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慕战死了
迎着慕战骤然收缩的瞳孔，贺千城依然在笑，只是笑意却没有进驻眼底。
“没想到我会知道真相对不对？”他单手持枪，站直了身体：“当年谢亦双挟持过我和母亲，谈判过程我一直是清醒的，你的名字出现过很多次，我还在电话里喊过你爸爸。”
慕战神色微动。
“十三岁那年，你接我回慕家，却没有让我认祖归宗，我那时候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只能隐忍，养子就养子，我也没想过要改姓慕。”
“后来你将慕家的黑色势力交给我打理，我以为这是弥补，也以为你有难言之隐，所以我甘心当自己弟弟的一把刀，也甘心活成他的影子，替他铲除一切鬼魅为他铺路。”
贺千城拉开保险栓，食指扣向扳机：“慕战，你想过没有，我这一生一直都活在你赐予我的黑暗里，现在我已经适应不了外面的阳光了，而你却想洗白慕家的一切，将我随意处置。”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就是一颗棋子？当年是谢亦双抢了我母亲的位置，母亲懦弱，到死都不觉得你有错，可是——我是我，于母亲而言，你是个不合格的丈夫，于我而言，你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所以，我自己动手来拿属于我的一切。”
贺千城看见慕战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他不想听。
他没有迟疑，扣下扳机，目标，直指心脏。
子弹沿着轨迹前行，在慕战的瞳孔里像是被无限放慢，它焚烧了空气，带起一片扭曲的温度，最后，从他的身体里飞过，没有带起一丝血珠。
生机迅速流逝，慕战仰面摔在冬日冰凉彻骨的地上，身体无意识的抽搐。
贺千城走到他面前蹲下：“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慕……慕家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战叔，你放心，我已经找好了替罪羊，底下人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的。”十几年并肩作战，他们何其了解对方，贺千城能懂慕战最后未完的话。
这样啊……那就好……
不要让弑父之罪跟随你一辈子就好。
连眼睛的转动都开始缓慢僵硬，慕战努力将最后的视线放在贺千城身上。
他想笑，最后却只能无力的闭上眼——他这一生，无愧自己。
他养大了两个儿子，将他们培养成才，这就是他最大的骄傲。
贺千城一直看着慕战的脸——那么安详，没有恐惧，没有挣扎，没有不甘，没有愤怒……也没有愧疚。
什么都没有。
他垂下眼眸，神情渐渐模糊。
直到慕战的身体褪去最后一丝温度，他才起身，走到观光塔边缘，看着足下如蝼蚁般的一切。
拿出手机打给陆寒：“慕战死了，带着你的人过来。”
陆寒都还没说话，贺千城却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盛熙的声音：“放开我！”
贺千城手指泛白：“盛熙在你那？”
陆寒大笑：“你们年轻人玩得太大了，慕战是你养父，你都能说杀就杀，我可没那个胆量空手过去当替罪羊，这个叫盛熙的姑娘你好像很在乎啊，贺千城，背锅无所谓啊，但是盛熙得等你按照约定，将那几条交易线割给我之后，我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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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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