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货之多
我撅着嘴转身,脸上是很冷漠很决绝的神态,但我的内心却像一片翻涌不止的海浪,不断地叫嚣着、嘶吼着:
快叫住我,叫住我!我马上停下来跟你走。
“别继续走了。”小师叔终于出声制止我。
我心中一喜,他叫住我就证明他需要我,我并不是什么无用之人。但是他叫得太晚,我那一步还是下去了,一股滑腻之感由脚底伸向四肢百骸。
低头一看,是一坨屎,旁边还蹲着一只蓝眼睛的傻狗,我好像从它的狗脸上看到了嘲讽的表情。
小师叔忽视掉我,宠溺地唤着那只狗,“蠢飘,过来。”
我:“……”
黄飘:脸色一红,娇羞源源不断。
*
我跟小师叔去了他的院子,把鞋子脱下来刷洗的时候,蠢飘和我一起蹲在我身边安静地看着我的手,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鞋。
我从罐子里抓了一点皂角粉,也不管蠢飘听不听得懂,恶狠狠地对它道:“你真的很没道德知道吗,你爹没教过你不能随地大便么。还敢瞪我,再瞪我把洗鞋的水泼你嘴里去。”
“汪!”蠢飘好像很兴奋。
“你激动个屁。”
“汪!”
蠢飘叫完这一声,突然把脑袋凑到我手边,我正高兴地以为它是跟我示好道歉,结果它舌头一伸,把我的鞋底……舔……舔了……
之后,又舔了我的手。
难怪它盯着我的鞋看了这么久。
我的表情颇为微妙,那可是它自己的屎……
听说蠢飘是小师叔在西域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蠢飘属于西伯利亚雪橇犬,虽然我并听不懂西伯利亚雪橇犬是个什么鬼,但我现在知道,这种狗子肯定很蠢就是了。
当我站在小师叔面前的时候,小师叔很是疑惑,“你的鞋这么快就干了?”
我:“……”
我到底该不该说我根本还没开始洗就被蠢飘舔干净了?如果我说了,小师叔会不会打死我。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害羞道:“我在石阶上刮干净了。”
小师叔:“……”
小师叔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很难看,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这点从他第一次掉进我挖泥巴的坑中时我就知道了。那次他从小坑里走出来时,把一双新买的鞋都扔掉了。
但小师叔好像很赶时间,他什么都没说,就带着我下山了,一路上,沉默不语,微皱的眉间全是嫌弃。
我依旧很傻很天真,觉得谷外的云都比谷中的柔了很多。
心情一好,我的问题就多了,比如我一直很疑惑黄飘明明让我跟她走,结果走了一半她又说没事。
虽然她好像跟我仇很大,但是依她自诩清高的冷傲性子,是不会随便耍着我玩的。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师叔,问道:“小师叔,你为什么不叫黄飘师姐和你一起下山?虽然我也很厉害,但黄飘师姐比我更要厉害那么一点点。”
小师叔头也没回,毫不犹豫道:“她不闲。”
我:“……”你什么意思!讽刺我?歧视我?
我尬笑一声,道:“师姐说了我师父找我有事的。”
我说这句就是为了表明我不是一个闲人。
结果小师叔很快回答,“你师父去了娥眉。”
我并不是个傻子,小师叔只说了一句,我花了几分钟便反应过来了,黄飘骗我。
小师叔一开始的确是让黄飘来找我和他一同下山的,结果快到了的时候,不知道黄飘怎么脑抽吃醋疑神疑鬼,便不想让我去,编排了个理由把我支开。估计她把我支开后,就会给小师叔说找不到人,然后她就可以和小师叔在一起了。
真是好计,好计啊。
只可惜,小师叔是个会卖徒弟的人。
我想黄飘当时会哆嗦,是因为小师叔一眼识穿了她的小心思,我不禁都替她感到尴尬。
*
我们走了许久,从药王谷出来后进了一片盛大的林子,到现在还没有走出来。
我开始感到饥饿,但是在小师叔面前要保持一个晚辈该有的礼貌和风度。只不过,我的肚子响起来的那一瞬,我便决定不要这些破礼貌了。
我道:“小师叔我们去哪?难道不是去山下的村子里看诊吗?或者去某个门派看诊?总之去个有烟囱的地方看诊?”
小师叔道:“谁告诉你我们是来给人看诊的?”
我疑惑道:“那我们下山做什么?”
小师叔回眸狷狂一笑,“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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