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暴君 三十七
“小姐——”
慵懒地躺在藤制躺椅上的乔锦正翻阅着手中的杂说，她抬起眼看去，只见红袖快步走进内室之中。
“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乔锦一怔，将手中的杂说放下。
太子一向谨遵礼数，一向都不会主动到潇湘馆找她，更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花式偶遇。只不过这次——
此时正厅之中的沈岳临抿紧了薄唇，甚至温和的神色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严峻与掩藏得并不成功的失落。
乔锦走出屏风后，抬眼便是他如炬的目光。乔锦的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随后面色如常地说道：“太子殿下。”
桃色的曳地长裙衬出她的曼妙身姿，依旧是瑰丽明艳的容颜。却又好似水中的明月，一碰就碎。
“小锦。”他的语气低沉，像是竭力抑制住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清朗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抑郁。
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明亮的眸光黯淡下来，咬紧了牙关，口腔中的铁锈味逐渐弥漫。
他甚至伪装不出温和的神情，然后心中毫无芥蒂地和她问候，他真的……不甘心。
沈岳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声音之中是无尽的苦涩，“你不愿意么？”
是一种明明早已知道结果，却依旧怀着最后渺茫的希冀的苦涩。像是正在等待死神最终的宣判。
乔锦敛下眼睫，她比想象中的还要冷静，甚至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你应该找到更适合你的。”
意料之中的拒绝，打碎了他最后的愿望。他攥紧了拳头，眼眶通红，就连最后维持镇定的面具都已经龟裂，摇摇欲坠。
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了。
乔锦站在原处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许多情绪糅杂着。
“他其实还不错。”
九号的机械音突兀地响起。
乔锦长吁了一口气，扬了扬眉，“真稀奇，你会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只会说与任务相关的话。”
回应她的是九号的沉默。
“他是还不错。”乔锦转身往内室走去，“可是不适合。”
乔锦眼中的复杂神色，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他太天真了，错付了真心，而我只是一个感情骗子。”乔锦重新躺回了躺椅上，拿起手边的杂说。
脑海之中，是沈岳临离开之前那黯淡的眼睛，莫名让她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摊开的杂说，她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本以为不会再开口的九号，却冷不丁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以为你也曾天真过。”
乔锦的肢体一僵，之后是难得不耐的轻啧了一声，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尖刺，语气中的嘲讽显露无疑，“看来你调查得还挺清楚？”
乔锦捧起手，无力地将脸深深地埋进双手之中，将所有的脆弱掩藏，鼻腔之中是冰冷的空气。
那个人……
乔锦坐直了身子，语气冰冷：“只要我完成了所有任务，就能回去了是吗？”
“是的。”
一旦开始，就再也不能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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