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密谋
隐隐传来三味线的声音。
好像隔壁......还有耍酒疯的人......
游女们婉转的话语......
“咱们在这里真的靠谱吗?万一被发现......”
“不会，就算你不设结界，他们也不会发觉你竟会来这种地方。”
“哈哈，就当你是在夸我好啦～”
虽然对方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但贺茂子岚也不恼。
旁边有打扮鲜亮的游女想给他酌酒，被他不露痕迹地挡掉了。
“今天晚上，你......见到她了？”
草壁哲也倒是像从不会拒绝别人酌酒的样子，欣然将杯中的透明液体一饮而尽。
“嗯。”
“那你真是胆子很大了，你跟她说什么了？没透露咱们的计划吧?”
“没有。”
“哎，希望她能与你感同身受，否则你自己为难自己太不值得。”
“......”
贺茂子岚没再接话，他情不自禁神游了，想她现在大概回家了吧......这个点还在外面游荡可不是明智之举——
“喂，我说......”
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
“你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
草壁哲也发现他今晚特别“高冷”，原来他俩单独说话的时候，不管好的还是坏的，都能絮絮说好多。
“宵花知道你出入这种场所吗？”
话锋一转。
“干嘛提她？”
“有空来这里和烟花女子嬉戏也不多陪陪自己的......”
“你知道我对她没任何非分之想！”
草壁哲也有些生气，可在看到白发少年的眼睛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一点......我比不过你呢。”
“此话怎讲?”
“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办法接近她，这样做才是正确的。”
“是的......”
“但假如你知道这是一份不管怎样做都无法实现的感情呢？”
“无法实现吗？”
贺茂子岚喃喃道，又一遍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不由得蜷缩起身体。
“最终结果到来之前，是否能实现谁都说不好。”
心中某种情绪在酝酿，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云淡风轻，就好像再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到今天为止，我之前的十七年人生实在太失败，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谁说你了，切～”
听见他感叹自己，草壁哲也显得有些不屑。
“知足吧，我羡慕你还羡慕不来呢！”
“羡慕我?哼哼，你惯会取笑人。”
白发少年眉眼带笑，回嘴道。
此时，又有一群身着花团锦簇的游女从后面走过，在无数盛开的鲜亮颜色中，他愈发显得风雅而不沾人间烟火。
“简直了......”
草壁哲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贺茂子岚的一举一动，随即摇摇头。
男人的嫉妒心啊......使不得使不得......
他默叹，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力气过大，发出“咚”的一声，然而这声音迅速被三味线吞没，仿佛从未响起。
“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终于，酒过三巡，包间周围的声音渐渐变小，那些前来消遣娱乐的男人们都在小屋里和游女密爱着。
贺茂子岚悠悠提醒，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冷场。
“阴阳寮目前是建不了了，咱们得先想办法纠结一帮人手。”
“你真不打算陪她一起吗？”
“以我们的身份，目前明面上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否则动静就太大了，会招来事端。”
“......行，那就按你说的来，只要能扳倒那家伙，我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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