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争风吃醋
“咦,宇靖弟弟,这么巧啊,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天宇阔转身,看着天宇靖,嘴中仍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
不过天宇靖看到他的笑容,心中却尤为不爽。天宇阔笑就代表着他现在很愉快,天宇阔很愉快自然就让天宇靖不痛快。
而且每一次单独交锋,天宇靖都会在天宇阔面前败下阵来,因此天宇阔的笑容落在他眼中就仿佛在嘲笑他的一样。
为什么这大天才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却还每天这么傲气?为什么自己现在还是比不过他?
天宇靖非常的不服气。
不过现在还好,这里四下无人,可以直接对你动手了,玩其他小花招玩不过你,难道打架还能打不过你这个没有元气的废物吗?悄悄打你一顿,把你身上的钱都抢过来,就算到时候你回家告状,自己也死不承认,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这招可是跟你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到这来逛逛街,不知宇阔大哥来这又是所为何事?”
天宇靖冷笑着看向天宇阔。
“巧了,我也是到这里来逛逛街。”天宇阔抬起手来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飘雅淡然的动作,落在天宇靖眼中,又让他感觉仿佛天宇阔是在嘲笑了他一次。
天宇靖想要看到的是天宇阔惊慌失措的样子,而不是仍旧如往常一般泰然自若。
被我堵到了这里,还这么不急不躁,真的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目中无人,看我待会儿把你打趴下你还怎么神气!
这个天宇靖的确是有趣至极,分明就是他天天嘲讽天宇阔,天宇阔丝毫不在乎他的打击,他反而又认为天宇阔是在轻视他。
“逛街不去自家的坊市,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互相向对方问道,问完都笑了。天宇阔的笑容很阳光,而天宇靖的笑容很阴沉。
两人都意识到问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宇阔大哥,上一次你向小弟借的那些钱,现在该还给小弟了吧?”天宇靖打算在这偏僻的地方对天宇阔动手,不过现在他还不急,反正天宇阔也跑不掉,他准备先说一些话再试着打击天宇阔一下。
“借钱?我什么时候向你借过钱?”天宇阔挠了挠头,一脸疑惑,他确实没有向天宇靖借过钱啊。
“看来宇阔大哥被人打下咒印也伤到脑子了啊,记性不太好,你忘了吗?上一次在天家后山的山坡上,你像个要饭的一样,死皮赖脸地拖着我,让我给你一些钱,我大发慈悲赏给你的啊。”
“我后来仔细算了一下,一共给了你三百二十三个金币,看在同家子弟的份上,还有你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帮你抹掉个零头,你只要还我三百个金币就可以了。”天宇靖已经抬步走到了天宇阔的身前,隔这么近,天宇阔就像他手中的蚂蚁一样,更不可能跑得掉了。
“哦,你说那一次啊,原来那些钱是你丢的,我还以为是谁撒币呢,原来是你撒币。”天宇阔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暗中骂了天宇靖一句“撒币”,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这个骂人的词汇,天宇靖也听不懂天宇阔是在骂他。
“看来宇阔大哥的脑子还没有彻底残障,还能够想起来,虽然有些细节不对,但对你来说还能想起来也算很不错了。没错,就是那一次,快把钱还给我吧。”天宇靖言语中丝毫不掩饰对天宇阔的侮辱。
“可那些钱也不是我跟你借的啊,分明就是我自己捡的,凭本事捡的钱,为什么要还?”
天宇阔歪了歪头,像个无赖一般地看着天宇靖。
天宇靖听到天宇阔想赖账倒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淡淡一笑。
他本来就不指望天宇阔会乖乖地把钱还他,而且就算天宇阔真把钱还给了他,他也要对天宇阔动手。
不过天宇阔最后那一句话还是让天宇靖略微有些哑然,他从小到大还没听过这么无赖的说法,这天宇阔自从修为被废之后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无赖了,嘴里还经常能冒出这些一辈子都没听说过的无赖话,真的是给天家子弟丢人啊。
“宇阔大哥,方才我看到应家的常惜姑娘和你站在路旁聊天,不知你们聊了一些什么呢?”
天宇靖没有再纠结钱的事,反正他等一下直接动手抢就行了,而是转口问天宇阔关于应常惜的事。
天宇阔身上的钱绝对不少,比自己扔给他那些恐怕都要多出很多倍,抢他这么一次,自己反而还赚大发了。
听天宇靖问到应常惜,天宇阔倒是略微有点明白了,记忆中好像天宇靖也对应常惜很是痴迷,虽然他母亲是应家的,不过脉系和应常惜还是相距甚远。
原本以为天宇靖是专门跟着自己想要找自己麻烦,不过往常几天都没遇到,这倒是让天宇阔颇为奇怪,现在看来他原来是专门跟着应常惜的。这小子还玩跟踪尾随,真是有够猥琐。想到这,天宇阔心头也是哑然一笑。
两人一人将对方视为泼皮无赖,另一人又将对方视为猥琐小人。
“你说常惜啊,她刚刚跟我说让我回家好好管一下你,你天天跟着人家,人家早就发现了,觉得你实在是恶心至极,又不好当着你的面说,只好跟我说了。”
虽然还不能十分肯定天宇靖是不是专门尾随应常惜的,不过看他这么痴迷应常惜的样子,说这种话总归是没错的,绝对能挑起他的怒火。
天天想着要来打击我,我现在倒是也抓到机会能够反击你一下了。
他原本称呼应常惜是很礼貌地称其为应姑娘,现在看到了天宇靖想表示亲切地称呼“常惜姑娘”,天宇阔为了要打击他,也就直接更为亲切称呼的“常惜”了。
“管我?就凭你这个废物?”
天宇阔的回答让天宇靖的脸瞬间就阴了下来,本身他就对天宇阔怨念极深,在加上刚刚应常惜看向天宇阔那种“异样”的眼神,更加让天宇靖胸中郁闷,无暇分辨天宇阔这句话的真假。而且在天宇阔修为尚未被废之前,应常惜与天宇阔的关系也比和他之间要亲近多了。
最主要的,他也确实是经常尾随应常惜,天宇阔算是说对了。
“咳咳……宇靖啊,虽然我现在一身修为被废,但怎么说我也是你堂兄,还是有资格说你几句的。”
“常惜本来对你没有什么感觉,结果你现在做这种事,反而还引起了人家对你的反感。你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天家子弟,要行的端坐的正,怎么能干这种事?”
天宇阔摆出一副长兄的姿态,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天宇靖几句,并用手拍了拍天宇靖的肩膀。
关于应常惜对于天宇靖是什么看法,天宇阔并不知道,不过反正应常惜现在又没在这里,为了激怒天宇靖,自然是随便他怎么说都可以。
“我做什么事还用不着你这废物来管!”天宇靖一把拍掉了天宇阔的手,略有一些羞怒地看着他。
“你天天往应家坊市这边跑,不也是期望能够见上常惜姑娘一面?怎么?你现在都成了一个废人,难道还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天宇靖也只能再次打击天宇阔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羞怒了。
天宇阔说应常惜反感他,也正正戳中了他的逆鳞。
听到天宇靖这个说法,天宇阔也是一脸愕然。
妈的,哥哥我到这是有事要办,你自己尾随就算了,还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这些青春期的少年,争风吃醋果然是到了毫无理智的地步。
原本天宇靖是想要找茬再打击天宇阔一下,没想到又一次被天宇阔把他激怒了。
不过这一次的莫名怒意倒没有让天宇靖自己感觉到烦闷,因为天宇阔现在已经成为了他手里的蚂蚁,他迟早要对天宇阔动手。
想到这,天宇靖反而还有了一种即将能够出气的兴奋感觉。
“宇靖,我今天是作为一个长者,传授你一些人生的经验。你的行为让常惜如此反感,那么即便是你成为主宰,常惜也不会喜欢你。相反,就算我修为被废,也照样堂堂正正,如此差距,你觉得常惜是喜欢一个正人君子的可能性比较大,还是喜欢你这种卑劣小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为了更深一步地打击天宇靖,天宇阔也只好拉大旗作虎皮,直接隐晦地向天宇靖表明“应常惜就算是喜欢我也不可能喜欢你”这个意思。
虽然说这话也让他的脸皮有点红,不过想到应常惜现在又不在,他也就坦然了下来,天宇靖整天对他出言不逊,他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次能够反击的机会,岂能不好好利用?
“哈哈哈……天宇阔,你果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竟然还真好意思想这种事情?跟我比,你配吗?!应常惜喜欢你这个废物都不可能喜欢我?你说笑话的本事还真是一流啊!”
“你现在都已经成了一个废物,竟然还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天宇阔?哈哈哈哈哈……”
听到天宇阔的话,天宇靖怒极反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也仿佛听到了对他最大的侮辱!说他不如一个废物,这本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天宇靖,你看看你和我的样子,谁更像一个废物?”
“强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愤怒,却抽刀向更弱者。”
“你每天从我这样的废物身上来寻找你作为强者的优越,说白了你也只是一个废物。”
“以前你可敢这么对我说话?而现在的我照样敢这么对你说话!说白了,你比我更加废物。”
“如果在以前,你敢正面挑战我,那我还能竖起大拇指来敬你一声勇气可嘉。但现在,你看到我变弱了才敢踩上来,我只能说你真他妈废物。”
天宇阔一贯地风轻云淡,甩出了一句鲁迅的名言,彻底将天宇靖的人格打击到了比他更低一级的层次上,让天宇靖的心神产生了动摇。轮番叫了天宇靖好几句废物,也能够对天宇靖造成更大的侮辱,而且这种侮辱还能够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诛心!
天宇靖听完这一番话,愣了。
因为他真正的感觉到,天宇阔的确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无论是以前的天宇阔,还是现在的天宇阔。
而他自己也好像从来没有击败过天宇阔。哪怕是他已经把天宇阔变成了一个废物,但每一次与这个已经成为废物的天宇阔交锋,心神失守的也总是他,而天宇阔从来没有出现过丝毫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都成了一个废物,自己却好像还是比不过他?
……
天宇阔看到天宇靖发起了愣,立刻悄悄地抬步想走,他知道天宇靖是想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找他麻烦,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留在这不是等着被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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