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宿
陆传侠在石桥停下,石桥下几个洗衣的妇女向自己看来,他一笑,客气道:“几位大姐,我想打听一下路,这上山的路可有近路?”
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妇女抬头看着他忽然心底说道:“好个俊俏的后生。”顿时脸色一红,暗骂自己怎么这般没羞没臊的,想想自家的夫君顿觉羞愧。却也客气的回道:“这上山哪有什么近路所以说小兄弟你要进山直走便可看见一条小路,顺着上去就是!”
陆传侠听到妇女的回答沉吟一下点头谢过,骑着马,继续向着前方行去。后面传来一群妇女调侃的声音,声音颇大,到较远处的陆传侠听见,他心里直摇头。
这山大的很他猜想自己估计要在此逗留一些时日,寻了一户人家停下,付了一些银子,托人把马照顾好,并且讲好自己会在此留宿的事,随即带好自己早就备好的干粮酒水向着山上走去。
他知道这山上有一处山谷,颇为奇特,谷中遍布毒虫,有一片终年不散的毒雾笼罩,若不是知道解毒的办法,他说什么也不敢将自己主意打在这。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从头说起——
一百年前唐门的门云昭华在此与人争斗,受了重创,最后依靠手中的千机匣逼退强敌,自己却也因伤势过重的缘故退入山谷,可是当时的她身上的伤势由于太重,很难治愈,所以谁也想不到唐门的门主会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香消玉损!
陆传侠来此一是为了那千机匣,二就是为了唐门的珍贵秘籍,以及那被云昭华养在身边的瑞兽碧玉蟾。那碧玉蟾虽说不凡却也有寿命限制在近些年孵卵后就已然死去,可是它的一身蕴藏先天精华的遗蜕却留了下来,若是自己等几年过来也许此物就要落到别人身上。
陆传侠明白自己现在练武不是什么最佳年龄,虽说任务发布的时候将一套剑法传授给自己以及剑法境界提升到大成,可是这东西并不能帮自己解决一切,自己一身筋骨早就随着年龄到了被定型,若不想未来某天因此受到限制,就必然要有所行动,那个瑞兽的先天精华恰好可以修补自身所缺,所以他来了!
在山上寻找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最起码最初的几天叫他尝了一些苦头,山路难行,草木阻挡,汗水打湿了衣服,荆条不经意的刮伤皮肤,一条条血痕,可是他依旧脚步不停的寻找,若不是因为长久以来坚持着锻炼身体的原因,他早就叫苦了,就是这样,他也是心里杂念不断,也有了些许退缩的想法。
他也通过村民试探的打听,似乎连他们也对这种地方不了解,他不禁怀疑村民是不是瞒着自己,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
他这个人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圣人,不过凡夫俗子。找了几天却不曾找到自然也会有退缩,犹豫。这是必不可免的!若非心里一根筋,咬着牙坚持了下来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有些东西毕竟不是光想想就可以办到,每个成功人必然有所优异他人的地方,否则岂不是人人都是人上人?虽说不论谁也不能否认运气的成分!
言归正传,这天陆传侠寻了一片山后不得不抬头望着天空,夜色临近,山村的方向此时炊烟袅袅,便转头下了山,来到那一户人家打算休息,说起来他也不曾想到那天白天给予自己指路的妇人竟是这家的媳妇,那妇人对于他也是极为好奇,只是女人家的不太好过多打听,否则即便是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也有可能会火大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云深月隐,夜色浓重,若不是一声尖叫打破这份寂静,也许陆传侠也不会被惊醒,当陆传侠睁开眼的时候门口的争吵声以及女人的尖叫人让他眉毛突然之间皱紧。
从身边拿过剑,下地穿上鞋,脚步缓缓来到门口,他先是在门口停下,附耳倾听——
听了一会,他的心里不由一惊,浓眉紧皱,眼里泛动寒光,似乎隐有难以掩饰的杀意!
你道为何——
这要从这户人家说起,接待他的老夫妻实际上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人品憨厚耿直娶了个媳妇在家踏实过日子,如他所言的那般,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是小儿子呢,自幼不是个安分的主,在县里跟着一群青皮无赖厮混,老大不小还不曾娶亲,一脑子坏心思,试问谁家的姑娘敢轻易托付终身给他?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老二突然就回到家了,于是看见那栓在家的马,自然动了些贼心思,想要趁着大家熟睡偷走,不想惊动了起夜的嫂子,被一声尖叫吓得停止动作,随即就是门口的这一幕,本来这不过算是个小事不值当陆传侠如此,可是老二的突然一句话叫他是在心有余悸,那男人竟是因为一匹马对他动了杀心!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材高大面相凶恶的男人推开门,跨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把不知那寻来的柴刀,眉宇带着一种阴毒之色。
两人四目相对,那男人也是先一惊随即脸上狰笑,仿佛凶恶的厉鬼,嗜杀李逵!
“你想杀我?”
陆传侠看着门后一脸畏惧的老大被推到的老人,心里对于这个人已然有了计较!
那男人嘿嘿的一笑,狠声说道:“小子谁叫你夜宿在哪里不好,偏偏住在我家,偏生今夜我回家遇见了你,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
那男人把话说后,随即提刀就向着陆传侠砍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命该如此?是么——”
陆传侠忽然被他这话给气笑了,怒问道。
他的脚下一滑,躲避过刀锋,忽然握住剑柄。
那男人也不回他的话,见他躲过自己的刀,就继而一刀,全是奔着身体的要害过来的,显然是想要了他性命!
陆传侠拔剑格挡开刀锋,随即一道剑光掠过,待他收回剑的时候,那男人突然停下动作,脸色变得苍白,捂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咯吱的怪声。
他的刀忽然掉落在地,身子也瘫软了下来,那被推到在地的老人忽然冲上来,扶住他,当看到他的伤后,也是脸色忽然一下子惨白。
陆传侠看到那老大和媳妇一脸畏惧的看着他,旁边的两位老人一阵悲鸣,心里颇为烦躁,知道自己在这家住不下去了,背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袱,向着外边走去,将马牵上,迎着夜色走入黑暗的村口。
牵着马就这么一个人行走在夜色下,陆传侠陷入深深的沉思,他不后悔今天杀了那人,试问今夜若不的自己呢?是不是已然被其所害?老人为了儿子的死痛哭!可是若自己死了呢,会不会为自己报官?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也想过,自己明明能放过保证自己不会为其所害,为什么会毫不犹豫杀了这人?这个问题他想不明白,就好比打架的时候大家都清楚的明白不能够下狠手否则得吃官司,可是真如果事到临头谁会去照做?
他当时的心底不知为何竟隐隐闪过快意,竟对于自己的杀人不感到陌生和畏惧!
他解下放在马背的酒壶拿起来喝了一口,辛辣的快感让他突然有了一种恨不得痛快杀一场的冲动!
仰天哈哈一笑,他痛饮一口酒,这种感觉他喜欢他并不觉得不对,跨坐马背,向着夜色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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