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国
“分手吧。”
于歆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低头看着那一块方糖慢慢融化。
“什么？”优雅磁性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于歆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
迎面就感受到一股书卷气。
在异国他乡，尤其是在纽约这样物欲横流的现代化都市，已经很少能遇见这种像他这样如泼墨山水画一般的人了。
“方墨，我们分手吧。”于歆又重复了一遍。
方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眼直视于歆的眼睛，“已经决定了吗？”
“是的，”于歆俯身从包里拿出一张机票，“今晚的飞机。”
沉默了一会儿，方墨抿了抿唇，说道：“几点？我送你。”
“不用了。”于歆说完，起身离开。
裙摆晃荡的弧度成为方墨眼里难以遗忘的一抹剪影。
看着于歆的背影良久，直到背影在眼底消失不见，方墨才如梦初醒般收回视线，将面前的那杯咖啡一饮而尽。
苦涩在心底蔓延。
不是不想挽留，只是他知道于歆的性格，说了分手就不会再轻易回头。
分手后不再做无谓的纠缠，是他方墨的风度使然，更是他想在于歆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嘟——‘百人斩’荣誉称号授予中――”
于歆的脚步一顿。
她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嘀——嘀——”
耳边响起taxi的鸣笛声，颜昔将刚刚一瞬间脑海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开，弯腰上了车。
也许是因为要回国了，太过激动而精神恍惚产生的幻觉吧。
于歆很快就将之前听到的那个声音拋之脑后。
感受到包里手机的振动，于歆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但于歆知道他是谁。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像是有一道电流蹿进了心里。
“殷峄城。”
舌尖轻转，于歆念出了他的名字。
“嗯，是我。”
他的声音褪去了年少时的略微嘶哑与青涩，多了些岁月沉淀后的沉稳。
还有极具磁性的低沉魅惑。
“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殷峄城没有给于歆拒绝的机会。
“不用了。”于歆说完这三个字之后，直接就挂了电话。
不管殷峄城是怎么知道她要回国这个消息的，但是他们两人之间既然断了，那就干干净净断个彻底。
这是她一贯遵守的原则，鲜有例外。
在机场挑了些给朋友的礼物之后，于歆上了飞机后，直接将手机关机，然后戴上了眼罩。
于歆没有发现，在手机关机前的一瞬间，忽然一闪而过的来电界面。
戴上眼罩后，眼里透不进光亮，加上这几天太过疲惫的原因，于歆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在晕晕沉沉之中，于歆再次听到了之前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
“嘟——‘百人斩’荣誉称号授予完毕——”
“嘟——系统已激活，正在安装重启中——”
于歆脑中倏然一阵清明，摘下眼罩后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一个人在和她说话。
“亲爱的乘客您好，您所乘坐的171314次航班即将起飞——”
于歆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眼罩，靠着座椅再次闭上了眼睛。
应该是这几天太累，出现幻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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