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韩传道与可念
初盐听着赵以锦的语气,算是放她一马了,就欢脱起来,说道:“好好好,你说得都好。”赵以锦看她这副样子,只能摇摇头,揽着初盐往吴家走去。心中却不是滋味,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初盐也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气氛十分尴尬,初盐一路上在想到底怎样赵以锦才不会继续生气,初盐想了许多办法,路过茶馆的时候,初盐想要不改日请他喝茶,路过酒楼的时候初盐想要不给他买樱桃煎,路过兵器库的时候初盐想要不把先大父生前的用的珍藏的玛瑙纯金的鱼肠匕首送给他,然后又摇摇头,这些赵以锦其实都不会在乎的。
而赵以锦一路上看着初盐摇头点头沉思的,然后初盐还路上还委屈的看着赵以锦几次,赵以锦很无奈的摸着初盐的头,心里却在想初盐什么时候长大,明年吧或者更久。她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才能接受自己,两个人就这样便走边互相看着对方,然后互相叹气摇头。
可念与兰槿来到王家的家族墓地,看守的人见是可念,便放她进来,可念走到阿滂的坟前,随意的盘腿坐下,说道:“阿滂,你最近可好?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芝麻胡饼和雪花就酒。王夫人和王大人最近都好,初安和茉娘挺好的,阿滂也很好的,最近它闹了点,打翻了烛台两支,我与你说我那妹妹初盐近日可威风了,帮着陈留县的县令办了好多案子,哪家的猫丢了哪家的狗没了,哪家的小娘子又与哪家的郎君去了,那县令都要找我们初盐来指点一二,你说她厉不厉害,还有啊,茉娘近日的诗文长进好多了,就是我那弟弟初安还是不长进,写个家书遣词造句的都不流畅,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阿滂,莫担心,我们都很好,只是很想你,我也很好,只是……阿滂,梦里没有你我很生气,你若再不来梦里看我,我便再也不与你好了……阿滂,就算你不得闲不来梦里看我,那便不来吧,我还是与你好的。”
说完可念便在墓前喝起酒来,远处,韩宗师在默默的看着,不敢言语,可微说得对,阿滂确实是可念的心病,阿滂在可念心里太重要了,者仍韩宗师觉得绝望,那样好的人,如何能够将他从可念心里驱逐,又怎么忍心将他从可念心里赶走,这不是驱逐阿滂,是对可念剜心,韩宗师做不到,他手足无措的站在远处,他无法靠近那样的可念。一会儿,可念可这酒,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大笑起来,那笑容是韩宗师从未见过的可念的笑,平日里可念都是巧笑倩兮,如此开怀的笑,韩宗师连窥视的时候都没见过的。
可念笑着说着与阿滂的往事,阿滂带她去喝酒,阿滂带她去起码,阿滂带着她去河边踩水,即使只是去摘花,都是和阿滂一同去的。可念的过去除了家人就是阿滂,可念无法抑制住自己,又哭又笑。之后,兰槿在一旁说道:“小娘子,该回去了。”
可念将自己表情整理好,擦了擦眼泪,接过兰槿递给她的冰块团,将红肿的眼睛冰敷了一阵,走到不远处的门房里清洗了一番,走出来,又是一个端庄大方,巧笑嫣然的佳人。
韩宗师正想上前,却被一群人用布袋拉了过去,韩宗师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但是想来自己得罪的地痞流氓多了去了。
韩宗师再见天日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几个地痞流氓,而自己鼻青眼肿的,那几个人挑衅道:“你不是喜欢打抱不平吗?你不是不喜欢借你老子的势吗?既然如此,那就来打我们啊!我们做什么你都要参一脚,你好好的韩衙内不做,偏偏来挡我们的财路,扫我们的兴致,我们这是一报还一报,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你出身好,我们出身低贱,凭什么?我们就是不服,你越耻辱,我越开心,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
韩宗师见他们如此嚣张跋扈,心血冲脑,强撑着站起来喊道:“背后袭击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一个一个来!”
那群人讥笑道:“我们不是好汉,韩郎君你是,我们连苍蝇都不如,就知道背后偷袭。”
韩宗师怒视着他们,今日若是不给他们厉害看看,他们今后还不知道怎么那这件事奚落自己,这样的屈辱他韩宗师不能受,于是韩宗师起身就要上去和那群人争个你死我活,正在此时,这群人背后响起一个声音道:“你们做什么的?”原来是府衙的阿生,那群人作鸟兽散,韩宗师抬头看见阿生后面的可念,全身是伤的韩宗师笑着倒下了。
阿生见没什么事便走了,可念上前看去,之间韩宗师被打得脸上都是青红色,身上也有,可念和兰槿将韩宗师拖着到最近的医馆,可念付了钱,并与大夫说道:“一定要将他治好之后等他醒来再让他走,不能直接送到他府上去。”说完可念就要走,却被韩宗师虚弱的手拉住了,可念见天色将晚,再不回去可就来不及了,可念将韩宗师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使劲掰开,韩宗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但是手上却没松开。
可念怒视着韩宗师,说道:“我知道你是装的,早知道你是装的我就放你在那里任凭你是死是活,你这样我倒是不在意的,只是你怎么对得起我二姐,我二姐待你那般好。”
韩宗师微弱的说出声道:“你二姐让我与你好,你二姐说你心中的人是阿滂,你二姐告诉我阿滂就是王制诰家早逝的郎君,这些都是你二姐说与我的,今日我在你后面看着你在王家的墓地里了,我都看见了,怕你恼了不敢上前,现在又怕你恼我瞒着你,我便说了,你要是恼我,我都受着,吴三娘子,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可念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我不恼你,你不值得,你也不必喜欢我,我不值得。”说完就起身甩开袖子,韩宗师放开她,让她走了。兰槿看外边下了暴雨,便感叹道:“这快一个月没下雨了,竟然月末来个一场大雨,也算久旱逢甘霖吧。”然后对可念说道:“小娘子,再坐一会儿吧,等雨停了,这是天留客呢!”
可念看着外边的暴雨如注,再看看里面韩宗师急切的目光,可念狠下心拿过兰槿手上的伞说道:“客不愿留,天也留不住。”说完就完暴雨里走,兰槿记得直跺脚,韩宗师一个翻身忍着痛跑到雨里把可念整个人抱起来,满脸都是雨水,大声说道:“这是暴雨,不是三月细雨,你以为你的纸阳伞撑得住暴雨如注吗?天上掉的水可是伤人的。”可念在韩宗师怀里使劲的挣扎,韩宗师忍着伤痛,咬着牙把可念硬是抱了起来,走回了医馆,可念见韩宗师脸上被雨水打湿,撑着伞也没有用,可念便安静下来,心里想着至少能够让韩宗师少费些力。
回到医馆,可念见韩宗师浑身湿透,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心中恻隐,却不敢上前,不敢给他任何希望,这样的自己,绝对不能让他看到一点希望。兰槿着急的把可念身上的衣服擦干,然后借着大夫的夫人房间给可念换上自己的衣服,吹干头发,再把湿衣服烤干,给可念重新换上,才算完。
可念走出来,见韩宗师脸色煞白的躺在病床上,于心不忍的走到跟前,大夫将韩宗师身上的湿衣服扒拉下来,只剩下一件单衣,可念正想转过身出去,却见到那单衣里面的一块方巾,那是一块很普通的方巾,除了方巾一角绣着的可念两个字,可念看着韩宗师,心中不知如何形容,只是转身便走了,生怕多看一眼,可念便多一些别的不该有的感情。
雨变小了,兰槿撑着伞将可念送回家去,看着可念失魂落魄的脸,今天可是经历太多了吧,可念应该是累了。兰槿握着可念的说说道:“小娘子,不必勉强自己的,是怎样便怎样,随心去就是了,何必徒添烦恼呢?”可念低着头,不说话。
初盐与赵以锦赶在暴雨之前回到了家里,赵以锦在门口对初盐说道:“今日我就不去你家里了。”
初盐看着赵以锦责怪的语气说道:“那怎么行,家里人都等着你呢,我都与他们说了,你又变卦了,我大妈妈定然不饶你的,巴巴的等着要吃滴酥鲍螺呢!因为是奶油蜂蜜做的,平日不敢给她多吃,这次好不容易说因为客人来便不拘了,你又这般不懂事要爽约!”
赵以锦叹了一口气,敲了初盐一记栗子,说道:“你怎么就不懂事呢?”
初盐委屈得跟什么似的,摸着头说道:“明明是你爽约了,还说我不懂事。”
赵以锦将初盐的脸摆正强迫她看着自己,说道:“我只要一个答案,只要你给,我便进去,你若不给,那便改日。”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