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酸酸甜甜
童颜晚上到“王者”上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宋占远，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对于早上自己对宋占远的态度确实不够好，但是他又拉不下脸去道歉，怎么道歉，说“宋占远，不好意思，我错怪你了。我该理解你。你那是自然生理需求。我不该说你，下次我会躲的远远的，免得荼毒我的双眼。”想想童颜就能咬死宋占远那张惊讶并憋着坏笑的脸。不对，在咬死宋占远之前，估计童颜自己会被自己给羞死的。
猴子带着童颜去换了一身制服，白色衬衣外是一个黑色的小马甲。穿在童颜身上仿若定身裁剪的似的，更显的童颜的腰细腿长。脸白红唇眼大有神，站在吧台里不时有人大量他。王凯看了一眼都愣了一下，“童颜，你小子就是平时不捯饬，你看就是换了身衣服罢了，整个人都精神了。”“嗯，是的。”猴子看着童颜肯定的说。童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呢？”
“今天小李没来，一会猴子会教你认一下酒，猴子忙不过来的时候，你就帮忙给客人送一下酒招呼一下客人就可以。”王凯正说着。于怀就已经走了过来拍他的肩膀，“凯子，今天阿远也不会来吗？”童颜觉得这个客人长的真好看，是真的用好看来形容，一双桃花眼细细长长，在眼角处有一颗痣，更显些虚阴柔。这要是古代，若是个女子的话，定是会倾国倾城的美女。童颜明明就没有被正视，但是视线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于怀似乎感受到有人在看他，直接看过去，看了眼童颜，“这是谁？”他似乎并没有想让谁回答他，他看了眼童颜制服装扮，“新来的服务生？”王凯应了一声“嗯。”于怀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童颜一眼，“哦，这样…”童颜觉得他不喜欢这位客人。但是看他和王凯说话的语气看来王凯认识他，童颜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在不喜欢的人面前，不会表现出任何表情，他跟在猴子后面学着认识各种酒。
于怀看着童颜的背影笑了一下，也没多说，接着向王凯打听宋占远。
“凯子，阿远今天几点来这？”于怀的声音带着那么点哀求，有些可怜。王凯是最看不上他这一点的。男人就该理直气壮，跟个娘们似的柔柔弱弱的撒娇算什么本事。于怀这个样子，王凯总是想抽他。语气难免就有些重“不知道。还有，我这是酒吧，是做生意的，不是专门让你来找人的。找人的话去派出所！”于怀听了也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力的一屁股坐在王凯旁边，叫童颜“哎，新来的。给我一杯伏特加，要最烈的”。
童颜听明白了是叫他，他看见猴子朝他点了一下头，便自然的从架子上来了一瓶酒，这是猴子刚刚告诉童颜。他从酒杯加上拿了一个宽酒杯，猴子正好也从冰柜拿来一个大的冰球，童颜的手很好看，细细长长的，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镊子把冰球夹进杯子里，然后倒酒，暗黄色的液体划入杯中，荡漾出好看的波动，一系列动作童颜做的很利落，不拖泥带水，也不见他慌张，猴子肯定的眼睛里放了光，想到自己第一次倒酒的时候，慌得把酒都撒了出来，宋怜捂着肚子笑了他好久。王凯也是看着童颜倒得酒，果真童颜是聪明的，并且很能干。
童颜弄好后，把酒端给于怀。于怀不是没看到王凯和猴子看童颜的眼光，区区一个新来的服务员让他们这么费心，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看到童颜一副很从容的样子把酒端上来，一口气就把酒喝了，喝的太急，再加上酒很烈，他咳嗽了两声，叫了一声“再来一杯！”王凯的眉毛都快立起来了。“差不多得了，我这可不会再借地方给醉鬼睡觉”于怀没理他，看童颜并没有给他倒酒，不满起来“你耳朵聋了吗？我说再来一杯”童颜有些为难，看看王凯，王凯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于怀。谁知于怀突然拿起酒杯，“嘭！”一声，玻璃杯摔在地上。
周围除了悠悠的爵士乐，一切仿佛静止了。所有人都朝那个穿着西装革履，长相有些阴柔酷像女孩子的男士投去目光。
“我来喝酒的，你不给我倒酒，区区一个服务生也来和我对着干吗？”于怀红着眼说。猴子攥着拳冲上去拎着于怀的衣领，平时如果出现有闹事的人，猴子都是出手清场的人，看到于怀这个样子，他本能觉得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谁知，王凯把他的手握住了，“猴子，别动，我来。”于怀被猴子刚刚突然勒住脖子，憋的脸通红，但是愣是没有吭一声。现在猴子一松手，才整个人跟脱力似的趴在吧台上大口喘气。过了好一会童颜才反应过来，去找扫帚和簸箕，得赶紧把碎玻璃扫干净，伤到人就不好了。早知道就给他倒酒了。
“发生什么事了？”宋怜和宋占远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很不对，宋占远看到一个人在打扫地面的玻璃碎屑，是童颜，制服穿在他身上很合适，尤其他一弯腰时，裤子和衬衣很好的把他的曲线都显现出来，宋占远看着童颜的背影刚想张嘴叫人。就被一个人抱了个满怀。那是一个熟悉甚至有些令人怀念的拥抱……“阿远，我回来了！”
童颜看到于怀跑过去抱住了宋占远，于怀是笑着流了泪的，他见过两个男的有讲义气义无反顾的拥抱，有父子情深终不言的沉默的拥抱，有自己落难生病时宋占远扶持的拥抱，但是每个拥抱都与这个拥抱不同。这个拥抱包含了太多，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和渴望，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归属和期望，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占有……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感情在于怀和宋占远之间丝毫不会有什么违和感，是很自然的一种存在。
童颜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揪的慌，他这是怎么了。不该这样，不该这样，慌乱中他拿着簸箕朝后门走了。
过了好一会，宋占远才拍了拍于怀的背说：“臭小子，一回来就想先勒死我吗？先放开我吧”于怀这才松开了宋占远的脖子，站好，一滴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划过那颗痣，宋占远不觉中已经抬起右手把那泪拭去，笑着责备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你是一点没变啊”
于怀笑着吸了两下鼻子“嗯，我一直都没变”王凯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没办法，看到这样的于怀，他就是想抽他。宋占远笑着拍了拍于怀“好，还是我的好兄弟。”就拉着于怀朝吧台走去。殊不知于怀听到“好兄弟”三个字的时候他咬着唇，脸色发白。
待几个人都坐下，宋占远朝猴子使了个眼色，猴子点了下头去给宋占远倒橙汁，他今天开车来的，童颜下班后还想送他回学校，他今天是不能喝酒的。于怀坐在他旁边，心情不像刚刚那么激动，“那个，阿远，我们能单独谈谈吗？”宋占远喝了一小口果汁，说“于怀，我们今天刚见面，兄弟几个好好坐下喝点东西，聊聊，行吗？”宋占远这话说的，明显是不想单独和于怀相处，于怀把头低下，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脸茄子色。王凯和宋怜在旁边暗想：“真不愧是阿远，嘴好毒，嘴好毒。于怀这小子该死心了吧”但是于怀只是失落了一下下，再起头时，就一脸的若无其事，他笑着说：“好的，阿远，我们今天就不醉不归”宋占远笑着说：“好”。几个人举起杯碰了一下杯“于怀，欢迎你回来”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干了。宋占远是橙汁，也一样，一口气喝了，喝完之后他觉得这果汁还真是又酸又甜啊。脑子里面突然就想到童颜，眼睛扫了一圈，也没看到他，“对了，童颜去哪了？”猴子又给几个人倒上酒说：“去后门了吧”他刚刚看到童颜拿着簸箕往后面走了，应该是把玻璃的碎屑倒掉。宋占远点了点头，他想去找童颜说会话，早上的事情惹的他生气了，总要说几句好话的。但是于怀拽着他的胳膊，不满意道
“阿远，你这就太不讲究了。我们喝酒，你喝橙汁，你太没有诚意了，把橙汁换了，换成酒。”
宋占远也不好再说什么，大家都是兄弟，是不该这样的。就让猴子把橙汁换了，和其他人一样换了杯啤酒上来。
童颜在拿着簸箕到了后门，后门一开，有过堂风，这才把心头的那点不适稍微吹散一点。倒了垃圾，想着往回走，突然想到，昨天宋占远想要躲开的那个人就是于怀吧。想到昨天宋占远心情不好，想到他喝了很多酒。都是因为那个叫做“于怀”的人，心头刚刚的散去的不适又翻江倒海似的扑上来，憋的他心里难受。他想，这是什么感觉呢？面对宋占远他最近总是会出现一些新的感情，很陌生的感情。一定是和宋占远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对，一定是这样。童颜又自我开导一番，觉得心里不那么憋闷了，才拿着簸箕往回走。
他去卫生间洗了手才去了吧台。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就看见王凯，宋占远，于怀，宋怜已经喝起了酒来。
“不是我说，于怀，你TMD的三年前出国，三年里也不联系我们，放假也不回来看我们真是做好绝啊。”王凯喝起酒来话就特别多。
于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底气的回答“不好意思，刚去那边的时候我和我爸抗战了好久，我想回来，但是他不让。其实，我是真的很想你们的”一时众人都安静下来。仿佛在想三年前的事情……
童颜正站在吧台后面的拐角的地方，他想现在过去会打扰他们说话，但是一直站在这又有点像在听他们说话，一时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宋怜坐在吧台的边上，第一个看到了童颜。“童颜，你跑哪去了？等你半天啊”
童颜这才笑着朝宋怜点了下头，表示感谢，边说边往吧台里面走“哦，不好意思。我去后门倒垃圾，顺便去了趟卫生间”童颜很自然的进了吧台，站在猴子旁边。从童颜回来宋占远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没看过童颜穿过裁剪正规立体的西装或制服，这身服务员的制服穿在他身上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刚才刚到酒吧的时候只是看到童颜的一个背影，就觉得很是修长合身了。这次看到正面越发觉得他秀气，端正，腿长腰细，比例好的很。
“童颜，你好帅。”宋怜先于宋占远发了言。童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换了身衣服罢了，你说的太夸张了。”
“没有夸张，真的，你说对吧，远哥。”宋占远笑着又从上到下大量了一番童颜说：“嗯，是。我差点没认出来”
童颜没有回应宋占远的话，他低着头，因为他觉得自己脸很热，怕抬头被他们发现，又会嘲笑他一番。于怀在旁边看了着宋占远，又看了看童颜，眼里有些什么一闪而逝。他笑着拿着酒杯说：“阿远，这位是？”一开始王凯懒得搭理于怀，想让他赶紧离开“王者”也就没有介绍童颜，但是现在宋占远也来了，两个人也算是不计前嫌，这会才认真介绍起来。
“这是童颜，也是我们的兄弟。到这边给我帮忙的”王凯说道。
“哦，这样啊。那我刚刚太失礼了”于怀抱歉的说道。“童颜，刚刚不好意思，这杯算给你赔罪”说着就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童颜大方的点了点头，说“没事，既然都是朋友，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宋占远听完童颜的话，很是满意，大笑着说“哈哈，童颜说的对，我们都是朋友。来，我们一起干一杯”猴子给童颜和自己也倒了杯酒，六个人又干了一杯。猴子和童颜还得照顾其他客人，也就没再和他们一起喝，站在旁边给点单的人做酒，上酒。一晚上，宋占远几个人没少喝，喝到后半夜，个个都已经歪歪斜斜的站不稳。
还是王凯酒量好些，眼睛还是很清明，说了声“今天就到这吧。早点回去好好休息”于怀笑着摇晃地拽着宋占远站起来，“阿远，你送我回去吧。”宋占远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还比较清醒着，他看于怀要往旁边摔倒，就顺势扶了一下。说“我今天也喝酒了，送不了你。你叫出租车回去吧。”于怀很不乐意，许是喝醉了，撅着嘴“不行，不行，你得送我。你送我去坐出租车”搂着宋占远的胳膊，像个要糖吃的孩子。宋占远没办法，只能扶着他去坐电梯那走。
宋怜已经喝醉了趴在那里睡着了，王凯似乎在想事情想的入神，谁都没有管那两个人，童颜看着宋占远扶着于怀走了，也不知怎么的，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猴子看童颜脸色不太好，知道他可能担心宋占远，就说“实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吧。远哥喝的也不少，你扶着点他回来。”童颜摇了摇头，接着收拾吧台上的杯子。猴子叹了口气说“要不我去，你替我把宋怜弄到休息室去？”童颜看看宋怜的身高，想了想，放下手里的杯子，终是朝电梯口走去。
但是当他在楼梯拐角处看到宋占远和于怀的时候，他后悔了，他不该听猴子的，他不该去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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