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暴打
午夜两点,万籁俱寂,感应壁灯一一熄灭。
阚东成不顾伊月挣扎,拦腰抱着她,扔到卧室床上,睡袍的系带松开,他浅麦色的腹肌袒露在黑暗中,像极了伺机而动的猛虎。
伊月受不了他看猎物一样肆无忌惮地眼神,挣扎着要逃走。
阚东成轻笑,手臂一伸把她捉回来,睡袍跌落在地毯上,又开始解她胸衣的挂钩。
伊月又踢又打又骂,死死护着不让他得逞。
阚东成岿然不动,坏笑着哼哼几声戏弄她,轻而易举制伏了她的反抗,俯身凑到她眼前,屈指抚摸她腿间的隐秘处,神色除了得意,便是挑衅。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似戏谑,又似势在必得。
伊月浑身颤栗,头脑发懵,脸色涨红,身体一会僵硬一会绵软,连反抗都忘了。
阚东成得寸进尺,霸道恣意地亲吻她的面颊、嘴唇、脖颈,一路流连往下……
伊月深呼吸,再深呼吸,她的双手被阚东成压在脑后,双脚被他压在身下,毫无反抗之力,几乎哭出声来,嘤嘤央求阚东成。
回应她的,是阚东成的轻笑,和更加放肆的爱抚。
情急之下,伊月幻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关山!”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效果非常神奇,阚东成肆虐的双手微微停顿,因为陶醉微眯着的眼也睁开了,搭在伊月胸口的手掌上移,一直移到她细长的脖子上,缓缓攥紧:
“伊大夫,躺在我怀里喊别的男人,这样的错误我允许你犯一次,仅此一次。”
伊月呼吸不畅,几乎窒息,好在阚东成很快松开手,冷笑着奚落她:
“伊大夫,你的小关院长自身难保,被人撵到非洲放羊,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阚东城捏着她的胸嘲讽:“敢在我床上三心二意,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阚东成捏在伊月胸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痛得她蹙眉闷哼,下意识地往后避缩。
这动作落在阚东成眼里,更加不悦,哂笑一声松开手,却又突然攥紧她的腰,让她身不由己紧贴着他的胸膛。
一瞬间,伊月觉得自己是五行山下压着的小猴子,又像是被巨型螃蟹夹住的大贝壳,几乎要窒息!
度秒如年……
直到阚东城缓缓松开手,语气重新变得甜蜜温柔:
“伊大夫,良辰春宵,不说扫兴的事,来,腿分开,贴紧我,抱着我,今晚先教你简单的……”
伊月羞愤欲死,第一次觉得阚东城的脸像变幻莫测的魔镜,前一刻霸道疏离,下一秒甜蜜蜜。
胸衣已经沦陷,伊月浑身上下只剩一件小蕾丝遮羞,阚东成胯间膨胀凸起,不断摩挲她的隐蔽处,龌龊心思昭然若揭。
伊月恨得心尖滴血,趁他迷醉沉醉陶醉,飘飘然忘了今夕何夕专心攻陷她最后一道防线,悄悄屈起膝盖……
一声惨哼!
一声咕咚!
房间里的壁灯倏然惊醒,幽幽的光线映照下,阚东成从床上摔落在地毯上,痛得全身蜷缩成一团。
伊月看不清他的脸,惊慌站在一旁,脑子里一片空白,睡袍都忘了捡起来穿。
足足煎熬了三分钟,阚东成稍稍缓过气,绷成一团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抬头盯着伊月,目光幽森,不辨喜怒。
……
凌晨四点,伊月被送回枫林晚公寓的出租屋,凶鸟开着车,全程黑脸。
“武洲……你别闷葫芦啊,阚东成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凶鸟恼火:“你自己踹得他,有事没事,重不重,你不清楚?”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半夜突然扑过来,我推又推不开,心里害怕……”
“伊大夫!我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装矜持,但也要心里有数好不好?你这一脚……万一把东哥踹出个好歹,天王老子也护不住你!”
凶鸟满脸喷火,气哼哼地提醒伊月:
“东哥伤得不轻,要入院观察,堂堂阚大公子,半夜被女人踹下床,传出去还有脸出门?你等他气消了,煲个汤,买束花,好好哄哄他……”
阚东成凌晨入住天一号病房,对外宣称是“旧伤复发”。
伊月站在病房门外徘徊,脑子里都是阚东成受伤倒地时看她的眼神,幽森,凛然,冷彻骨髓。
她悄悄联系美拉,让她来医院照顾阚东成,顺便打听他的伤重不重,有多重。
美拉满口答应,开着阎二小的兰博基尼来东华显摆,楼道里遇到罗笠人,一个阴阳怪气,一个绵里藏针,都想压下对方的气焰,又都有软肋,胜负难分,哼一声各自走人。
伊月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罗笠人,催着美拉赶紧去天一号病房,刺探敌情。
美拉追问她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枪伤复发,那哄傻子差不多。”
伊月尴尬,遮掩说阚东成昨晚睡觉不老实,从沙发上摔下来,伤了……腿。
美拉鬼精,笑得直不起腰:
“伤了腿?!哪条腿啊伊大夫,你要装矜持,差不多就得了呗,一脚把人踹住院,你当阚公子是稻草人,没脾气?我可是听二小说了,他比姓薛的还小心眼,睚眦必报。”
伊月羞惭:“他半夜突然扑上来……”
“不半夜扑,难道大白天扑?二小说昨晚送你一壶仙人醉,喝得晕乎乎的,你还有力气踹人?”
美拉满脸疑惑,伊月气得脸色发青。
昨晚要不是阎小混蛋使坏,她就不会醉酒,不会稀里糊涂去天海七星,不会让阚东成有使坏的机会!
罪魁祸首,阎二小也!
伊月恨得咬牙,警告美拉:
“这个小阎王是圈里有名的恶少,一肚子馊招,薛公子都甘拜下风,你少跟他厮混!什么大嫂,什么仙人醉,知不知道现在院里的人……都怎么说你?!”
美拉涨红了脸,想分辩又不知从何说起,一跺脚走人。
凶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劝她去看看阚东成,说他从凌晨入院,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给他买的早点也不吃,黑着脸坐在沙发上装石像。
“我看着心里慌,也替你慌。”
伊月嘴硬:“替我慌什么啊,了不起就报警,我是正当防卫,踹他活该!没告他霸凌就便宜了他,还想怎么样?”
凶鸟嘴拙,不知道该怎么劝。
正大眼瞪小眼,伊月的手机叮咚响,老妈田碧云给她打电话,哭得稀里哗啦,说伊阳被人用胶皮棒打得浑身是伤。
“女儿,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弟弟不知道招惹了什么凶恶人物,被打得满身是伤!要不是我的几个舞友帮忙,就出人命了……”
田碧云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喋喋不休地跟女儿哭诉,时不时还心疼至极地吸吸鼻子。
直觉告诉伊月,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妈,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打阳阳?报警了吗?抓到坏人了吗?”
田碧云气恨:“那些人打完就跑,警察来了说慢慢查找,谁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最不争气的是你弟弟,死活不让报警,警察来了又一问三不知……”
伊月劝老妈:“先别说这些了,你让阳阳来一趟医院,我帮他处理伤口。”
田碧云哭得更大声,说伊阳死活不肯去医院。
“你弟弟最听你这个姐姐的话,你劝劝他,问他到底招惹了什么灾星,三天两头挨打受伤!我这个苦日子哟,啥时候是个头……”
田碧云哭得唱歌一样,抑扬顿挫。
这一边,伊月整晚没睡好,早饭午饭也食不下咽,被老妈又哭又唱,心慌脚软,眼前似乎有无数小星星在飞舞,扶着栏杆才没有摔倒。
凶鸟吓坏了,搀着她坐到遮阳棚里,又买来水、巧克力和蛋糕,盯着她吃完,重新活泛起来才放心。
急诊大厅里,伊阳果然被打得不轻,右眼一片黑紫,左颊布满瘀伤,原本英俊的脸肿成芭比馒头。
伊月心疼得吸气,问他怎么回事?
“中午在路边吃龙虾,一群人扑上来就打,从头到尾只打我一个,其他人都没事……莫名其妙!”
伊月一边拿冰袋给弟弟敷伤,一边旁敲侧击:“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人打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伊阳眼神躲闪,“没……没说什么。”
伊月瞪着他:“说实话!”
伊阳心一横,说他们骂骂咧咧,满嘴下流话,什么“装清纯”、“镶了金边”、“作死”、“踹命根”……
伊阳吞吞吐吐地说完,满脸担心:
“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一个大男人,挨顿打不要紧,你一个女孩子千万小心点,我本来都没想报警,想先找你问问清楚,咱妈天塌了一样到处哭……”
伊月醒悟,弟弟这顿打,根子还在她身上。
十有八九,就是阚东成恨她昨晚不顺从,收拾伊阳出气。
伊阳也猜到跟阚东成有关,叮嘱姐姐小心提防,说他仔细打听过了,这个阚公子一直在海外发展,性情高冷,手段狠辣。
“姐,你还是等小关院长回来,跟他好吧,人家是属大象的,有能力脾气还好,对你也好,这个姓阚的属老虎,伴虎如伴君,整天提心吊胆,咱家现在不比前些年了,小门小户,你就真高攀上他,万一他始乱终弃,欺负你,我和妈也拿他没办法……”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