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哥和可微
赵以锦看着她低着头,似乎真的睡着了,赵以锦摇了摇她的肩膀,之间她依旧无动于衷,赵以锦附耳过去仔细听呼吸声,便了然。赵以锦轻声说道:“你再给我装睡,你就知道什么叫为所欲为。”初盐一听,立马虎躯一震,精神奕奕的抬起头,瞪大双眼无辜的看着他,赵以锦叹了口气,问道:“刚刚我说的,都听明白了吗?”初盐重重的点点头,赵以锦便拉起她的手,不自在的说道:“走,和我出去看看河水,吃吃橘子。”初盐点点头,和他一同出去,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不禁笑了。
入夜,初盐和赵以锦本来想逗逗王仲俶,但是他脸色已经是煞白,想着是晕船了,初盐也不好再闹他,只好到客舱睡去,再加上初盐也有些晕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坐起来也不是,站起来走走又觉得困得慌,初盐躺在床上,拉着赵以锦的手,呐呐自语说着一些近日见闻,赵以锦就坐在床边一声一声的低声应着,没躺着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赵以锦将她船舱里的窗子的扣环拉下,关上能移动的那面镂空的窗,将她头上的软巾束发解开,散开头发,赵以锦给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甜甜的睡颜,听着均匀的呼吸声,赵以锦忍不住俯身上去靠近她的脸,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停住了,十分十分小心的,轻声在初盐耳边说道:“初盐,嫁给我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似乎让初盐耳朵不好受,初盐下意识的挠了挠耳朵,然后侧身过去,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好。”
赵以锦眉开眼笑,捏了捏初盐熟睡的脸,心里却五味杂陈,他在等,等初盐给的答案,他害怕,他太了解初盐了,他知道他要等很久很久,所以不敢轻易说出口,也不敢将这么重的话压在初盐心口,只要自己不说初盐便不会觉得有压力,这份感情暂时先放在自己心里罢。赵以锦见初盐睡得正酣,便将手指放到初盐手中,初盐的手自动将赵以锦的手指抓住然后就啃了起来,赵以锦手掌拂面哭笑不得。
可念在家里收到初盐要回家的信,说是今日便到了码头,可念到可微屋子里,想要叫她一起去的,可是找遍了都没找到,索性不找了。兰槿在屋子自给可念准备外出接初盐的衣服,可念走进屋子里乘凉,兰槿拿着一个帷帽说道:“小娘子你看是带着帷帽还是撑着伞呢?我刚刚看了那件青灰色的上衣有些皱了,要不换件青黄色的可好?这些天府里事情多,我忘记熨了,得闲了我再用熨斗熨熨烫平了好穿。”
可念正心烦可微不在,无暇想这些琐事,便都说好,兰槿便给可念换上外出的衣服,拿着青阳伞,走出大门,可念看了一眼前来接人的车子的通体白铜车厢,便说道:“好些日子不出门走走了,我们既然出了门便走走吧,坐着轿车倒是累赘,五哥儿也不会坐轿子的。”兰槿便与絮娘说了,絮娘下了阶梯打发了那些轿车,让他们回府里去。
可念走着走着,心中有些疑虑,便对兰槿说道:“我们往韩家府上那边走走。”兰槿撑着青阳伞说道:“这也好,只是那边有些远。”可念没有说话,只是朝着韩家的路走去。
可念还没走到韩家,便听见可微的声音,抬头一看声音的出处,便看见韩宗师与着男装的可微在茶楼上聊得正欢,可念终于安心下来,本来想着可微出门生怕她出什么岔子,如今看来只是自己过虑了,便要继续往码头走去,此时在楼上的韩宗师从二楼翻身一跃,就跳了下来,正正的站在可念面前,可念吓得往后一个踉跄,被韩宗师的手揽住了腰,可念有些恼怒,远远的推开了韩宗师,说道:“韩郎君近日可好?”
韩宗师看着她恼怒之后微微泛红的脸,说道:“吴三小娘子这是要到码头去?”
可念见可微也从茶楼上下来了,便没好气的对韩宗师说道:“弟弟从扬州回来,家父在公,家母不宜出门,我去码头去接风。”
说着可念看了可微一眼,向她饶有意味的眨眼,然后就要走了,韩宗师拦下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也许久未见吴贤弟了,能否让我也跟着去?”
可念拿起绢扇走到可微身边,打量了可微一眼,可微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可念看着可微的样子,笑道:“看着情形,韩郎君本是不便抽身而去的,我便代劳好了,不劳韩郎君亲去,许多事情都比去接人重要啊。”可念说的这话明面上是说给韩宗师听的,实际上是说与可微听得,可微心里知道,可念这是在怪自己明明说好了一起去码头的自己今日去失信了,因为可微听说韩宗师今日出门到茶馆喝茶,便着着男装出来了,幸好韩宗师不与她见外,要不然自己不得羞死了。
韩宗师见可念话里都是对着可微,笑着说道:“那怎么能行,怎能劳小娘子代劳呢,这样吧,我喝茶也喝得够了,我与你一起去吧,权当是消食了。”
可微也在后面说道:“那我也一起去,本来今天就是我和你去码头的。”
可念看着可微积极的要跟着去,便知道是韩宗师的缘故,说道:“你们要跟着去,我原是不该拦着的,只是生怕我这番前来倒是扰了别人的好事。”
可微听着,可不能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推着可念就往前走,说道:“你这小妮子,光学说话了。”乐的兰槿青菊在后面笑,韩宗师也眉开眼笑的跟在后面。
初盐一下船,等在码头的可微便一把扑过来,差点没把初盐扑到河里去,初盐吩咐下人们把行李先拿回去,自己和四哥约好了先到四哥府上再回去,四哥王仲俶在后面看着着男装的可微,又像往常一样讥讽道:“吴二郎君,什么时候去考进士啊,我与你同去如何?”
可微见王仲俶正一脸鄙夷的讥讽自己的男装,便上前用羽扇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吴三别人比不过,但是你王善甫我倒是不怕的,虽然你看着才贯二酉,其实不过是五彩线的香囊,干稻草的芯。”
王仲俶看向可念说道:“真是一方水土养百种人啊。”然后便上前给可念作揖说道:“吴三小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可念看着王仲俶竟然规规矩矩的对自己行礼来了,便好笑道:“善甫兄,你我之间这么时候这么见外了?”说着可念便走上前去拉着初盐的手说道:“我们走吧。”于是一行人便走出码头,韩宗师看着正在和可微你打我闹的王仲俶,心理觉得不好受,再看看远远走出门的可念,心中憋屈的慌。赵以锦走在初盐旁边,帮着初盐和可念撑伞,青菊和兰槿走在最后,撑着青菊带来的橘黄色的遮阳伞,青菊看着前面可微被太阳晒得,便说道:“兰槿,我把伞给小娘子吧,免得她被晒坏了怎么办?”
青菊上前去把伞给可微,可微接过伞,说道:“这伞来得及时,我正不想看见某人呢!”说着可微就把伞遮住,不然王仲俶看见自己,这样倒是看不见王仲俶的脸了,连路也看不见了,路过一个石桥的时候一个踉跄,韩宗师在后面正想拉住她,但是奈何可微是往前倒下的,正好倒在了走在前面的王仲俶的身上,两人带伞一起,把王仲俶磕得生疼的叫了起来,可微提起下裳,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说道:“活该!吴下阿蒙。”
王仲俶自己被伞和人一起撞到本来就心中不满,再听这话,更加生气的走到前面去理论道:“你说我便说我,把我祖籍扯进来做什么?这可就不对了,你平日里胡搅蛮缠的,我看你生的是小娘子家家的,便不与你理论,但是你这样说我我就不依了,你这样以后很容易得罪的人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看来是我脾气好,要是你遇见那些个与你一样不讲理的人,你便知道我的好处了。”
可微满不在意的听着王仲俶在解释,说道:“好好好,你说得都对,都对,我不与你说了,说得我口干舌燥的,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你什么了。”
可念在前面与初盐说道:“上次大妈妈说要给姐姐找个好的,我看韩家郎君就挺好的,刚刚来的时候姐姐还和韩家郎君在茶馆喝茶呢!”初盐见可念忙着做媒,便说道:“这事儿不得二姐自己说了算,家里向来是宝窗自选的,姐姐你什么时候关心起终身大事来了,那不成是家里厨子做饭不好吃?”
可念嗔怪道:“是是是,我说得二姐,你偏偏扯我身上来。”
几人说着便到先到了王仲俶的家里,王仲俶的哥哥王仲修走出来作揖拜别便挥手走了,初盐走进王仲俶的院子里,王仲俶便想起自己的酒,对赵以锦说道:“可不许抵赖,那苏合香酒不日便要送过来。”赵以锦点点头说道:“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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