意好友的猜疑：“我知道你们心系老君宫，难道我就不会，但我相信他这样做是有道理的，局势时刻在变化，若是连我们彼此都不能信任，那老君宫的未来不谈也罢！”
平凡中透露了对时局不一样的看法，无以名状的信任更是彰显真汉子的心。
象征、江涛我行愣愣后，默然不语，有些羞愧，他们自诩智慧人士，却也因一颗带点功利的心猜测一切，怀疑一切，而差点就毁了这一段难得的友谊。
不过，现在也不是负荆请罪的时候，象征等人还要处理这内部的纷乱，两位长老一死，难免有心人不动心思，要做的自然是镇守住老君宫。
家中的百代督首，感应着僵尸分身这一边，眼见自己的好友没有追过来，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对于好友的信任也是感激。
时局变成这个样子，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不能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或许就是师宗九华的死亡时刻。
事实证明他做的没有错，青袍男子在黑白金丹中做了手脚，为的就是那一道青烟！
天刀台！
对峙的师徒，是变调的师徒情，也是不可挽回的局势。
刀藏雪心很痛。
“师尊，徒儿求你醒醒，这已经是你杀的第二十个师弟了！”
刀藏雪看着同门师弟的尸体，哀求道。
“哼，废物，刀是什么，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们么！”
澹台归仙冷声道：“从你们握刀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过你们，刀是自己的生命，我天刀台以刀为本，一个连刀都拿不起的人，不配做我澹台归仙的弟子！”
“师尊，刀是刀者的生命，可也因为人类的生命，方才让刀绽放自己的璀璨！”
刀藏雪据以力争：“若以刀比喻人类的性命，那还是刀者么，那应该是刀奴呀！”
“荒谬，刀藏雪，为师的教诲难道你都忘记了么！”
澹台归仙一甩长袖，喝声道：“生命的精彩正是在于展现自我，而刀作为一个刀者的伴生，为师常常告诫你们，以人心养刀，以精神养刀，现在刀没了，那活着有什么意思，也没有任何价值！”
“好了，你退下吧，天刀台现在还是我做主！”
眼见刀藏雪还想要争论什么，澹台归仙直接喝退了他。
刀藏雪握了握拳头，沉默不语，良久方才抱起同门师弟的尸体缓缓的离开。
澹台归仙背负双手，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眼神也渐渐的空洞看着眼前。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的弑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暴怒，他想要控制，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空荡荡的心，迷失了自己，伤害了自己不愿伤害的人，往日的不可破的刀心又在何方？
突然，一个清晰的脚步声打破了静谧的宫殿。
澹台归仙空洞的眼神慢慢的恢复，这是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
从百代督首的身上，背对着的澹台归仙感受到了不可撼动的杀心、杀意！
“阁下想要杀我？”
澹台归仙转过身子，看着一身黑袍的僵尸分身。
“……”
百代督首看着澹台归仙，没有过多的话，直接请招。
不同浮云风雨，近乎偷袭，以最快的速度，避免与老君宫的人交手，伤害同门。天刀台则就可以放开手脚了，这也是对一个刀者的尊重。
澹台归仙也是不惧。
只是结果却不言而喻，即便是服用了黑白金丹，得到莫名力量的澹台归仙也一样，败了！
但百代督首并没有取澹台归仙的性命，他要验证一个事情。
掌贴澹台归仙天灵，一道青烟取出，百代督首就放开了澹台归仙，密切的注视着澹台归仙的变化，清晰的，那一股暴虐的感觉，那一种被操控感被祛除了，只是同样被祛除的还有生机。
“是你！”
澹台归仙清醒了，看着眼前黑袍男子，苦笑道：“枉我澹台归仙号称横天玄刀，区区一个黑白金丹的坎都过不去！”
醒悟过来的澹台归仙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当然更多的是愧疚，对自己弟子的愧疚。
至于说百代督首不受影响，他没有去理会了，将死之人知道又如何？
“阁下没有马上离开，看来是与我天刀台有些情分，那我就唐突了！“
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抽出早就准备好的书信，澹台归仙道：“这是我偶然清醒时写下的信，你把它交给我的大弟子刀藏雪！”
百代督首收起了信件，静静的站了一会，就想要离开，一个刀者或许他会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吧。
“等一下！”
澹台归仙突然喝道：“我澹台归仙不愿意这么屈辱的死去，算计我们的人或许和守灵秘境有关，我这有还有一个秘密要给你，若你看见我女儿，只希望你能帮衬一下，我别无所求！”
百代督首又收到了一个锦囊离开了。
“呵呵，人的一生如此短暂，若有来生，我甘愿成为一个平凡人…”
澹台归仙面色安详，遥遥的望着天空，好像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夫人…，我来陪你了…，只是女儿……”
曾经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刀，曾经错手杀死了自己的夫人，为了弥补他选择全心全意的弥补自己的女儿，只是到头来发现，自己本来想要借助外力帮助，结果却是这般的残酷…
难道这就是老天，怜悯世人的同时，又丝毫不给人补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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