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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冷,风大,一条深灰色的小道,一个人落寞的望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君府。

    管家甘文站在君临渊的身边,他拿来了一个披风给他:“少爷,天冷了,回去吧。”昨夜,不知哪来的一束火苗,扔向大院,尽管已极力灭火,奈何火势太猛,竟无法挽回,君府的遭遇对甘文来说也深感痛心。

    寒风呼啸,临渊只感到一阵寒意,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得,:“管家,我爹娘安置妥当没?”

    甘文毕恭毕敬的答道:“少爷,已安置妥当,只是”

    临渊转过身看甘文,甘文望着他眼里的冷意,不免一阵哆嗦,少爷从此刻起不在是那么温文尔雅,他不敢看少爷的眼睛,头低低的:“少爷,老夫人的眼睛,怕是难以见天日,再加上这几日来一直哭着找小姐,情况更是不乐观。”

    临渊岂不知母亲的伤势,这场无情的大火瞬间毁灭他的整个人生,父亲的惨死,家破人亡,对临渊来说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临渊望着君府的一片废墟,父亲,孩儿来晚了,扑通一声对着君府下跪,膝盖跪到了残缺的门匾上,血流不止,可是他丝毫感受不到痛意,心里的痛要比身体的痛百倍千倍不止。

    临渊的突然跪下,惊到了甘文,他很快的注意到少爷的膝盖,他有些心疼,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待他如亲生儿子般,原本,小姐回来后,一家人会团聚,老爷等了小姐夫人那么久,原本能共享天伦之乐,不想却一夜毁之一旦:“少爷,不要这样,快快起来,老爷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临渊挣脱了他的手,整个人虚弱无力的坐在地上,此刻挂起了大雨,眼角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发丝凌散,掩面痛哭。

    可把甘文给吓坏了,他从没见过少爷这样过。既然劝不动少爷,他也一声扑通的跪向君府,眼神专注的望着,眼角同样流出了泪水,涉事者他一定会拼了老骨头也会找到的。

    这场雨下的很大,把君府的残疾洗的干干净,曾经荣华富贵不再,手里有的也是父亲临死前给他的兵符,他紧握着兵符,青筋突起,整个人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甘文忙手忙脚乱的叫下人扶他进客栈。

    这一夜注定掀起一场大风大浪,给京城涂上一层灰暗的色彩。

    而白水岛,莫名却不知这一切。莫名本想出青窑洞的,但在洞口看到岛上的情景不免被吓退了回来。难怪,老者不让她出去,凭她自己的力量怎能对付这只装牙舞抓的怪物。

    她惊慌未定,忙跑进洞中,寻了椅子坐了下来。

    苏蓉正在逗兔子,这白凤兔似有灵力般,师姐叫放了它们之后就一直跟着他们,见它们白绒绒的毛发后,她把它们的一只抱到怀里逗玩。见师姐一副惊魂未定,她忙把兔子放到地上,师姐不是说要去找剑大哥和二师兄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师姐,看她样子是受到了惊吓?刚那声鹤鸣是怎回事?

    莫名接过并没喝,而是放在了石凳上,眼睛看着飘落的梨花,刚刚她没看错的话,刚那只巨大的仙鹤眼里似有泪水?似乎刚那只仙鹤是想向她靠近,且举止间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她当时已被它巨大的身形给吓傻了,匆匆忙忙的往洞里跑,那还敢深究。

    柳相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白水岛的,自然不知这个洞的种种怪异的事情。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桃花枝,哪还见他先时的狼狈。“小水水,这一副样子倒像是后面有猛兽追着似的。”

    莫名咽了一下,看着柳相说:“确实有。”好大的一只仙鹤。

    柳相的眼里放出光彩:“哇,能吃?”说着站起来跃跃欲试,“在哪老子去会会它。”

    果然在哪都放不下吃的,莫名嘴角抽搐。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这些等陌寒和司空回来再议吧,柳相办事她总觉得不靠谱。于是,她只能云淡风轻:“没事,被外面的大雨吓了回来。”

    柳相一听,有些不可相信,:“咦,小水水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啊。这下雨有什么怕的?”

    苏蓉倒对莫名的话深信不疑,她绕过莫名,在她的对面坐下,:“三师兄,那是没见过岛上下大雨的情景,你想啊,一个荒芜人烟的小岛多可怕。在说外面黑灯瞎火的,一声惊雷划过,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狂风卷着大雨,你得时刻防备着不被海浪卷到河里去,说不定你不知不觉走到了岛边,然后再一声惊雷,你勉强看到了此刻的情形,怕是心灵上都要抖三抖,”苏蓉越说越起劲,:“在说眼下是冬天,你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冻死了。”

    这丫头今晚倒挺能讲故事的,莫名心中的恐惧一扫而光,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噗嗤。”

    苏蓉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师姐,我说的可对。”

    莫名看到柳相被吓到的样子,原来他怕暴雨哈,忙附和道:“对,对,可怕的整个岛屿黑龍龍的,根本呢就看不清方向。”

    柳相神情一紧张,其实他倒不是怕暴雨,他怕黑。看着面前的俩人愈演愈烈,他忙止住这个话题,他还是不出去了吧:“俩位姐姐能不说了么,我不去还不行么?”

    莫名注意到柳相的害怕,她转移了话题:“刚那个老者呢?”

    苏蓉答道:“刚你出去之时,他亦跟着你出去了,怎得?师姐你没看见?”

    柳相毫不担心,毕竟他老爹又不是凡人,:“哎呀,你俩不用担心啦,那个老爷爷也许去睡了呢?这么晚了,你俩是不是该睡了。”说着他就靠着太妃椅子睡了过去。

    莫名和苏蓉有点无语望天,怎么说睡就睡?

    事实上,柳演自从听到鹤鸣之后就原地消失了,莫名并没注意到。

    原来,柳演消失就是去跟仙鹤用意念对话了,他说它主人回来了,就是那个白衣女子,仙鹤本不信,却看到那女子手中的月牙印后,瞬间泪奔,可是它恢复不了人形,本想靠近那人,却不想,主人似乎很怕自己,于是就慢慢淹没黑暗中。

    “丫头,我这不就来了么?”柳演撸撸绿须走了进来。

    “老爷爷,你看到陌寒师兄和剑大哥么?”苏蓉看到老者显然很高兴,以为他一定知道。

    “没,他们怎么了?”柳演疑惑的看着他们。

    “不见了三个时辰。”莫名头低低,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哎,没事,两个大男人怎会无缘无故消失?准是做事情去了。”柳演笑着。

    丫头呀丫头,但愿你能挺过这一关。凡间的事,老夫我也不好管咯。一切看你自己的造化咯。

    莫名本还想说话,不想洞口传来了声音。

    苏蓉看到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忙跑了过去,近前,一看,司空剑胳膊被胸口血流不止,她担心的哭了起来:“剑大哥,你没事吧?”慌慌张张的扶他。

    旁边的东陌寒倒没什么受伤,只是他眼神晦涩不明的看了莫名一眼,那一眼,含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司空剑体虚的靠在苏蓉身上:“我没事。”

    莫名看到他俩身穿一身黑子,像刺客似的,不解他们为何穿这样?“你俩怎么回事?”

    东陌寒不慌不忙的答到:“我们出岛了,然后原先的衣服湿透了,从村里人那里拿到了衣服,不想他们只有这黑色衣服是多余的,故给了我们穿。”

    “那你们的伤怎么回事?”莫名皱眉。

    “无碍,刚碰到了巨型的怪物,打斗了一番。”东陌寒和司空剑对视了一眼。

    “师姐,你哪来那么多话,你快来看看剑大哥的伤口吧,啊!这么多血。”苏蓉紧紧的捂着他的胸口,奈何血流很快,瞬间她的手掌全是血。

    莫名这才注意到司空剑伤得很重,赶忙走了过去,从袖子掏出一个绿色的瓷瓶,接着叫苏蓉把司空剑带到凳子边坐下,她伸手很快的,斯拉一声,司空剑胸前的衣服很快被撕下。看着他类似于被刀剑所伤,她一愣神,司空剑担心被她看出来,他忙接过她手中的瓶子,用衣服遮住伤口:“还是我来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莫名也仅有一刻的怀疑,他们不会骗她的。也许是被怪物的爪子抓得类似于剑呢。也没多想。

    “你们两个送他们去屋里休息吧。”柳演对着苏蓉和莫名说着。

    莫名和苏蓉点头,一人扶着司空剑,等到莫名想扶东陌寒,东陌寒忙站了起来,对她说到:“我没事。”殊不知,东陌寒的手里紧紧的抓着一个通体光泽的玉佩,力道之大,似乎要把玉给捏碎。

    莫名也没勉强,她吩咐苏蓉:“蓉儿,你等会敷药得先把他伤口清理一遍。”

    苏蓉应是。

    晚上,苏蓉和莫名躺在同一个床上。

    “蓉儿,你说,他们两个刚去做了什么了?”莫名侧翻身睡不着。

    “嗯……”苏蓉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半天没开口说话。

    “你说?”莫名往里转了个身,才看到蓉儿已经睡了。

    于是,她就一直看着天窗。

    洞外风雨大作,雷声响过,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往下落。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地上抽。

    睡不着的还有东陌寒,他纤长的手指摩擦着玉佩上的字,现如今碰到这几个字仍会让他心血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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